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圳東部地區保存有一百多座傳統村落,隨?經濟的發展,新式的建築在一些舊村落旁邊建起,逐步蠶食?傳統村落的空間,沙魚湧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文:大公報記者 石 華
當年的深港抗戰「指揮中樞」,如今的旅遊「紅色景點」;過去的東部「最窮村落」,如今擬建「對港口岸」;從繁華到落寞,從戰亂到和平,從貧窮到希望,在外界不斷的變幻中,沙魚湧始終保持自己獨立的節拍,從容演繹古村古港的變遷。
大鵬半島葵湧河流入大鵬灣的一段,口大肚圓尾小,像沙魚一樣,故叫沙魚湧,村莊亦稱沙魚湧村。走進沙魚湧,斑駁的牆壁,破碎的紅聯,整潔的院落,穿梭在村裡的小巷,追憶戰火紛飛的歲月,在這裡總有一樣能觸起內心的記憶。
在沙魚湧海灘旁有一座廢棄的碉堡,它見證了歷史的風雲,也提醒?後人這裡曾戰事不斷,此處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咽喉要道。
1925年「省港大罷工」期間,工人糾察隊進駐沙魚湧執行封鎖香港的任務。抗戰期間,東江縱隊司令部設在離沙魚湧不足一華裡的土洋村,東縱海上護航部隊最早以沙魚湧作為活動基地。香港淪陷後,在中國文化名人大營救中,從香港撤離的部分文化名人也是從沙魚湧港口上岸,再轉移到內地,茅盾、鄒韜奮、何香凝等就在其中。1946年夏,奉命北撤山東的東江縱隊及粵省各江縱隊共2400多人,集結沙魚湧統一登船北去。
小小的沙魚湧,宛如一座歷史豐碑,承載?激情的記憶。告別了炮火硝煙,時代也回到了平靜。
經濟落寞曾以走私為生
沙魚湧地方不大,名氣可不小。葵湧當地有句俗語「沙魚湧進,沙魚湧出」,一進一出,舟楫往來頻繁,正是這種繁忙景象的真實寫照。究其原因是沙魚湧具有作為小型漁港的條件,瀕臨大鵬灣,航道通暢。
沙魚湧村長彭偉榮告訴記者,沙魚湧以前在世界地圖上都出現過,盛極一時。曾經有「小北京」之稱。早在乾隆年間,沙魚湧就被朝廷指定設立為子埠,設有沙魚湧海關,銀行、當舖、賭場、妓院、煙館等遍布整個村子,在這裡從事搬運、經商的人員多達上萬人。
1953年前後,香港水警經常到沙魚湧的海面上突查商船,解放軍看到香港水警船越過邊境線就阻止。從此以後,商船就不敢來了,昔日興旺的港口從此煙消雲散了。後來漁民登岸後,沙魚湧居民因缺乏土地資源,集體經濟非常薄弱,同時嚴格的生態保護政策,使得村民缺少自建物業出租,經濟條件十分困難,分紅、社保皆由政府資助購買,這裡一度被稱為「深圳東部最窮的村落」。
增開口岸 開發旅遊
沙魚湧水路直通香港的大埔和塔門,行船最快45分鐘可達香港,原來沙魚湧港口每天有一班船從香港往返。「那時候每家都有漁船,為了生計,不得不利用靠近香港的優勢走私賺錢,當時除了白粉不敢帶之外,其他的都帶。」當地的老人回憶說,90年代後政府加大了生態補償金額,走私勢頭得到控制。
沙魚湧水路直通鹽田、香港的大埔和塔門、大鵬、南澳等地,陸路通葵湧、坪山、惠陽及更遠。憑?這些條件,雖然繁華散去,但沒有人質疑這裡的發展前景。彭偉榮告訴記者,對港口岸的重建工作,政府已經有了意向,準備恢復沙魚湧和大浦的班船,目的是將兩地旅遊資源連成一片,帶動沙魚湧旅遊業的發展,然而目前的方案和時間表還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