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盛唐邊塞詩發展壯大以來,世人便將邊塞詩和盛唐聯繫了起來,但實際上邊塞詩在初唐就已被初唐四傑所奠基,聞一多先生稱四傑之一的駱賓王為「久歷邊塞而屢次下獄的博徒革命家」,他也十分認可四傑的貢獻。
初唐四傑邊塞是的風格
「四傑」創作的邊塞詩在他們的全部創作中,佔有相當可觀的比重。 他們的這些邊塞詩為初唐詩壇帶來了生機與活力。 詩作基本上涉及了邊塞題材的幾個方面,並在相當一部分詩篇中以激越高昂的調子,熱情地謳歌了赴邊禦敵、立功報國的豪情壯志。
像楊炯的「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盧照鄰的「報恩是豪傑,死難在橫行」,駱賓王的「不求生入塞,唯當死報君」等,這些詩所表現出的激情,是初唐宮體、應制詩的那種思想境界所沒有的,它蕩滌了初唐浮靡的詩風,開了盛唐邊塞詩風骨論的先河。
「四傑」的邊塞詩,其風格總的來說是雄壯剛健。 首先表現在感情的慷慨豪爽,氣勢的遒勁奔放。「詩人的審美情趣,已經從身邊瑣屑的感情漣漪和宮闈的溫馨軟語,轉移到關山行旅和邊塞功業上,開拓功業的創造精神,成為盛唐邊塞詩的先河,具有上升時期的氣度。 」
如盧照鄰的「翠羽裝刀鞘, 黃金飾馬鈴。 但令一顧重, 不吝百身輕」;楊炯的「發跡來南海,長鳴向北川。 匈奴今未滅,畫地取封侯」等不僅有一股慷慨赴邊、立功報國的豪情壯志,更有一種勇敢無畏、所向披靡的英雄氣概。
初唐四傑邊塞是中語言風格
四傑邊塞詩的語言十分剛健、明快。 「四傑」的邊塞詩很少初唐應制詩「爭構纖微,競為雕刻」的斧鑿痕跡,其語言多為剛健、明快,如盧照鄰《西使兼送孟學士南遊》「唯餘劍鋒在,耿耿氣如虹」,駱賓王《宿溫城望軍營》「投筆懷班業,臨戎想顧勳」。 這些詩語氣剛健,讀起來鏗鏘上口,顯然是同他們詩的雄壯剛健的藝術風格相適應的。
「四傑」邊塞是在體制上也初具規模,為唐代邊塞詩的格局奠定了基礎。 初唐「四傑」的邊塞詩,在形式上以古入律,有意識地試驗用近體詩的要求寫樂府舊題。
這就為以後唐代邊塞詩將樂府舊題寫成近體詩的創作開闢了途徑。 其中特別應注意的是,駱賓王、王勃的邊塞詩在體制上的創造性,他們不僅以古入律寫了部分邊塞詩,而且還吸收了六朝樂府的優點,大膽改造了宮體詩,以新的七言歌行體進行邊塞詩的創作。
如駱賓王的《軍中行路難同辛常伯作》和《從軍中行路難》,詩中敘事和抒情成分完美結合,交錯出現,所表現出的氣實雄偉奔放,感情基調跌宕起伏,錯落有致。
初唐四傑對詩歌創作形式的改革
詩歌創作形式的變更,使詩歌本身有更明快的新鮮感和更激烈的感情波瀾。 這些長篇七言歌行體,在初唐邊塞詩中獨樹一幟,也獲得了成功,對盛唐的高適、岑參等邊塞詩人產生了較大影響。
從初唐詩歌發展的角度看, 貞觀詩壇上雖有理論和創作上的改良, 但詩歌創作並沒有發生根本性質上的改變。
這一時期,雖有「自拔流俗」的魏徵、王績、王梵志之流, 卻沒有足夠的實力與當時文壇上盛行的浮靡詩風相抗衡。 寫作邊塞詩的詩人,雖有五六十人之多,所作詩篇數以百計,但多數作者由於受到自身地位、處境及創作傾向等因素的制約, 他們的邊塞之作沒有足夠的影響力來震撼整個詩壇。
這一時期,真正開一代詩風影響後人的,當首推「四傑」了。 「四傑」追求雄放剛健的美學風格,其實質是要求表現創作主體內在人格的陽剛之氣, 昂揚奮發積極進取的人生精神,抒寫英雄懷抱,追求個性解放,開創一代新風。
正如楊炯在《王勃集序》中所總結的,經過他們致力改革,創作實踐,於是使初唐詩壇「長風一振,眾萌自偃,遂使繁綜淺術,無藩籬之固;紛紜小才,失金湯之險。 積年綺碎,一朝清廊,翰苑豁如,詞林增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