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演員,一輩子演的都是同一個角色,有的導演,一輩子都在拍一個故事。王家衛就是這樣的一個導演,他電影的主題和氣質永遠都是相同的,而他一直以來都有自己的固定班底來扮演自己的角色。也許,正如有人所說的,「沒幾個人能在王家衛的劇組裡熬上那麼多個月」。
在王家衛迄今為止所拍攝的九部半(《愛神》是他跟安東尼奧尼、索德伯格合拍的)劇情長片中,梁朝偉出現在6部影片中,張曼玉出現了5次,劉嘉玲出現了3次,張國榮出現了3次,張震出現了2次半,林青霞、劉德華、張學友、楊採妮、金城武、王菲則各出現了2次,基本上,除去這些人,其他人都會是影片裡的路人甲乙丙丁。王家衛就像是華語電影裡的伍迪—艾倫——這個乾巴巴的小老頭幾十年來拍的都是紐約那些絮絮叨叨的故事,而他故事裡的女郎,在80到90年代總是戴安—基頓和米亞—法羅,新千年則總是斯嘉麗—詹森。
有人說王家衛選演員,鍾意的總是氣質,那些曖昧的、若即若離的、逃避的、迷離的氣質是他影片裡所有角色的通行證,因此,他只放心那樣幾個人去演。王家衛本人也極少去談為什麼選擇某些演員,有一次,有記者問他「選演員的標準是什麼?」王家衛很籠統回答說:「主要還是看是不是合適。」
也許,就像希區柯克總是愛用金髮女郎當主角一樣,沒人知道最真實的原因,並且沒人覺得這個原因很重要。
搜狐娛樂:梁朝偉已經是第七次出現在您的電影裡了,為什麼這麼青睞他?
王家衛:如果你喜歡麥當勞,那為什麼對漢堡王非常反感呢?
搜狐娛樂:王菲演的戲不多,但精彩的表現都基本留在了你的戲裡,當時為什麼會找王菲拍戲的?
王家衛:王菲是天才型的演員,她跟梁朝偉和木村不一樣,他們有很好的技巧性,我們戲稱像影印機一樣 ,他們可以不斷地做相同的表情、走位、動作,即使隔了很多天..他們也可以如初地依照導演的要求表演。但是王菲跟他們不一樣,王菲沒有這種很技巧的東西,可是她是所有演員中肢體表現(body motion)最好的,這種東西是她獨有的。就像是《重慶森林》裡,雖然就她一個人在鏡頭前的一些動作,整個畫面就活過來了,這種東西, 別人是模仿不來的 只要有人模仿,一看就知道,這是在學王菲。
搜狐娛樂:鞏俐跟你的合作也不多,但是在《愛神》裡的表演也很奪目。
王家衛:鞏利是一個面貌多樣的優秀演員,她的角色起伏很大,需要非常精準和精湛的表演。她有天份又有表演底子…當我喊完ACTION之後,我幾乎只要讓攝影機跟著她就行了…
搜狐娛樂:很多演員說在跟你合作時,都很有壓力,在跟他們合作的時候,你一般怎麼去讓她們釋放這種壓力?
王家衛:我相信對一個演員來說,他需要考驗,在通過這樣一個合作裡面,他們會對自己有這種自信。我們拍完《2046》,章子怡說拍完你的戲之後,我什麼戲都不需要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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