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中國女排運動員，現任美國女排主教練郎平。（資料圖片） 中新社發 龔文謨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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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中國女排運動員，現任美國女排主教練郎平。（資料圖片） 中新社發 龔文謨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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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中午12點，運載著美國女排的大巴緩緩在浙江國際大酒店門口停下，風塵僕僕的郎平從車上下來，眼前是一個既熟悉，又感到陌生的城市，隨後，她看到了許多老朋友向她走來，郎平笑了。
這趟旅程對郎平來說有著些許不同，杭州她來過許多次，不過能像這次細細品味，慢慢行走，卻是不多見。「我第一次來杭州是在1978年，整整30年了，那個時候我代表北京青年隊去舟山打球，途中在杭州住過一晚，湖濱飯店老舊的木地板，踩上去『嘎吱嘎吱』作響，但一走出門口，就覺得眼前一片明亮開朗，好美的西湖。剛才有人告訴我，杭州變了很多：車子多了不少，房價漲得很快，但我覺得，杭州還是那個杭州……」
絲綢市場——侃價的行家裡手
在酒店匆匆辦好入住手續後，郎平便迫不及待帶著一幫年輕美國隊員到酒店對面的絲綢市場購物，對於常年國外生活的女性來說，絲綢總是代表著特殊的寓意——華貴、體貼，還有一絲鄉愁，郎平也不例外。
而開始購物時，郎平又立馬顯示出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先私下詢問記者行情，記者輕聲示意攔腰砍價是王道，郎平微微點頭，成竹在胸，開始大刀闊斧幫著隊員們採購。
「老闆啊，別看她們都是外國人，可她們都是學生啊，平時日子都過得苦哈哈的，你就發揚一下國際主義精神，稍微讓一讓價嘛。」「老闆啊，我們知道你們做生意很辛苦，我們也不容易啊，大家見面就是緣分，和和氣氣地把生意做下了，多好嘛。」沒幾下子，記者對郎平刮目相看，世俗俚語、江湖大道、外交辭令……郎平砍價竟而是個全才。
走過幾家店，終於有人認出，這是大名鼎鼎的「鐵榔頭」郎平駕到，恭維的好話一堆接一堆，此時的郎平倒有些放不開手腳了。半晌，郎平又想到了新主意：「老闆，你看這樣好不好，這件衣服的價格按我們說的那個，我外帶送你我的親筆籤名加合影，你看好不好。」店主欣然同意，郎平開始張羅著尋找照相機。
短短40分鐘的購物，絕大部分時間，郎平總是在為隊員們出謀劃策，自己卻沒機會多挑幾件，只是看中一件天藍色絲織睡袍，覺得不錯，店主討價160元一件，郎平照例攔腰砍斷，一樣的價格拿下兩件。
靈隱寺——身後多了一大串尾巴
美國女排的杭州行第二站被安排在靈隱寺。一走入山門，郎平下意識放輕了腳步，「聽說這裡很靈驗的，我終於有機會好好地走走看看了。」郎平說道。
遺憾的是，作為旅遊勝地的靈隱寺，並沒有因為不是雙休日而遊人有所減少，郎平是進去容易出來難，不時有遊人從身邊走過，認出郎平，上前要求籤名與合影，此時的郎平顯得非常耐心，在殿外空地處有求必應，而身處殿中時卻輕輕擺手，指一指面前的佛像，輕聲回應出去再說。
當郎平開始往靈隱寺門口走去時，身後已經多出一大串球迷尾巴，有稱呼郎平大姐的，有稱呼她阿姨的，還有一幫遊客忽然間在身後齊聲大喊「郎平你好」，著實把郎平嚇了一大跳。「稱呼我什麼都好，只要別叫我大媽就行。」郎平自嘲道。
西湖里——「鐵榔頭」靜悄悄睡了
美國女排一行在西湖邊香格裡拉飯店門口登船，開始遊湖。
遊艇開至湖中央，此時的老天給了個很可愛的笑臉兒，一團柔和的夕陽灑在湖面上金光點點，湖風陣陣吹過，很是愜意，郎平輕輕推開採訪記者的話筒，「有些累了，給我一點時間看看景色，好嗎？」
此時的美國女排隊員們，聽英文導遊的講解倒是興奮成一團。當講到「白蛇夫人的故事」時，美國女孩兒們的集體反應是「那個叫許仙的丈夫既蠢又笨還沒有男子漢氣概」，導遊姑娘聽得滿頭是汗。
郎平也靜靜聽著，時而笑笑，終於忍不住倦意，靠在前面座位的椅背上睡著了。她，確有些累了……
我們都喜歡珍妮
當本報將一份精心準備的《論語》書籍送到郎平手中時，郎平所提出的第一個問題是：「這套書有英語註解嗎？」旁人告訴她，這是一套中英文雙語《論語》，郎平開心地笑了。這是在體育圈內一個極為少見的，將勝負、國籍等等都放到一邊的女人，令人詫異的是，人們一如既往地喜歡著她，無論是中國人還是美國人。
新聞發布會上，有記者提問，她過去曾代表中國隊在奧運奪冠，如今作為美國隊主帥參加北京奧運會，會不會感到遺憾，郎平的回答是：「美國女排隊員很年輕，但天賦好，進步快，我覺得帶這樣一支球隊去參加奧運會是一種榮幸，沒有遺憾，只有榮幸。」前不久也有記者問過她，如果真和中國隊在奧運會上碰面，她會不會感到不一樣，郎平說：「當然會不一樣，但我相信這更是一種驕傲，設想一下，奧運會裡有兩支隊伍的主教練是中國人，這難道不能說明中國排球的成功嗎？」昨日，還有記者問，她在本屆奧運會上的最大期待是什麼，郎平笑著說：「最大的期待，是北京奧運成為代表著世界和平的一次大聚會，大派對。」
近距離接觸郎平，發現這位曾經的排球猛將身上，也有著許多幽默細胞，比如有美國隊員看到郎平在靈隱寺這麼受歡迎，上前小聲道：「郎指導，以後你合影要收費，一張照片5美金，我們就有錢去吃大餐了。」郎平鄭重地點頭，「我仔細考慮一下。」遊湖時一上船，郎平第一件事是挨個兒伸手：「每位十元，必須美金，馬上交錢。」
記者詢問，她此次來杭州最希望看到什麼，郎平說，最希望看到今天晚上的比賽館內坐滿人。
「珍妮是個好教練，我們都很喜歡她。」有美國隊隊員如是說，於是我們知道了，郎平的英文名字，叫珍妮。
(記者 廖旭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