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賽的野孩子 把民謠還給土地

2021-01-08 NYTtravel新視線

撰文 吳指南

野孩子離開了,但他們留給這個舞臺和樂隊江湖的,卻是高山景行的兩場表演。他們收拾琴盒,謙遜道,這一趟值得,收穫很多。一行人好比是北京的客人,路過一場熱鬧的宴會,小酌兩杯,提前退場。

按照《樂隊的夏天》原賽制,野孩子需要在一個「國風」歌單中選擇一首歌曲進行改編創作。「國風」遇上「民謠」,本應說是「門當戶對」了,可當歌單一展開,卻完全不是野孩子一行人所料。

節目組所指的「國風」,是網際網路和流行文化消費所構造的語義中的「國風」——它是「中國風格」、「中國風尚」的縮略詞,指向含有中國傳統元素的產品,比如服飾、漫畫、影視作品等;在音樂中則表現為,使用了傳統音樂配器或相仿曲調的流行歌曲。而野孩子所理解的「國風」,顯然是其原初的詞義——《詩經》之「國風」,是作為文學體裁的民間風謠,是土地的勞作者口中流傳下來的生活詠嘆。

2001年6月的一個早晨,野孩子樂隊在三裡屯南街。攝影:安娜伊思·馬田

事實上,野孩子在《樂隊的夏天》的兩次表演,恰恰是向觀眾闡釋了「民謠」與「國風」的內涵和外延。首次亮相,他們並沒有攜帶樂器。五個人背手站著,作肅穆狀。屏幕上映現一輪紅日,他們開口唱道,「黃河的水不停地流,流過了家流過了蘭州。遠方的親人啊,聽我唱支黃河謠……」。

《詩經·爾雅·釋樂篇》中有一處對「謠」的註解,「徒歌謂之謠」,沒有樂器伴奏的歌唱即是謠。野孩子的嗓音就是一把利器,仿佛短刀出鞘,劃破舞臺上的聲光化電,倏然展開一幅遼闊畫卷。

2002年,「河」酒吧。攝影:安娜伊思·馬田

他們的吟唱,好似黃河中上遊的牧歌,在一馬平川之上迴環往復。歌裡唱著亙古不變的日頭、月光、河水東流,也唱了鄉愁,卻又不是獨屬於蘭州的鄉愁。它觸發了在場無數人的共情,一曲罷了,是持久的沉默,泣不成聲。

蘭州是野孩子樂隊的故鄉。1995年,蘭州人張佺和索文俊共同創立了這支樂隊。野孩子的歷任樂手們也多為「西北籍」,比如來自甘肅白銀的張瑋瑋和郭龍,寧夏的武銳,陝西的馬雪松。

2003年的大年三十,野孩子和朋友們在「河」酒吧。攝影:安娜伊思·馬田

90年代,隨著改革開放的推進,市場化商品和自由之思想也一併傳入黃土腹地。彼時還是汽車售票員的張佺受到了歐美和港臺來的流行音樂的薰陶。張佺自學了吉他,天一黑便在蘭州的歌廳和夜總會裡演出,同時結識了索文俊。後來,二十出頭的白銀人張瑋瑋和郭龍,也碰巧在蘭州看到過他們,「蘭州有兩個人用重金屬唱演西北的『花兒』,牛逼,顛覆!」

2003年野孩子在「河」酒吧門口

張佺和索文俊成立野孩子樂隊之初,就已經有了以延續西北民歌傳統的自覺意識。西北人天生的豪嗓和柔情,斷然不能被其他模式所消解。樂隊成立僅幾個月,張佺和索文俊就策劃了一場徒步採風的旅行——從陝北一帶出發,延黃河一路走到內蒙。

索文俊(左)和張佺(右)早年合影

他們向路上碰見的農人學習唱歌,也學來了各地的「花兒」和「信天遊」。如今我們聽到的這首《黃河謠》,聽似一首流傳已久的民歌,卻並不是套用某支西北小調,而是野孩子採風之後的結晶之作。西北民歌的影響已經刻在他們的骨頭上了。某種程度上,他們又好比先秦的採詩官,從田間地頭、從亙古的文明裡採集歌謠,把它帶進當代的城市文化場景,帶入我們的視聽之中。

野孩子鏡頭下的雲南

千禧年伊始的流行文化語境中,「民謠」一詞更多地被解讀為來自歐美的一種音樂流派,並列於藍調、搖滾樂等,它代表的是以木琴和手鼓為簡單配器所創作的抒情音樂。

彼時,大陸唱片工業已出具體系,「民謠」以老狼、樸樹為代表而受人歡迎。嚴格來說,他們應當被標記為「校園民謠」或「城市民謠」。當時膾炙人口的那些歌曲,替年輕一代唱出了對自由、理想和愛情的渴慕,歌裡所使用的意象,也圍繞著剛剛覺醒的自我,以及剛剛富裕起來的城市生活。

野孩子鏡頭下的雲南

更年輕一代的民謠音樂則是在大約2010年之後依託於網際網路而聚合起來的。隨著網絡用戶內容自生產模式的成熟,大批年輕的獨立音樂人找到了表達的出口;技術賦權加之「去中心化」的網絡語境也賦予這批音樂人更多的表達空間和傳播勢能,同時也讓更主觀更個人化的表達成為可能。

以好妹妹樂隊、宋冬野、馬頔、趙雷、陳粒等人為代表,這群音樂人都有其不可替代的個性和被細分的聽眾;而他們的創作力也反哺了電視選秀節目乃至更為大眾化的視聽市場。

野孩子鏡頭下的雲南

野孩子樂隊,既不屬於前者,也不屬於後者。野孩子是屬於「地下」的。他們是生長於主流唱片工業繁榮背面的另一種荒蠻力量,也沒趕上過網際網路文化所帶來的利好。野孩子是獨特的,他們為自己製造著江湖。

1997年,野孩子從蘭州來到了北京。和當初從國土四方趕來追夢的文藝青年們一樣,他們在北京郊區租住便宜的住所,排練、唱歌。如今已不復存在的樹村,在當時曾被異鄉來的搖滾青年們賦予烏託邦式的幻想。

一部叫作《後革命時代》的紀錄片記錄了那裡的激蕩歲月。在結識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之後,野孩子樂隊從原來的兩人擴充至四到五人的陣容。樂隊在北京城裡演出,為了生計,也去過別的城市,走哪唱哪。當時,野孩子給自己的定位是「走江湖的藝人」,依靠口口相傳的方式傳遞歌謠,累積自己的觀眾。

2001年,索文俊和張佺包下了南三裡屯一間正在出讓的畫廊,將二十多平米的空間改造成可以演出的酒吧,叫「河」。河酒吧成為了包括野孩子在內的地下藝術音樂人固定的演出場所,每個周五晚上是野孩子的固定演出時間,他們唱西北的黃土地,也改編一些中歐民歌。

當時還是留學生的安娜伊思也經常來河酒吧作客,她頭一次聽見有樂隊用西方來的樂器演奏「古老的中國歌曲」,儘管既不好聽也不好唱,卻令她震撼。野孩子的音樂和這間酒吧的獨特氣氛,讓這名法國女孩找到了歸屬感,也找到了了解中國的一道入口。

河酒吧酒水便宜,管夠,無數北漂客在充滿豪情的歌聲裡醉倒,醒來,又復醉。這些醉客當中,有如今著名的民謠歌者小河、萬曉利、周雲蓬、宋雨喆等人;每天迎來送往的,還有詩人、學者、記者……

這間僅容得下三張酒桌和三平米舞臺的酒肆,成為北京地下文化一片拔地而起的高地,又好比海明威筆下「一場流動的盛宴」。

野孩子樂隊和他們的朋友在大理,給鼓手武銳過生日

文化學者陳冠中曾把這個時期的北京稱為「波西米亞北京」,把懷有文藝夢想的年輕人叫做「波西米亞族群」。這群人浪漫、自由、反叛、狂狷,身懷絕技,帶著各自的思想、文化背景在這裡匯聚、碰撞,試圖擦出火焰,也尋求價值共識。北京的異鄉人、漂泊者,在河酒吧找到了故鄉,也找到了一塊精神飛地。

野孩子樂隊近期巡演畫面,攝影:微博@犁地狂人小該隱

河酒吧的傳說停格在了2004年。關於它的停格,在網上有一些感嘆惋惜的旁敘。一說是2002年至2003年,北京遭受「非典」重創;瘟疫後,城市氣氛壓抑,人們無心再論風月。

又說是2004年索文俊的病逝令野孩子樂隊失去了主心骨,其餘成員情緒低落,樂隊也因此解散多年。但在張佺後來的回憶和記敘中,離開北京是他早有預案的想法。

野孩子樂隊近期巡演畫面,攝影:微博@犁地狂人小該隱

張佺厭倦了北京。河酒吧的日與夜成為人們口中流傳的神話,卻也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困擾著野孩子們。北京的生活開支水漲船高,令他們難以負擔,彼時也無心把更多的時間耗費在和物質的對抗上;更重要的是,酒足之後的烏託邦之夢,時常令張佺感到虛情而縹緲,他還是想要回到人群稀疏的去處,回到摸得著土地的地方。

野孩子樂隊近期巡演畫面,攝影:微博@犁地狂人小該隱

在野孩子創作中期的一批作品裡,比如《眼望著北方》、《你可知道》,又比如樂隊同名歌曲《野孩子》,都記錄了他們作為漂泊者的困頓。

身後是回不去的故鄉,是失落的土地,眼前卻是漫漫無盡的徵途。在這些歌裡,「野孩子」是他們,也是我們,是城市化進程下因生活資源失衡而被迫遷徙遠走的一代人,是背井離鄉,在大城市裡奮力翱翔著的「無腳鳥」們。

從北京出走的張佺選擇了去雲南,他像遊吟詩人一樣在雲貴高原上遊蕩了一段時間;他還學會了新疆的冬不拉,蓄起像遊牧者那樣的長髮。2011年,野孩子樂隊重組,一眾人在雲南大理重新開始了群居生活和有節律的排練、創作。紮根雲南的野孩子,也在他們的音樂上探索著更曠達疏朗的意境。

回到上文所說的「樂夏」改編賽中,野孩子拋開節目組的推薦歌單,選擇了一首在他們心裡最接近「國風」的歌,《竹枝詞》。歌詞來自唐朝詩人劉禹錫,僅有四句,卻被野孩子們唱得春風拂柳,江平海闊。《竹枝詞》是唐代在巴蜀一代流行的民間七言歌謠,而野孩子所唱版本的曲作者歡慶,也是一名成都音樂家,是野孩子們在雲南的好朋友。

選擇演繹《竹枝詞》,或許是為了向觀眾重釋「國風」的本義和古典文學的妙境;或許是為了表達他們對劉禹錫的偏愛或仰慕;又或許是,想借一首來自巴山楚水的歌謠抒發他們現階段悠然自得的心境。野孩子們並未對此作出解釋。

在同質化的城市建設進程中,鄉土的消逝已成必然;加速更迭的文化消費市場裡,那些真正來自土地的「民謠」,也正被驅逐生存的空間。但野孩子們依舊堅持歌唱——為了「流傳」而不是「流行」而歌唱。對於民謠與土地的態度,在另一首描寫南國風貌的歌曲中,他們也曾交出過答案。歌裡唱道:

燕子和戀人總要有地方停留

山雀和少年還要去那裡歌唱

蝴蝶和孩子不能沒地方玩耍

莊稼和希望都要在這裡生長

這首歌的名字叫,《不要拿走它》。

編輯 調反唱唱

圖片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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