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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主播 | 芝蘭於室 · 後期合成 | 酷音&芝蘭於室 · 攝影 | 清明穀雨 · 出品 | 晨讀美文
炊煙嫋嫋是心海的夢幻，瀰漫我童年的記憶空間…炊煙是母親把生命點燃，炊煙嫋嫋是母親的呼喚，綿延我心中無限溫暖…
這首熟悉的歌曲，震動著我的耳膜，我思緒萬千，情不自禁憶起童年的歲月，憶起炊煙下的母親。
無數次品讀，童年的炊煙的容顏，早已讀懂：炊煙是母親的炊煙，是我的母親用粗糙的手把那些土地的雜草、樹葉無數次點燃，讓那些炊煙載著淡淡草木灰的香氣和濃濃的母愛飄向雲端。微風佛過，炊煙魔術般的成了絲絲縷縷，擁入白雲的懷抱，進入一個個甜美的夢幻。全家就有了融進母親的許多辛勞的「美餐」！
懵懂的童年記憶裡，炊煙與香噴噴的玉米粥，烤紅薯，野菜玉米面糰子….緊密相連。
每天清晨，黎明的曙光剛剛揭去夜幕的輕紗，母親怕把我們兄弟姐妹吵醒，悄悄起床，躡手躡腳進入廚房，燃起那飄忽搖曳，蜿蜒起伏的第一縷炊煙。我是母親的老來女，一直在母親的懷裡睡到十多歲，所以母親的起床多麼刻意小心，我還是會醒來，吵著和母親一起起床。
別的季節倒沒什麼，尤其是在冬天，母親總是疼愛的把我的衣服在飄出灶膛的火苗上烤暖，再給我穿上，我就興奮的和母親一起到灶膛前，我不停給母親幫倒忙，柴草受潮後的煙火常常把母親嗆得淚水漣漣，我就趁母親不備，猛地去吹火，我的小臉兒常常被無情的菸灰襲擊，母親心疼的用衣袖擦拭著我的臉，不停地親吻，母親的溫情，母親的愛在這嫋嫋的炊煙裡升騰瀰漫…
在那物質匱乏的年代，現在超市裡零食的名字，字典上恐怕也沒有出現，可是母親總在停火後，把紅薯、胡蘿蔔、嫩玉米、花生之類的埋在灶膛裡，為她的兒女精心製作出多彩多姿的美味，記憶裡的那些零食的味道比今天的蝦條、薯片、巧克力還要香甜！
上學了，不忘帶上煙味混雜的零食，好幾次上課偷吃，讓老師用教鞭輕輕敲我的頭，調皮的我仍然一如既往，煙燻火燎的零食常常把我的臉弄成了「小花貓」，溫暖了我的記憶；豐盈了我的童年。
中午放學後，望見自家房頂上飄出的炊煙，歸心似箭。一進家門就喊「媽媽」隨即看到，母親從一柱炊煙中走出來，用樹皮般粗糙的雙手，拍打掉衣服上的灰塵，拂理淨髮叢裡的草渣。緊接著是百聽不厭的回答：「回來了，馬上吃飯」，那一瞬的感覺是如春的溫暖。我把書包往土炕上一丟，開始了我的「狼吞虎咽」母親的笑顏映入我不諳世事的眼帘。
其實，母親不只為全家燃起炊煙，記憶中母親也要起早貪黑參加集體勞動，從生產隊回家後，父親可以在院中的老榆樹下抽著旱菸，我們兄妹幾人看書、玩耍；可母親不管多累，還是忙於灶臺，把熱騰騰的飯菜端到桌前，母親用滿腔的熱情和汗水換來了全家的溫馨畫面。
那個年代，下午放學或者放假後，是沒有補習班的。我們這些小孩子要到地裡打柴割草，穿梭於茂密的莊稼地，走在坎坷的田間。待到夕陽西下，鳥兒歸巢，路旁的小草掛上了清涼的露水，我們滿載而歸，飢腸轆轆，一身疲憊。快到家時，我聞到了絲絲縷縷炊煙的香氣，它猶如母親溫柔的雙手，牽著我奔回家門。嗅著淡淡的香氣，打柴割草後的疲憊早已煙消雲散，母親慈祥的笑臉沾著細細密密的汗珠和柴灰，微微地泛著黃，定格在她滿臉的皺痕間。在我記憶的深處，母親的飯菜是那麼那麼香甜。
就這樣，在不能解決溫飽的年代，嫋嫋的炊煙，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卷著母親的勞累與心酸，飄向天際，化作明天的期盼，化作兒時歸家的呼喚，在我幼小的心靈繚繞，經久不散。
後來，我走進婚姻的城門，有了自己的新家。可是，每當太陽漸漸的收了它通黃的光線，我環顧新家，總有一種抹不掉的客居的鄉愁。這時，淚水就會充盈我的雙眼。折射出記憶深處的炊煙，與縷縷炊煙下母親的辛勞 ！仿佛聽到母親對出嫁的小女兒深情地呼喚！
忘不掉那個寒冷的冬天。我懷著八個月的孩子，我太想念母親，忍不住回家看望她。她一見到我，有遮不住的喜悅，可從未和我發過火的母親，卻和這個她一生用命呵護的老來女大動幹戈：「誰讓你自己來的，還有一個月孩子就出生了，出了事怎麼辦吶？」
可是，母親照樣做了我最愛吃的合子，她讓我把所有做飯的工具和食材搬到炕上，說什麼不讓我動手，說：「一定保護好孩子」。然後，下炕為我點火，粗心的我才發現，母親腿疼得幾乎不能動彈。我大哭，母親急了，「快生娃娃了，不許哭，媽媽的腿，春天一暖就好了」。她坐在灶前，又一次為我燃起了炊煙，那是母親為我燃起的最後一縷炊煙！它帶著母親無以言表的愛，載著我的悔恨，我的遺憾，我的心痛…永遠扎進我記憶的空間。
一個月後，兒子出世，母親不能來照顧我，她的雙腿徹底癱瘓了。後來的日子，我的孩子小，我又忙於工作，沒有在她床前盡孝，她沒有半句怨言。總是囑咐我，「好好地幹工作，咱可不能耽誤了人家孩子」。不久，她帶著對我的牽念，永久離開了人間。
我虧欠母親的太多，母親的一切就像一簾幽夢，徜徉在繚繞的煙火裡。透過炊煙，我看見母親一生的苦澀與辛酸。
母親，我去做家訪了，您為何不等等？讓我見您最後一面，就撒手人寰？您的離去留給您的三丫頭多少歉意，多少心痛，多少的遺憾！如果有來生，我還做您的女兒；還吃您做的飯菜；還會用心擁抱----您燃起的炊煙！
「又見炊煙起，暮色罩大地；夕陽有詩情，黃昏有畫意。我的心中只有你」。母親的炊煙，炊煙下的我最愛的母親！您，到底去了哪裡？
-作者&主播&後期合成-
芝蘭於室，河北滄州人，中學高級教師，多家平臺傳播中心金牌主播。熱愛朗誦，對朗誦孜孜以求，致力追求自然真摯的朗誦風格喜歡用最自然的聲音，最樸實的情感詮釋優美的文字。-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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