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智力殘疾女兒，單親媽媽朱女士不離不棄照顧24年，「我能活多久，就陪她多久。」61歲的朱女士說，好在有社區幫扶，倆人都有低保等，家裡每月有一兩千元的補助，很感謝政府。
3個月大時發病
帶著孩子四處求醫
昨日，記者來到西安市鄠邑區惠北社區，找到婷婷（化名）家的時候，她正在家裡聽歌，聽到門外有人，婷婷關小了音樂聲。等了一會兒，婷婷的媽媽朱女士回來了，兩道門上了三把鎖。「我有時出門不在家，就把門反鎖著，婷婷現在也不出門，她害怕。」朱女士說。
朱女士老家在河南，1981年來到西安，經人介紹與前夫相識，「大女兒兩歲半時，他開始家暴，我剛開始不敢還手，孩子4歲起他就經常出去喝酒打牌，對孩子不聞不問，直到大女兒上了高中，我才敢開始還手。」朱女士說，1995年有了小女兒婷婷，但三個月後，女兒的命運改變了。
「我那時在餘下火車站賣煙、賣冰棍，婷婷才3個月大，她自己在家睡覺。後來有幫忙照看的鄰居給我說，孩子聽見火車聲音害怕。」說起女兒的癲癇和智力低下，朱女士覺得都是自己的責任，「婷婷睡覺時一聽見火車鳴笛就縮手縮腳，火車聲音太大，她現在腦子的病都是驚嚇出來的。」
朱女士說，剛開始給婷婷教說話，婷婷想說也說不出來，後來帶著她到西安、河南四處求醫，「最後實在沒辦法，別人給我推薦了一個河南的中醫，他當時給我比劃著，說孩子將來是這樣的：大拇指伸不直，彎在手掌裡，抽風失語。」說到這裡，朱女士流下淚水。
前兩年陪父母
現在接著陪女兒
「這些年孩子一直沒有上學，到現在大小便都不能控制，就跟著我生活。2014年，我和孩子她爸離婚了。大女兒已經成家，平時有時間了會來看我，給我買點吃的。她隔三岔五給我幾百塊錢，我不要，女兒就不高興。」朱女士說，80多歲的父母在河南老家，去年、前年我經常回老家照顧父母，「今年不用回去了，老人們都走了，我也陪完了。以後就是陪著婷婷，我活多久，就陪她多久。」
朱女士說，婷婷每天吃癲癇藥，剛開始早晚各2片，現在要一頓吃3片，「就這樣每天還會抽，好的是現在只是抽不吐白沫了，癲癇算是控制了，可藥的副作用又顯現了。有一次我發現娃尿尿是黑的，後來還尿血，其實就是腎功能出了問題，現在又要吃腎病藥，看病不知花了多少錢了。」她說，婷婷犯病時經常摔得滿頭傷，有時她正在做飯就聽見「撲通」一聲，跑過去一看孩子已倒在地上。她後來給婷婷說，媽媽不在家時，就讓她靠在床上，這樣就算犯病了也是躺在床上。
社區給母女倆每月補助近兩千元
朱女士家面積有20多平方米，堆滿了衣服被子等雜物，滿地廢紙。「地上的紙是婷婷撕的，說她也不聽，那就讓她撕吧。」朱女士說，婷婷今年24歲了，但只能聽懂簡單的吃飯睡覺等詞語。記者看到，婷婷要麼坐著用口水吹泡泡，要麼就自己吃手，記者問她話時就躲在媽媽身後，也不吭聲。
惠北社區主任趙願願說，朱女士所居住的是北區平房，「她家條件不好，確實很可憐。社區能做的就是給她們申請低保。3000多戶常住人口，低保戶從最初的200戶變為現在的30多戶，但朱女士和婷婷一直在低保範圍內。之前一個人的低保是590元，今年漲到了660元，孩子是二級智力殘疾也有補助，加上廉租補貼200元，母女倆一個月收入有近2000元，這些錢起碼能保證母女倆生活了。」
趙願願說，社區也經常組織入戶關懷，前幾天工作人員還到家裡看望了母女倆，「我也經常給朱女士說，讓給婷婷多做點兒有營養的飯。孩子發病一次，智力就受影響一次，她堅持照顧女兒也不容易。」
「社區對我真是沒說的，我也很感謝，每個月都有一千多元補助，吃飯肯定是夠了。」朱女士說，今後只希望婷婷的病能控制住，別再惡化。（記者 佘欣 攝影 趙彬）
編輯：鍾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