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計劃春節帶孩子去一趟紹興,沒想到1月20號公布的新冠狀病毒肺炎的消息,打亂了我們的全部行程,於是及時調整假期計劃,這個春節哪兒都不去宅在家中,為了自己平安,也不給國家添亂。
於是每天有了大把的時間來消磨,原來一個月4本書的計劃在20號就提前完成了,從現在開始挑戰每天讀一本書,堅持2天了,只是著讀後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寫下去,或許還會繼續之前的粗糙感,還望多多諒解。
#每周讀懂一本書#曉曉2020年第5本《魯迅的圈子》,全書230頁,用時8小時。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魯迅,是一個我們耳熟能詳的名字,在我們的學生時代學過魯迅先生的諸多文章,《少年閏土》、《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社戲》,《雪》
《藤野先生》《阿Q正傳》《藥》《孔乙己》《紀念劉和珍君》《祥林嫂》等等。
記得學生時代有這樣一個段子,最怕的三件事,一怕文言文,二怕寫作文,三怕周樹人。
大概是因為魯迅先生的每篇文章都要求背誦吧,在加上少年時代對文中描述的時代並不了解,所以體會也不深刻,背誦起來當然困難,有了兒時的基礎,時隔多年重新撿起,除了一種久違的熟悉感外,又多了一些新的理解和看法,這大概是歲月的積澱和閱歷帶來的新的理解吧。
這本 《魯迅的圈子》是以魯迅的五個住所為節點,分別描述了魯迅和他的朋友們交往的故事。
有些人陪伴著從小到大,至死不渝,有些人共同走過生命中最燦爛的日子之後卻漸行漸遠;
有些人走進生命中的日子雖短,卻讓人一生難忘。
魯迅一生交友無數,有的人在無數個節點幫魯迅度過難關,有些人是在落魄時投靠魯迅,魯迅無償的提供各種幫助。通過與這些朋友們之間發生的故事,讓我們可以了解一個更全面的魯迅。
五個時間節點
1912年-1919年的紹興會館(北平)
1919年-1923年的八道灣(北平)
1924年-1926年的阜成門西三條(北平)
1927-1930年的景雲裡(上海)
1931年-1936年的大陸新村(上海)
01
魯迅的紅粉知己們
許廣平:
許廣平和魯迅是我們早已熟悉的故事,她與魯迅在北京女子師範相識,一個是學士淵博的教授,一個是青春靚麗的年輕學生。
當時魯迅已經搬到了八道灣,當時許廣平和幾個女同學在節假日時長長跑到魯迅家中聚會,幫著做一些採買和校對書稿之類的事情。
後來因為在魯迅家中將先生灌醉,引起一些誤會,二人通過書信解除誤會,也通過書信,二人關係越走越近。
後來魯迅南下廣州時,與許廣平挑明關係,後來又到上海的景雲裡,二人開始正式同居。
許羨蘇:
許羨蘇也是魯迅的同鄉,因為被家中逼婚又生活窘迫,無奈投奔周家。卻意外得到周老太太的格外喜歡,後來考取了北京女子師範,成為了魯迅的學生,並且多年來照顧周家大小事務,是名副其實的周家大管家。
其實許羨蘇和魯迅的來往信件是最多的,也是在北平那段日子裡照顧魯迅最多的人。
當許羨蘇知道了魯迅在上海已經和許廣平同居之後,許羨蘇默然地退出,離開了周家大院,並且迅速地嫁人。
雖然她和魯迅地關係並未言明,但是這麼多年的等待和朝夕相處,相信二人早已心知肚明,只不過造化弄人,二人最終無緣。
蕭紅:
魯迅居住在上海地大陸新村時,在那最後幾年的時光裡,蕭紅時一個特殊的存在,魯迅對待蕭紅更像是對孩子般寵愛,在寫作上更是屢屢提攜。
蕭紅情路坎坷,婚姻和愛情一直不順利,卻總能在魯迅哪兒尋得安慰和寵愛,並且可以隨意灑脫,收穫久違地孩子般的快樂。
02
一生的好友
許壽裳:朝夕相處,延綿一生的友誼
紹興老鄉,一同留學日本,發小加同鄉,同鄉加同窗。
許辦刊物,魯迅寫稿;
許做了北京女子師範的校長,魯迅就成了本校的客座教授;
魯迅因「北師大風潮」被免職,許也用辭職威逼,斷了自己的後路;
魯迅做了中山大學的教務主任,許也就成了該校的教授;
許的長女要結婚,魯迅幫他操辦;
這兩個人35年的友誼中,有20年時朝夕相處的,這幾十年裡,無論魯迅先生的名氣多大,社會地位多高,都不曾影響二人之間的友誼。一生有這樣一位至交好友,乃人生幸事!
孫伏園:
當年孫伏園在辦《晨報副刊》時單獨開闢了一個專欄,並向魯迅約稿,這才催生了《阿Q正傳》。
早年間在杭州時,孫就做過魯迅的茶童,後來到了北平,又在北大重新做了魯迅的學生,兩人可算是忘年交了,魯迅也一直把孫當自己的孩子看待。
後來因為魯迅的一篇譏諷徐志摩的打油詩未能刊登在《晨報》上,和總編鬧翻了而離開了《晨報》。
後來在魯迅的推薦下成為了《語絲》的主編,多年的歷練,讓孫伏園成為了後世著名的「副刊大王」。
恩師章太炎:
魯迅與章太炎即是同鄉又是師生,二人在日本結識,魯迅對章太炎是仰慕已久。
後來參加了章太炎舉辦的「章氏國學講習會」,魯迅是最認真聽課的學生,後來又在章太炎的幫助下開始翻譯小說。
章太炎早年的革命精神和敢做敢為,孤傲不羈的個性對魯迅的文學創作影響深遠,在《藥》《狂人日記》中都能看到章太炎對魯迅的思想影響。
陳寅恪:
與魯迅相識於去日本留學的遊輪上,那時陳還是個12歲的孩子跟哥哥陳衡恪一起留學。
後來陳寅恪回國做了蔡鍔的秘書,與這時在北平的魯迅交往甚多。
後來再度出國,與魯迅逐漸生疏,但後來據陳自述,只因魯迅名氣越來越大,不想成為魯迅口中的「謬託知己」和「無聊之徒」,這大概就是陳孤高和自尊的一種證明吧。
宋慶齡:
宋慶齡、蔡元培和魯迅曾被人稱為歲寒三友,宋慶齡只要時重要場合必邀請魯迅到場,並多次向魯迅提供幫助,安排住所,找醫生照看魯迅身體,並且在魯迅去世後,宋慶齡主動擔起了喪禮的全部事宜,成立治喪委員會,承擔一起喪禮開銷,並將魯迅的墓地選擇了上海萬國公墓。
03
「始亂終棄」的好友,最終漸行漸遠
錢玄同:
在陳獨秀創辦的《新青年》刊物時,魯迅受錢玄同之邀,動筆寫了《狂人日記》,從而讓魯迅一炮而紅。
在後來的「北師大風潮」中,兩個人也完全站在同一戰壕裡。
後來在魯迅移居上海後逐漸靠攏毛澤東的革命文藝之後,讓兩個人漸行漸遠,直至後來關係越來越惡化。
蔡元培:
魯迅一生中能稱之為先生的人,只有章太炎和蔡元培。
他和魯迅又一個共同的愛好就是,喜歡收藏古碑和拓片。
魯迅還在蔡的邀請之下設計了北大的校徽。
蔡還幫魯迅在南京政府的教育部謀了個差事,後來教育部搬到北平之後,蔡元培又幫魯迅在北大做了兼職講師,魯迅輾轉去了上海做自由撰稿人時,蔡元培又聘他為大學院的特約撰述人,而這幾份工作都是拿著豐厚工資卻不怎麼需要付出的差事,可見蔡元培對魯迅的幫助之大。
而後來因為北大的一起學生事件,魯迅先生公開批評蔡元培,後來在《無花的薔薇》中再次批評蔡元培。
即便如此,在魯迅逝世之後,蔡元培仍是魯迅治喪委員會的主要成員之一。
胡適:不打不成交的朋友
魯迅住在浙江會館期間,就經常與胡適來往,那時他倆同屬於北大的同事,二人常在魯迅家中一邊喝茶聊天,一邊討論文學鑑賞之類。
二人最早的嫌隙源於魯迅的一篇《憶劉半農君》,書中曾諷刺胡適微軟不夠坦蕩。
後來魯迅在一篇《新月社批評家的任務》一文中,諷刺以新月派作家,也同時對胡適的站隊表示不滿,二人漸漸分屬不同陣營,一個靠左,一個靠右,漸行漸遠了。
陳獨秀:
魯迅和陳獨秀的結識還時源於《新青年》報刊,因《狂人日記》的大火,使得魯迅持續為《新青年》寫稿,並在陳獨秀的建議下出版了作品集《吶喊》。
後來卻因魯迅罵新月派的一篇文章,讓陳獨秀誤認為時在映射自己,由此二人產生誤會,並逐漸生疏。
劉半農:
魯迅曾經說過一句,「我佩服陳(獨秀)胡(適),卻親近半農,可見魯迅和劉半農的關係,二人結識也時在魯迅居住在紹興會館之時。
劉半農雖然讀書不多,也算是少年天才,無奈讀中學時,因母親病重,中途為衝喜結婚而中斷學業,後來也接受蔡元培邀請做了北大的講師,在《新青年》報社中,也因自己的學歷被其他同仁排擠,後來半農為雪前恥,決定赴法留學。
後來聯繫減少,二人也逐漸疏遠。
08
魯迅一生最喜歡提攜年輕晚輩,無論是經濟、生活上還是在寫字方面,都是來著不拒,幫助了許多年輕人,並且和他們都成為了往年之交,像
蕭軍、巴金、成仿吾、白薇、胡風、柔石、馮雪峰等等,這些人即是晚輩,又像學生,又是好友,他們在魯迅最後在上海的幾年裡,彼此在對方的生命裡都留下了一段最美好的回憶。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魯迅這句給自己的自述再貼切不過了。
他一生交友無數,寫雜文無數,也罵人無數,提攜年輕晚輩亦是無數。他剛直不阿,他一生為民請命,他只為人們書寫文字,為此堅決拒絕了諾貝爾文學獎的提名,他在回臺靜農的信中有這樣一段話:
我眼前所見的依然黑暗,有些疲倦、有些頹唐,此後能否創作,尚不可智之數。倘這事成功而從此不再動筆,對不起人;倘再寫,也許變成了翰林文學,義務可觀了。還是照舊的沒有名譽而窮之為好罷。
魯迅先生眼界之高,心之所向,當然不是同時代的人所能理解,即使放在現在又有誰能由此境界呢?
他是我們每個人心目中永恆的戰士,值得我們世代懷念。
讀完魯迅的這些與圈內好友的見聞趣事和彼此之間的爭吵、糾葛,有助於我們更好的理解魯迅的雜文。
#每周讀懂一本書#曉曉2020年第5本《魯迅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