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1日,時值武漢市繼深圳、上海、北京之後,經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評選批准正式入選2017年全球創意城市網絡「設計之都」,「複合——傅中望的藝術」亦在對武漢「設計之都」客廳——翟雅閣博物館開幕。
「複合——傅中望的藝術」嘉賓合影
本次展覽系「第四屆武漢設計雙年展」組委會特別展,由武漢市人民政府主辦,武漢設計之都促進中心承辦,並邀請湖北美術館館長冀少峰擔任策展人,集中展出了傅中望雕塑作品、裝置藝術、鋁箔拓型以及手稿等作品百餘件,呈現了一個多元表達的傅中望,形成了近一階段的傅中望研究。
湖北美術館公共教育總監王小紅主持展覽開幕儀式
武漢設計之都促進中心理事長金志宏致辭
展覽主題「複合」,即複製與融合。傅中望表示此次展覽是自己所有藝術表達方式的一個總和,其中展示的手稿不僅僅限於榫卯結構,還有一些其它表達方式的草圖,幾乎每一個手稿,最終是以成型作品呈現,在手稿與作品之間有許多變化和差異,有些作品的手稿構思時間和作品完成時間因不具備實施條件,多年後才得以完成。
本次展覽策展人、湖北美術館館長冀少峰致辭
藝術家傅中望致辭
逾半數的手稿展品構成了展覽的重要部分,正如傅中望曾在手稿中寫下的文字:「做些時尚的東西並不難,做一些有市場價值的作品也不難,做一些評論家們樂道的作品也不難,難的是做出自己的所思所想」,而此次展出的數十件手稿不僅形成了對作品生長、作品成果的研究,亦形成了對藝術家思考過程的研究,「這個過程不僅可以更好地揭示作品的意義和內涵,同時對於研究藝術家帶有普遍性的創作規律,研究不同時代藝術家的工作特點和狀態,也將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複合——傅中望的藝術」展覽現場
而傅中望近期創作的鋁箔拓型作品亦是展覽一大看點,本次展覽策展人、湖北美術館館長冀少峰亦特別談到了傅中望近期的拓型系列,「在這個系列作品中,傅中望帶來的其實是傳統的建築如何和今天的社會相協調、歷史文化如何和今天的文化相適應這些思考,同時傳統的文化在融合當代文明的過程中也較好實現了創新性發展和創造性轉換。這不能不說傅中望長期從事的榫卯創作所帶來的文化相關性。因為榫卯就是著力探討的是人與人、人與社會、國家與國家、人與自然……之間的錯綜複雜的關係,是對關係與關係之間的思考。及至他從事美術館館長這一職業,仍然離不開的是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自然,藝術與社會、藝術與政治、藝術與文化生態等的關係」。
「無論是我的榫卯結構、異質同構還是物以類聚系列,都是中國傳統文化資源的當代轉換」,傅中望在對自己的作品進行總結時表示:「我想我作為一個藝術家,我的根基還是應該建立在本土的文化上,在當今的國際環境中我應該如何以一個中國藝術家的身份強調我的文化基因」。
冀少峰則在展覽開幕式從傅中望的標籤——藝術家和美術館管理者對傅中望和傅中望的藝術進行了解讀。「傅中望身上有很多標籤,但是最重要的標籤是藝術家。作為藝術家而言,傅中望不僅是符合這個時代的,更重要的是他是超越這個時代的,在30年前,他推出了自己的榫卯系列,討論人與自然的關係、他人與人的關係、人與社會的關係、國家與國家的關係;在30年之中,傅中望把榫卯做到極致,在大家腦海形成了『榫卯就是傅中望,傅中望就是榫卯』這樣深刻的藝術印記」。而作為美術館管理者的傅中望,在冀少峰看來,「區域美術館在構建區域文化發展上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傅中望對湖北美術館傾注的心血讓湖北美術館從一個年輕的區域美術館成長為具有全國影響的國家重點美術館,帶動了整個區域藝術生態、文化環境的發展」。
此次展覽場館翟雅閣博物館是一個有著百年文化記憶的老建築,它見證了武漢由開埠走向繁盛,而且它還是中國社會轉型的見證。談到這一場在古老建築中發生的展覽,傅中望認為它是一個「尋求與建築空間關係的積極嘗試」:「翟雅閣作為百年建築,是武漢城市的歷史見證物,同時也是一個今天與未來的文化載體。將其保護與利用好,變成一個有文化容量的空間,是非常有意義的。翟雅閣不僅僅是博物館,還是武漢設計之都的客廳,建築師、規劃師、設計師、藝術家在這裡跨界聚集,同時作為一個公共博物館也吸引了許多熱愛文化藝術的觀眾。作為一個視覺藝術工作者,把作品和手稿同時呈現在這個空間當中,其實是讓它與歷史對話,與社會對話。試圖在這樣一個空間裡尋求某種關係,這對於我探討藝術與建築空間的關係,呈現多種語言表達方式尤為重要,『複合』的意義就在這裡」。
「這次的展覽是『武漢設計雙年展』舉辦四屆以來的首次特別展,與武漢入選『設計之都』適逢同一天,讓大家能夠看到武漢現在的文化產業已經做的越來越好」。武漢設計之都促進中心理事長金志宏表示,「在翟雅閣這座能夠讓我們一窺民國文化氛圍的歷史建築中,今天我們看到了設計和藝術在這裡交相輝映,技術與藝術在這裡共同發生,武漢曾經是藝術重鎮,未來我相信這座城市也能發展成能夠代表中國的文化之都」。
據悉,本次展覽自2017年11月1日展至11月10日。在展覽開幕式之後,即舉行了「面對面:傅中望的藝術人生」座談,湖北美術學院原院長徐勇民,合美術館館長黃立平,武漢設計之都促進中心理事長金志宏,湖北省美術院院長肖豐,湖北美術館黨支部書記、副館長李和清,湖北美術學院副院長劉茂平,湯湖美術館館長、江漢大學藝術與設計學院院長王心耀,武漢美術館館長樊楓,合美術館執行館長魯虹, 湖北美術學院學術委員會主任、油畫系主任魏光慶,美術文獻藝術中心主任劉明,中南民族大學美術學院教授王祥林,湖北美術學院教授郭正善,湖北美術學院教授宋克靜,湖北美術學院教授孫紹群,湖北美術學院教授陳順安,湖北美術學院教授項金國,湖北美術學院教授袁曉舫,楚天傳媒、楚天藝術集團董事長周潔,湖北美術學院美術館館長張杰,藝元空間藝術總監曾凡剛,雅昌藝術網總編謝慕,東方藝術、大家主編嚴虹,湖北美術館學術部主任胡鶯,武漢中央商務區建設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副總裁王軍25位嘉賓從自己與傅中望的交集出發,以不同的視角呈現了一個有溫度的、立體的傅中望。
傅中望《翟雅閣》151cm×55cm×2cm 鋁 2017年
傅中望《鋁箔拓型·手指》之一 25cm×15cm×4cm 鋁 2001年
傅中望《鋁箔拓型·刀叉》 25cm×15cm×2cm 鋁 2001年
傅中望《鋁箔拓型·時間沒了》 65cm×90cm×2cm 鋁 2017年
黃立平:儘管我與傅中望的相交已有多年,但是我更願意從藝術發展的角度來討論他。在我看來,傅先生對於藝術史的貢獻一方面在於好的思想,到2018年中國改革開放已經40年了,在這40年的藝術史中,能夠從中國傳統中找到對未來有影響的藝術元素並持續進行創作的藝術家並不多,基於此,我相信傅先生還會持續地在他的關注方向、創作方向上產生影響;另一方面,傅先生在官方主流意識形態和當代藝術之間擔當了橋梁作用,湖北美術館目前之所以能夠產生全國性的影響,也正是因為作為一家藝術機構它在學術和主流意識形態的交流過程中的促進作用。
徐勇民:傅中望的作品是能夠把他所具有的工匠精神與他的個性、思維結合得非常好的藝術家。從創作材料的選擇上,傅中望使用的是我們都很熟悉的木頭,但是他能夠以榫卯為切入點表達對傳統文化的追溯和回望;從作品的形態來說,這些作品有稍加雕琢而成的,也有精細打磨的呈現,在空間中的融合讓人產生親切的感受,讓人回想起某種特定的生活情境。
李和清:作為傅中望多年的搭檔,我見證了他為了湖北美術館無私奉獻才能、智慧、人脈關係,讓美術館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從一般美術館變成重點美術館;我也見證了他因為擔任湖北美術館館長而犧牲自己的專業創作時間,犧牲自己的物力、財力來用於美術館的建設,一點一點地推動了武漢乃至湖北美術事業、當代藝術生態的良好氛圍。
傅中望《鋁箔拓型·鎖》 17cm×14cm×2cm 鋁 2001年
傅中望《鋁箔拓型·像章》 21cm×11cm×1cm 鋁 2001年
傅中望《鋁箔拓型·錢幣》 25cm×15cm×3cm 鋁 2001年
肖豐:儘管與傅中望是多年好友,我還是想隔著比較遠的距離來討論傅中望,討論「傅中望現象」。如果我們希望梳理幾位藝術家來呈現湖北這三、四十年的文化特徵、文化面貌,傅中望一定是我們無法繞開的,文革後期的唐小禾先生是對湖北美術教育有重要意義的階段,改革開放初期的周韶華先生是對湖北當代藝術發展有重要意義的時期,而傅中望的十年同樣是湖北美術繞不過的十年,這是對湖北生態藝術構建有重要意義的十年。我想,十年後,我們將傅中望放在歷史中去看,也許能夠更清晰地看倒他的藝術價值和社會價值。
金志宏:平淡的展覽總是那樣索然無味,精彩的展覽總是那麼與眾不同,後來這句話冀少峰館長給了一個橫披「天作之合」,就有了這次的傅中望個展「複合」。其實看看傅中望在這次展覽展出的手稿,從中就可以窺見他當年的設計其中的很多元素與翟雅閣這座老建築是一致的,比如說榫卯、比如說他的雕塑,這就是「複合」。當年我在這裡做「第一屆武漢設計雙年展」的時候,我們就談到了技術與藝術的結合,希望能夠讓最好的設計師和最好的藝術家結合在一起,而在傅中望的作品中,我們看到了技術和藝術的高度結合,看到了技術和藝術在這裡的融合,這也是「複合」。
傅中望《容器》 40cm×28cm×30cm 木、鐵 1996年
傅中望《泡沫城》48cm×29cm×31cm 銅 2007年
傅中望《介入3#》 40cm×8cm×26cm 木 2017年
傅中望《生命的結構》 45cm×17cm×29cm 木 2016年
魯虹:從藝術家的角度而言,傅中望老師把傳統的榫卯結構進行開拓,在世界藝術史上都是獨創的;從朋友的角度而言,傅中望老師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對我的人生影響非常大。2004年對傅中望來說是特別重要的一年,在這一年,他做出了人生中的重要選擇——到湖北美術館做館長。這十年中,一大批的藝術家、批評家從湖北走向全國,只有他和魏光慶老師還在武漢堅守,以至於這十年的耕耘為武漢現在好的藝術氛圍奠定了基礎。然而,從藝術家的角度而言,傅中望的十年,是被耽誤的十年。
王心耀:這次的展覽主題「複合」正像是傅中望的自畫像——是一位複合型人才,他是一位非常好的管理者,也是非常好的藝術家。從藝術家的角度而言,他一直堅守自己的語言和符號,在中國傳統文化的基礎上對陰陽、榫卯進行開拓和演變;從美術館管理者的角度而言,他的工作讓湖北美術生態從傳統向當代轉變、從分散向聚焦轉變、從專注個人創作向本土藝術生態構建轉變,帶著湖北美術館走在了全國前列。
劉茂平:了解傅中望,我認為有兩個關鍵詞——身份和材料。大家都知道傅中望是藝術家、美術館管理者、工匠,但是我更認為他是一個知識分子,他有獨立的思想立場、強烈的社會擔當。如果說石是西方文化的代表,那麼木則是中國文化的代表,傅中望以木為自己的創作材料,在榫卯結構這種顯示著中華民族文化性格的語言下,以作品為肉身,傳達了傅中望在心靈和智慧上達到的對文化體悟的深度;木是傅中望的肉,在其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作為藝術家的靈魂。
傅中望《蟬》 10cm×28cm×42cm 木 2016年
傅中望《種子4#》 44cm×27cm×15cm 木 2016年
傅中望《介入1#》 93cm×23cm×18cm 木 2017年
傅中望《先哲》 15cm×14cm×53cm 木 2017年
劉明:我和傅中望相識於80年代,他是我敬重的優秀藝術家,作為湖北美術館原館長也對湖北的藝術生態做出了重要貢獻。《美術文獻》雜誌創刊,在第一期雜誌的封面上,時任主編的彭德就選擇了傅中望的榫卯系列作品,所以在上世紀80年代,他在我心裡始終是有重要位置的藝術家;在隨後的幾十年創作中,傅中望也始終保持了對創作的熱情與激情。「美術文獻三年展」剛過去,我回想起關於「美術文獻展」合作的一件小事。最初傅中望和冀少峰去我那裡談展覽合作的事情,但是我當時對「美術文獻展」還是有很多不舍,很巧合的是,在兩位老師到了《美術文獻》雜誌社的時候,我拿著一件古董開門迎接他們,古董就打碎了。傅中望就說「這麼好的東西被你弄壞了,所以好東西應該拿來共享,美術文獻展也一樣,如果大家合作,這個展覽會做得更有格局」。後來我們達成了很好的合作,至今「美術文獻展」已經是第四屆了。
魏光慶:與傅中望相識多年,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斷轉換,他是我的兄長,他是構建藝術生態的重要決策者與參與者;但是一直不變的是,他是我的榜樣。從藝術家的立場上來講,傅中望是自立的,他有著對藝術的獨立思考、對時代的清醒認識;從傅中望在美術館事業上的作為來講,傅中望是有格局的。在決定是否進入湖北美術館的時候,我們在一起討論這件事,傅中望對此表現出的格局、對湖北藝術生態的考慮都成就了今天的湖北美術館、今天的湖北藝術生態以及今天的武漢在藝術領域裡所能發出的聲音。
樊楓:我聽項金國老師講過,曾經有一次在做創作的時候,傅中望突然拿出一個工具,他完全沒有見過這個工具,但是用起來卻很方便;傅中望年輕的時候就非常有心,會根據自己的創作需求來製作特殊的工具。後來我與傅中望相識之後,他也談到藝術中的很多東西是設計出來的,通過不斷的嘗試達到最佳狀態。而傅中望作為「全國重點美術館」評審,在武漢美術館評審「全國重點美術館」時所表現出的格局與態度也正像是他的榫卯結構一樣,讓兩座美術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為這個城市的藝術開啟了新一段的輝煌。
傅中望《失聯》 尺寸可變 木、樹脂、手機 2011 年
傅中望《物以類聚3#》 尺寸可變 磁鐵、金屬、綜合材料 2013年
王祥林:少年陽光,中年敦厚,是我對傅中望的印象。當我們十多歲在少年宮結識的時候,傅中望的精氣神就特別好,他個子不高,但頭總是揚得高高的,在班上也總是風風火火;後來他對美術館的付出就像是曾經在少年宮的熱情。傅中望成名很早,在70年代黃陂農民泥塑運動的時候,媒體上就有他的報導;在後來幾十年的創作中,他也始終是站在這個領域的前沿,帶給了我們很多驚喜。
孫紹群:我們用比較世俗的話來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這麼多年傅中望卻始終保持了他完整的個性和人格,這是很難得的。在我們認識30多年的共事中,我總是能夠近距離地看到他對藝術的熱情。他先完成設計,然後我和他一起畫效果圖;雕塑要完成了,如果是鋼結構,那麼他會當仁不讓地親自焊接。傅中望愛好下軍旗,但是我和他下棋經常輸,因為他有一個很好的策略,先把自己保護起來並且也不輕易進攻。然而後來到了湖北美術館,他放下了自己的創作時間,並且利用自己的平臺讓湖北美術館躋身全國重點美術館之列,這種無私與格局是我所欽慕的。
陳順安:我們專業的學生非常關注傅中望,看他的作品,他能夠把榫卯這樣一個概念做出豐富的成果,是我們都很欽佩的。我想,這是傅中望的格局,也是傅中望的哲學。其實做設計就是兩個問題——正與負,傅中望用榫卯結構,把中國古代的哲學觀和當代藝術觀結合,來回答這個問題,並且他以出乎我們意料的材料,在平常的設計之間,把作品做得非常簡單但是又特別豐富。
左:傅中望《控2#》 42cm×31cm×44cm 木 2017年
右:傅中望《控1#》 68cm×30cm×61cm 木 2017年
傅中望《封存》 52cm×35cm×24cm 木 2017年
傅中望《一卯三丁》 尺寸可變 2014年
項金國:在文革期間,我和傅中望是在做黃陂農民的過程中結識的。那時候我們在煤油燈底下做泥塑,因為熱愛藝術走到了一起。到了四十年後的今天,我們的初心還在嗎?我相信傅中望的肯定還在,並且在任何條件下他都還保持初心。當他在湖北省博物館工作時,沒有做雕塑的創作條件,他就利用午睡的時間在辦公室做雕塑,做完之後打掃乾淨不影響同事工作;晚上下班接著在辦公室做,做到半夜又累又餓,接一杯白開水就著辣椒醬繼續幹。後來到了湖北省美術院有了真正的創作條件,他才開始大顯身手。到了湖北美術館,他一心一意做事情,創造了湖北這麼好的藝術生態。
做藝術的有兩種人:一種是思考型的,一種是情感型的,我想傅中望就是思考型的藝術家。他善於做抽象雕塑、裝置雕塑,他的作品是希望有人去觸摸的;他有了好的想法就會畫出來,展出的大量手稿不僅顯示出他對藝術的考慮,也看得出他在社會形勢與具體藝術作品的結合思路。
宋克靜:18歲我與傅中望就在少年宮相識,但是真正了解傅中望是2004年。在湖北美術館建館的同時,湖北省紅安縣有一個革命歷史紀念館、歷史博物館建立,我們共同擔任藝術顧問,每個月往返紅安的過程中我對他才有了更深的了解。當時他剛接手湖北美術館,我就調侃他說藝術家去當館長實在虧大了。後來湖北美術館一步步越走越好,其時在紅安縣就已經可以預想了——那時候只要有傅中望出現,出現問題一定是他來提出解決方案。
郭正善:去年有一天傅中望給我一個打火機,打開看沒有明火而是需要充電的,在機場安檢也可以過關;後來他又拿了一個變焦攝像頭出來,它可以放在手機上當做相機使用。這種小事可以看出傅中望的關注面很寬,不僅是藝術,還有設計、建築、空間、科學,所以我想他的藝術的無限可能性不是憑空而來的,而是從很多領域、很多信息中提煉而來。
傅中望《桓柱》 55cm×60cm×225cm 木 2015年
傅中望《椅子1#》 65cm×70cm×150cm 木 2015年
傅中望《休行座》 95cm×106cm×45cm 木 2017年
袁曉舫:如果讓我用一個關鍵詞來形容傅中望,我選擇的是「坦蕩」,他在與朋友交往中的坦蕩、作為兄長的坦蕩。曾經有一次我們和北京來的藝術家一起吃飯,儘管喝了很多酒,傅老師始終都在跟我們聊管理、聊湖北的藝術生態、聊教學甚至到最後聊為人,在這樣的狀態下,他呈現的狀態仍然是極具君子之風的,我想這就是我在與傅老師的交往中最具體的受益。
張杰:傅中望的微信每天都是以一張公雞的圖片開始,提醒我們新的一天要開始了,無論在美術界還是在美術館事業中,我想稱他是「公雞中的戰鬥機」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在美術館管理中,我特別欽佩的是傅中望對負能量的轉化,美術館管理工作中涉及到很多層面、關乎很多細節,但是他能夠很從容地處理工作中的負能量,給大家積極正面的鼓勵。
曾凡剛:在當代藝術的發展歷程當中,傅中望老師是一位重要的參與者,在長期實踐中形成獨特的藝術方向,他既是非常善於思考的藝術家,也是一位有著孜孜不倦忘我工作態度和進取精神的美術館館長,這是我第四次參加傅老師的個展開幕,展覽的作品非常質樸厚重,比較完整地詮釋了傅老師一直所思考的,人和人、人和自然、人和社會的關係。
周潔:今天對我觸動最大的是這個題目,「復」取了傅中望的傅,我們今天來是為了赴君子之約,儘管我是一個藝術的局外人,但是我鬥膽地坐上來。君子求義,感謝傅中望先生對楚天藝術集團的幫助,我們最早做當代藝術展的時候,有一件傅中望的作品叫做《長壽椅》,因為我們員工太過疲憊,後來把這件作品就坐壞了,傅中望沒有說任何話最後對它進行修復,這個情誼深深落在我的心裡。「合」有很多解釋,有一個解釋我特別尊崇,它是一個計量單位,當我們將傅中望的才華變成容量,傅中望就已經成為了一個符號。
王軍:十年前在王家墩商務區開發做山體公園時,我們請了傅中望老師做專家。傅中望與其他專家不同,他沒有賦予這座公園很多元素、希望它承載很多記憶,而是建議我們做減法,要做一個讓老百姓周末都願意帶著孩子進來玩兒的公園,我想這也是傅中望無論是作為一個藝術家還是一個管理者,能夠把他的藝術、把湖北美術館做得這麼純粹的原因。
謝慕:有老師說傅中望老師在湖北美術館的十年是被耽誤的十年,但是這十年對於我來說是幸運的,因為我剛好是在這十年認識了傅中望老師,並亦師亦友地跟傅老師學到了很多東西。在我心目中,傅老師是一個偉岸的男人,因為他有強烈的責任感——對於社會的責任感、對藝術的責任感、對家庭的責任感。傅老師在做政協委員之後,提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提案,就是關於現在罰沒的很多藝術品如何進入公共收藏體系以及公共展覽體系中,這是他對於社會公共教育以及社會財富的極大責任心。今天我們看到的這個展覽中有大量的歷史手稿,其中有很多他對於作品的思考過程,對於一些文物的思考過程,甚至是與藝術不相關的事物的思考過程,作為藝術家,這種強烈的檔案意識表明了他對於藝術的高度責任感。我曾去過傅老師的家裡,可能很多人以為傅老師為了工作會忽略了家庭,但是我去到他的新居,他對每個房間的設計、對女兒房間的設計如數家珍,從這些小的方面體現了傅老師對家庭的責任感。
嚴虹:這是最有溫度的一個座談會。傅中望老師吸引我的有三點:他談到他的藝術之路,從童年學習木工到黃陂農民泥塑,從湖北省博物館到中央工藝美院,從湖北省美術院到湖北美術館,我被他的經歷深深打動了;當我去拜訪傅中望老師的工作室,那裡就像是一個小型博物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每天早上傅中望老師都會在朋友圈發一張公雞的照片,這是他作為藝術家對當下手機生活的一種敏感,也讓我每天早起多了一個期待。
胡鶯:我從2006開始做傅中望老師的工作助手,2007年傅老師任職湖北美術館館長,我也進入湖北美術館工作至今,從學校踏入社會工作的轉折階段有這樣一位領路人給我指引,是我一直非常慶幸的事情。提到傅老師的時候,我腦海中總會浮想出他在工作室或者辦公室加班到深夜的場景,他和我們每位同事為某個項目加班到凌晨的畫面,還有他對館裡每份文字材料對每一個文字的推敲和字斟句酌,以及他每次外出工作為大家主動分擔行李,正是這些平凡的事情滲透在時間裡,「複合」成傅老師個人的特質,而這種特質也形成了湖北美術館集體的記憶,我想這樣的特質也表現在他的作品中,非常內斂、有厚度,正如今天在翟雅閣看到的展覽一樣不是為了展示而展示,而是作品和建築、歷史、作品和時間空間的融合。
傅中望:我的名字傅中望是奶奶給我取的,因為「傅」,所以我對仕途沒有太多期待;「中」,我是個走「中庸之道」的人;「望」,還要「旺」,我在心理上對我的名字有著特別貼切的行為方式,一輩子下來做藝術,得到了很多支持和幫助。這次展出的不少作品大家都見過,其實作品只是一種媒介,是我幾十年來個人生活、工作的整體意義上的升華。我也希望通過在翟雅閣的這樣一種橫向表達,為未來的藝術找到更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