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瑪竇與晚明佛教三大師

2021-02-13 禪林網

利瑪竇與徐光啟

明朝萬曆年間,天主教第三次來華,由於利瑪竇卓有成就的工作,一度獲得上至朝廷重臣,下至平民百姓的好感,傳教工作頗有成效;而就在天主教嶄露頭角的同時,沉寂多年的中國佛教也掀起復興狂瀾,在這一運動中,晚明三大師(紫柏真可大師、雲棲株宏大師、憨山德清大師)承擔了鼓手與嚮導的角色。

這樣,中西兩大宗教的「狹路相逢」與「將遇良才」,因宗旨各異、識見不同,遂有一段不打不相識的短暫「遭遇戰」。

利瑪竇(1552—1610),義大利馬切拉塔(Macerata)人,1571年入耶穌會,天資聰穎,精通數學、天文、地理等近代科學知識,信仰虔誠,意志堅定。

1578年3月,他滿懷傳教熱忱遠離故土,奔赴印度果阿,開始了遠東的傳教生涯。1583年9月,經過多次碰壁後,利瑪竇隨同傳教士羅明堅(1543—1607)進入廣東肇慶,建立傳教會所(教堂)「仙花寺」。由於他們的苦心經營,不懈努力,傳教局面初有成效。

利瑪竇在華的傳教活動長達28年之久,其間夙興夜寐,備嘗艱辛,但他忍辱負重,隨機應變,成功地打開了大明帝國「塵封」的鐵門,使西方科技文化與宗教思想得以進入大明帝國的都城,成為晚明天主教在華傳教事業的奠基者。

巧合的是,利瑪竇在華傳教期間正值中國本土佛教復興時期,當利瑪竇先先小心翼翼,後大張旗鼓地推進「以耶補儒」「以耶易佛」的傳教策略時,萬曆年間的佛教三大師也在緊鑼密鼓地致力於佛教的再振,且兩大宗教的活動地區恰好有重合之處(紫柏尊者奔波於北方,雲棲禪師活動於江浙等地,憨山大師後期弘法於嶺南),於是,兩種「異質」宗教間的正面「碰撞」就難以避免了。

耶穌會是因應歐洲宗教改革而興起的一個派系,一方面,它帶有強烈的保守性色彩,以維護天主教正統自居;另一方面,它又鼓吹靈活務實的傳教策略,積極向海外拓展。

利瑪竇博通古今,一身二任,具有科學家與修士的雙重身份。在與朝廷大員打交道時,他凸顯學者身份,意在獲得後者的敬重;而在與佛教僧眾來往時,出於信仰排他性的要求,他多以「敵視」的眼光批判這些「偶像崇拜者」。

不過,佛教僧眾們素來以與世無諍自期,曾把耶穌會士視作「同根生」的法友,所以多以善意、友好的態度對待利瑪竇等「西僧」們的到來,只是在後者「相煎何太急」時,才感到「自衛」的需要。

三大師中,紫柏尊者(1543—1603)剛猛,憨山大師(1546—1623)俠義,雲棲禪師(1535—1615)和善,前二人對利瑪竇攻擊佛教的言辭始終不置一詞,未見有專文回應,只有「慈老」雲棲禪師「迫不得已」,著文反駁。不過,雲棲禪師的駁斥多是心平氣和,「治病救人」,遠非萬曆四十四年(1616)「南京教難」中反耶人士的群情激奮。

利瑪竇等修士對佛教的認識有一個漸進的過程。

他們剛入內地時,因人地生疏,勢單力薄,「誤認」佛教為「同路人」,並把教堂稱作「仙花寺」,懸掛「西來淨土」匾額於門楣上,此舉意在表明自己的「方外」身份,消除地方官員對他們的嫌疑與警陽。利瑪竇本人剃去鬚髮,身著僧裝,一幅雲遊四方的「西僧」模樣。

此後,他做出一個重大決定,即重新蓄髮留須,身穿儒裝,頭戴方巾,去「西僧」招牌,以「西儒」面目迎來送往了。

當利瑪竇把自己定位為「泰西儒士」時,出於信仰獨一的要求與爭奪信眾的需要,他對僧眾的態度迅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由「趨同」轉而「相斥」了。

他聲稱當時的和尚「是全國最低賤和最被輕視的階層」,「既無知識又無經驗,而且又不願學習知識和良好的風範,所以他們天生向惡的傾向就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每況愈下」(何高濟等譯:《利瑪竇中國札記》)。他甚至認為中國人接受佛教是因為沒有找到福音的結果:

「佛教傳到中國的時代,正是福音開始傳播的時代,聖巴爾多祿茂是在印度北部傳教,是印度本境或其相鄰的地區;而聖多默是在印度南部傳教。因此可以想到,中國聽到福音之消息,故此派人到西方求道;但是派去的人或是因為錯誤,或是因受當地人的欺騙,帶回來的是佛教而不是福音。」

方豪《中國天主教史人物傳(上)》也說他「其標號甚尊,其立言甚辨,其持躬甚潔,闢二氏而宗孔子,世或喜而信之,且曰聖人生矣。」顯有溢美之詞,但他「闢二氏而宗孔子」卻是千真萬確的。

1608年,他又在北京出版了《畸人十篇》一書,據他說,這本書一年之內發行一空,第二年又印了兩版。此書在士子中更受歡迎,「較所作《天主實義》,純涉支離荒誕者,立說較巧。以佛書比之,《天主實義》猶其禮懺,此則猶其談禪也。」(永璿等撰:《四庫全書總目》)

利瑪竇對佛教的攻擊引起佛教信眾的不滿與反擊,在雲棲禪師駁斥之前,著名居士學者虞長儒已與利瑪竇有過交鋒。

虞長儒名淳熙,錢塘人,曾受戒於雲棲禪師,勤修淨土。他在閱讀《畸人十篇》後,對利瑪竇之論深感不然,遂寫信規勸。利瑪竇隨後又給虞淳熙復長信,闡釋天主教與佛教之間根本宗旨上的對立。

這封名為《利先生復虞銓部書》的書札後為雲棲禪師所閱。雲棲禪師此前或已閱讀過《天主實義》與《畸人十篇》等書,當他查閱利瑪竇與虞淳熙相互詰難的書札後,誤認利瑪竇的回信是「京城一士夫代作」,因為在他看來,「向《實義》《畸人》二書其語雷堆艱澀,今《柬》條達明利,推敲藻繪,與前不類,知邪說之人,有深信而力為之羽翼者。」

因此,他準備假以時曰,靜觀其變,「倘其說日熾,以至名公皆為所惑,廢朽當不惜病軀,不避口業,起而救之。今姑等之漁歌牧唱,蚊喧蛙叫而已。」(雲棲株宏禪師《答虞德園銓部》)

雲棲禪師有小覷利瑪竇之意,但他顯然低估了利瑪竇的宏願與勇氣。

萬曆四十三年(1516),利瑪竇去世後五年,又有「老宿」向雲棲禪師申述天主教「欲以此移風易俗,而兼之毀佛謗法,賢士良友多信奉者」,雲棲禪師本人也察覺餘杭諸多「正人君子」也被拉入天主教陣營,大有「山雨欲來」之勢,這才決定不「避逆耳之嫌」而「一罄其忠告」。

這一年,他著《天說》三篇(另有一篇《天說餘》),以批駁利瑪竇對佛教的攻訐。同年,雲棲禪師圓寂,所以此「三書」就成為他批判天主教的「封筆之作」。

《天說》以佛教宇宙觀駁斥天主教的「天主說」。他堅稱耶教之天主不過是佛教忉利天主而已,而忉利天在佛教三幹大千世界中微不足道,九牛一毛。因此,與「佛」相比,「天主」何足掛齒?

《天說》還回擊了利瑪竇對佛教「戒殺」說與「輪迴」說的責難。雲棲禪師認為,利瑪竇曲解佛教教義,攻其一端,不遺餘力。針對天主教以《梵網經》「一切有生,皆宿生父母,殺而食之,即殺吾父母」為據對佛教挑戰,雲棲禪師辯解說,殺生意味著有可能殺害父母,但並不等於說就是殺害父母,利瑪竇偷換概念,居心叵測。

《天說》指出,中國古代經典對「上帝」「天」已有全面深刻的論述——「天之說何所不足?」而利瑪竇「創為新說」,招搖撞騙,純是多此一舉,畫蛇添足。

《天說》應戰色彩濃厚,但因雲棲禪師對天主教教義涉獵不多(這點與利瑪竇不同,後者雖對佛教思想無深刻研究,但也略知一二,已有論戰的「資本」),只能自說自有理,且文章簡短,言猶未盡,與利瑪竇洋洋灑灑上萬言的論著相比,在闡述深度與反駁力度上,始終有「心有餘而力不足」之憾。

利瑪竇在京師期間,三大師中只有紫柏尊者在京師弘法護教。與雲棲禪師謹小慎微、樸實簡淡的風格迴異,紫柏尊者奔放剛烈、叱吒風雲,甚具社會影響力,所以,這樣一個高僧自然會引起利瑪竇的高度「關注」。

利瑪竇在京師攻擊佛教的行徑不僅遭到虞淳熙等居士的駁難,也曾招致隨紫柏尊者參禪的晚明著名詩人黃輝的回擊,他甚至準備上奏章告發天主教。

但萬曆三十年(1602),京師掀起了一場攻擊狂禪的運動,曾與利瑪竇「三度交往」,對之盛讚有加的李贄因「敢唱亂道,惑世誣民」而鋃鐺入獄,以自殺殉志。第二年,即萬曆三十一年(1603),「妖書」案爆發,紫柏尊者以「妖書」造作者之名被廠衛抓捕,並於同年十二月圓寂於獄中。

紫柏尊者於1600年左右入都,1603年圓寂,而利瑪竇入京在1601年,所以二人同在京師的時間僅有兩年左右,他們也未嘗謀面。不過,根據利瑪竇的說法,二人之間還是有過一段「不愉快」的經歷。

據利瑪竇說,紫柏尊者曾以十分傲慢的態度對待天主教徒,送信給利瑪竇,「要神父去他家,他許神父不遵行連大宮都要遵行的禮節,即在他面前下跪」。而利瑪竇也以牙還牙,派人告訴紫柏尊者「若要會談,請到神父住所」(《利瑪竇全集》卷二)。

紫柏尊者圓寂後,利瑪竇對他評價道:「這個達觀(紫柏尊者字達觀)是個相當有學問的人,奸詐狡猾,熟悉所有的宗教派別,視情況需要而充當各派的辯護人。……他死後,他的名字成了那些枉自吹噓不怕肉體受苦的人的代號;但是他忘記了自己的吹噓,當他挨打時他也像其他凡人一樣地呼叫。官員有令,他的屍體不得收葬。他們懷疑他只是裝死,他可能施展了這樣那樣的鬼計逃脫。」(何高濟等譯:《利瑪竇中國札記》)

但事實證明,利瑪竇對紫柏尊者的評價並不能動搖佛教在中國深厚的信仰根基。

萬曆二十三年(1595),憨山大師與嶗山道士因海印寺產權糾紛而遭遣嶺南,二十九年(1601)進入曹溪寶林寺,這時寺院為地痞流棍所佔,毀棄不堪,岌岌可危,憨山大師不忍其衰敗淪落,起而興復之。

利瑪竇此時早已北上,定居京師,在韶州負責教務的是天主教修士龍華民。龍華民,字精華,1559(或1556)年生於義大利的西西里Caltgdronc城,1596年從裡斯本啟程東航,1597年來到韶州從事傳教工作。

與利瑪竇拘謹穩妥的傳教策略不同,龍華民鼓吹大張旗鼓的布道與迅速歸化策略。他遊走民間,大肆張羅,雖然籠絡了一批信眾,但他的蠻幹與冒進終遭官府干預,得不償失。不過,萬曆三十八年(1610)利瑪竇去世後,龍華民接任中國傳教區會長。

從萬曆二十八年(1600)到三十八年(1610)的十年間,除短暫離開外,憨山大師一直在曹溪忙碌於南華寺的興復工作。在這期間,他曾登門拜會龍華民。

不過,龍華民比利瑪竇保守得多,他認為「在這個國家裡,一個聖道的布道者是不宜和既缺乏任何道德責任感,又被公認為不講道理的人打任何交道。」(何高濟等譯《利瑪竇中國札記》)所以,會晤不歡而散。

利瑪竇在南京期間,與憨山大師師兄雪浪洪恩大師有過一次聲勢很大的辯論,各有輸贏,而憨山在雪浪洪恩大師的傳記中隻字未提此事。

萬曆四十四年(1616),「南京教難」爆發,儒家學者與佛教僧眾結成統廣戰線,向天主教修士掀起了聲勢浩大的反批判運動。而這一年,雲棲大師與紫柏尊者都已辭世,無由目睹其況,只有憨山大師親見其事。此年他正好東遊餘杭,祭奠紫柏、雲棲兩大師。

憨山大師學富五車,辯才無礙,餘杭也是反耶中心之一。但無論是崇禎年間編輯的《聖朝闢邪集》,還是憨山大師本人的《夢遊集》,都未見大師對這一重大事件的評述。或許憨山大師是非不能也,乃不為也。

【附】利瑪竇與佛教

佛教自公元一世紀傳入中國之後,經過上千年的發展,到利瑪竇時期在中國已廣為傳播,對士大夫群和朝廷官員都已產生很大影響。

佛教的儀式和群居形式(男寺女庵)與基督教非常相似,可是二者對世界的看法截然不同。儘管利瑪竇十二年來削髮易服,僧人裝扮,但他認為佛教的「偶像崇拜」是他的大敵。他這樣解釋:

「不過,人們最相信的,我看是五百年前佛教接受的看法。這種看法認為,整個世界由單一物質構成,造物主、天地、人獸、樹草,還有四大元素,共同組成了一個連續的整體,它們是這一整體的一部分。從這種存在的統一性出發,他們要求行善,同時認為,正是因為人與上帝都由同一種物質構成,人人都可能與上帝相似。

「這種觀點我們需要堅決駁斥,不僅要用理性,也要借用他們先人的權威,因為這樣的說法顯然與先賢們的教導迥然不同。」

利瑪竇與一些名僧展開辯論,辯論內容可從《天主十義》和《畸人十篇》推斷,在1651年出版的〈辯論遺牘〉中也有所介紹。

利瑪竇與儒教和道教

利瑪竇認為,儒家思想與其說是宗教,不如說是一種關乎道德和政治的哲學。儒教不涉及形而上和死後靈魂的問題,與基督教並不衝突。利瑪竇這樣描寫他和儒士們的關係:

「這個國家有三種宗教。第一個,也是最古老的,是文人信仰的儒教……儒教並不關心超自然的事情,但在倫理道德上與我們的基督教幾乎完全一致。於是,我開始在書中讚揚儒教,用儒教的觀點駁斥其他教派,確切地說,也不算是駁斥,是評價與我們的神聖學說有衝突的觀點。

「這樣,儒士就遠非我們的敵人,反而成了我們的朋友。甚至有個極端崇拜偶像的大官在一封信裡批評我阿諛奉承儒家,據他說,我把某些古代儒家吹上了天。我也讓其他神父仿效我的方法。儘管如此,我仍然得面對一些不遵循古訓的文人,與他們的思想抗衡。」

利瑪竇對道教持批評態度,認為它與佛教一樣是「崇拜偶像的宗教」。

相關焦點

  • 易佛補儒:從《交友論》看利瑪竇的傳教策略
    歷史上,鴉片戰爭之前基督教共有三次傳入中國,第一次是唐貞觀九年(635年),由聶斯脫裡派主教阿羅本傳入,唐人稱為景教,到唐武宗會昌年間便消失了(雖然會昌法難主要針對的是佛教,但同時波及其他不屬於道教的宗教,包括景教、祆教和摩尼教);第二次是元朝至元三十一年(1294年),由方濟各會修士高緯諾傳入,蒙古人稱其為也裡可溫教,至正二十八年隨著元亡而消失
  • 李流芳與晚明江南佛教事業_私家歷史_澎湃新聞-The Paper
    實際上,明清兩代的嘉定文化尤以明萬曆以後的晚明時期與清乾嘉之世最稱隆盛。乾嘉時期的嘉定文化人物以乾嘉學派的錢大昕、王鳴盛為標杆。晚明時期,則以唐時升、婁堅、程嘉燧、李流芳為代表,世稱「嘉定四先生」,四先生當中,又以李流芳為翹楚,在文壇藝苑皆享有清譽。盛名之下,李流芳憑藉個人魅力感召、發動募捐的優勢也就毋庸置疑了。
  • 晚明開放意識的萌動
    圖為《坤輿萬國全圖》,是利瑪竇於明萬曆年間在中國繪製的世界地圖。但在了解利瑪竇世界地圖和艾儒略《職方外紀》後,一部分晚明士人開始感受到中國疆土其實僅佔世界很小一部分。華容孫瑴說:「近世有利瑪竇,自歐巴羅國越八萬裡泛海而來。其言海外大國猥多,而西視神州,目為大明海,居地才百之一,則瀛海之外,豈遂無方輿哉!」承認中國遠比想像中要小。
  • 王肯堂復興晚明唯識學
    不懂唯識法相,在未來這個時代,你談都不要談。你佛法站不住。只有唯識的法相深刻的研究,在未來的人類文明之間,有貢獻的。」南懷瑾主持的太湖大學堂叢書就重點推薦了王肯堂的《成唯識論證義》,並介紹說:「在晚明唯識學之所以真正興起,即是因萬曆年間以王肯堂為中心,組織並倡導而形成了講說唯識學的風氣。」可見,王肯堂在相宗唯識學上之非常功力。         王肯堂「聞唯識宗旨於紫柏大師」。
  • 利瑪竇為什麼被稱為「穿儒服的傳教士」?
    由此,利瑪竇得到了許多頭銜,如「中國的天主教之父」、「泰西儒士」、「穿儒服的傳教士」、「西方漢學的創始人」等。利瑪竇是在萬曆十年(1582)和另外兩名耶穌會士奉命前往中國傳教的。他們先來到澳門,在這個當時是歐洲和中國之間最重要的貿易中心居住了一年,一方面在等待進入內地的機會,一方面抓緊學習中文,熟悉中國社會。利瑪竇的中文水平提高很快,與此同時,他對中國文化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 天主教為何可以在晚明的中國廣泛傳播?得益於他所制定的規則
    帶著西學而來的利瑪竇開展了晚明以來士大夫學習西學的風氣。由明萬曆至清順治年間,一共有一百五十餘種的西方書籍翻譯成中文。他的著述對中西文化的交流作出了重要貢獻。傳統的中國人多有祭天、祭祖、祭孔的習慣。利瑪竇自認為西儒,秉持著儒家作風,對中國習俗保持寬容的態度。他容許中國教徒繼續這些傳統的儀式。
  • 晚明文人書法扇面贈酬的社交隱喻
    【編者按】《燕閒清賞:晚明士人生活與書法生態》一書以晚明士人生活為考察基點,立足書法藝術的本體範疇,從社會學、思想史和藝術史諸角度,對書法在晚明士人日常生活中的意義呈現以及由此所引發的觀念變革,進行延伸性的解讀與闡釋。
  • 利瑪竇的中國行:這位義大利貴族處心積慮入明,有怎樣的人生體驗
    ,自稱是來自印度的佛教僧人。 之所以冒充佛教僧侶,是要降低明朝人對葡萄牙的警惕心。當時的佛教僧侶,比較容易在帝國境內自由往來。此外基於前輩沙勿略在日本的經驗,一些葡屬印度來耶穌會士,因為地理位置和裝束的原因,會被認為是弘揚新佛法的天竺和尚。
  • 佛教知識:什麼樣的人才能稱為大師?
    長阿含經卷十六,沸伽羅沙婆羅門及多梨車婆羅門,亦各被他們的弟子稱為大師。增一阿含經卷三十六重品之十,尼健子外道的五百弟子,也稱他們的領袖為大師。因此,在佛教而言,當時的印度,只有佛陀一人可以稱為大師,其餘的僧俗弟子,均不夠稱做大師的資格,例如大堅固婆羅門緣起經中,帝釋天主憍屍迦,口口聲聲都稱:「如來大師出現世間。」
  • 利瑪竇、自鳴鐘及其他
    耶穌會為了真正起到「神聖的保衛者」和「天主教會復興者」的作用,傳教的策略注重靈活性,下文利瑪竇等人著僧服、儒服及科學傳教方針的確立,都是耶穌會的會規明確容許的。一般認為第一批入華「精神狩獵」的傳教士包括範禮安、羅明堅、巴範濟和利瑪竇四個人,前三人由於種種機緣,與中國的關係不很密切,利瑪竇是本文的主角之一。利瑪竇排除艱險,滿懷信心乘桴東來。
  • 馬可波羅和利瑪竇給元、明朝帶來了什麼?對當時有怎樣社會推動力
    利瑪竇到了中國,他就覺得我是一個神職人員,我應該穿衣服打扮的應該像一個中國的神職人員,那個時候他所認識的神職人員是佛教徒,所以他就剃頭髮穿佛教和尚的衣服,10年都是這樣過,然後他發現真正的受尊敬的人不是和尚,而是學者,所以他那個時候有一個改變,他就開始穿這種儒家的衣服,也讓人家知道他是一個學者,跟很多其他的學者就開始交換意見,他交很多學者的朋友,這樣默默生活19
  • ——利瑪竇學漢語對當代人學英語的啟示
    看完《劍橋中國明代史》下卷第10章,利瑪竇學漢語的經歷給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經過數十年的持續行動,利瑪竇在漢語學習上取得的成功有目共睹。然而,更值得一提的是,利瑪竇在學習過程中所體現的「站著學」特點,對於當代人學英語具有巨大的警示和啟發作用。來中國第二年(1583年),利瑪竇就自稱「對於中國話我已略有成就」。
  • 中國佛教淨土宗「三祖承遠大師」生平簡介
    在一次偶然的機緣裡,聽聞到學佛信士演說的佛家尊勝真言,頓時有耳目一新之感,同時又覺得恍若前聞,意識到佛教的義理誠可釋解迷困,因是神動而意往,決意尋師訪道求學佛法,踏上了修道弘法的徵程。就在這簡陋的居住環境裡,承遠大師開始了他修行辦道的艱辛歷程。自己除了勤行般舟三昧外,還以熱忱的心力去弘教濟生。凡有求道問法者,皆立中道而教之權巧。與此同時,為使所教之眾於修行上能速得成就,特示專念法門,教導念佛求生淨土。一時間,南極海裔,北自幽都,來求厥道者不絕於途。
  • 楊柳依:《晚明小品研究》評介
    作者吳承學先生中山大學中文系教授主要從事文體學相關研究引 言 《中國古代文學通論》中曾這樣總結晚明文章:「總的來說,明代文章以明初與晚明兩個時段成就最高,而其中最具特色而且影響最大的是晚明小品文」,足見小品文的研究價值。
  • 這些漢語詞彙是利瑪竇首譯創造的
    其原名中文直譯為瑪提歐·利奇,利瑪竇是他的中文名字,王應麟所撰《利子碑記》上說:"萬曆庚辰有泰西儒士利瑪竇,號西泰,友輩數人,航海九萬裡,觀光中國。" 利瑪竇是天主教在中國傳教的最早開拓者之一,也是第一位閱讀中國文學並對中國典籍進行鑽研的西方學者。
  • 佛教 憨山大師悲心無量,一心不亂方是正行
    據說憨山大師因仰慕華嚴宗的清涼澄觀大師的德範修為,還自字「澄印」,以表自己追思仰慕之情。我們一定要清醒的知道,我們的祖師和古時大德都是在倡導一門深入的同時,也提倡廣聞博學。沒有任何一位祖師大德是閉門造車或是心胸狹隘到只知有己,不是有人的地步。更不會偏執的贊己毀他,攻擊其他佛教宗派。因為佛陀的教誨也是讓我們「無量法門誓願學」啊!
  • 高僧語錄:太虛大師說佛教對人類有五層積極意義
    一代高僧太虛大師(圖片來源:資料圖片) 《太虛大師全集》:「佛教與吾人之關係:一者,佛法是人人好覺悟、好平等、好自由、好普濟之共通本性。二者,人人不好迷信、邪信,好正信、悟信,惟佛教能令人人悟自心之佛而信自心之佛教,絕無一點迷信、邪信而得極圓滿之正信、悟信。三者,佛教能滿足人心之宗教上要求。四者,佛教能滿人心學理上之要求。五者,人人皆欲於世界人生兩問題得究竟之解決,惟佛教能得究竟之解決。」註:太虛大師(1890—1947),近代著名高僧,法名唯心,字太虛,號昧庵。
  • 翻譯《幾何原本》的徐光啟、利瑪竇,為什么半途而廢
    當年,徐光啟從家鄉上海赴京應試,路過陪都南京時拜會了一位洋人,利瑪竇。利瑪竇(1552-1610年)出生於義大利中部的一個貴族家庭裡,精通希臘語、葡萄牙語和西班牙語。1571年,利瑪竇加入天主教耶穌會,從此立志傳教,不願婚娶。1581 年,耶穌會派遣他到澳門學習漢語,為他們進內地傳教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