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生命本來多輕盈,都是被這肉體和各種欲望的汙濁給拖住。——《皮囊》
初讀《皮囊》的時候,離開學校還不久,且那時候多帶著一些我終於離開學校和家了的感覺;
可今日再讀《皮囊》,才終於明白了阿太說的那句皮囊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伺候的。還好讀懂的時間還不算太晚,還可以和各位分享書中的內容。
蔡崇達的《皮囊》,講了很多故事。
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皮囊、母親的房子、重症房裡的聖誕節、張美麗、阿小和阿小、文展、厚樸的故事。
《皮囊》是這本書的第一個故事,也奠定了全書的情感基調。
阿太是個很狠的人,連切菜都要像切排骨那樣用力。有次她在廚房很冷靜地喊「哎呀」,在廳裡的我大聲問:「阿太怎麼了?」「沒事,就是把手指頭切斷了。」接下來,慌亂的是我們一家人,她自始至終,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有些人離開的時候,我們註定會特別悲傷,因為在他們的身上,我們感覺到了不一樣的一面,可也正是這一面,讓我們在阿太的身上,看到了更多的農村老人的影子。
皮囊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伺候的——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也影響了多少人的觀念。文字的魅力,就在這裡——我不需要見過這個人,我就知道這個人長啥樣,甚至自動帶入。
一、捨得用皮囊下的真性情人與社會
1、選擇捨得的生活
開篇一段「我那個活到九十九歲的阿太——我外婆的母親,是個很牛的人」相信吸引住了不少的看客,理由大概是令他們百思這究竟是怎樣牛的人?原來全在「捨得」裡濃縮著。
阿太是全鎮中骨頭最硬的名人,硬到可以將雞一把狠狠摔地它掙扎幾下停歇了、硬到白髮送黑髮的葬禮上沒有一滴苦淚、可以在耄耋之年自己修繕房頂等等。
如此的一個阿婆相信你不會不大加讚賞的,但這背後的硬,阿太給出的解釋是「因為我捨得」,捨得肉體、皮囊、欲望、汙濁最後成為了他人眼中的冷漠,儘管如此她還是堅持著,堅持去體現人和社會中的本應呈現的性情,就好比你殺雞本意是為了食之果腹。
可途中的磨蹭並不會體現出你的憐憫,反而只會加重它肉體和靈魂上的雙重折磨,本著於此何不手起刀落的成全它呢?如今社會複雜,人心卻為之更複雜,那我們三千餘眾又為何不能放下面子、放下錢權、放下享樂,又或者說是放下這一身肉體,做一個沒有面具的性情之人?
幸而在若水三千河畔中能覓得此阿太點醒迷霧中的我們,告訴我們應當做一個如同阿太一般的人,一個心甘情願放下皮囊去發揮最大價值成為靈魂的自由者。
2、阿太的淡定自若
很多人在眾多場合中都能夠做到的淡定自若,但如此文章中阿太在手指被切斷之後還能若無其事者應是鮮有少之的,書中的阿太能如此並不是因為她不疼,左不過是她的生活態度是「肉體不就是拿來用的,又不是拿來伺候的」。
生活因你的方式決定它是否精彩,而精彩來源於你是否願意捨得用你的皮囊。
皮囊裝著萬千靈魂,靈魂有三魂九魄各司其職,所以你的皮囊是一個容器,而你的肉體應當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中去盡情利用,而不是供奉顯露在你的歲月痕跡中。
正如片中我外婆的母親,她一生都在發揮肉體的作用,呈現給外人的冷冰冰的形象,卻未曾有人能夠活得像她這般灑脫、真性情,將人性骨子裡的傲氣、憐惜、堅毅表達的淋漓盡致,或許大多數的鎮民不能理解甚至覺得太過冷血。
阿太在世間行走為何如此自若,只因她願意利用好這幅行走於世間、歲月的皮囊,願意顯露人本性善,願意在長河中眺望,或許這也是作者蔡崇達的一種態度。
二、負重途難行,何不還以輕盈
1、阿太被困住了
終於,在92歲時阿太上屋頂修補窟窿時不小心摔了下來,她傷心難過,而從未見過阿太傷心的黑狗達這次也驚然了,說著「阿太動不了啦,阿太被困住了。」想必她的家人乃至整個鎮都不明白這是為何,或許大抵是因為阿太不能再和從前一樣用她的肉體了,成了一個要伺候它的軀殼、不能如此前一般輕盈行動了,畢竟阿太的理念是「我們的生命本來輕盈,都是被這肉體和各種欲望的汙濁給拖住。」
又是什麼將我們原本率性而捨得的阿太給困住的呢?一個一生都在努力利用肉體的阿太,有時是他人眼中的神婆,如今被困住了,而全身能將她圈禁的,不正好就只有這一副「皮囊」嗎,她一生捨得利用它從不將就、侍奉,本著於此,當她不能再行動之時,才會覺得自己被「肉體」所困。
本著於此在阿太離開人世時她並未覺得這是一種痛苦或者是生離死別,她只是認為如此我便卸下了這肉體的束縛、這汙濁的纏繞,還給自我本身的輕盈便可來去自如。
紅樓夢詩詞《葬花吟》中「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似乎是在訴說你帶著輕盈來,最後又回到輕盈,這不僅是在對桃花的贊吟和對黛玉自己的哀吟同時也是在對阿太這樣的生活觀念的支持,儘管他們不是一個時代、一個世紀、一個思想相同的更迭之季。
2、迷惑中的黑狗達被釋放
黑狗達是阿太的小外孫,他見過阿太在葬禮的忙前忙後與無數落淚場面,聽過阿太將年幼的舅公丟進海裡學習遊泳,若不是有人搭救,興許年幼的舅公已經看不到繁花似錦的世間了。
目睹過阿太因修補窟窿被摔在椅子上修養的脆弱——阿太被困住了,所以在小黑狗達的眼中阿太是一個既無情又很牛的人。
他不明白阿太的無情與冰冷哪怕是她解釋說:「因為捨得」,直到她被困也未曾理解過,再到後來他讀大學了,很少回家但總會留有一下午的時間與阿太講講所遇到的挫折,儘管她不懂卻總能釋然,直到最後的最後,阿太離他而去了,臨走時留給他一句話:「死不就是腳一蹬的事情嘛,要是誠心想念我,我自然會去看你。因為從此之後,我已經沒有皮囊這個包袱,來去多方便。」
那時他才真正理解了「皮囊」二字,也明白了阿太為什麼會被困住、為什麼總是外顯為冷冰冰的形象了。同時他也從所有的不明白和負重中釋放出來,身體又或者是靈魂得以輕盈。
生活中負重而行者多如鬥量車載,何不手握皮囊一卷拷問靈魂的意義呢?去卸下行囊輕盈的活與走馬觀花呢?
包袱是什麼?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包袱是行李或是人生中對於前行道路的絆腳石和負擔,然而對於阿太來說是這身皮囊。
皮囊對於她而言要捨得而不是伺候,正因為捨得,她懂得生命中靈魂和活著的意義,才懂得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人記得曾經你的生活理念,好在黑狗達最後懂了。
而阿太對親戚和女兒死生的坦蕩也能接受了,且她對自己的死也更為豁達,只道「來去自如」。
在最後的時光裡是黑狗達陪伴了阿太,與此同時阿太也治癒了黑狗達,讓他從捨得中得以覓靈魂與活著的意義,且阿太在靈魂回歸輕盈後,對於萬裡外的小外孫的探望更為方便,因為她已舍皮囊,得靈魂以自由。
行走於世的皮囊裝載了各種情緒、選擇、徘徊,它似乎成為了當代勞作者們唯一的歸宿了,在皮囊中卻為他們點亮了心中的另一盞燈,那盞燈便是他們的靈魂。
阿太認為肉體應該捨得而不是伺候,這不僅將黑狗達釋然出來,同時也點醒了多少迷途中的閱讀者;阿太一生態度為生命本來是輕盈不應該被世俗、欲望、皮囊這些所拖住,所以活得是他人眼中的牛、冰、無情,但那又何妨,她活出了自己的性情與意義。
阿太的哭泣從來不是手指切斷後的疼痛,是摔後皮囊的困住,所以阿太的生活態度和皮囊一書應是眾多讀者所期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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