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敬韜仿古山水》冊——見證了董其昌與好友朱敬韜間的同鄉情誼

2020-12-11 霽月松間

除了是位精幹的治河主事,政事之餘,身為文人的朱敬韜也是位書畫愛好者,作為董其昌的同鄉友人,董其昌和朱敬韜的交往也見於董氏的書畫和題跋文字,故宮博物院藏董氏《贈敬韜仿古山水》冊便是他贈送給朱敬韜的山水畫冊,此冊為絹本水墨,據畫中題跋可知作於辛亥年(一六一一)三月三日,是年董其昌五十七歲。時隔十一年,即壬戌年(一六二二)二月十九日,朱敬韜出示,董氏重題。據董氏自題為八幅,現餘七幅,不知何故缺失一幅。

明 董其昌 贈敬韜仿古山水之一

此冊山水是董氏仿古山水之作,第一開題:『仿黃子久,玄宰。』第二開題:『歲在辛亥稧日寫小景八幅。董玄宰。』左上方又題:『辛亥筆,今日至霍社湖分司署中,敬韜出以見示重題。其昌。時壬戌二月十九日。』第三開題:『仿黃鶴山樵。玄宰。』第四開題:『玄宰戲墨。』第五開題:『玄宰畫。』第六開題:『仿米元暉。玄宰。』第七開題:『玄宰畫為敬韜社兄,辛亥春稧日。』

明 董其昌 贈敬韜仿古山水之二

從題跋知董其昌在壬戌年曾訪朱敬韜於其公署,朱敬韜出示董其昌昔年之作,董氏再次題跋,其中稱朱敬韜社友,聯繫當時文人結社的普遍,二人應是某次結社的社友。從此冊山水的風格看,是董氏慣常的仿古之作,所仿仍舊是米芾、黃公望、倪瓚、王蒙等,從畫面看以各家皴法風格為主,是董其昌中年作品。

明 董其昌 贈敬韜仿古山水之三

此次董氏在朱敬韜的公署,看到的昔年之作還有《仿惠崇山水》冊,據《大觀錄》記載,《仿惠崇山水》冊:『麗箋木,高一尺一寸闊八寸,共八幀,每幀文敏俱有對題,頗沾沾自喜得傳惠師衣缽,案畫始於癸丑、甲寅秋,題於壬戌之春,相距蓋十年所,真能事不相受促逼,自造神妙地位也。』可惜該山水冊沒有流傳下來,但董氏題跋中記載了作此山水冊的因緣。

明 董其昌 贈敬韜仿古山水之四

從跋文可知山水冊作於癸丑年(一六一三),是年董氏五十九歲,當時作有七幅,後在乙卯年(一六一五)六十一歲時又補畫一幀。之所以作此山水冊,乃是和新安黃中舍易畫得惠崇《春江圖》,董其昌為研習惠崇畫法,即時臨仿,恰好朱敬韜也到此,『奪予所臨』,從朱敬韜對董氏山水的不惜奪取來看,朱敬韜甚是喜愛董氏作品,和董氏相交也甚於一般朋友。

明 董其昌 贈敬韜仿古山水之五

十年後,董氏又見此山水冊,便再次為好友題跋。清顧復所著《平生壯觀》中也錄有董氏《仿惠崇八景》,言此畫董氏贈送朱敬韜,其中提到朱敬韜時說:『文敏契友也。』再次可見二人相交甚密,董氏與朱敬韜何時相識定交已無可考,可見記錄最早為萬曆辛亥年(一六一一),也是朱敬韜在庚戌年(一六一○)考中進士後的一年,董氏給朱敬韜的書畫題跋紀年也在辛亥年(一六一一)、壬子年(一六一二)、癸丑年(一六一三),但作為同鄉人可推測二人相交應該早於此時。

明 董其昌 贈敬韜仿古山水之六

除上述《贈敬韜仿古山水》冊和《仿惠崇山水》冊外,《畫禪室隨筆》錄董氏題跋中還有《仿大痴畫贈朱敬韜》:『「詩在大痴畫前,畫在大痴詩後。恰好百四十年,翻訝出世作怪。」此沈啟南自題畫,餘謬書之,必有見而大笑之者。壬子十月廿四。』落款壬子年(一六一二),是年董其昌五十八歲。

明 董其昌 贈敬韜仿古山水之七

另有《題畫贈朱敬韜》:『宋迪,侍郎。燕肅,尚書。馬和之、米元暉,皆禮部侍郎。此宋時士大夫之能畫者。元時惟趙文敏、高彥敬,餘皆隱於山林,稱逸士。今世所傳戴、沈、文、仇,頗近勝國,窮而後工,不獨詩道矣。予有意為簪裾樹幟,然還山以來,稍有爛熳天真,似得丘壑之助者。因知時代使然,不似宋世士大夫之昌其畫也。因作《秋山圖》識之。』從該題跋看,董其昌認為在家閒居有助其畫。此時董應是作了《秋山圖》送朱敬韜,但作品已不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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