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陽貨篇中有這樣一句話:子曰:「鄉愿,德之賊也。」什麼樣的人是「鄉愿」?孔子為什麼批判這種人呢?對我們有什麼借鑑意義?
怎麼理解《論語》中「鄉愿,德之賊也」這句話?
子曰:「鄉愿,德之賊也」,出處自《論語》陽貨篇,就只一句話,沒有上下文。
說起來,孔老爺子說話真是言簡意賅,讓我輩後世弟子好頓揣測。所幸,孟老爺子也說過類似的話,似乎可以窺見其意。
《孟子•盡心下》中說:「閹然媚於世也者,是鄉原也。」
這就比較清楚了,兩位聖人對於鄉愿的認識集中在「媚於世者」或者說是首鼠兩端、模稜兩可之輩。
《論語·子路》:「子貢問曰:『鄉人皆好之,如何?』子曰:『未可也。』『鄉人皆惡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鄉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惡之。』」這段對話可以作為旁證,孔老爺子喜歡的是善惡兩分、大道直行,有擔當、有立場的君子,所以才會說「鄉愿是德之賊。」
但有意思的是,不知道為什麼孔老爺子會把「願」和「鄉」放在一起說,莫非他認為這種人鄉裡比較多?哈哈哈!
說實話,這種沒有立場的老好人不但鄉裡多,城裡也一樣多,甚至可能位列朝堂的大臣比例還要高一些。
武則天時期,朝中有大臣名字頗有趣味,叫蘇味道。這位蘇味道可是個神童,史稱9歲能文,20歲便舉進士。武后朝官至同鳳閣鸞臺平章事,躋身相位,名列《新唐書》,娶名將裴行儉之女為妻,也算光宗耀祖了。
但可能是因為武后朝政治鬥爭過於險惡,朝中根基不顯的蘇味道便是典型的老好人,誰都不得罪。他最常對人說的一句話就是:「處事不欲決斷明白,若有錯誤必貽咎譴,但模稜以持兩端可矣」。因為,有事沒事兒就模稜兩可,被人戲稱為「蘇模稜」,成語「模稜兩可」亦源出於此。。
但模稜兩可並沒有保全他的職位,他先被貶為坊州刺史、後又貶為眉州長史。一個子嗣因而留居眉州,成為了蘇東坡的先祖,如果沒有這次貶嫡,蘇東坡就是我們河北人啦!
其實孔子反對的並不是鄉下人,甚至也不全是一般意義上的老好人。因為,作為一個普通人,老實巴交,不招人不惹事,也不會招致孔子用「德賊」這種詞彙來形容。
孔子真正反感的是「竊據有德之位」的人尸位素餐,凡事沒有立場,只為保住自己的位置,頻頻舉手點頭。這才是孔子反感的德行有缺之人,至於一般老百姓,還真不見得入得了孔子的法眼。
怎麼理解《論語》中「鄉愿,德之賊也」這句話?
因為要參與「鄉賢文化」活動論證,我曾對「鄉賢」和「鄉愿」做過一個專門的思考,現在來說一下這個問題。
一、要讀懂這句話,就要先理解什麼是「鄉賢」賢,段玉裁說文解字註解釋為「多財也」。又說:
引伸之凡多皆曰賢。人稱賢能,因習其引伸之義而廢其本義矣。小雅:大夫不均,我從事獨賢。傳曰:賢,勞也。謂事多而勞也。故孟子說之曰:我獨賢勞。《玉篇》說:有善行也。
莊子《徐無鬼》中曾說道「以德分人謂之聖,以財分人謂之賢。以賢臨人,未有得人者也;以賢下人,未有不得人者也。」
「賢」從「臣」從「手」從「貝」。或許「賢」的本義是說,下臣分財於民,或者用財產為民謀利。要出錢,要多勞,而且是帶著為「臣」的本份去做。這其實就是「上忠君」「下愛民」,中間犧牲自我。這就「賢」了。鄉野、鄉村裡面的這樣子的人,就叫「鄉賢」了。
在舊時代,成天為溫飽而四處奔波的人,是沒有機會做「鄉賢」的。
舊時代「鄉賢」的產生,有其特殊的背景。古代的郡縣制,社會管理機構不一定向下延伸到最底層。而社會底層那些頭面人物,其中多半又是地主、行會代表、庠序膳堂藥鋪等等投資人。為了地盤的安定、生產的發展、經濟的繁榮,上承天恩,下恤民情,就幾乎「自覺」地承擔起了管理社會的責任。他們在客觀上起到了一定的凝聚當地民心民力,解決社會民生問題、傳承文化的作用,填補了朝廷管理觸角未能伸及最底層百姓的治理空白。同時,國家政權機器止於郡縣,又減少了大量吃公餉的人員,這對減少財政支出、減輕百姓負擔也能做出貢獻。在所謂「郡縣治,天下安」之中,「鄉賢」的作用不可低估。那麼,真正的鄉賢是既得「上」鼓勵嘉獎也得「下」擁戴的。老百姓「自覺」地為他們樹碑立傳,建碑坊、修祠堂,就很自然了。
為此,「鄉賢」後來甚至發展為一種功名。一個人死後要進入鄉賢詞,是需要國家管理部門審批的。
二、什麼人是「鄉愿」?其一,孔子是瞧不起底層勞動者的。比如樊遲問稼,孔子不知稼不能作答,還背著樊遲說「小人哉,樊須也!」。孔子始終把自己置於高於平民百姓尤其是普通勞動者的上位,並認為只要「好」禮、「好」義,「好」信,「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孔子是聖人,本不用做農活的,也不必看得起學農業知識的人。但是,用現代的眼光來看,作為老師,孔子的師德恐怕也有點問題。
其二,鄉原,鄉愿。《論語•陽貨》篇中說:「鄉原,德之賊也。」
原,同「 願 」,比較通行的解釋為「老實謹慎,恭謹」。
但是,在對此句的解讀中,對「鄉原」一詞,卻幾乎眾口一詞解釋為,指鄉裡中貌似謹厚,而實與流俗合汙的偽善者。
這種解釋得以定論並流傳至今,也恐怕和朱熹有關。朱熹集注,說:「鄉者,鄙俗之意。……蓋其同流合汙,以媚於世,故在鄉人之中獨以願稱。」
這樣的人,自然是「德之賊」了。
其三、獨尊儒術,先儒大師們的解釋自然是有其道理的。《孟子•盡心下》中說:
(萬章說)孔子曰:過我門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鄉原乎!鄉原,德之賊也。曰:何如斯可謂之鄉原矣?
曰:「『何以是嘐嘐也?言不顧行,行不顧言,則曰:古之人,古之人。行何為踽踽涼涼?生斯世也,為斯世也,善斯可矣。』閹然媚於世也者,是鄉原也。」
萬章曰:「一鄉皆稱原人焉,無所往而不為原人,孔子以為德之賊,何哉?」
曰:「非之無舉也,刺之無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汙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眾皆悅之,自以為是,而不可與入堯舜之道,故曰德之賊也。孔子曰:『惡似而非者:惡莠,恐其亂苗也;惡佞,恐其亂義也;惡利口,恐其亂信也;惡鄭聲,恐其亂樂也;惡紫,恐其亂朱也;惡鄉原,恐其亂德也。』君子反經而已矣。經正,則庶民興;庶民興,斯無邪慝矣。」
孔子表面上口稱「過我門而不入我室者,我不憾焉者」,但卻帶著主觀和輕視將別人定性「其惟鄉原乎」,而且罵人家是「德之賊」。不入其門,實際上是「不入其道」。不入其道的,就是低俗鄙陋的,就算你無論多麼老實謹慎和恭謹,就算用聖人的眼光來看也「非之無舉也,刺之無刺也」,你還是假的,對不起,你的存在就是傷害「德」的,甚至是離經叛道、傷天害理的了。
因為在孔子看來,只有他說的才是千真萬確的。
其四、都被孟子的詭辯繞暈了當然,有人還會說,孟子已經說了「鄉原」,「言不顧行,行不顧言」言必稱古人,而行為踽踽涼涼、閹然媚於世呢,那當然「鄉原」啦。其實,這是孟子高超的辯解話術讓人誤入其轂了。在孟子回答萬章「何如斯可謂之鄉原矣」之前,孟子在回答萬章關於「狂」「狷」的問題。其文為——
「何以謂之狂也?」曰:「其志嘐嘐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潔之士而與之,是狷也,是又其次也。」
當萬章提出「何如斯可謂之鄉原矣?」的問題後,孟子對上一個問題的說辭似乎還意猶未盡,仍在接著「嘐嘐然」誇誇其談。孟子仍然是在批評「志」「嘐嘐」,而行為「踽踽涼涼」的「狂」「狷」。「非之無舉也」一段幾乎是把「何謂之狂」「何謂之鄉原」兩個問題揉在一起回答了。否則,怎麼能說「鄉原」「非之無舉」,「刺之無刺」呢?「同乎流俗,合乎汙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眾皆悅之,自以為是」皆可「刺」可「非」嘛,何不列舉罪過事例而批之?何況「鄉原」本是「一鄉皆稱原人焉,無所往而不為原人」的老實謹慎,恭謹的人呢。似乎在孟子的心目中「狂」「狷」者即鄉原。這又怎能稱「原」呢?
無可非,無可刺,就拿「不可與入堯舜之道」的大帽子來壓,這也夠強詞奪理了。如果「一鄉皆稱原人焉,無所往而不為原人」的人都入了堯舜之道了,試想孔先生還能到哪裡去收學徒?過其門而入其室者,便「可與入堯舜之道」?孟子自視也忒高了吧。
看來,問題的根子並不在於「鄉原」言行如何?而在於其不入孔門,不入其道。聖人因為有時不得中道,所以勉強把「狂」「狷」者收攏來做徒弟教導。「鄉原」雖似乎並不太狂,也不太狷,反倒是有人公認為「一鄉皆稱原人焉,無所往而不為原人」,這讓一向以為自己是正統的孔聖人怎麼受得了?作為學生,孟子怎麼能不為老師千方百計辯解?
孟子又引用老師的話說「惡鄉原,恐其亂德也」。你本無「非」可「非」,無「刺」可「刺」,俺就是有那麼一點兒擔心,所以要吐唾沫淹你。這不僅顯得主觀甚至還有點兒霸道了。那個「恐」字用得好,主觀臆斷和猜測躍然紙上。
也有人把「鄉愿」解說為「鄉裡人的願望」之類。如果真該這樣解釋,在某些人看來,那簡直就完全肯定是「德之賊」了。
賊,害也。《周禮·夏官·大司馬》說:賊賢害民,則伐之。
不要管前面對《孟子•盡心下》章句的學習探討有沒有道理,現在只有記住因為孟子的高論、朱熹的注釋, 「鄉原」是「偽君子」的代稱就行了。
孟子 盡心下:
萬章問曰:「孔子在陳曰:『盍歸乎來!吾黨之士狂簡,進取,不忘其初。』孔子在陳,何思魯之狂士?」 孟子曰:「孔子『不得中道而與之,必也狂獧乎!狂者進取,獧者有所不為也』。孔子豈不欲中道哉?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 「敢問何如斯可謂狂矣?」 曰:「如琴張、曾皙、牧皮者,孔子之所謂狂矣。」 「何以謂之狂也?」 曰:「其志嘐嘐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潔之士而與之,是獧也,是又其次也。孔子曰:『過我門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鄉原乎!鄉原,德之賊也。』」 曰:「何如斯可謂之鄉原矣?」 曰:「『何以是嘐嘐也?言不顧行,行不顧言,則曰:古之人,古之人。行何為踽踽涼涼?生斯世也,為斯世也,善斯可矣。』閹然媚於世也者,是鄉原也。」 萬子曰:「一鄉皆稱原人焉,無所往而不為原人,孔子以為德之賊,何哉?」 曰:「非之無舉也,刺之無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汙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眾皆悅之,自以為是,而不可與入堯舜之道,故曰德之賊也。孔子曰:『惡似而非者:惡莠,恐其亂苗也;惡佞,恐其亂義也;惡利口,恐其亂信也;惡鄭聲,恐其亂樂也;惡紫,恐其亂朱也;惡鄉原,恐其亂德也。』君子反經而已矣。經正,則庶民興;庶民興,斯無邪慝矣。」
「鄉愿,德之賊也」 這句話出自《論語·陽貨》,是孔子說的。在原文中「願」 寫作「原」。
「鄉原,德之賊也」 意思是「貌似忠厚的偽善者,是道德的大禍患」 。
鄉原:鄉裡貌似謹厚,而實與流俗合汙的偽善者,指不分是非,同於流俗,言行不一,偽善欺世,處處討好,誰也不得罪的以「謹厚老實」為人稱道的「老好人」。鄉,鄉裡。原,音yuàn,同「願」,外表忠厚的樣子。
德之賊也,是道德的禍患啊。賊,害,禍害,禍患。
我們知道,孔子是「中庸」的提倡者和維護者,他主張和諧,主張不偏不倚,但他的中庸是有原則的,他反對無原則的和諧。有子傳達了他的意思:「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學而》第12章)
「鄉愿」這種「好好先生」,為了獲得一鄉的人的好感,抹煞了是非,混淆了善惡,不主持正義,不抵制壞人壞事,實際上是似德非德而亂乎德的人,是德之「賊」。
《孟子·盡心下》在回答弟子萬章的問題時,把鄉愿者的嘴臉刻劃出來:「閹然媚於世也者,是鄉原也。」(「像宦官那樣在世上獻媚邀寵的人,就是鄉愿。」)「非之無舉也,刺之無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汙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眾皆悅之,自以為是,而不可與人堯舜之道,故曰『德之賊』也。孔子曰:『惡似而非者:惡莠,恐其亂苗也;惡佞,恐其亂義也;惡利口,恐其亂信也;惡鄭聲,恐其亂樂也;惡紫,恐其亂朱也;惡鄉原,恐其亂德也。』君子反經而已矣,經正則庶民興;庶民興,斯無邪慝(tè)矣。」(「這種人要找他的不是舉不出具體的事,要指責他又覺得沒什麼能指責的,與淺陋的習俗、汙濁的社會同流合汙。舉止像忠厚老實,行為像廉潔,大家都喜歡他,他自認為不錯,但是卻不能告訴人們走堯舜之道,所以說他是『道德的竊賊』。孔子說:『憎惡似是而非的東西:憎惡莠草,是怕它混淆了禾苗;憎惡花言巧語,是怕它混淆了道義;憎惡能言善辯,是怕它混淆了誠信;憎惡鄭國音樂,是怕它混淆了高雅的音樂;憎惡紫色,是怕它混淆了大紅色;憎惡鄉中好好先生,是怕他混淆了道德。』君子要回到正道上的啊。走正道百姓就會思想振作,百姓思想振作,就不會有邪惡了。」)
中國人口眾多,網民數量也相當龐大。在網絡上我們可以經常看到一些消息,網民也經常對各種消息生發出議論。可以說無論是正面消息還是反面消息,我們總能看到來自正反兩個方面的議論:「非之」者有之,「是之」者有之。即便是對一些不良現象的曝光,也總有人站出來主張「理性」看待。理性看待任何問題都沒錯,但要堅持原則,有個是非標準,對於錯誤的東西要明確錯在哪裡。 說到底,鄉愿者到處討好,八面玲瓏,搞無原則的一團和氣,不得罪人,結果使道德原則得不到伸張;正因為鄉愿者以老好人出現,不像那些公開的壞人,所以,敗壞了道德大家還不覺得,他的腐蝕性對社會風氣危害極大,為此孔子說「鄉愿」者是道德的禍患。
17.13 子曰:「鄉原,德之賊也。」
師:鄉原是啥?為什麼說鄉原是德之賊呢?
無餘:原通願,意思是恭謹、老實。這種人表面上與人友好相處,老好人,其實是偽君子,所以叫德之賊。
師:前人基本上都是這樣翻譯的,有這層意思。可是「鄉原」在這裡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因為「願」還有願望的意思,「鄉」代表低級、粗俗。鄉原就是比較簡單、低級的理想。這句意思是說如果一個人的理想很低級,就會違背道德。
為什麼這樣說呢?我舉個例子:比如前幾年流行的「成功學」,讓你先立一個目標,這個目標通常是一年賺個奔馳車或者幾十萬,然後讓你為了這個目標,不擇手段的完成。完成以後就定義為成功了!為此,有人發明了寶馬車銷售法、下跪銷售法等。成功學的銷售手段很低劣,並且這些銷售方法都是違背道德的,用這樣的手段取得的成功其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成功,所以「成功學」就是鄉原。馬丁路德是說過「不擇手段」,可是他後面還有幾個字——「完成最高道德」,完整的話是「不擇手段完成最高道德」!也就是說馬丁路德的真正意思是為了實現最高的理想,可以不擇手段,而不是在違背道德的前提下不擇手段。可是成功學就是斷章取義,不講道德,只講結果。
所以學成功學的人,往往是預期的銷售目標實現了,也就是實現了所謂的成功,可是人卻變得毫無道德準則、毫無羞恥之心,在人生道路上其實是失敗者!但是人如果立大志呢,比如立「士子之心」呢?當前中國正在深化政治經濟體制改革,正在為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而不懈地努力,我們腦子裡如果想著國家、民族的大義,想著為了完成這樣偉大的歷史使命而奉獻自己的一己之力,自然就不會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而不顧一切地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孔子說「鄉原,德之賊也。」
子曰:「鄉原,德之賊也。①」(《陽貨篇第十七·第十三章》)
①鄉原:亦作鄉愿。一鄉皆稱原人,故曰鄉原。指誰也不得罪的好好先生。
《孟子·盡心下》:「閹然媚於世也者,是鄉原也。」
「同乎流俗,合乎汙世。 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眾皆悅之,自以為是,而不可與入堯舜之道。故曰:『德之賊,也。」
孔子學說中「德」的內涵不少,其中「鄉愿」就是其中之一。
鄉愿(鄉原)這個詞含義豐富,孔子眼裡的「鄉愿」大概是指偽君子,指那些看似忠厚實際沒有一點道德原則,只知道媚俗趨時的人。
孟子所指的大約是說言行不一,當面背後各一套的四方討好,八面玲瓏的人。這種人隨波逐流,趨炎媚俗,更多的是指道德敗壞的小人。
從孔子的「德」之中,可以明顯的感動孔子的思想與老子思想的不同。
老子就是不要「出類拔萃」,不為人先,要和光同塵。然而孔子和孟子對這種說法都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
孔子與老子,一個積極「入世」,另一個消極「出世」,陰陽對比,可見一斑。
「鄉愿,德之賊也」這句話出自《論語》陽貨篇,要理解這句話,可以參考上下倆節來一併解讀,才可以更加的清晰明白。
17.12 子曰:色厲而內荏,譬如小人,其猶穿窬之盜也與。
17.13 子曰:鄉愿,德之賊也。
17.14 子曰:道聽而途說,德之棄也。
我們可以這樣結合起來做個通順的講解,可以仿照孔子的口氣來說:一個人表面嚴肅道貌岸然,但內心軟弱不堅定的話。他就和小人一樣,不會坦蕩蕩一心為公。因為我們人的內心世界,總是可以打敗我們所表現出來的外表表現。內心世界的想法,就像盜賊一樣,無時無刻的會偷偷的溜出來。一個人總是顧念家鄉之情,他去外面做事,去其他國家做事,就不能一心為公,因為他的心始終掛念的是家鄉的情,做事自然要偏袒於對自己家鄉有利的事情,而忽略了對其他地方的人,忘記了要公平對待。因此,鄉愿,也就像賊一樣,總有一天會把一個人真正的仁德道義偷走。當一個人喜歡聽小道消息,喜歡聽未經證實的消息,這個時候,他的君子之德,就也被拋之腦後了,因為他已經不能公正廉明秉公辦事了。
我說過很多次,解讀《論語》,不要單句的去解釋,那是斷章取義。一定要結合前言後語,這才是了解真相的渠道,也才不至於誤解了孔子的意思。
孔子最喜歡和2種人交朋友,一種是狂者,一種是絹者。狂者嫉惡如仇,遇事拍案而起。絹者有底線,不肯同流合汙。
孔子最討厭的就是鄉愿,就是好人也說他好,壞人也說他好,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沒有底線原則的人。
"鄉愿,德之賊也",原文為:子曰:"鄉愿,德之賊也。"其出處為《論語》陽貨篇。孔子反對"鄉愿",就是主張以仁、禮為原則,只有仁、禮可以使人成為真正的君子。
儒家希望培養的是些什麼人?歷史上,各種對儒家的批判,但就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知道,儒家想培養的是有獨立人格,能有所擔當的人,什麼是賊?偷偷摸摸,鼠竊狗偷。一看就知道是在描寫遇到人或事,人前恭唯,背後非議的形狀。為啥會把鄉愿,說得這麼嚴重?因為古人治德修身,立人處事,以誠為先,只有待人以誠,則遇人遇事,可以不假顏色,而鄉愿,則獨缺誠,待人待已,於德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