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問題,我就想起知道的一件事。嚴格的說,我知道最奇葩的下酒菜,不是我看到,而是我聽來的。那是我哥親眼看到的,再回來和我說的,但絕對夠得上最奇葩。
中國的白酒發明,那可以說是咱們老祖宗智慧的結晶,在世界上都是屬於獨一無二的。釀造方法獨特,香氣獨特,味道獨特。酒色潔白晶瑩,無色透明,香氣怡人,口味醇厚柔綿,甘潤清冽,回味悠長,那爽口尾淨,變化無窮的優美味道,給人以極大的歡愉和幸福之感。
自然有了美酒還要配佳餚。酒這東西沒有偏愛。無論窮人富人都可以飲用。不同於富貴人家喝酒時要配上四碟八碗,南北大菜。窮人即使只要有一盤花生米,豆腐乾兒也能喝個小酒。圖的就是那份悠然自得的快樂,微微暈染的感覺。也因此,下酒菜就應運而生。
論喝酒,富人有富人的排場,窮人有窮人的心眼兒。身上的幾個銅板只夠打二兩散白酒,就再也置辦不起什麼能夠就酒的下酒菜了。要是白嘴兒喝,肯定不一會兒就頭昏腦脹,暈頭轉向了。所以無論是什麼也得放到嘴裡,咂摸出點兒滋味兒。來中和白酒的那股辛辣刺喉的衝勁。
我以前二十多歲的時候,就曾經有過兩瓣大蒜,一根黃瓜,喝兩瓶啤酒的經歷。總覺得幹喝,嘴裡真是要淡出鳥來,那是沒滋啦味兒的感覺。必須有點兒刺激感,那喝酒才痛快。
看過那些歷史舊聞,包括聽郭德綱相聲,也曾經介紹過,在舊時代的老北京,路邊的小酒館兒,經常有挑夫,腳夫,懷揣一個洗淨的鵝卵石,到酒館裡要一碗散白酒,在跟店裡夥計要一碟兒醬油,蹲在牆根兒,面前擺著這一碟醬油,把鵝卵石掏出來,蘸一點兒醬油放到嘴裡舔一舔喝一口酒,連桌子都坐不上。這就是那些貧窮最底層人的下酒菜。
那拉黃包車的車夫就更絕了,在家裡或者是車行裡踅摸一根兒洋鐵釘,找個繩掛脖子上。拉完腳之後,掙點錢到酒館裡。打一碗白酒或者蘸著鹹鹽水。或者直接乾脆用釘子尖兒蘸著自己身上的汗水,用舌頭尖舔點兒味兒,來下酒。
說到最奇葩的下酒菜。那還是在上個世紀90年代初。源於我哥哥的一次親身經歷。那時候,在我們當地抻麵館兒剛剛出現。一碗麵1塊5毛錢,是用人工抻的粗條細條面,在澆上面滷和清湯,有兩片兒指甲蓋大小切得飛薄的肉片兒,雖說沒有幾疙瘩肉,而且面量也不算太大。但是,吃一碗下來,半大小子也能吃飽,而且以前沒吃過,比較新鮮,最主要還算便宜。在抻麵館裡也有小涼拌菜。肉皮凍,花生米,拌芹菜,海帶絲,拌香乾等等。所以也經常有一些時間很充裕的上了年紀的老人,在麵館裡吃麵,順便兒來點兒涼菜。喝上二兩小酒。哥哥經常也和同學一起去吃。吃碗麵的時間也就十分二十分鐘到頭了。
可是他那回,卻從麵館兒待了得有小四十分鐘。等他跑回來,十分興奮地告訴我時。我才知道事情的原委。那次哥哥是和同學兩個人一起去吃麵,在吃麵的過程中,賓館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身材微胖還戴個眼鏡,好像個知識分子。進來之後要了一碗麵,就座在一個空桌上,本來麵館人挺多,先開始是沒有人注意的。
等到面上來,這個中年女人隨身帶的黑書包裡,拿出一個杯子,又掏出一瓶白酒,把酒倒的杯子裡,又在書包裡拿出一張報紙,就開始聚精會神地看起報紙,看的過程中,就順手拿起杯子喝一口酒,放下杯子繼續看,還翹起二郎腿看起來很悠閒自在。這時候,已經有人開始注意她了,可她渾然不覺,依然自顧自地看報紙。在時不時地喝上一口,就這樣,等到她把整版的報紙看完,那一瓶酒也基本上全喝完了,耗時大概約40分鐘。整個麵館在吃麵的人全都看傻了。而那大姐,等酒喝完了,把報紙疊好,放進黑書包,把杯子也裝了進去,起身飄然離去。自始至終,那碗面一口沒動。
哥哥回來跟我眉飛色舞的說了一遍,那時候小還不懂多少事兒,只是當新聞聽,連著問,真的假的?哥哥賭咒發誓地保證,絕對是真事。也因此,這件事兒過了二十多年我依然記憶深刻,深印腦海。心中總是憑空想像那位中年女酒神的神態風採,簡直有點兒頂禮膜拜的感覺。
這也就是我所知道的最奇葩的下酒菜,看報紙喝白酒當下酒菜。不知道在大家的所知道的故事裡它能排第幾?也希望能有更多的朋友來分享,更多更有趣的奇葩下酒菜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