閏土和我們行走在希望的路上——讀魯迅先生《故鄉》有感

2020-12-21 觸碰靈魂的生活感悟

初次結識閏土,我也就是十一二歲的樣子。

那是80年代初期,在我家鄉的山村學校裡,語文老師叫我知道了閏土。

是的,只能說是知道了閏土,根本談不上認識,更不用說了解了。

八十年代的中國,改革的春風雖然吹拂了神州大地,但對我的家鄉——一個身處大西北最貧瘠最乾旱以苦甲天下而聞名於世的山溝溝來說,其實依然是苦寒的三九嚴冬。現在的青年人怕是無法想像當時的狀況的……

我的語文老師是我們一個莊子裡的人,是初小的文化程度, 國文的造詣談不上多麼深厚,也是邊學邊教。識字不識字,先認半邊字的情況常有發生。

魯迅銅像

後來我上高中才發現村學老師教我們時好多字都是完全讀錯的,更不用說觸類旁通升華講解了。但即使如此也是他們點亮了我的人生之路,我沒有一丁點理由不去感激啟蒙老師,如果沒有他們,肯定地說沒有我和我的夥伴們的今天。這一點任何時候都毋庸置疑。

極其窮苦的十一二歲的山溝溝野孩子完全是井底之蛙,哪有什麼外面的世界,哪有什麼神奇的天空,哪有什麼想像的翅膀……

貧窮和苦難限制了一切……在我們的心中腦中眼中,所有的所有也只不過就學校的籬笆門一樣的大吧。

是不是扯得太遠了,扯得太遠了……

不,閏土還是在我和夥伴們的心中,在我和夥伴們的身邊,我們和少年閏土一起追逐著,一起打鬧著,一起捉迷藏,一起大聲呼喊,一起哇哇哭叫,一起在雪地裡用篩子扣抓麻雀,一起在瓜地裡等著豬獾,一起跑在月亮下的田地裡,一起爬在太陽下的山坡上……

我們雖然調皮搗蛋上躥下跳,但我們和閏土一樣也會害羞臉紅怕見生人,也常常躲在土牆後大樹旁偷偷地,抱著大人的腿偷偷地瞧……

少年閏土的眼中一切都是美好的,一切都是新奇的,這和我的夥伴們沒有什麼兩樣。

我的老師們其實也和我們沒有兩樣。

在歲月地流淌中,我和閏土、我和我的夥伴們、還有我的老師們,在分離中長大,在長大中分離。在分離中思念,在思念中分離。

再見面,從前的一切都變成了遙遠的記憶。眼前的一切,全都是似曾相識的陌生。

長大了的閏土,長大了的我,長大了的我的夥伴們,還有變老了的我的老師們,彼此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世故圓滑了,還是木訥寡言了?

迂腐老道了,還是寒酸卑微了?

是世道變了,還是人心變了?

歲月流淌,世道輪迴……

但無論如何變,有一個亙古不變的終極問題永遠不會變,它每時每刻都在拷問著閏土、我、我的夥伴們、我的老師們——

生存還是毀滅?

生存還是生活?

答案呢?

答案是什麼呢?

答案在哪裡呢?

「希望本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地上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閏土,我,我的夥伴們,我的老師們。我們何嘗不都是——這地上的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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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故鄉》中的閏土,是魯迅先生淡淡鄉愁下一抹不可或缺的記憶
    作者用冷峻旁觀者的角度看待腐朽的舊社會和帝國主義對百姓和人民的壓迫,作者塑造了很多悲劇人物,他們在封建社會和帝國主義的壓迫下變得可憐、可悲、可恨。但魯迅心中依舊有美好的存在,這就讓少年閏土以回憶的方式來到了魯迅的筆下。其實兩人的關係就如同《追風箏的人》中兩個少年般,生活在一個類似桃花源的地方,每天快樂幸福的生活著。
  • 魯迅《故鄉》:多年後物是人非,記憶中的閏土遠了,卻道歲月磨人
    提起魯迅的《故鄉》,不免就要想起《故鄉》中的另一個人物:閏土。闊別家鄉二十餘載的魯迅先生回到家時,眼前的村落似乎無甚變化,可眼前的人卻早已各自變了。以前的記憶浮上眼前,徒留淡淡憂傷。魯迅先生這次回鄉也見到了闊別多年的好友——閏土。對於魯迅先生而言,閏土是他少年時的好友,他還念念不忘二人年少時一起抓雀,叉猹的事兒。可是這次見面卻讓魯迅先生的回憶幻滅了。從閏土畢恭畢敬地喊他「老爺」開始,他就明白他和閏土早就回不去了,他們之間隔的遠不止的階級的鴻溝,更多的是時代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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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多月以來,聽家人講曾經熟悉的那些人那些事,以及發生的諸多變遷,讓我產生一種讀魯迅先生《故鄉》的既視感。《故鄉》裡的情節和人物不禁浮現在我的眼前:一個在外地當差的「我」回鄉賣房。闊別20多年,故鄉已是「蕭索的荒村」;兒時親密的玩伴閏土怯生生地叫著自己「老爺」;曾經的「豆腐西施」成了刻薄且愛貪便宜的婦人;侄兒和水生延續著「我」和閏土的故事。《故鄉》是1921年魯迅先生寫下的,迄今已經快100年了,但他筆下的閏土和楊二嫂仍不時被我們提及。只是到了今天,他們已帶有複雜的意味,意思也發生了變化。
  • 讀懂了《故鄉》的這三層含義,才算讀懂了魯迅的悲傷與希望
    《故鄉》是魯迅先生的代表作之一,有著較為獨特的抒情氣息,既不似《狂人日記》的狂亂熱烈,也不似《傷逝》的鬱結含蓄。《故鄉》敘事結構較為簡單,不過是離去、歸來及再離去去的模式,但故鄉這個主題背後卻深藏著多重意蘊,同時也包含了魯迅心中的懷鄉、哀傷與希望之情。
  • 魯迅筆下可悲的少年閏土,不正是我們現在的模樣嗎?
    捕猹少年:閏土少年的閏土和魯迅之間沒有成年人世界中的等級觀念,兩個少年也因此結識。少年的閏土,眼神中充滿了靈動,意氣風發,雖然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中有些不適應,但是同齡魯迅的出現,讓他很快就忘記了這份不適,和小夥伴愉快地玩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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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面對一個吶喊者,我們應當感受到吶喊者炙熱而又搖晃的體溫,但是,讀《吶喊》,我們不僅感受不到那種炙熱而又搖晃的體溫,相反,我們感到了冷。的確,冷是魯迅先生的一個關鍵詞。是冷構成了魯迅先生的辨別度。他很冷,很陰,還硬,像冰,充滿了剛氣。關於剛,有一個詞大家都知道,叫「陽剛」。從理論上說,陽和剛是一對孿生兄弟;陰和柔則是一對血親姊妹。它們屬於對應的兩個審美範疇。
  • 魯迅《故鄉》裡的閏土一句「老爺」說明他很有自知之明
    魯迅《故鄉》裡的閏土是魯迅兒時的玩伴,閏土是魯迅家長工的兒子。少年的閏土來到魯迅家做些短工,和少年的魯迅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魯迅回到了相隔二千餘裡,別了二十餘年的故鄉。見到了少年時的好友與玩伴閏土。中年的魯迅見到了中年的閏土。「阿!閏土哥,—你來了?......」現在的閏土已經不復存在了當年的閏土。那個在海邊的沙地,一望無際的碧綠的西瓜中間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項帶銀圈,手捏一柄鋼叉,向猹刺去。
  • 魯迅筆下「閏土」原型:被魯迅家解僱辭退,積勞成疾沒錢醫治身亡
    魯迅創作的有關故鄉的小說和散文,讓人感受到撲面而來的鄉土氣息,還有一種難以割捨的故鄉情懷。尤其是《故鄉》中的少年「閏土」形象,更是活靈活現、有血有肉。可是大家不知道的是,閏土真實的人生卻是被魯迅家解僱辭退,因積勞成疾沒錢醫治,50歲不治身亡。
  • 讀《故鄉》談閏土
    1919年12月,魯迅從北京回故鄉紹興接母親到北京生活,也就是這次回鄉,魯迅見到了兒時的夥伴閏土,此時的閏土已是年過三十的中年的農民了,他滿臉皺紋,面容憔悴。閏土向魯迅講述了自己的悽慘家境,引起了魯迅對兒時夥伴的深切同情,後來,魯迅將此次故鄉行的所見所聞,藝術地再現於小《故鄉》中。作者在故事中主要描寫了辛亥革命後十餘年間農村生活的悽慘景向以及經濟的蕭條。
  • 魯迅《故鄉》:結了婚的男人如同死魚,沒一點希望
    魯迅先生在自己的短篇小說《故鄉》中留下了一個意難平,少年閏土和中年閏土的模樣讓讀者心碎惆悵。多人的解析是從當時的吃人的禮教和黑暗的社會入手,當然,這兩個角度是非常準確確的,可是並不能概括全部。少年閏土才是魯迅先生的白月光小學時所學的《少年閏土》只是魯迅先生所寫《故鄉》的一部分節選,「故鄉」這個名字一語雙關,「我心歸處是故鄉」,滿目山河一片瘡痍,何談心安?少年時代的閏土是魯迅的白月光,無拘無束沒有心魔未被歲月摧殘,青蔥少年機靈活潑好動喜歡打獵,如同山間的小精靈。
  • 文學創作中如何寫「人」:魯迅在《故鄉》寫閏土的話值得借鑑
    其中的意思就是說我們寫作時一定要學會先寫「人」,把人寫活了、寫真了,你的作品也就跟著活了,也有人讀了。高爾基所說的「人學」的意思應該是「人的身上有學問」,文學創作中如何寫「人」,沒有捷徑可走,只有我們平時善於觀察、分析和研究人物的細節,多讀名家的相關作品,讀得多了,也同樣把人物寫得接地氣、有血有肉、真實可信。
  • 我讀魯迅先生的《閏土》(外一篇)
    我讀魯迅先生的《閏土》藍色的天空,一輪金黃的月,海邊一望無際的碧綠瓜田假定閏土的性格是樂觀的,他的網會隨時撒出去,因為他知道,雖然有可能沒有魚,但海水裡不是還有滿天星嗎?魯迅先生筆下的閏土,希望變成了麻木,麻木是比失望更失望的失望。假定我們都不知道閏土會不會把網撒下去,假設把他定格在那裡。假定我們是現代的閏土,假定我是閏土,我會毫不猶豫的把網撒下去,哪怕是白費力氣,我能看到滿天的星辰。
  • 中年閏土的一聲「老爺」,叫出了他和魯迅之間難以彌合的巨大鴻溝
    上學時讀《故鄉》,以為我們是魯迅。成年時再讀《故鄉》,卻發現我們竟是閏土。 ------ Ta在叢中笑不管是70後,80後還是90後,上學時都背過魯迅的課文。若用一句話表達這種感覺便是:初讀不明書中愁,再讀已是書中人。1.少年時期的閏土和魯迅兒時的閏土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年。在《故鄉》中,短短的篇幅將閏土這個角色描繪的生動形象。他有一張圓臉,脖子上戴著銀圈。重點是他腦子裡有無窮無盡的新奇見識。他知道怎麼捉猹,怎麼在雪地裡捕鳥。
  • 魯迅的柔情:把剩下來的惆悵和溫和給了《故鄉》和《社戲》
    魯迅把他在其他地方剛直諷刺之餘而剩下來的柔情,在此兩本書中做了很好的安放和寄託,比起《高老夫子》的那種無情諷刺,《故鄉》和《社戲》裡的這種溫和和惆悵的柔情,更讓人動容,這也許就是魯迅「陌生」但更令人感懷的另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