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四世同堂》的英譯與回譯

2020-12-15 光明數字報

    幾年前,由於工作關係,我注意到了老舍先生與最早的《金瓶梅》英譯本《金蓮》一書的特殊淵源。該書的譯者克萊門特·厄傑頓(ClementEgerton),在扉頁上寫了一行文字:「獻給我的朋友舒慶春。」老舍先生在他的一篇散文裡記錄了他們曾經的友誼。在該書的翻譯過程中,他給譯者提供過不少幫助。我為此收集了一些資料,準備就《金蓮》的翻譯問題寫篇文章。這段經歷,使我對2016年底關於《四世同堂》第三部英文全譯稿被發現的消息,產生了興趣。

 

    《四世同堂》在老舍先生生前一直沒有完整地出版過。按照他自序裡的計劃,此書共分三部,「第一部容納三十四段,二部三部各三十三段,共百段」。其中第一部《惶惑》和第二部《偷生》,在解放前均出過單行本。但第三部《饑荒》,解放後只在上海《小說》月刊連載了前二十段,即因故中止。「文革」中被抄家後,作者手稿丟失,此書遂成殘璧。1982年,馬小彌根據美國哈考特·布拉斯出版社1951年出的《四世同堂》節譯本《黃色風暴》(TheYellowStorm.英文題下還署了另一中文名「風吹草動」),回譯了該書最後的13段,補足了原來殘缺的故事。目前大陸市面上流行的兩個主要《四世同堂》版本,人民文學出版社版(以下簡稱「人文版」)和十月文藝出版社版(以下簡稱「十月版」),後面都收了馬小彌譯的這13段。人文版《四世同堂》在第88段下註明了這一情由,十月版則在書後的「出版說明」裡作了統一介紹。

 

    去年底,趙武平先生發現《四世同堂》第三部全譯稿的消息一出,立即引起了媒體的高度興奮,許多出版社對此也十分關注。筆者雖對現代文學素乏研究,但對《四世同堂》的英文翻譯問題卻頗多好奇。即輾轉向舒濟老師借了她珍藏的英文節譯本《黃色風暴》,並通過她的關係從施萊辛格圖書館找到了未經刪改的浦愛德(IdaPruitt)譯文原稿。然後將《黃色風暴》譯文與《四世同堂》中文原文、馬小彌的譯文與《黃色風暴》後13章英文原文、《黃色風暴》後13章英文與浦愛德譯稿原文,進行了逐字逐句的比對,終於弄清了期間的許多變化與關係。

 

    《四世同堂》的英文翻譯工作,是1946年老舍先生應美國國務院之請,赴美講學期間完成的。胡絜青、舒乙母子在《破鏡重圓——記〈四世同堂〉結尾的丟失和英文縮寫本的復譯》一文,引用浦愛德1977年2月22日給費正清夫人的信,提供了一些翻譯和出版過程的細節:「《黃色風暴》並不是由《四世同堂》逐字翻譯過來的,甚至不是逐句的。老舍念給我聽,我則用英文把它在打字機上打出來。他有時省略兩三句,有時則省略相當大的段。最後一部的中文版當時還沒有印刷,他向我念的是手稿。Har⁃courtBrace出版社的編輯們做了某些刪節,他們完整地刪掉了一個角色,而他是我所特別喜歡的。他們認為有必要減少一些字數,以便壓縮一下書的塊頭。對結尾沒有做變動。」(見十月版《四世同堂》附錄)1978年10月20日,浦愛德致信楊憲益夫人戴乃迭說:「老舍知道,美國人不喜歡篇幅太大的長篇小說,所以我們一起工作時候,他對原書作了較大的刪節。不幸,出版社刪得更多,一個完整的人物被刪去,——雖非主要人物,卻是我最喜愛的人物之一,就是那個照應墳地的種地人。」(趙武平《〈四世同堂〉英譯全稿的發現和〈饑荒〉的回譯》,《收穫》2017年第1期)

 

    經過翻譯過程的壓縮和編輯環節的刪節,原來100段的文字,到英譯本《黃色風暴》正式出版時,只剩下了77節。具體說來:

 

    第一部由34段壓成了25節,開頭的5段英文與中文完全一致,基本一字未刪。第15、21、22、26、27段被整體刪除。第6/7段、16/17段、18/19段、32/33段被兩兩合併。其餘16段都有不同程度的刪節,其中第28段還把一段描寫瑞豐的文字挪動了位置。

 

    第二部由33段壓成了25節。其中第55、61段被整體刪除。第35/36段、38/39/40段、56/57段、59/60段、66/67段被按組合併。其餘21段都有不同程度的刪節,其中改變幅度最大的是第50段。56段僅留了開頭一句,60段只留了末尾三句,雖然是合併,其實等於整段刪除。

 

    第三部已經發表過的前20段被壓縮成了14節。其中第74、80段被整體刪除。第76/77段、78/79段、83/84段、86/87段被兩兩合併。其餘10段均有不同程度的刪節。馬小彌據以回譯的《黃色風暴》後13節,與現存的浦愛德原稿相比,也有較大的刪節。浦愛德譯的第三部總共35章,比老舍原計劃的33章多了兩章。前20章就是在《小說》月刊上發表過的部分,與《四世同堂》第68到87段吻合。從第21到第35章共15章的內容,在《黃色風暴》中被壓縮成了13節。其中第27章被完整保留,第36章被刪除,第23、24章被合併,其餘12章有不同程度的刪節。

 

    總體看來,被整章刪除的主要是故事性相對較弱,以人物心理和情景描寫為主的部分。如第15段寫看墳人常二爺來訪和祁老太爺過生日的冷清,常二爺就是浦愛德所說的她最喜歡的那個「照應墳地的種地人」;第21、22段寫為錢默吟延醫療傷和瑞宣內心的苦惱;第26段寫學生被逼去天安門打降旗和小崔遭遇假鬼子;第55段寫藍東陽與胖菊子成婚;第61段寫天佑出殯;第74、80段寫日本人對普通市民的盤剝和北平缺糧的艱難,等等。其餘各段的刪節,也基本遵循這一原則,對於過渡性的敘述、描寫和人物對話與心理,都做了大幅度的刪削。

 

    浦愛德1888年出生於山東黃縣,其父母皆為中國北方浸禮會傳教士。她從小在中國長大,後回美國接受了高等教育,於1921年被洛克菲勒基金會委派到新成立的北平協和醫院組建社會服務部,前後任主任18年,為中國培養了第一代社會工作者。1939年合同結束後,她回到美國,參加了由埃德加·斯諾等人發起的中國工業合作運動,建立了工合美國促進會委員會,通過募集捐款,積極援助中國抗戰。浦愛德對中國感情很深,曾為促進中美文化交流做出過重要貢獻。她於1985年去世,享年96歲。曾著有《漢家女兒》(DaughterofHan:TheAutobiographyofaChineseWorkingWoman)、《殷老太》(OldMadameYin:AMemoirofPe⁃kingLife)和《中國古代傳說》(TalesofOldChina)等。

 

    浦愛德雖然長期在中國生活,漢語口語很流利,但卻不能閱讀。這就有了她給費正清夫人信中描述的,老舍在旁邊念,自己邊聽邊譯的工作方式,多少有點類似於林紓翻譯西洋小說的過程。不同的是,林紓不懂外文,需要有人把外語翻成中文講給他聽,他邊聽邊組織文字,轉寫成小說。而老舍與浦愛德則對彼此的母語都比較熟悉,只是掌握程度互有差異。

 

    雖然浦愛德說老舍在給她讀《四世同堂》的時候有意省略了一些段落,但從第三部譯文原稿和最終出版的《黃色風暴》看,出版社編輯的改動量是驚人的。《黃色風暴》對原作的改動很值得注意。老舍先生原來擬定的三部分名字分別是「惶惑」、「偷生」和「饑荒」,到《黃色風暴》裡則成了「小羊圈」(TheLittleSheepFold)、「與虎為伴」(InTheCompanyoftheTiger)和「以德報怨」(ThereIsNoRetribution.這個標題的原意是「沒有報復」,意思是指日本投降後,小羊圈胡同裡的中國人,未對居住在這裡的日本人進行報復。譯成「以德報怨」雖然差強人意,但十月版將其譯作「事在人為」,則讓人有些不知所云)。人物姓名的翻譯也有些改動,如瑞全被譯成了「瑞堂」(ReyTang),金三爺被譯成了「王三爺」(WangTheThird)等等。這樣的改變是基於怎樣的考慮,又是由誰決定的,雖然曾有人撰文披露過一些細節,但並不全面,似乎還值得進一步研究。《四世同堂》第50段,對應著《黃色風暴》第二部第13節,譯文中有很大一段文字幾乎被重寫。對譯文作了大幅度刪節以後,為了保持文意通順,必然要增加一些過渡性的語句進行串接,拿《黃色風暴》和《四世同堂》仔細比對,這樣的痕跡還是不難發現。

 

    下面再談談中文回譯的問題。2017年之前,由於老舍先生的著作尚在版權保護期內,人民文學出版社一直擁有著《四世同堂》的專有出版權,十月文藝出版社為了規避版權糾紛,即以《黃色風暴》為依據,對《四世同堂》前87段進行刪節壓縮,最後也補配了馬小彌翻譯的那13節文字,就成了現在77節的規模,雖然書名也叫《四世同堂》,但已經不是老舍原著的模樣了。這也造成了該書與人文版《四世同堂》在篇幅與定價上的差異。

 

    馬小彌的譯文,總體上看,比較忠實於英文原文。但由於時代與觀念的影響,在翻譯時也做了一些主觀的改動。比如第88段(《黃色風暴》第三部第15節),寫瑞全為了消滅漢奸招弟,假意帶她去北海玩。接下來有一段譯文是:

 

    一碰到她的胳臂,瑞全馬上警惕起來:「留神!留神!」稍微一不留神,就許上當。

 

    她拿身子擠他。「這幾年你上哪兒找樂子去了?」她的口氣很隨便,漫不經心。

 

    他又看了看她的臉,不由得起心裡直噁心。「我嗎?你還不知道?」如今他是地下工作者,面對著個女特務,得拿出點兒機靈勁兒來。(人文版第948頁)

 

    這段譯文依據的英文原文是:When he touched her armReyTangfeltalightnessandex⁃hilaration. Immediately he gavehimselfawarning,「Be careful,be careful.」He movedclosertoherbuthisheartlostthatlight⁃ness and exhilaration. He wasarminarmwithaprostitute,aspy,anenemy.Ifhelethimselfbemovedbyherhewasalostdog.

 

    Sheleanedonhim.」Wherehave you been amusing yourselfthese last few years?」she askedinacasualmannerasthoughitdidnotmatterwhethersheasked

 

    ornot.

 

    Helookedatherfaceagainandinhis hearthespat.Ifhehad the slightestdesire to loveheritwouldbelowandshame⁃ful.HewasagoodSonofHanwho had traveledto the southandtothenorth;heshouldre⁃gardasvaluablehis dignityasaSonofHan.「Who,me?Don’t you know?」 He must showsomeofhiscunning;hewasanundergroundworker dealingwitha member ofthe secret service.(TheYellowStorm第465頁)

 

    一比較就可以看出,馬小彌把一些表現瑞全思想鬥爭的心理描寫刪去了。英文保留了老舍對人物心理的細膩把握和描寫。當瑞全面對昔日戀人、今日之敵時,在肌膚相觸的一剎那,他有過一些微妙的心理活動。第一段「一碰到她的胳臂,瑞全馬上警惕起來……」,英文原意是「一碰到她的胳臂,瑞全(感到有點飄然和激動)。(他)馬上警惕起來,『留神!留神!』(他貼得更近了一點,但心裡不再飄然和激動。他和一個妓女、間諜、敵人手挽著手。如果讓她給打動了,他就成了不分是非的敗類)」。括號裡的文字翻譯時被刪掉了。第三段「他又看了看她的臉,不由得起心裡直噁心」後面,英文有三句也被刪去了,翻譯過來應該是:「如果他還有一丁點要愛她的意思,那就下賤又無恥。他是走南闖北的優秀中華兒女,他應該把中華兒女的尊嚴看得無比珍貴。」

 

    在第88段接下來還有一處,也刪去了一些文字:

 

    她親了他一下。

 

    然後,她拖著長腔,柔聲柔氣地說……(人文版第949頁)

 

    在《黃色風暴》中,上下兩段中間還有一段文字:

 

    Hecouldnothelpbutholdhermoreclosely.Shewasnolon⁃gersoiled, norlow, nordanger⁃ous. She was his once-loved.Herfaceandbodywerefragrant.(TheYellowStorm第466頁)

 

    這段文字生動地表現了瑞全面對招弟的勾引,內心的糾結。翻譯過來意思是:「他情不自禁地把她摟得更緊了。她不再骯髒、下賤、危險了。她是他昔日的心上人。她的臉和身體有一種芳香。」

 

    人文版第949頁「老三曉得,……她是個出賣肉體的婊子,是日本人的狗特務」一段文字後面,英文還有這樣幾句:

 

    Old Three warned himself,「ForgetthatsheisMeydee, for⁃get that sheisaprostitute,re⁃memberonlythatsheisanagentof the Japanese secret service.」(TheYellowStorm第466頁)

 

    這段文字翻譯過來意思是:「老三警告自己:『忘了她就是招弟,忘了她是個婊子,只記著她是日本特務。』」

 

    在進入白塔腳下的山洞時,招弟因為洞內較黑,緊緊抓住了瑞全的手。有一段描寫瑞全動手前心理矛盾的文字,也被刪掉了。這段文字翻譯過來意思是:「她的手很熱乎,瑞全開始喘氣了。她不是婊子,也不是秘密警察的成員,而是他的意中人。」

 

    馬小彌翻譯這部分內容的時候,中國剛剛結束「文革」。可能受此前的思想影響,覺得這些心理活動的存在,會削弱瑞全作為抗日鬥士的形象,讓他顯得優柔寡斷,不符合當時所倡導的典型形象。能明顯看出,這樣的刪節是有針對性的,而且主要都集中在第88段。具體的例子其實並不止以上幾條。

 

    現在再說英文全稿的回譯問題。趙武平先生的譯文已在《收穫》2017年第1期發表,相信還會有其他的譯本陸續面世。關於譯文質量的問題,不是本文討論的重點。筆者關心的重點是,被《黃色風暴》整篇刪除的浦愛德譯文的最後一章,即第36章的文體問題。這一章通篇是錢默吟寫的「悔罪書」(英文標題為:Mr.Chien’sConfession)。按照小說的描寫,錢默吟是個能詩善畫的傳統文人。他的這篇「悔罪書」其實是一篇反戰檄文。以他的學養與做派,這篇文章應用文言書寫才合乎邏輯,文字也會顯得簡練、犀利。由於缺乏故事性,浦愛德的這章譯文讀起來讓人感到冗長拖沓,與前面的敘事形不成緊湊的聯繫。這可能是《黃色風暴》決定刪除它的原因。我覺得,這篇文字是對所有譯者的最大考驗。翻譯漢學著作時,中文文獻的還原,常常成為譯者頭疼的問題。但還原文獻,只要找對路徑,查到原書,是有可能實現的。而錢默吟的「悔罪書」,老舍先生當時究竟是用何種文體書寫的,文字的風格如何,如今都成了無解的謎題。面對這樣的現實,所有譯者都只能照著英文獨自揣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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