遍布在市區及高速服務區、國道、省道、縣道旁的加油站是我們最常見的,但還有一種加油站,建在海島上、專門給輪船加油,寧波銅鈿礁供應站就是這樣一座特別的加油站。位於浙江寧波石浦鎮漁港中路對面銅鈿礁供應站,離岸約500米的距離,附屬於銅錢礁的一個名叫「小山」的小島上,名字起的隨意,島也迷你,面積只有1000多平方米。
1997年,中國石化浙江寧波分公司在這裡建成了銅鈿礁供應站,成為附近出海漁船的重要補給站。目前,供應站共4名員工,都是40歲以上的中年人。據站長黃偉說,年輕人他們也招過,但因為上下班要坐船,晚上又要值班,年輕人待不住,往往沒幾個月就辭職了。有人來了,又走了;也有人來了,便一直守在了這。他就是42歲的洪小敏,在這座小島上堅守了24年。
「現在可比20年前方便多了!」洪小敏說。如今,這裡有了專門的輪渡船,沿銅錢礁渡口——小山——銅錢礁往返。坐輪渡船每人只要1元,實行無人售票,可投硬幣,也可刷支付寶或微信。船不大,最大載客量也就24人。
但在20餘年前,交通並沒有如此方便,船也沒有這麼寬敞,沒有客艙,雨天只能打傘。所以,從建站到現在,除了供應站員工和隔壁船舶修理廠的員工,鮮有外人。船舶修理廠在「小山」島的右邊,主要修理各類漁船;左邊就是銅鈿礁供應站了。而修理廠每天下班後就沒人了。到了晚上,只有供應站還有人值班。
雖然晚上不營業,但偶爾也會有船隻過來加油,員工們值班的時候還得醒著。漁民李師傅說:「20多年了,我都在這裡給漁船加油。無論什麼時候來,都能加到油,我們船老大都特別安心!」
回憶起供應站剛建成時,洪小敏說:「島上的水都要靠運水船運來,便宜的時候6元一噸,貴的時候12元一噸。」運來的水先打到水塔上,最多可以容納60噸水。基本上半年打一次水,最短也要兩三個月一次。一到夏天,還要清洗一次水塔,防止水變質。
冬天的海島,海風特別大,哪怕穿上厚厚的棉襖,也格外地冷。漁船加油的時候,一般都要一二個小時,這時候,洪小敏都要戴上連衣帽、手套。「供應站不能用取暖器,所以只能多喝熱水、多走走。」洪小敏說。 「有一次強颱風來襲,晚上值班的時候,海水把供應站的碼頭都淹沒了。」洪小敏指著腳下幾米高的碼頭說,「供油的浮橋劇烈地上下晃動,島上不停有泥土、石頭掉落。如果窗戶開條縫,那整個窗戶就會被風颳走。」
每次颱風來臨前,供應站員工都要買好兩天的菜以及方便麵、零食等。颱風一來,島上的電就會被切斷,全靠供應站自備的發電房發電。「發電房的發電機只能供24小時的電。沒油了需要加油,我們就三個人抱在一起,費了好大的勁才進入發電房。一個人肯定會被颱風颳走。」
雖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洪小敏和站裡的員工們依然留守在海島一線。2月中旬,銅錢礁供應站終於迎來了新年的第一艘漁船。「呦,老洪啊,新年好啊!終於能夠出海捕魚了,沒想到又是你在啊!」經常來這裡加油的張師傅笑道。
「好久不見,新年好啊!我們不在,誰來給你們加油啊?」洪小敏熟練地將油品輸送管遞過去。
隨著疫情防控的形勢不斷向好,恢復出海捕魚作業的漁船也多了起來,來加油的卻不多,洪小敏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沒多久,站長黃偉帶來了好消息,國際油價低位,公司「百日攻堅創效」行動制定了特惠政策加大了優惠力度,還增加了油非互促的活動。
洪小敏就和站長一起,一家一家聯繫常來站裡加油的船老大們。「現在油價低,是買油的好時機。」洪小敏樂呵呵地說,「站裡的生意逐步恢復了,我們還是會繼續守護在這裡,就像這麼多年我們在島上的生活。」
我們不能離開,這裡有我們的責任;我們不能離開,漁船需要我們守護;我們不能離開,海島就是我們的家!24年孤島堅守,他既守住了那一份寂寞,也學會了滿足,學會了感恩生活的饋贈,明白了肩上的責任。(張立火 俞曉丹)
編輯:戴益節 一審:劉志媛
二審:顧婷婷 三審:徐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