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剛剛憑藉《十九歲的夏天》紅遍兩岸三地的伊能靜,因為愛情,錯失出演侯孝賢大導演的代表作《悲情城市》的機會。
這是一個突破職業底線的「行為」。
因為在電影試妝前3天,伊能靜不告而別。一個人拖著行李,一個人飛去香港,滿心歡喜的想給香港「男朋友」一個驚喜,只因為人家曾說了一句「我們可以一起去旅行唉」。
全劇組給她打了3天的電話沒人接,翻遍了臺北也沒找到她。但是20歲的伊能靜已經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根本沒有想過自己這樣做,會給所有人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此刻,她享受在對愛情的期盼中……
當《悲情城市》劇組全力尋找伊能靜時,她則獨自等在香港的酒店,滿心期盼地等待著「男朋友」的熱情迎接。
一場自以為浪漫的旅行,4天後在香港結束。因為那個「男朋友」一聽她到了香港,就再也沒有接她的電話,當然人也從來沒有出現。
失落的伊能靜灰溜溜的,一個人拖著行李,一個人飛回了臺北。
自然,電影女主角已經換了。
伊能靜這才發現自己衝動的行為,讓她失去了什麼。
01
原生家庭的痛,使得童年流離失所,
伊能靜一出生,父親就大失所望:怎麼又是個女孩兒,都第七個了!
對妻子生不出兒子大失所望也好,熱愛自由也好。總之,沒過多久,伊能靜父親就離開了這個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家。
母親楊淑婉一邊承擔著撫養女兒們的重任,一邊為自己生不出兒子這個錯誤行為而懺悔。
「要不是因為你,爸爸怎麼會離開這個家呢」,母親經常這樣想。母親把最小的女兒當作負擔,寄養在養母家。
當伊能靜在養母家學說話、學吃飯、學走路的時候,父親在外和別人生起了兒子,而母親在拼命的為自己的女兒們、丈夫的兒子賺生活費。
錯誤的生物學觀念讓母親暗自悲傷,這都是我的錯,是我的肚子不夠爭氣,既然不能為你生兒子,那我就為你賺錢吧。有了前妻的經濟後盾,風流倜儻的父親一口氣和別人生了3個兒子。
一轉眼,到了伊能靜上學的年紀,母親開始意識到,自己已經失去了最小女兒的幼年時期,不能再失去她的童年。於是才將叫養母「媽媽」、叫自己「阿姨」的伊能靜接回家團聚。
但是,家庭環境變了、身邊的人變了、生活方式變了、甚至連家的味道都變了。這個真正的家對她來說是陌生的,她需要重新調整自己去適應這個家。
和原生家庭5年的情感脫節很明顯讓伊能靜受到了傷害,這種傷害讓孩子潛意識裡覺得自己被養母「媽媽」拋棄了。
02
和母親的團聚也是短暫的。
養女兒、養丈夫、養丈夫的家,獨自撐了這麼多年的母親,實在撐不下去了。
多年的努力挽回,丈夫回歸家庭的美夢終究破滅。
唱歌賺錢的母親,在常年的生育和家庭負擔的壓力下,青春不再,賺錢能力越來越小,但全家花錢的能力越來越大。
離異的日本男人伊能祥光,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讓彼時有莫大危機感的母親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毅然離開了女兒,跟隨第二任丈夫遠赴日本。
6歲的伊能靜再次被動離家,寄養在香港的大姐家。
大姐雖然已經結婚,但在這樣的家庭長大的孩子,又怎麼能夠處理好自己的家庭呢。外加一個伊能靜的到來,姐妹倆的日子能好過到哪兒去!
伊能靜又享受了一次「被拋棄」的感覺,和幼年一樣,童年裡很少有母親,也很少有父親。
如何和父親母親溝通,伊能靜沒有條件學到這項本領。但有幾件事已經深深的扎進了她的腦海中:
母親對自己生不出兒子的責怪,以及母親對伊能靜是個女兒的責怪。
母親盲目的承擔婚姻中的錯誤,讓伊能靜討厭著母親為什麼沒有本事把父親留下來的同時,又潛移默化的被這樣病態的愛情觀所影響。
好想長大,長大就可以賺錢,就可以彌補自己的錯誤,就可以有個自己的家了。
在期望自己能快快長大的童年,只有優秀的功課成績,能讓伊能靜在漫長而孤獨的童年感到一絲安慰。
03
母親去日本安了營扎了寨,終於有底氣將還在念書的小女兒接到自己的身邊來。
從臺灣搬到香港,從香港搬到日本;
從國語環境到粵語環境,從粵語環境到日語環境;
從中國臺灣文化到中國香港文化,從中國香港文化到日本文化……
就這樣,1980年,12歲的伊能靜,終於回到母親的身邊了。新的家庭成員、新的語言、新的環境、新的社交文化。讓伊能靜又進行了一次痛苦的脫變,她要適應這裡的一切。
12年來,她從來沒有回過「家」。因為「家」該是全身心放鬆的,沒有一切防備的、安全感爆棚的地方。
但在繼父的家,連母親都沒能學會適應。叛逆的伊能靜又如何能夠適應呢!
我要回臺灣,我要回家,我要賺錢。
14歲的伊能靜將母親對自己上大學的期許拋在腦後,開始在飯店刷盤子賺回家的錢。因為12年孤獨的童年生活,讓我早就學會了自己做決定,也讓我學會了倔強。
1986年,伊能靜不顧母親的反對,偷偷拿著用賺盤子賺來的錢,買了張單程機票,一個人拖著行李,飛回臺北向唱片公司報導。
結束了6年的寄養生活,結束了10年的漂泊,伊能靜回到臺灣,從此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掌控,再也不用別人來安排了。
當然,戀愛也不需要別人來安排。
04
與80年代的人人都有悲慘的童年故事的歌手不一樣,庾澄慶不賣悲慘的身世。在舞臺上就像一隻無憂無慮的鳥一樣,自由暢快飛翔。
他是那麼的健康、陽光、向上,他太不一樣了,不一樣的讓人著迷。
差不多同時走紅的伊能靜和庾澄慶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彼此。
伊能靜是戀愛腦。
和文章開頭一樣,伊能靜在愛的時候,眼裡只有對方,屏蔽了所有周圍的一切。甚至不顧後果。
這源於伊能靜的不自信、沒有安全感,對方稍有冷漠,她覺得對方可能要拋棄自己。
所以愛情來了,她只想緊緊的抓住,她想告訴全天下,這個男人是我的,別的女人就不要想入非非了。
庾澄慶卻是另一個極端,他要愛自己的家人,要愛音樂,還要愛屬於他的生活,他的愛要分給很多人。在所有人都寵愛的家庭裡長大,多少都有些利己主義。
為了所謂的事業也好,為了生活不被打擾也好,無論媒體耍什麼花招,在一起12年,他們的戀情沒有公開過。
12年的期盼中, 主動權不在伊能靜這裡。想昭告天下的伊能靜屈服於嚴密保守的庾澄慶。
直到伊能靜的一場病,讓庾澄慶下定結婚的決心,畢竟,他們是那麼的愛著彼此。
2000年庾澄慶突然告訴伊能靜,我們去美國旅遊吧,伊能靜很開心,因為她最喜歡和他一起去國外旅行,只有那樣他們才會像普通戀人那樣在大街上牽手,她才覺得他真的屬於她。
本以為是一次普通的旅行,沒想到庾澄慶一家在美國給她一個驚喜又潦草的婚禮。婚禮有庾澄慶的媽媽、姐姐、朋友,沒有伊能靜的媽媽、姐姐、朋友。但幸福的昏了頭的伊能靜沒有想到這些,或許在婚姻日漸平淡中,回憶起這些會每每刺痛她吧!
他們交往的這12年,伊能靜對自己的家人是忽略的,庾澄慶自然是習慣性的,將對方的家人排除在自己的生活之外。就算沒有通知伊能靜的家人,庾澄慶也知道,伊能靜一定會開心接受的。
05
「我在你的房子,與你溫暖或過度親密的家人同處,電視機恆久地在定時打開,五時多的卡通給你姐姐的小孩看,六時的娛樂新聞是你母親對你工作的關心,七時你九十歲的太婆要聽的新聞會開得特別大聲,八時……,九時半……,最後十時當你回來,也許要看的是你對自己事業的關注又或者你說的放鬆方式,而我卻總是願意只關在房間地,開一扇窗,無論日夜地打開燈書寫。」
「我望著這裡,這個你對其他人提起,當你看到我們一群人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時,你感到好感動且幸福的客廳,我知道那片柔軟的荒僻之地,空氣已漸漸稀薄。」
「而我終於只剩下呼吸,直到窒息的那一刻來臨。」
在《生死遺言》這本書裡,伊能靜給自己的這篇文章取名為《消失的羽翼》。
剛結婚那幾年伊能靜很風光,12年壓抑的戀情終於可以公眾於世了,回歸家庭,好像一切都如她所願那樣安定了。
但現實並非如此 ,就像伊能靜說的「在你的房子」而不是「在我們的家」,在「你的房子」裡我是一個孤獨的外人。我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屬於自己的「家」。
曾經,我站在了你希望我站的位置:乖巧、討好、融入,但我也要生活。多年的討好,讓我這個房子裡已經找不到屬於我的生活。
婚姻是平等、尊重的。是彼此走進彼此的生活。
庾澄慶希望伊能靜走進他的生活,那麼相應的,他也應該走進她的生活,但他並沒有。因為就算結婚後,庾澄慶也並沒有和嶽母家有什麼來往。
隻身融入一個如此複雜的家庭,長久以往誰會喜歡甚至忍受呢。
沒有解決家庭問題的能力,不如意的時候,她只能「作」,別無他法。
她越「作」,外界越宣揚她和庾澄慶多麼的不配,家世不配,才華不配,人品不配……
妻子受到非議,丈夫庾澄慶保持自己一貫不回應的風格。可見庾澄慶並沒有意識到以上的種種會傷害到妻子,或者說兩個人都沒有經驗和能力去解決這樣的問題。
病態的人,會用極端的方式去反抗,不計後果。
2008年11月伊能靜和別人「牽手」被鏡頭逮了個正著。
輿論譁然。
好在他們不爭不吵,體體面面的結束了這一段婚姻。
06
「和別人牽手」這件事的影響和20年前的不告而別不是一個量級的。
此後的幾年,伊能靜都處於輿論的漩渦裡。也正是因為這幾年,一個病態的人和原生家庭和解了,和自己和解了。
原來覺得自己不配被愛的伊能靜,開始自己愛自己了。
失敗的婚姻,失敗的家庭關係,失敗的人生,讓她發現自己的「病因」所在,往後餘生,只要對症下藥,就會變得痊癒。
曾經對彼此的傷害,都成長了彼此。
如今庾澄慶懂得和第二任妻子組成新的小家庭,不再強求對方融入複雜的大家庭。
而伊能靜終於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讓她夢寐以求的、安定的,讓她輕鬆自如的家。
為了孩子吃過很多苦的母親也在伊能靜的照顧下,幸福從容的享受生活。
愛著自己、愛著孩子,也愛著老公。再也不會做出為「愛」出走的傻事了!
人們常說童年不幸的人,將用一生去治癒。
如果有一個病態的過去,那麼從容的接受它,並且從現在起,學會愛自己吧,往後餘生都是精彩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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