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假如你是一位校長,而你面對的是整校抽菸、喝酒、燙頭的學生,你會如何?這篇文章的觀點可能會引起爭議,但我自認為已經寫得很客觀了。
《鐵腕校長》是我看過的教育電影之中最特殊的一部,與其他教育電影有著顯著的不同,因此具有典型性的意義。其他教育電影無一例外地都蒙著一層理想主義的面紗,妄想通過最理想的方式達到教學目的,既可以讓學生在輕鬆愉悅的狀態下學習,又不會將教師置於難堪的境地。這種理想比較脫離實際,基本上是難以實現的。
人性無法盡善盡美,怎麼都會有所缺失,對於心智尚未發育成熟的學生來說更是如此。理想主義的教學方式,只有在面對至善的人性時才能奏效,否則只會淪為紙上談兵式的笑柄。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老師,優秀者卻鳳毛麟角,就是因為理想主義不是萬能的,頂多能起到理論框架的作用,具體操作還是要依賴於實踐。
從這個角度上看,許多教育電影的局限點都是致命的,空有戲劇性,而無合理性,更無可行性。但《鐵腕校長》不一樣,這部電影真真切切地表達了一些無比現實的東西。
《鐵腕校長》的劇情大綱是:約翰慘遭人生的全面滑鐵盧,成為了布蘭登學校的新一任校長。這所學校因為黑惡勢力的潛伏和極高的犯罪率而在教育局臭名昭著,足以讓所有的老師和校長聞風喪膽。然而,約翰校長並沒有破罐子破摔,反而對症下藥,終於在歷盡磨難後改變了學校的形象。與此同時,曾經作惡多端的學生們也紛紛被他引入了正道。
這是一個非常成功的教育案例,據說還是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的。我認為,約翰校長成功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三點:
一、高度的制度化:打鐵必須自身硬
首先是高度的制度化。約翰校長剛上任就給了學生們一個下馬威,當機立斷地把一群不聽指揮的學生開除了。這個舉動最重要的意義不在於驅除了部分害群之馬,而在於他以堅決不妥協的作風在學生中樹立了威信。給學生的第一印象往往是教師能否服眾的決定性因素,而斬釘截鐵永遠比優柔寡斷更富有震懾力。
應該說,約翰校長的首次亮相是十分完美的。學生年少輕狂,校長就要狂上加狂。只有這樣,才壓製得住學生。當然,這種狂需要建立在制度的基礎上,而所謂的壓制也必須以教育為最終目的。
約翰校長自始至終都在按制度辦事,絲毫不講人情味,甚至還鎖了校門,實行類似於軍事化的管理。他深知,對待不平常的學生,就該用非凡的手段,不應心慈手軟。這就涉及到了學情分析的問題。
這群學生的早期教育不足,領悟能力也較低,自覺性因而也高不到哪兒去。要想教好他們,最適合的,乃至最唯一的方法即高度的制度化。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這就是赤裸裸的現實,約翰校長不得不去接受。就像對待某些惡人,若道德派不上用場,就務必動用法律了。國有國法,校有校規,嚴謹的法律和嚴格的規矩都是高度制度化的產物。將布蘭登學校納入了高度的制度化之中,約翰校長就已經成功了大半。
二、絕對的權威性:大獨裁者的無奈
然後是絕對的權威性。在布蘭登學校,約翰校長是徹頭徹尾的大獨裁者,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以至於不允許任何人反對他。如果以傳統的價值觀來判斷,他這樣做是不對的,也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可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在那種情境下,約翰校長或許只能這樣做,因為他對教育的見解比身邊人要高明得多。他總不能為了迎合他人,而放棄自己正確的做法。
民主是值得讚揚,但不是無條件的。正如拿破崙時期,民主絕不比獨裁有效。馬克思主義哲學教導我們,要一切從實際出發,實事求是。針對布蘭登學校的不良狀況,約翰校長只好選擇獨裁統治。唯有獨裁統治,才有利於集中力量辦大事,才有利於在短時間內一改學校的形象。
在我看來,約翰校長的絕對權威性間接推動了學校的良性轉型,也為當時死板的教育界提供了一個生動的特例。不過,獨裁統治的危險性仍然不可忽視。一旦統治者決策失誤,就會全盤皆輸。所幸約翰校長萬無一失,才不致釀成悲劇。由此看來,獨裁統治只可借鑑,切不能盲目效仿。
三、師愛的分寸感:克制更是一種愛
最後是對學生克制的愛。影片沒有過度渲染師生情,而約翰校長也沒有刻意地向學生表示過什麼,他對學生的愛是深深克制著的。他的嚴厲是愛,他的憤怒是愛,他的不近人情也是愛。他的愛不表現在言語上,而體現在行動中。他不計較學生如何看他,只在意學生有沒有變好。這一點讓我感觸很深。
教師這一行業是比較特殊的,需要長期保持理性,而不該感情用事。因為學生年紀尚輕,本就缺乏理性。要是教師也任著性子,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教師對學生的感情再深,也要加以克制,以免因愛生害,誤了學生的學業。試著想像,假如約翰校長由於太愛學生,而在他們犯錯時不忍心責備,會導致什麼結果呢?要真是如此,這部電影肯定會悲劇收場。
教師對學生當然要有愛,而且這份愛是不可或缺的。但師生情不可以放縱,而應該以克制的形態存在著。約翰校長對學生克制的愛,是他取得成功最根本的原因。在電影的結尾處,學生們對校長的擁戴也說明他們完全讀懂了這份披著克制外衣的愛,約翰理應感到很欣慰。
《鐵腕校長》也許稱不上一部偉大的教育電影,但至少是一部別具一格的教育電影。在一定程度上,這部電影拓寬了我在教育學上的眼界。而約翰校長的成功經歷也使我認識到了高度的制度化、絕對的權威性以及對學生克制的愛在教學活動中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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