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筆者在閱讀《中國書院史話:宋元明清書院的演變》(章柳泉著,1981年出版)一書,本著去粗取精的宗旨摘錄一些論述分享。由於時代烙印,因而存在僵硬劃分唯心唯物,把王湛心學簡單地與陸學混為一談等問題,如果讀者有興趣閱讀該書,這點要注意。
書院私學
明代初,不重視書院,後由於王守仁、湛若水重振講學之風,書院方大為發達。可是這時期的書院,多為官辦。王、湛本人就是達官,門生也多顯貴。
從年代說,以嘉靖年間建立的最多,萬曆時次之。廣東書院的增加是王學廣東一支和湛若水在那裡大開書院的結果,同時珠江流域的經濟發達也有關係。
有名的書院還是力求設在名勝之地。湛若水在西樵、羅浮設立的書院、精舍,山環水繞都擅林泉之勝。王守仁講學的稽山書院,也有山林可供徜徉。
傳習理學
理學醞釀於北宋,書院也始建於北宋;理學到南宋而大盛,書院也盛於南宋。明初理學無生氣,書院也不振,到了王守仁、湛若水到處講理學,書院也隨之大為發展。
湛若水傳陳獻章之學,與王守仁同時,各有很多門徒,到處講學,使明代理學出現活躍的局面。
祭祀先賢
明代湛若水的老師是陳獻章,《明史·湛若水傳》說:「若水生平所至必建書院以祀其師陳獻章。」陳、湛都是接陸學之緒的。至於王守仁死後其門人建書院祀他位數就更多了。
有一些書院兼祀各學派的大師以及鄉賢名宦,其用意則在加強教導的作用,所謂「入其堂儼然若見其人」,使後學者感發興起以先賢為榜樣,像廣東端溪書院的「景賢閣」,既祀朱熹,又祀陳獻章、湛若水,還祀薛中離(王學粵派門人)。
大儒講學
朱熹的《語類大全》,陸九淵的《象山語錄》,王守仁的《傳習錄》、《大學問》,以及《宋元學案》、《明儒學案》中大部分文獻,都屬於講授性講學的內容。
王守仁在吏部講學,湛若水應和他,以及後來旨趣不同,各立門戶爭論,也屬於講會。
大開講會宣傳是王守仁一派做得最多。王守仁講學,聽的人已不只是門生。
王守仁的門人,最初是郡邑之士,龍場以後,學者就來自四方,在江西,門人更多。
注重創發
書院的有名大師,特別是建立學派的人物,一般說都是有所創發的。程朱理學打破漢學專事訓詁舊習,終於開車探求道德性命的「義理之學」;朱熹使理學構成一個完整的體系,陸九淵於理學中別創「心學」一派;王守仁講得細緻深入,多所發明,以成其「知行合一」、「致良知」一家之說。
學派爭論
各學派在爭論中,一般都堅守所學,並通過一再辯難把本學派的學旨發揮得更加深入。如鵝湖之會的爭論,陳亮與朱熹的義利雙行、王霸並用的爭論。其後,如明代湛若水與王守仁關于格物致知、心的概念的爭論,羅欽順與王守仁的朱陸異的爭論。
王守仁宗旨是「致良知」,湛若水另立宗旨為「隨處體認天理」。一些居於調停地位的人說,良知即是天理,致即是體認,沒有什麼不同。但王、湛各有己見。王說湛隨處體認天理是求之外。湛說王所講的心只是腔子裡的心,而他講的心十分廣大,既包乎天地萬物之外,又貫乎天地萬物之中,天地無內外,心亦無內外。他還不同意王守仁講格物,王訓格為正,訓物為念頭,格物就是正念頭。這樣,物便是心意之所著,而把物放在心外了。通過爭論,長處得到發揮,短處受到揭露,這對發展學術還是很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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