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物質型建築:將整合感知功能作為解決自閉症、神經多樣性與包容性的方法
Sociomaterial Architectures: The Integration of Sensorial Agency as Means to Address Autism, Neurodiversity and Inclusion
肖恩·阿爾奎斯特/Sean Ahlquist
王單單 譯/Translated by Dandan Wang
李若星 校/Proofread by LI Ruoxing
殘障創造出了超出觀念形態複雜程度的具身理論,而這些眾多的具身體現對理解人類及其變化至關重要,涉及到生理、心理、社會和歷史層面 [1]。
殘障是一個關鍵、普遍且具有多面性的問題,但在兒童空間的設計與研究中往往並未經過慎重思考。供特殊學習的教育空間需要仔細考慮環境、能力和學習潛力之間的相互關係。不過,在更廣泛的受眾背景下,此類仔細的考慮被擱置一旁——殘障通常僅被理解為身體通行的需求。從醫學術語和物理維度狹隘地看待「能力」,使人們無法將其視作與環境有關的、具有一定變化範圍的狀況。對樓梯尺度的嚴謹要求與對坡道坡度的嚴謹要求一樣,揭示了體能的極限。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健全」和「殘障」便有了明確的二元性。一個人到場的便利性被淹沒在「無障礙」的通用術語中,這讓建築對不同能力人群具有包容性成為易於實現的目標。
更值得關注的是,建築對社會和空間因素的一貫誤判將加劇普通人群和神經多樣性特殊個體i之間的分化。包容性,作為一種社會行為,通常被視作一種歡迎態度。然而,正如薩拉·艾哈邁德在多樣性和種族主義研究中所闡明的那樣,「歡迎」即指一方並非主人翁[2]。這樣一來,觀察者和被觀察者的等級體系便迅速建立起來並開始質疑「誰位於歡迎者的地位,或者,為什麼一開始這種歡迎就被視為必要」[3]。
在空間方面,建築師的作者身份因其一成不變的產出變得問題重重,因為建築師總是希望投射一種特定的故事。可是,此類從建築師兼導演的狹隘視角所出發的不變性破壞了位置、行為、知覺與目標所組成的潛在的美妙和諧:一種不墨守成規的身心關係中浮現出來的和諧。即使是關於殘障的敘述,通常也缺乏關於「身體」與「認知」這兩種不同能力的論述。相反,建築通過針對特定的「無能力」,而非放大特殊「能力」的變化範圍來表達身心領域。
總而言之,這些問題忽視了建築需囊括「社會物質型能動性」的必要性。「社會」即同等地引發參與性、表達性和創造力的對話。「物質」即此類對話不可避免地交織在一個暫時的、物質的和技術的世界裡,且具有反射性。「能動性」則為社會物質型條件讓渡並播種了個人自主權,以便在集體環境中形成多樣的交流方式。
如果我們認為殘疾是一種新現象(本質上不可預測),通過人、態度、歷史、物體和其他空間環境特徵的內在作用而具體化,那麼我們該如何為殘障身心進行設計呢 [3]?
是什麼定義了這種對未知的能力和認知具有反射性能動性的建築?正如西蒙·潘尼這位數字文化實踐方面的藝術創作者所言,「互動授予能動性」[4]。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互動」必須具備特定的意義。「授予能動性」表示通過陌生的交流方式滋養新的創造。潘尼進一步闡述:互動的形式是一種雙向條件,雙方都有「 (類似能動者)的行為,……對複雜行為的設計必然先於對交互的設計」。更確切地說,在時空中的「另一種探索」成為了物質化的導演。這與更傳統的交互觀點形成了對比,在傳統的交互觀點中每一個實例都是在指定的、有界的、編輯過的資料庫中排列好的。
如果互動是個體實現自我表達能力的時刻,那麼這便是「過程」。接受「另一種」動機的重點是超越建築學學科傳統邊界的過程擴展。待解決的矛盾存在於對精確性的需要和對未知的囊括之間:(1)精確性是確定一個建築系統所必需的;(2)對未知的囊括是讓渡出去轉變建築自身意義和表達的能力;(3)尤其是在無數不健全的社會能動性背景下。
2019年4月印第安納州哥倫布市哥倫布展覽時的「感官遊樂場」。在測量小原型每個區域的感官互動範圍時,兒童的個體能動性通過塑造功能的自由來表現(肖恩·阿爾奎斯特供圖)
1 包容性拓撲學
作家梅蘭妮·耶爾蓋是一位自閉症學者,著有殘障研究和酷兒修辭學。她描述了對自閉症的普遍看法:
「自閉症患者被描繪成以自我為中心、盲目、不合群的人,學者和公眾均認為自閉症是一種非自願的疾病。他們習慣服從於非自閉症患者的控制和定義的權力。」[5]
儘管自閉症患者被貼上了不合群的標籤,但它暴露了殘障反常的社會成分:通過解釋在集體中確立地位,成為社會結構的一部分。這種病態的包容性形式在治療和教育中無處不在,試圖將離群者塑造成自閉症患者。身份可以被肯定,參與則不被允許。
這可能有意義,也可能沒有意義;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符號語言構成或具象意圖;但一定有修辭效果,有在發揮作用的虛構,有修辭學。正如倫納德·戴維斯所說,那裡存在一個「那裡」 [6]。
自閉症譜系障礙(ASD)患者及其擁護者已經承擔起推進深刻理解多樣性的重任,這涉及從狹義地關注能力缺陷轉向支持功能性能力,儘管尚有分歧且常被稱為「非典型」。對於「高功能」的個體而言,這包括採用「更積極、更人性化、特性先行的語言,拒絕『紊亂』『缺陷』和『障礙』等負面語言」[7]。如果我們以更精細的方式來審視相互關聯的社會結構,這種更積極的觀點可以擴展到整個自閉症的廣闊領域,而非僅限於「高功能」。
自閉症通常被標記為一種「隱形」或「隱性」障礙,許多自閉症的特徵可能只有身處社會環境中才會顯現出來。刻板的觀察結果可能含有「不同步」的笨拙天性,或明顯缺乏情緒自律。渴望包容將重塑一個人以上的性格特徵——從「問題」變為社會各方之間平等的「差異性」談判。對於那些被認為具有「高功能」的患者來說,這種強烈的認知更容易促進直接對等的互動。不過,要考慮到自閉症的所有異質性,簡言之,包容就是在一個更大、更多樣化的「社會網絡」中獲得定位。
這種社會結構的關鍵是構建「分布式」拓撲學的網格。由於「無」中心樞紐,扁平的組織結構能夠在單一的平面內吸收所有同類和支持者(人類的和技術的)所構成的多樣性——這些人是遭受社會歧視的當事人、見證人。這使得人們不再關注「神經正常」團體和「非典型」個體之間的二元性。一旦每個節點都有了能動性,囊括一定範圍的頻譜視角便誕生了。對網絡中不同輻射的情緒做出反應的能力定義了一種產生包容性的能力,這種能力是一種動態的、臨時的狀態。之後,社會功能的水平可以從家庭、教育和技術成分中所需的節點數量以及通過這些節點輻射出的不和諧或和諧程度來理解。
2019年11月密西根州安娜堡市安娜堡兒童手工博物館展出「感官遊樂場」。遊樂場原型的結構系統由3個主要組件組構成:(1)波浪狀的中密度纖維板底座,(2)彎曲活性強化玻璃纖維塑料結構梁,(3)無縫數控針織三維紡織品(肖恩·阿爾奎斯特供圖)
2 打破建築的固定性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這個世界並非為殘障而設計』這一說法是一種認知和思考方式上有疏漏且無知的表述。然而,從另一種意義上看,它是一種物質安排上有疏漏和無知的表述,即通過無意識但積累的實踐來創造和毀滅世界上的居民。」[8]
建築利用關鍵符號(如幾何、比例、物質性、序列及其組合)來傳達意義,無論是為了明確功能的實用性還是數量化到直覺性的公民相關性。學術教學法和專業文化共同支撐著這一符號學。在該領域內,不同的文化表現可能會試圖擴展這種方法所包含的語言,而不僅僅只是基於白人男性形象和心態的假設。不過,只有在專業領域「之外」的能動性之中才能最終在包容性的建築裡接納神經多樣性。
本文所概述的研究主體更仔細地審視了物質性對個體能動性的影響以及建築意義的轉變。運算設計和數字製造領域是建築範疇的一個特殊領域,它採用了普遍的「零件配套」方法,但在製造、裝配、材料行為和空間構造學的方面追求鞏固設計及其探索的天性。設計從接入點沿著該序列發展成一個建築系統,最終劃定一個有趣的頂點。在「標準化」組件的創新性轉變和「定製」材料的生成之間,定義一個關鍵的傾向——從已知的、積累的和可臆測的建築表達轉向外來的、可變的和能動性的材料抽象性。
後者主張創造性,以「完成」建築系統中功能和表達的敘述;而非前者排他性的一成不變(如由設計師編寫的腳本所驅動一般)。致力於醫學、健康、社會和美國研究的教授艾米·哈姆雷提出:非常規的身心不適源自「被已建成世界的設計所想像、隱藏和創造的居民身體」[8]。
控制論科學中的某些時刻,在相互且連續的反饋循環中研究人和機器,提供了一個模板。通過這個模板,能動性可以跨越從設計和技術到社會語境中個人表達的界限。特別是在戈登·帕斯克名為 「音樂燈光」的裝置作品中,一個建構新知識對話的相關框架在空間轉變的環境裡應運而生[9]。將管弦樂聲音轉換成電信號和投射光模式的算法中,感到「無聊」是一種關鍵的能力。重複的聽覺模式——只有在管弦樂的操作「中」才能辨別出來,會慢慢地將相應的光模式靜音。知識僅可在「場所」中出現(在體驗的瞬間不可分割地形成),而不是「先驗的」(獨立於經驗的定義)或「後驗的」(基於經驗而知)。
不僅佩妮的「能動性」表現為「從兩邊」發生,而且知識的發展也誕生於所有參與者中:機器的設計者觀察其空間迭代,機器本身的算法記錄新的重複模式,管弦樂隊學習聲音、光線和氛圍的相互作用。這種能動性交叉的關鍵是諾伯特·韋納的必要多樣性原則——根據系統所包含的組合可能性數量來確定對環境條件的適應程度[10]。進一步來說,這個系統是否具有n個組合能力——如「音樂燈光」裝置跟蹤重複模式的能力——去轉變未知動機的能動性,這種能動性來自於一個由行動者和行動構成的未知網絡。如果真是如此,這將構成一個社會物質系統,可引起行為的共鳴並成為新型交流模式的媒體。知識並非通過經驗來確認,相反,建築是其從經驗中收穫的參與者。
3 感知的維度
在傳統上,建築在那些需要技術、社會或環境支持的時刻(且此類時刻須加以關照)片面地以「脆弱性」來表現殘障——已在物理維度(輪椅通道設施)或空間效果(限制感官過載的經驗法則)中予以描述。然而,這忽略了從針對缺陷轉向促進特殊能力這一絕對關鍵的「雙向」屬性。雙重敏感性的表現取決於環境條件,即其社會和技術因素,它可能被定義為「差異敏感性」,也可能被稱為「環境敏感性」。由於被認為是一種「不均衡的神經生物學敏感性」,其結果可能是「非常糟糕或異常積極的健康和發展軌跡」[11]。
這種行為觀將個體與環境以一種複雜而微妙的方式聯繫起來,它在沒有對環境的彈性的前提下,可能塑造出「神經正常」群體的特徵。可是,它嚴格界定了個人獲得「極端」利益之能動性的能力。當高反應性個體在環境刺激的異常積極軌道上運行時,多項研究的綜合結果表明:與對環境因素表現出漠不關心的彈性個體相比,高反應性個體能產生更好的結果[11]。博伊斯和埃利斯用「『蘭花之子』的比喻來抓住這一點,反映出他們因環境而產生高度可變的結果;並以『蒲公英之子』表明他們有能力在最惡劣的環境中茁壯成長」[12]。
自閉症的神經多樣性頻譜及其與環境因素對應關係的曲線範圍非常大。這條曲線上的點通常是無法比擬的,致力於特殊教育的自閉症教授史蒂芬·肖爾提出:「如果你遇見了一名自閉症患者,那麼你只是見到了一名自閉症患者。」放棄從傳統的設計領域定義環境的能力似乎是獲得個體能動性的唯一途徑。當大衛·卡茨討論將觸覺區域的整合作為刺激感官系統的一部分時,他闡述了為了辨別環境而進行「刺激」的必要性:
「我們周圍的觸覺屬性不會像它們的顏色那樣對我們喋喋不休,它們會在我們讓其開口說話之前一直保持沉默。」 [13]
詹姆斯·J·吉布森在其生態心理學著作中進一步明確了感官領域的習得過程。在卡茨的例子「施加的刺激」中,顏色是通過外部輸入刺激被動個體的感覺器官。「獲得的刺激」是由「他自己的行動,在行動過程中」產生的, 「有目的地」將感覺效應器官朝向刺激源[14]。由此,我們將「感官能動性」定義為「在構建一個包括互動參與者『注意行為和反應』在內的環境描述時,增強、排除、定向及調節感官刺激的能力」[9]。
4 表演性的設計空間
缺乏包容性可以簡單地等同於缺少能動性,而能動性則誕生於表達、溝通、創造力和說服力。定義個體能動性的界限、參數和特性較為困難。因此,迎合不同高位的能動性更是如此。從差別敏感性模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不和諧的環境會對「蘭花之子」產生不利影響。正如本人所見——我的女兒是11歲還不會說話的自閉症兒童。不過,這樣的不和諧「會」激發出創造性的回應。我們並不缺乏克服困難的意願,但不幸的是這種努力耗盡了她的創造力,幾乎沒有什麼能讓她表達真實的自我。從規範化條件和模式化觀念的偏見之中浮現出的只有壓抑與依然迷失方向的個性。
對于格特弗裡德·森佩爾而言,在定義「服飾原則」時,紡織品體現了「材料、構造和裝飾的關係以及建築形式發展中技術和文化實踐的合作關係」[15]。因此,為了探索敏感性領域的積極部分,紡織品提供了一個合適的媒介,以激發感官上的疑問。森佩爾的技術與文化之「合作關係」提供了一座橋梁,而這兩座橋梁均非解釋的唯一仲裁者。類似地,建築「服飾」的觀點要求其「穿著」 屬於身體,因此與它的特徵及其轉換成交流、創造力、表達和社會意義的語言密不可分。
縫合結構、圖案和材質的變化在無縫的數控針織紡織界面內生成了一系列觸覺特性(肖恩·阿爾奎斯特供圖)
我們的研究採用先進的計算機數控編織(CNC)作為基本的製造手段。從文化角度來看,針織工藝品讓人聯想起服裝的親切感,從漁民毛衣到精緻的長襪都是這種情況下親切感的源頭。然而,有兩個因素可戲劇性地讓編織媒介重新語境化並打破任何「先驗」的象徵或假設。首先,充分利用所有「可設計的」材料尺度,以便特殊的並列關係出現。第二,從服裝到建築尺度的思維轉換,將材料的親切感應用到張力表面的結構邏輯中。弗雷·奧託作品的一個分支和互反曲形式可追溯到自然系統有效構造表面材料的方式。
2019年11月密西根州安娜堡市安娜堡兒童手工博物館展出「感官遊樂場」。作為密西根大學阿爾奎斯特實驗室的一部分,無縫流形幾何結構由先進的數控編織技術實現(肖恩·阿爾奎斯特供圖)
在一系列的「感官遊樂場」原型中,通過視覺、觸覺、本體感受和前庭探索的跨感官能力,空間和材料的交互作用生成了必要多樣性(肖恩·阿爾奎斯特供圖)
社會物質型建築的概念體現在讀取表面輪廓和壓力感應投射的視覺導航中,觸感——在纖維和縫線的「掌握」中,本體感——在與壓力的彈性對抗之中。每一個感官探索層次中的重大變化,定義了感官能動性所產生的特定個性化的「必要多樣性」。建築構成確定了即將出現的空間軸線,但邊界的範圍僅當它在場所中獲得其行動價值時方可被定義。感官幹預作為建築構成的擾動因素,必須被視為設計的知情行為。行為的「過程」便演變為建築。建築以自組織溝通的形式變成激發創造力的引擎,這有助於將該頻譜中的有益部分定義到一個完整的社會網絡的節點。□
在Unity編程環境中開發的技術平臺支持觸摸和壓力敏感交互,可配置成一系列紡織形式和圖形界面(肖恩·阿爾奎斯特供圖)
譯註
i 神經多樣性特殊個體(neuro-divergent non-conforming individual)用於稱呼被診斷為神經功能障礙(如雙相情感障礙、失讀症、自閉症等)的個體,此稱呼方式旨在呼籲將這些神經功能障礙理解為人類基因組正常範圍內的變化,主張這些差異應像其他社會標籤(如性別、種族、性傾向、身體殘障等)一樣被正視、尊重,表達了減少社會偏見、尊重個體本真自我表現的訴求。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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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密西根大學陶布曼建築與城市規劃學院
全文刊載於《世界建築》202008期。轉載請註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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