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錄自《金剛經宗通第三輯》
現在回來說明這個四句偈。四句偈,如果你悟後要編造的話,隨便編都可以通。如果你說:「我文學涵養不好,叫我怎麼臨時編?」那不然,我教你一個最簡單的絕招,總共四句:「第一就是第一,第二不是第一,第三即是第二,第四不是第三。」隨便你怎麼編都可以,而且你編出來的道理在真實義上都正確。要不然,你如果稍微懂一點公案,你也可以這麼講第一句、第二句、第三句到第四句,你就這樣講:「第一是胡餅,第二是狗屎,第三是花葯,第四喝豆漿。」這也可以呀!也對呀!這也是《金剛經》的四句偈;問題只在於當面的人,他能不能領受。如果當機者能夠跳脫於你的言句之外,就能領受到真實義了,他從此也可以講《金剛經》,而且不會是依文解義。只要真的悟了中國禪宗教外別傳的真義,這個四句偈其實就很好講;但是若要如理演述而且具足整體意涵,其實也不容易講,那就看個人的修為了。
你如果真的通達了,《金剛經》非常容易講,隨便編派都對,因為你講出來的都是正確的;但是如果悟錯了,那得要絞盡腦汁寫一些很優雅的文詞出來,還要記住很多的文句,因為那些都是祖師寫的,自己要死記下來,可是講出來的結果對不對呢?可都是依文解義的了。若是從一個證悟者的所見,他可能聽講到中途時,跟你丟下四個粗魯的字,轉身就走了;他丟下的四字是「狗屁不通」。當他大聲丟下這四個字時,假使當場有個具眼者,那個人如果真的有眼,可得要好好禮拜他;因為他說的狗屁並不是狗屁,不通也不是不通,而是當下演示了「此經」。可是為何會如此?那就是因為悟與不悟之間有天地之別。所以四句偈其實不難講,因為凡是悟得真的人,自己也都可以編造,編出來的也都可以通。可是如果還沒有破參,這四句偈還真不好講,因為只能依文解義,又要講得很典雅、講得很深奧,讓大家都聽不懂,他就成功了;如果講得粗魯,人家也能依文解義聽出他說的道理,那就不成功了。可是禪師家都不跟你談什麼文雅,也不跟你談典故,所以禪門裡面可以說狗屎遍處,去到哪裡禪師都跟你答狗屎。雲門禪師不是很文雅嗎?等他講出話來,卻跟你說狗屎幹或者乾屎橛,那到底是什麼道理?
所以,《金剛經》的四句偈,真悟了以後很容易講;除非想要面面俱到而講出整體的「此經」,才會難講。只是古今座主沒有一個人是真通《金剛經》的,真通的人都在禪宗裡面;所以其他宗派裡面,能找到開悟的人很少。不在禪宗門內而有真悟底人,就是玄奘師資這一脈,可是玄奘這一脈兩傳、三傳後就因為法教太深而變質了,是因為後繼無人。玄奘的證德太高,到了第三代,就開始有些法教錯誤了,然後沒有實證底傳人繼承,也就沒有實質法教傳承下來,所以後來還是只有禪宗一脈綿延不絕直到現在。
聽到這裡,諸位也許想:「我們正覺是禪宗嗎?」我告訴你:正覺不只是禪宗,因為禪宗最多就只是三關,三關過了就沒事了。可是正覺同修會裡並不是這樣,禪宗三關都通過了,最多就是讓你可以入無餘涅盤;但在正覺裡是不許有人入涅盤的,還得要生生世世常在人間,不是為了享受,不是為了讓人禮拜供養的,而是要繼續廣利眾生。因為正覺的法是佛菩提道,不是阿羅漢們的聲聞緣覺道,所以通達了「此經」妙法以後,還有很多要學習進修的,要進修全面的佛法,不是只有禪宗的內涵,所以我們不屬於禪宗。但是禪宗所有的,我們全部都有,百分之百具足,但我們卻有許多法教是禪宗所沒有的。如果真要說我們正覺是什麼宗?我們可以跟人家爭一爭,就說我們叫作真佛宗,因為我們有全面性的佛法,具足三乘菩提。盧勝彥根本沒有資格自稱真佛宗,依他們的本質只能叫作假佛宗。為什麼呢?因為他走的是西藏密宗的路,他既沒有斷我見,更沒有證得實相法界金剛心如來藏,連佛法的入門都還沒有,哪有資格談真佛宗。不過我還是不想用真佛宗這三個字,因為建立宗派真的沒有意義,我們要傳的法是佛菩提道中的全面法教,不是只有佛法中的某一個部分,而是全面性的;所以我們講《金剛經》時,跟一般的大師講的《金剛經》絕對不一樣。
現在這個四句偈,我想諸位聽我這樣解說了,一定會覺得很奇怪:怎麼這個四句偈,讓你講起來好像有點輕浮?如果要講客氣話說:「您講的四句偈都不端莊。」但是《金剛經》中所說的,是三賢位菩薩的行門,是三賢位菩薩的智慧;而三賢位菩薩進入不退位的入門,只是禪宗開悟明心的法。禪宗裡的禪師,看來都好像很粗魯的樣子,找不到幾個文雅的人,像趙州從諗禪師那麼文雅的人,真的不多啦!可是為什麼禪宗能夠一直流傳下來?因為禪宗傳的是真實法,可以使人真正進入大乘佛菩提的真見道位中。經過禪宗這一悟以後,讀經典就是不一樣,就好像回到家裡的寶庫中去翻箱倒櫃一樣,熟悉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