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疫事|申賦漁:門房的丈夫

2020-12-22 澎湃新聞
編者按:在付出了巨大代價之後,中國的新冠肺炎疫情逐漸平靜下來,而在歐美,疫情依然在肆虐。疾病、死亡、混亂、焦灼之外,生活還在繼續。澎湃新聞特約幾位居住在美國、法國、英國等國的華人和留學生,記錄他們疫情下的日常生活。在病毒面前,全世界人民都是一家人。

附近的超市

「人們正在受苦、生病和恐懼。」電視屏幕上,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正發表著演說。他表情凝重,聲音沉痛而急切。窗外的小院裡,我們的門房和她的丈夫坐在陽光底下,一邊翻看手上的休閒雜誌,一邊聊天。

在古特雷斯的呼籲下,蘇丹達爾富爾、喀麥隆、伊拉克、葉門、菲律賓等國宣布臨時停火。一種看不見的病毒,讓戰場得到了片刻的寧靜。此時,全世界已經有一半人被關在了家中,地球第一次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門房常常站在家門口與偶爾路過的人寒喧。她的臉上帶著輕淡的笑,目光裡卻是深深的冷漠。她說話很快,口氣裡帶著某種不屑。我很少跟她說話,打個招呼就快步離去。不過我跟她的丈夫很熟。

其實門房的工作都是她的丈夫在做。清掃樓道,收拾垃圾,發送信件等等。樓裡的工作做完了,就到外面去做雜工。他沒有正式的工作。他的個子很高,長得粗壯有力,是個憨厚老實人。他對所有人都很謙恭,除了禮貌的一聲招呼外,幾乎一言不發。我們每天見面,每次說聲你好,互相不怎麼看就擦肩而過。

電影《刺蝟的優雅》劇照,一個關於巴黎門房的故事

門房和她丈夫是在巴黎打工時認識的。彼此一交談,都是葡萄牙人,兩家的村子竟然離得很近。兩人結婚後不久,妻子就到這裡做了門房。每個月的工資才幾百歐,好處是有個免費住處。雖然才十多平方米,可這是在巴黎啊。門房把自己的工作給丈夫做,自己又在附近的一家超市打工。這樣每個月掙的錢勉強夠生活。她們在這裡已經住了三十多年,生了一兒一女。過幾年就退休了。

兩年前的一天,我的抽水馬桶壞了,請他來幫忙修理過一次。大概又過了一年,我廚房的水管漏水,又請他來修理。他的活兒做得跟正規公司的工人一樣好。我也照公司的標準支付了現金。兩人都很高興。

這次水管洩漏事件,造成了許多麻煩。水漏到了樓下0樓。0樓的房東幾乎每天給我寫一封信,提出種種要求。我被折騰了大半年。後來痛定思痛,決定把廚房徹底整修一番,消除所有隱患。

我與門房的丈夫已經相當熟識。有一次他還帶我去參觀了他的工具房。這是一間很大的地下室,裡面整齊地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工具。他說因為一輩子沒有正式的工作,什麼活兒都得接,所以木工、瓦工、油漆工、管道工等等,都會做。我決定把修整廚房的活兒給他做。他很快給我報了一個預算。拿到單子我驚住了,本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他應該給一個友情價,誰知道比我認為的要多500多歐。我與他反覆砍價。他終於弄明白我不是一個富人,嘆口氣,減去了300歐。

工程開始了。原本五天的活,到了第十天還沒有完工。我每天只能在客廳裡用電飯煲煮點爛兮兮的蔬菜。我看出他其實什麼活兒都不精通,甚至非常笨拙。到了後來,就是以我為主,他做我的助手。兩人在做活兒的時候,不斷發生爭執。終於熬到完工,他接了錢,連再見都沒說,轉身就下樓了。自此之後,我們形同陌路。

不過我和門房見面還是打招呼的。「你好嗎?」我問她。「很好,再見。」她說。「再見。」我說著從她身旁走過去。去年夏天,我到鄉下住了二十多天,回家時,在樓道裡遇到了門房,詫異地看到她自己在給樓梯上的地毯吸塵。「你好嗎?」我問她,「你丈夫呢?」

「被車子撞了,腿受了傷,好不了了。」她的臉色很冷,像在生誰的氣,回頭瞥了我一眼,又轉身吸塵。她超市的工作一時不能去了。

過了兩個月,她的丈夫才又出現,走路有點跛。有時候會坐在門口臺階上抽菸,一邊用手揉自己的腿。腿傷應該還沒有全好。門房把清掃大樓的工作交回給丈夫,自己回超市上班了。大概因為腿受傷,影響了他的行動,也影響了他的心情,他對所有人都變得淡淡的,幹活也是馬馬虎虎。樓梯上、過道裡、大門前面,經常髒兮兮地凝結著一些可疑的汙點。住客們對他很不滿,已經有人給物業管理公司寫信投訴了。

聖誕節之前,照慣例,每家都應該給門房送一個紅包。我去得有點晚,按響門鈴,門房還是只開了一條門縫,在裡面祝我聖誕快樂。我把紅包遞給她。她說了聲謝謝,臉上露出了親切的笑容。後來聽說,這年有許多住戶沒有給她紅包。這個新年,她和丈夫過得很不高興。

門房的丈夫再次停下來跟我說話,是中國新年之後。他大概也聽到了新冠病毒在中國爆發的事。我們在大門口遇到,他很認真地問我:「中國現在怎麼樣?你的父母都還好嗎?」也就從這天開始,我們的關係恢復了許多,見面都會面帶笑容,熱情問候。可是住戶們已經有很多人給他臉色看。假如下次開業主會議,我擔心會投票表決是否繼續聘用他們。

巴黎突然封城,門房的丈夫立即打開了被他們永遠鎖著的小院子,把裡面清掃得乾乾淨淨,讓人們下來散心透氣。之前大概是每周打掃一次衛生,現在隔一天他就把樓裡上上下下清掃一遍。特別是一樓的過道,每天都用消毒水拖一遍。

前兩天,新聞上說法國確診的新冠患者已經有三萬多,死亡人數也將近兩千了。原本每天散步、遛狗的人已經很少出來,0樓的鄰居也消失了,大概被美國撤僑撤回去了。整幢樓寂靜無聲,只有每天晚上8點,我對門的鄰居會按時彈奏一首鋼琴曲。

門房還在超市上班。我去過一次,看到長長一排收銀臺都拉上了一層塑料薄膜,把顧客與工作人員隔開。門房的丈夫在過道的窗戶底下,擺放了一張矮桌,旁邊貼了一張紙:「請把所有快遞物品放於此處。」

整幢樓的人都已經很少出門,也不再相互接觸。聯繫所有人的,是門房的丈夫,他把各家的快遞,送到每家的門口,然後隔著門問一句:「你好嗎?」

「我很好,你呢?」門裡面的人回答。

「我很好。」門房的丈夫大聲地說道。從貓眼洞裡看過去,他高高大大的身影突然變得佝僂而衰老,正蹣跚著離開。很久了,還聽到他拖著病腿掙扎著下樓的聲音。他的腿大概越來越疼了。

(2020年3月29日,法國新增新冠患者2599人,確診總數40174人。死亡已達2606人。)

作者簡介:

申賦漁,著有「個人史三部曲」《匠人》、《半夏河》、《一個一個人》;「中國人的歷史系列」《諸神的蹤跡》、《君子的春秋》、《戰國的星空》;非虛構文學《不哭》、《逝者如渡渡》、《光陰:中國人的節氣》、《阿爾薩斯的一年》;戲劇劇本《願力》、《南有喬木》、《舞馬》等,內容涉及歷史、宗教、社會、環保等領域。2018年,《匠人》法文版《Le village en cendres》由著名出版社Albin Michel在全法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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