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京,家裡來了個吃嘛嘛不香的娃。瘦尖的小臉,細骨伶仃的小身板。蓋樓要磚頭水泥,娃長身體要吃東西啊!
早年,女兒還小,我在幼兒園門前等女兒放學。等娃的一群寶媽交流著育兒經驗,其中,一位媽媽向我們傳授,她怎樣對付不愛吃飯的寶寶。這位寶媽的話讓我記憶了十來年,想必當時是深以為然的。
那位精明的寶媽對付吃嘛嘛不香的寶寶,用的是類似於飢餓營銷的方法。那就是端上去的食物,要來得少的一點。
你想啊,端上來一盤子饅頭,每個有鉛球大;上來一盤子油條,每根快有一尺長;麵條、餛飩,一來一大碗……。小寶寶們看見了這樣的東西,怎麼下得了口啊?怎麼吃得下啊?怎麼有好胃口啊?
那饅頭原是要細細地切成兩釐米見方的丁子,用小花盤承上去,寶寶剛好一口一個的吃。油條也要用剪子剪成一寸長的段子,用小花盤承上去。麵條、餛飩用小花碗,一碗裝個五根麵條,六個餛飩,寶寶吃得個半飽不飽,一定會說出寶媽們最想聽的那句話:「媽媽,我還要……」。
那天,幼兒園門前一群等寶寶放學的媽媽,聽著那位聰慧的寶媽侃侃而談,我們像雞啄米一樣連連地點著頭,受教,受教啊。
這天,我要為家裡吃嘛嘛不香的小客人做小餛飩。包餛飩好簡單,現成的小餛飩皮,豬肉讓賣肉的師傅細細絞成臊子。因為當天還要包大肉包,一氣買了將近100元的豬肉。回家加上作料,全都調成肉餡,先做餛飩,再做包子。
話題不往餛飩製作上引。只說餛飩做好了,小客人的那一碗餛飩,裝在一個細瓷小碗裡,只給他下了7個餛飩!
我做餛飩喜歡放上些蝦皮、紫菜、再拿一個雞蛋,攤張蛋皮切成絲放在餛飩湯裡。如果不是小客人不吃蔥花,湯裡灑寫綠色的小香蔥碎,色彩就更豐富了。
吃嘛嘛不香的小客人果然大口吃起餛飩,也吃不到幾大口餛飩,就吃完了。問他味道怎麼樣?他說:和長生橋(他的老家)的餛飩有的一比。
餛飩湯裡還漂著他厭食的紫菜、蝦皮、蛋皮,餛飩倒是吃光了。那孩子果然吃了餛飩又說:他還要!
還要!沒有了!等會吃肉包。
孩子想著餛飩,只好等肉包。
肉包熱氣騰騰出籠了,小客人又吃下了一個肉包。一氣吃了這麼多,差不多是他吃肯德基之外的食物的極限了。我問他肉包味道怎麼樣?他說:比長生橋的還要好。
比長生橋的肉包還要好,小客人也只吃一個,他還惦記著餛飩呢。我的餛飩論理是要飢餓營銷的。可是,難得孩子想吃東西了。我又給他煮了8個餛飩,這回他只要雞精,鹽做湯底就好。孩子要多多的雞精,還要辣油。這樣一碗雞精、辣油湯餛飩,孩子吃了直叫好!說比長生橋的餛飩還要好。明天還要吃。
我的餛飩、包子都超越了長生橋的水平線了。我是不是可以到長生橋開一家小吃店啊?能徵服吃嘛嘛不香寶寶的胃口,應當也能徵服長生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