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深潛atom第110篇原創作品
11月25日凌晨,優客工場正式登陸納斯達克,開盤價9.25美元。截至收盤,優客工場股價報8.3美元,跌幅4.82%,市值6.18億美元。優客工場搶先借殼上市成為「聯合辦公第一股」。
在2018年11月的D輪融資中,優客工場曾發布聲明表示,該輪融資對公司的估值為30億美元,較同年8月份C輪融資獲得的18億美元估值增長近一倍。從2018年估值就超30億美元到最新市值的5.32億美元,縮水超83%。
優客工場股票
此前,有19家企業對優客工場的累計投資已達6650萬美元。而在今年年初的媒體報導中,提到截止當時優客工場累計已經虧損13億了。這幾乎是搶灘式上市——只要能上市就行,著實令人唏噓不已。
問題的核心就在於,我們需要理清楚,共享辦公是一種好的商業模式嗎?
我們的社會在經歷了分配工作,自主擇業,再到更多的人可以有社會空間創業的發展階段。可以說,創業是一個社會成熟的必經之路。但對於很多創業者來說,辦公場地肯定不是一個剛需。聯想最早的辦公場地是中科院的門房,阿里最早的辦公場地是馬雲自己的民居。
迄今為止,我們幾乎還沒有聽到過哪個企業,在創業的路上,遇到的最大問題是沒有辦公場地。至於像頭條、快手這樣高速擴展的公司因為沒有足夠的、能把所有員工都裝下的辦公空間而煩惱的,這是另一種凡爾賽式的煩惱。
共享辦公,是伴隨著共享經濟一起興起的業態。也曾經是風口上的豬。但是比起出行、住宿這些類目,共享辦公到底是不是個剛需,其實是有待商榷的。出行、住宿這一類的項目,核心是提高了閒置資源的利用效率和周轉效率。
共享辦公室
而共享辦公,雖然也和「共享」在字面上沾邊,但它本質上還是一種物業租賃和運營。無非就是在租賃的起點和門檻上降低到了可以以單個工位為起租點,辦公空間的使用者們可以共用很多功能重複且利用率有限的空間和資源,比如會議室、茶水間等。
共享辦公講過很多故事,其中就包括對優質項目的孵化等。但這其實也是個偽命題,優秀的項目,很少會缺少追逐者和投資者。更遑論他們的前置需求是一個辦公空間。這是一種近似於養「金絲雀」式的孵化思維。同理,通過共享辦公空間,近水樓臺先得月的獲得提前接觸優質項目的機會也是一種思維上的懶惰和偷換概念。
至於,被提的很多的創業服務,包括營銷和品牌服務等,對市值能產生的價值,也非常有限,而且這也不是一個可以做財務模型預測的板塊,在上市的過程中並不是業務加分項。
受疫情影響,在今年第一季度,很多人選擇在家辦公,共享辦公的模式受到的壓力更大。如果共享辦公的運營方,需要自己先把空間整租下來,再以「二房東」的身份轉租給創業者使用,那麼疫情期間辦公空間閒置的成本,就需要運營方自己來承擔,對於一家公司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在家辦公
疫情期間,反倒是像ZOOM這類軟體股價大漲,因為科技含量更高,也更符合遠程辦公的趨勢。相比之下,共享辦公就沒有任何技術優勢和前景。儘管優客一直在鼓吹輕資產模式,但公開數據顯示,在2020年上半年實現經營性淨現金流回正的情況下,淨流入資金也只有242萬元,這點錢無異於杯水車薪。
隨著創業大潮的回落,大水漫貫的階段已經過去了。創業也面臨著升級迭代和理性回歸。各種補貼和政策紅利,也不像原來那麼粗放了,在這種背景下,共享辦公的故事,能蹭到的紅利也來越來越少。共享辦公空間提供的那些華而不實、錦上添花的培訓、沙龍、路演之類的服務,對於創業者而言,也被時間證明裨益有限。
共享辦公室的標杆WeWork也面臨同樣的問題,2020年上半年軟銀對WeWork的估值為29億美元,而軟銀已經向該公司投資總額則超過了185億美元。而在去年WeWork IPO失敗前,估值一度高達470億美金。
雖然優客工場熱熱鬧鬧上市了,但這更像是一場及時止損,背後幾家歡樂幾家愁,只能留給時間來慢慢披露了。
這種借著全民創業浪潮興起,想把辦公空間、創業服務、投融資服務整合進一個籃子,把空間裡小公司市值打包進自己故事框架裡的創業模式,已經走到了盡頭。優客工場的上市,也恰好戳破了這種虛妄的肥皂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