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楊文奇,於2016年4月由貴州省委老幹部局派到遵義市湄潭縣復興鎮大橋村擔任第一書記,2019年9月因為右耳突聾離開。在村時間1200多個日夜,訪問過全村的人,也走遍了全村的路,其間經歷了許多難以忘懷的往事。
其中最難忘的,要數和群眾在一起的一點一滴。 大橋村方山組6歲兒童劉楊(化名),母親是智障、啞巴且患小兒麻痺,父親棄家出走音訊杳無。小劉楊長期與不能言語的母親生活,性格孤僻。她甚至連名字也沒有,村委會幾個同志將她父親母親的姓氏連起來叫劉楊。
我一直關注劉楊一家生活狀況,除現金、衣物外,特地送她一臺千多元的學習機,提高語言能力。2016年9月,小劉楊該上小學時沒戶口,由於父母沒有結婚證,也沒有準生證,辦理戶口是件很棘手的事。
於是,我先後到縣裡的多個部門諮詢,後來帶母女倆到湄潭縣醫院採血,自掏腰包到省外某司法鑑定機構進行親子鑑定,再通過司法途徑解決了劉楊的戶口問題。其中的曲折辛酸,只有我自己知道。
最終,劉楊走進了小學的校門,性格變得開朗愛笑,見到我就大聲喊「伯伯」。近期,他的鄰居們告訴我說這孩子現在變化可大了。
有人評價我大事小事都要管,我卻認為樹立黨的形象就在點滴之間,給群眾送溫暖須「勿以善小而不為」。老黨員舒青賢癱瘓在床,家屬希望有一把輪椅。我多次到縣殘聯等單位協調,領了輪椅,又親自送到他的床頭。2016年暑假,我組織大橋村10名優秀留守兒童到貴陽參加全省青少年夏令營,開闊了眼界,對孩子觸動很大。 2018年,我與一個服刑人員的通信,在網絡上引起極大反響,縣委書記點讚說:「請扶貧辦把這樣的感人事例收集好。」大橋村聯盟組王某2010年犯重罪入獄,妻子跑了,丟下兩個70歲老人和一個1歲孩子,生活十分困難。而且,因為兒子入獄的原因,兩個老人對村裡工作十分牴觸、對脫貧攻堅不滿意。
一次走訪中,我看到王某寫給老人的一封信放在桌子上一直沒有被拆開。我一問才知道老人不識字,又不好意思拿去請別人讀,怕被村子的人笑話。我取得老人的信任後,給他們讀了來信,又主動幫助他們寫了回信,並拍了幾張孩子、房屋整治的照片,列印出來寄到西北部某監獄。大約兩個月後,我收到了監獄的來信,寫信人正是王某,他說「從父母口中得知,各級幹部為我家解決了很多困難,心裡十分感動,淚流滿面,感謝政府、感謝黨。」
三年多這樣的小事我做了50多件。
三年間,我在貴州省委老幹部局領導的支持幫助下,為村裡爭取省級資金近千萬元,與村鎮同志共同奮戰,實現了村集體經濟發展,打破「空殼」;建設了4公裡河道休閒廣場,成為當地休閒的「外灘」;召開群眾會150多場,轉變群眾觀念,全村貸款餘額連年「翻番」。2018年,這個當年貧困面積達22%的省級二類貧困村順利摘帽。三年風雨三年路,幾多心血幾多情。三方評估結束的當天晚上,大橋村脫貧攻堅指揮所院壩燈火通明,一同為大橋村流過血流過汗流過淚的省、縣、鎮、村四級幹部開懷地唱啊跳啊,連平時最嚴肅的領導也像一個個小孩。只有深度親歷脫貧攻堅的偉大進程,才有這樣發自內心的真情流露,這是我人生極為難忘的瞬間之一。作者 楊文奇
編輯劉娟利
見習編輯潘曉飛
編審楊儀 楊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