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中尤:回望炊煙 川菜歲月一甲子

2020-12-23 成都日報

本報記者 吳亦錚/文 圖片除署名外由受訪者提供

導覽

5月15日,成都人將迎來為期8天的成都熊貓亞洲美食節,在這場饕餮盛宴中,你可以盡情體驗「舌尖上的亞洲」,悠遊一次餐桌上的文化之旅,你也會看到作為東道主的川菜在美食節上大放異彩。

在故鄉,川菜是成都人的至愛;在世界,川菜是中國人的驕傲。美食節來臨之際,本報記者專訪了把川菜帶向世界的代表人物張中尤。張中尤與川菜打交道將近60年,所著《回望炊煙》一書開了川菜史上廚師個人撰寫回憶錄的先河,呈現了川菜文化幾十年的發展軌跡,也記錄了川菜在國門外的影響,以及一位川菜人對傳統川菜傳承與創新的深層思考。

現在,我們就來聽一聽張先生擺川菜龍門陣。

嘉賓

張中尤,1948年生於成都,1961年至1986年先後在成都炳新園、回民飯店、王胖鴨、努力餐工作,師從林家治、李德明等老一輩四川名師。1987年至1989年被選任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團廚師長,之後在日本、德國的中國飯店擔任廚師長多年。國家特一級烹調師,獲中國烹飪大師終身成就獎。四川省、成都市勞動模範。四川旅遊學院榮譽教授。著有個人回憶錄《回望炊煙——我的川菜歲月》一書。

手記

2019年5月9日 成都

不知從何時開始,人們對川菜的認知就僅僅停留在了麻辣之上,甚至不止一個人問我,「川菜那麼辣,我不能吃辣,到四川怎麼辦啊?」對此,我總是感到無語,然後會很耐心地解釋,「川菜也有很多不辣的。」然後搜腸刮肚還有些心虛地列舉出糖醋排骨、樟茶鴨、夾沙肉(甜燒白)等現在還常見的非麻辣系川菜,然後在對方懷疑的眼神裡匆匆結束這段對話。

實際上,還有一道正宗川菜讓我記憶猶新——雪花雞淖,我七八歲的時候曾經在成都吃過,這道菜以雞胸肉、雞蛋清和鮮湯製成,外觀潔白如雪、質極細嫩、味道清鮮淡雅,油而不膩。但是時至今日,這道菜不僅非常罕見,甚至連聽過的人都很少了,作為例證實在有些蒼白。

這些川菜都去哪兒了?到底有哪些不辣的川菜呢?帶著這些疑問,我採訪了張中尤先生。

從13歲開始學習廚藝一直到今天,張中尤已經和川菜打了58年交道,年過70的他頭髮已顯花白,常年的廚房工作讓他的腰微微有些弓,但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衣著乾淨考究,整個人散發出斯文儒雅的氣息。如果不說職業,你不會聯想到這是一位國際知名的川菜大師,而更像一位學者。他說,他的兩位師傅林家治和李德明文化程度雖不高,但即使在條件有限的時代也一樣衣著講究,注重儀表。

當我提起許多傳統川菜難見蹤影時,張中尤也顯得有些憂慮,「很多傳統川菜需要精雕細作,考手藝而且費工夫,當下社會生活節奏極快,它們或因商業價值不夠,或因廚師掌握不住,因而慢慢被放棄了。但這些菜式不能因此失傳,它們是川菜的根,我們應當將其當成一種文化保護和傳承下去。」

再問及哪些川菜不辣?張中尤笑了,他拿出手機翻出了幾張照片,「川菜24味,不辣者居多,這是我做的八寶鍋蒸、芙蓉雞片、紅燒鴨卷、魚香酥皮蝦排、蝴蝶竹蓀湯……它們都是正宗的傳統川菜,也都不辣……」

對話

13歲學廚 拜師「面狀元」

記者(以下簡稱記):當廚師是您個人的選擇嗎?

張中尤(以下簡稱張):還真不是。1961年小學畢業時,正好碰上國家對中小學課程進行教學改革,成都開辦了一些將「教育與勞動相結合」的職業中學。當時我13歲,什麼也不懂,就被分到「成都市西城區商業專科學校」去了,這是一種類似「半工半讀」的學校,開了很多班,有收音機修理、百貨、醫藥、糖果、膳食等。我非常想學收音機修理,這個技術在當時非常時尚,和今天的IT差不多,但我被分到了膳食班,就不太情願地待了下來。其實當時幸好沒分到糖果班,那個工作不需要技術,就天天站櫃檯。

記:家裡人對您學廚藝是怎樣的態度?

張:最開始堅決反對,我父母都是醫生,他們希望我也從事醫學方面的工作,做夢都沒想到我會當廚師。1962年,我都半工半讀一年了,每個月還有15塊錢的工資,母親始終覺得我還是應該上正規的全日制中學,我犟不過她,就離開了工作的炳新園,回家複習。但我心一直靜不下來,雖然一開始並不喜歡廚藝,但學了一段時間還是有些感覺,我母親看我這麼堅持,最後還是同意我回到餐飲行業。後來我真正對餐飲產生了興趣,認認真真地學,她也不提回去讀書的事了。再後來,我在政治上、工作上都有了進步,他們也就認可了我的選擇。

記:學廚很辛苦吧。

張:半工半讀,一天學文化課,一天學烹飪,對「辛苦」兩字沒有太深的感受,主要是覺得餓。民間雖然有「荒旱三年,餓不死廚師」的說法,但我們正在長身體,實在惱火,老師就乾脆把我們膳食班打散,分到各個門店,我們六七個同學分到炳新園中餐館,在文化公園南大門附近,主要是打掃衛生、洗碗、理小菜、幫師傅燒爐子、跑腿,等師傅閒下來才有機會摸菜刀,選一些最普通的食材練手。這些事要做好久也沒有一個明文規定,師傅覺得可以了,就把你分到需要人手的部門。我是一個月後分到墩子上當學徒。墩子技術性很強,對後廚成本管控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做墩子,最重要的就是練,比如切菜,師傅教如何用刀,刀要逮穩,手掌握住刀把,拇指在左側,食指和中指在右側緊貼刀身。切東西腕力就夠了,砍東西要用膀子。切菜簡單,技巧卻多,切、片、剁、砍、斬、立刀切、斜刀切,都有套路和學問,就像武術中的基本功,需要一招一式長時間磨鍊,養成不好的習慣就很難糾正,不僅不夠精準,還容易傷人,所以我對學生用刀的手勢要求很嚴。

記:在老一輩大師身上體現的就是工匠精神。

張:我覺得呢,工匠精神包括兩個方面,一是意識,一是技能。有意識沒手藝,只停留在嘴上,實際效果為零;有手藝沒意識,一輩子因循守舊,無法突破。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老一輩的廚師們執著、淡定、用心,從做學徒、打雜、墩子、白案、紅案……沒有十年八年功夫,想都不要想。要把一個菜做好,必須反覆做才能掌握竅門,千錘百鍊,在不斷改正、完善中趨於完美。

記:真正喜歡上廚藝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張:是在炳新園工作三年後,調到武陵春,認識林家治老師以後。林家治是我人生中第一個確立了正式師徒關係的師傅,他外號「面狀元」,早年曾給張瀾當過家廚。林老師教徒弟很嚴格,善於講道理。跟著他學習3年,我系統地學了白案的技藝。1964年在金牛賓館,林老師給一位貴賓製作點心,我給他做助手,記得做的點心是茨菰包子和雪梨抄手。

林老師常教導我們說,「一定要踏踏實實做好自己的事,功到自然成。學不學得出來,關鍵是人品,把人做好了才有出息。」後來輾轉了許多單位工作,到了努力餐,在林老師推薦下,我又拜李德明老師學紅案。餐飲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你拜了師,沒有師傅的同意是不能再拜師的,否則就是犯忌。林老師主動讓我另拜師傅學紅案,說明他胸懷開闊,兼容並包。後來我帶徒弟,也是像林老師那樣帶。

我在國外工作了很多年,有一年回國探親,去看望林老師,他指著我對身邊的人說,「張中尤就是我的紀念碑!」這個評價真是非常高。很遺憾的是1991年林老師去世,我在日本工作,沒能送他最後一程。

在聯合國做川菜的日子

記:您把川菜帶到了聯合國。

張:1987年,我被安排到北京參加外交部組織的出國廚師考試,成都去了6個人。我分到了中國駐聯合國代表團。當時代表團聘請了12位廚師,每位都是各個菜系的頂尖廚師,做川菜的只我一個,在我之前也只有一位川菜廚師。後來組織上又任命我接任代表團廚師長。在這裡工作,真正的壓力來自於各種宴請活動。外交宴請是政治任務,一點紕漏都不能出。所以無論是作為川菜廚師,還是廚師長,所有工作和細節都要考慮周全,不能錯過一個細節。

在紐約聯合國駐地工作期間,接觸到了更豐富的食材,我開始嘗試為川菜做一些創新,最典型的是把魚香味型結合西式烹製方法和優良的海鮮原料,做出了「魚香酥皮蝦排」。這個菜效果出奇地好,深受外賓喜歡,有一個東南亞國家的外交官,甚至用麵包把盤中的魚香味汁都蘸著吃了個乾淨。後來這道菜成了代表團的保留菜,慢慢地在國內也流行開來。

記:當時做得最多的菜是什麼?

張:考慮到大家能夠接受的情況,過於麻辣的菜系不多,最多的還是一些不太辣的川菜味型,比如麻婆豆腐、魚香肉絲、魚香蝦、宮保雞丁等,當中最受歡迎的是魚香味,世界各地的人都能接受,而且情有獨鍾。

記:這充分說明川菜並不僅僅只有麻辣。

張:川菜總共有24種味型,包括麻辣味、紅油味、煳辣味、酸辣味、椒麻味、家常味、荔枝味、魚香味、陳皮味、怪味、蒜泥味、五香味、鹹鮮味、糖醋味等,真正給人感覺很麻辣的味型不過七八種,也就是說,絕大多數川菜都是不辣或感覺不到很辣的。

麻婆豆腐、宮保雞丁、魚香肉絲、回鍋肉是川菜最經典的四大名菜,其中只有一種屬麻辣,即使是辣椒看上去較多的宮保雞丁也是煳辣味型。其實大量中高端川菜菜式中,多數是不用辣椒的,體現了「大味必淡」的川菜屬性,比如按傳統方法烹製的罈子肉、紅燒鴨卷、八寶鍋蒸、芙蓉雞片、雪花雞淖、開水白菜、蝴蝶竹蓀湯等,不僅不辣,而且技術含量非常高,一般廚師很難掌握。

記:那為何現在很多人對川菜的印象都是麻辣?

張:我想是因為火鍋、烤魚、乾鍋、江湖菜,這些菜特點鮮明、口感刺激,且製作技術相對簡單、容易複製、便於連鎖,給食客留下了深刻的味覺記憶,所以才給川菜打上了麻辣記號,但這是為了迎合市場需求的變通之舉。其實單說辣,川菜沒有湖南菜、貴州菜辣,川菜對辣善於運用和挖掘,與其說川菜辣,倒不如說川菜擅長最辣。

尊重源頭的創新

是最好的傳承

記:但那些不辣的川菜當下逐漸式微也是不爭的事實。

張:這種情況客觀上確實存在。許多經典的傳統川菜因為製作工藝複雜,製作成本高,難度大,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和餐桌,面臨失傳的危險。這也符合市場規律,比如雪花雞淖,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還能吃到,今天連聽說過的人都很少了,為什麼?確實是製作起來太複雜了,付出與收益不成比例,在商業競爭下自然就淡出了市場。它有沒有必要存在?當然有必要,沒有了這些經典川菜的精髓,創新自然也就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那怎麼去傳承一個沒有商業價值的東西?我認為完全可以將這些傳統川菜作為一種文化進行保護和傳承,否則,川菜就只剩下麻辣、重口味、重油了,對川菜發展極為不利。

記:您如何看待川菜的傳承與創新這個問題?

張:這是一個老話題了,在我看來創新是最好的傳承。其實無論是我的老師,還是我本人都在不斷創新中,比如林家治師傅就把魚香味家常味融合到點心中,我也創新出了魚香酥皮蝦排,還將紅燒筋尾舌中的豬蹄筋改良為牛蹄筋。

但創新不是憑空創造,更不是無中生有,必須充分尊重源頭。無論你怎麼融合創新,一定要有傳統的影子,這個傳統就是川菜的味型,是根基。在掌握好味型的基礎上去求變化,就會事半功倍。我們過去炒宮保雞丁,後來做宮保蝦球;過去炒魚香肉絲,後來做魚香蝦排,都是萬變不離其宗。這樣的創新才有生命力。

至於現在一些取稀奇古怪名字,整稀奇古怪的餐具,裝修得花裡胡哨的創新,我認為不能算真的創新,只能算玩噱頭。

川菜大師

最愛還是回鍋肉

記:您看,成都熊貓美食節馬上就要舉辦了。

張:成都是當之無愧的美食之都,在這裡舉辦美食節有獨到優勢,一是天府之國,物產豐富,城市基礎在這裡。二是成都是正宗川菜的發源地、傳承地和創新中心,高中低檔的川菜都有,各種創新層出不窮,如果在一個飲食文化匱乏的地方舉辦美食節,而本地飲食拿不出手,就太尷尬了。三是政府重視,提供了很多支持,還有就是成都人參與度很高,對美食的鑑賞力和評判能力都很高,而且成都人熱情、包容、友善,這些都是成功舉辦美食節不可或缺的條件。

記:生活中您還親自下廚嗎?您最喜歡的菜是什麼?

張:平時都是夫人下廚了,我一般不親自動手。家裡的味道其實就是最好的。至於最喜歡的菜嘛……還是回鍋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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