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洛伊德的理論中,意識所分為的三部分,即本我,自我,超我構成了人的完整的人格。自我是永久存在的,而超我和本我又幾乎是永久對立的,為了協調本我和超我之間的矛盾,自我需要進行調節。
本我是潛意識形態下的思想,代表所有驅力能量的來源;自我是自己意識的存在和覺醒;超我是人格結構中的管制者,由完美原則支配,屬於人格結構中的道德部分。
簡單來說,本我是人的本能,超我是我們的理想化目標,自我則是二者衝突時的調節者。
比如說你在減肥,經過一條美食街,特別想吃東西這就是本我,而因為你要減肥,所以你的內心告訴你不能吃,這就叫超我。
最後你決定還是吃一點點,這就是自我。本我是一個人獸性的、自然的欲望,超我是一個人精神層面的、完全理性化的、幾乎不可能出現的完美的行為,
而自我就是本我和超我之間的一個平衡點。
昨天與朋友聊天,他表示最近壓力很大,整個人都很焦慮。
我仔細問他焦慮些什麼的時候,發現他把各種本不相干的領域都混雜在了一起,不能專心的做事,月底月初各種帳單等等……
今早在遛狗時,想到了昨天朋友的通話,實際上就是自我沒有調節好本我和超我,通俗點就是失去了「自由感」,
我理解的「自由感」分三種情緒自由,財務自由,創作自由。
所謂情緒自由,就是可以任性而為,比如隨時隨地發脾氣,說真話,放聲大笑,肆意放屁……情緒自由與社會角色是反向的,往往身份越高的人越不自由,但「巨嬰」般的幼稚和無禮只是表層自由,真正的底層自由應該是類似葛吉夫說的那樣,能把各種社會身份隨意「穿脫」,自己並不「信以為真」—你的真實情緒,並不因為社會身份而被壓抑和扭曲。
所謂財務自由,並不是擁有多大數量的「庫存」,而是你的謀生能力能夠與社會需求同步,「弱水三千但取一瓢飲」—社會上財富滾滾而流,而你手中始終要有瓢。
所謂創作自由,就是你的個人意志能夠通過某種方式凝練,產生出獨特的、屬於「超我」層面的意義感—人是追求意義的動物,只有實現了創作自由,才會獲得如實如是的存在感。
打個比方,情緒自由好比高品質的汽油,財務自由好比性能良好的汽車,而創作自由好比你要去的方向,你在本質上想要追求創作自由(遠方),不好好打造謀生技能(車況差),而且最糟糕的是,你跟她說車況的時候她跟你說遠方,真要說遠方的時候她跟你說汽油……因為不能分類處理,所以每種自由都被延宕在那裡,相互阻塞而不是相互催化。
這怎麼能不焦慮?
誠然,這三種「自由」相互關聯,甚至互為因果,但如果要解決問題,則務必先使它們各歸其位,逐一擊破。可以先做個自我分析,到底自己最在意哪種自由,然後全為以赴進行構建。誠然不能保證未來一定能夠「打通」,但在這人世間,只要能擁有一種「自由」,就已不虛此行。
電影《臥虎藏龍》中李慕白所說:「江湖裡臥虎藏龍,人心裡何嘗不是?」
俞秀蓮在李慕白死後對玉嬌龍說的那句話,或許可以給我們一點提示:「不論你對此生的決定為何,一定要真誠地對待自己。」
何謂真誠的對待自己?必經的途徑是更明白自己,也就是:對自己有更多的覺察,探索潛意識的記憶、情感與願望,讓冰山一點點浮出水面,將潛意識帶入意識,這便是活得更明白了。
從這個角度,活不明白的,往往被稱作命運;而活明白了,就會看到人生中本有更多的選擇。
也許這才是我們想要的,最好的自由。
一步一個腳印,沉下心來踏踏實實走,不好高騖遠也不止步於現狀。偶爾會迷失方向,需要不時地修正和定位。
人在社會關係中要扮演特定的角色,但是那個角色只是角色,你還是你,這兩者是脫鉤的。該入戲就入戲,該出戲就出戲。角色可以被攻擊,但自我不會被傷害,你還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