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了的臺灣:父親曾開著飛機來接我,可33年後我才見到他

2021-02-17 金融第一教室

作者:止小戈

來源:龍哥的戰場(ID:zhige_story)

她見到我,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壓低聲音激動地說:「你趕快回家,你媽媽來找你了!」

「媽媽」二字猶如電流一般將我擊中,我一下呆在了原地。那是1978年的夏天,命運忽然在一瞬間改變,我欲哭無淚,欲笑無聲。

小時候,心裡一直有個巨大的疑惑,為什麼別的小朋友有爸爸媽媽,我卻沒有,他們去哪了?

相依為命的姑婆告訴我:「你爸爸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他們說過要回來接你的。」

6歲那年,我的疑惑終於有了答案。

1951年,大舅舅將4歲的我和姑婆從老家資陽接到成都一起生活。

舅媽、四個表姐妹和我(右二)

1953年,成都開始登記戶口。一天,家裡來了兩個工作人員,在登記完大舅舅家的四個女兒之後, ⼯作人員指著我問我外婆:「那個小男孩是誰?」

外婆答:「是我女兒的小孩。」工作人員說:「那他應該回他媽媽那裡去登記。」外婆又回答:「他媽媽爸爸在臺灣。」 好心的⼯作人員建議,要我以後用媽媽的姓,這樣與戶主⼀致,方便登記為養子。 

從此,我的姓由「李」改為「廖」。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父母的下落,但他們為何要去臺灣,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沒有人告訴我。

登記為大舅舅的養子後,在長輩的授意下,我開始改口叫大舅舅「爸爸」。儘管終於有了爸爸可叫,但我仍止不住地思念親生父母,常常一個人發呆,想像父母的樣子。

上小學後,我在一篇作文中給媽媽寫了人生中的第一封信,但我知道這是一封無法寄出的信。那時候我已經明白,臺灣,是一個我去不了的地方。

讓我沒想到的是,舅舅一家為撫養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1962年舅媽被逼離職;大姐上不了大學;成績優秀的⼆姐只能上最次的林業學院。

儘管舅舅⼀直小心翼翼,夾著尾巴做人,但在1968年清理階級隊伍時,仍被抓進牛棚狠狠地收拾了一場。

我和兩個舅舅一家

舅媽失去工作後的一天晚上,大舅舅召集家裡所有的孩子談話:「大家都知道老三是二姑媽的孩子,但二姑媽一家去臺灣了。他從小在我們家長大,就是我的兒子,是你們四姐妹的親兄弟,不管今後發生什麼,永遠要把他當作一家人。」

15歲的我儘管還不能完全明白,為何我會給全家帶來這樣大的影響,但大舅舅的一番話,仍令我感動不已,而我當時唯一能做的就是發奮讀書。

1965年夏天我18歲,參加了文革前最後一次高考。考畢交卷,感覺甚佳,放榜之日,卻名落孫山。

升學不成,工作不給,只能下鄉。

我參加了「成都市上山下鄉知識青年訓練班」,為第四期學員。半年集訓完畢後,於1966年3月到涼山西昌插隊落戶。

成都市上山下鄉知識青年訓練班存照,我(右二)

幾個月後,文革爆發,紅衛兵小將查抄學校檔案室,偶然發現我的檔案上早已蓋有「此人不宜錄取」的印章。原因為:父親是國民黨空軍飛行員,現在臺灣。

已經下鄉的我得知此事,除了苦笑,無可奈何。父債子還,夫復何言!

轉眼到了1974年夏天,我已下鄉整整八年。粗重的農活、枯燥的生活、貧瘠的鄉村、彪悍的民風,磨練著人的筋骨,考驗著人的意志。

在多年的知青生涯中,我曾睡在墳地看守梨園,差點被偷梨山民一梭鏢刺進肚子;曾被造反派用槍指著頭逼我走向武鬥戰場;曾為砍柴在深山老林的草堆中過夜;曾趕馬車被驚車的馬踢得滿臉是血;曾路遇狼群嚇得眼冒金星;曾揮動大錘打鐵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右)的知青歲月

悠悠歲月,帶走了人生寶貴的青春年華,汗水、屈辱、艱辛、孤獨,掙扎交織在一起。眼睜睜看著大批「老三屆」學生在最高指示指引下湧向農村,又目睹大招工把根紅苗正或有關係的知青調回城市,我這樣成分高的知青,只有無可奈何地接受紮根農村,一輩子靠掙工分吃飯的現實。

那一年,全隊貧下中農一致推薦我上大學,並鄭重地在推薦表上按下手印。我心中又一度燃起希望。

推薦表上呈,經小隊、大隊、公社、區、縣審核,最後送進招生辦,劃為百分之五「可以教育好的子女」類別候選。但因為父母在臺灣的背景,招辦上下其手,我最終被劃出名單,再次與上學無緣。

在整整九年的知青歲月後,舅舅努力設法於1975年將我調回成都,在一家集體所有制的小廠當了噴漆工人。

1977年上半年,全國即將恢復高考的風聲不脛而走,我又悄悄看起書來。漫長的知青生涯,學過的知識早還給了老師,我只有每天下班後,挑燈夜戰。

12月,我參加了文革後恢復的第一次高考。進考場的那天,翻閱試卷,只覺得與十二年前的高考相比,試題水平相差萬裡。提筆作答,如砍瓜切菜,一揮而就。交卷出場,如釋重負。

1977年我的高考準考證

一個月後,我被通知做體檢,之後便再無音訊。輾轉了解得知,工廠按招生委員會的通知,準備好我的政審材料遞交公司上級,但公司以我父母在臺灣為由,扣下了政審材料,根本沒有呈送招生委員會。事情便到此為止,結果仍是不予錄取。

1978年夏天,國內的政治空氣已逐漸寬鬆。剛在高考中丟盔棄甲的我又面臨著兩個選擇,舉棋不定。

一是趁國家給「老三屆」最後一次機會再參加高考,倘若錄取,因為工齡只有三年不能帶薪學習;二是管轄我所在工廠的成都市第二輕工業局,正在籌辦全國首例集體所有制企業職工大學。

經廠方推薦,我先參加了職大的入學考試,並以第一名的成績列入待選名單。職工大學校長在得知我猶豫是否再次參加高考時,當面向我承諾進入職工大學絕無問題。上職工大學是帶薪學習,我放棄了當年的高考,專心等待開學。

誰知命運又給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直至職工大學開學之日,我也並未接到入學通知。工廠領導十分不解,多次派人去公司陳情:該員工進廠以來,歷年均是先進生產者,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選擇,何況該人連父母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影響從何而來。

外婆抱著我與家人合影

但公司仍堅決拒絕了廠裡送我入學的要求。

記得那年成都的夏天非常炎熱,當人生最後一扇大門被關上後,我的心卻猶如落入冰窟。

已過而立之年的我,無錢無勢、無為無家,人生的路似已走到盡頭,每天如行屍走肉般過日子,感覺活著已經沒有意義。

那時唯一支持我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就是此生尚有一個願望未了——骨肉團聚。昔日淡薄的印象在每一次起伏之中逐漸加深,思念隨著一次次波折日益增強。

我在心裡一遍遍呼喊:爸、媽,你們究竟在哪?

文革中,舅舅家被抄家,搬到了一個很小的房子,家中住房很緊張。回成都工作後,我常常不得不到處借宿。

七月中的一天,我很晚才回到臨時住處,發現門上有一張姐夫留下的字條:

家中發生特急之事,無論你何時回來,請馬上回鐵路新村,我們已經到處找你很久了。

看完紙條後,我猶如驚弓之鳥,立即往家裡趕,心中七上八下,感覺家裡即將大難臨頭。

為了心理有個準備,回家之前,我先繞到一位鄰居朋友家,想搞清楚情況。當我在樓下喊朋友名字時,他媽媽探出頭來神秘地說:「他出去找你了,你快上樓來我告訴你。」

在步上三樓之際,感覺猶如走向斷頭臺一般,內心恐懼之極。朋友媽媽見到我,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低聲激動地說:「你趕快回家,你媽媽來找你了!」

猶如被電流擊中,我呆住了!

在從朋友家走回舅舅家不過二三十米,過去近三十年的日子像翻書般迅速地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酸甜苦辣、榮辱悲歡一起湧上心頭。

走進家,舅舅有些埋怨:「你怎麼現在才回來?」說著,鄭重地將一封信放到我手裡。信封上,貼著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外國郵票。

那是我的母親給舅舅的信:

當時,舅舅、舅媽和姐夫都緊張地看著我,估計我會大哭一場。

但看完信後,我只笑了笑,輕輕地說了一句:「我媽的字寫得好,與舅舅的字一模一樣,看來確實是一家人。」

我說完後,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開始商量回信的事。我堅持第一封信先由舅舅回,以後我再回,畢竟父母走時,我還不會寫字,他們不認得我的字。

大舅舅告訴我,媽媽的這封信來得十分不易。那時候父母與我們已經幾十年未聯絡,只知道資陽老家的地址,於是將信寄到了老家。但老家舊址早已蕩然無存,幸虧郵遞員認識我在老家的小舅舅,於是就將信交到了小舅舅手中。

小舅舅收到信後,一看落名嚇壞了,不敢打開,直接把信交到了單位領導手中。領導對他說,組織不管這個事,讓他自己處理。小舅舅這才打開信,看過後,再把信寄到了成都大舅舅手中。

那一夜,獨自躺在臨時住處的床上,徹夜難眠。萬千往事湧上心頭,像放電影一樣,一遍又一遍,百味齊聚,分不清是喜還是悲。

直到很多年以後,我仍清晰記得1978年的那個夏天,命運忽然在一瞬間改變,欲哭無淚,欲笑無聲。

後來,我收到了媽媽寫給我的第一封信:

三三:

當媽媽看到你的來信及照片時,你可知道媽媽是如何地高興,可是心中卻是止不住的刺痛。這長長的二十九年中,雖然我們音訊隔絕,但我和你爸爸總是隨時在思念著你,心裡的一切苦衷也無法向你傾訴,你要原諒媽媽和爸爸。現在就當我們是團聚了吧(今天是中秋團圓節)。

你能有今天,多虧了大舅他們的栽培,將來要好好地報答他們,媽媽和爸爸更不知要如何感謝才好。

 ……

上世紀四十年代父母合影

我也收到了爸爸給我寫的信:

三三麼兒:

獲來書翻閱,附寄幾張照片,猶似夢中幻影,是也非也,精神忽陷痴迷之中,凝情遐思,淚似泉湧,良久不能自己,無法執筆成書。成都相別之時,我兒尚在夢中,每憶晨起醒來叫媽喚爸之聲,猶如鋼刀刺心之痛。

爸媽二人平素閒話家常時從不敢提起麼兒,雲天相隔、音訊渺無,親情深似海,倍增悲痛,此情此景之感慨,非親身經歷者絕難體會於萬一。

三十年來無一日不思親,無一日不念子,強顏歡笑,痛在心頭,感謝大舅、四舅全家人對你的愛護,感謝國家對你栽培,更感謝姑婆對你的養育恩情,遙望故鄉,盼姑婆在天之靈能領悟爸媽終身感激之情。

……

想給你大舅寫信探聽你們的生活情況,豈止百次千次,每每都被激動的心情所阻撓,模糊的淚水淹沒了視線而無法執筆。

三三,你長大了,既生你而不能養你,為人父母者愧對我兒,今後如有所需,必定全力而為,以補償三十年來愧對麼兒之情,以償父母老年之心願,無奈藍衫一襲,清風兩袖,萬一不能如願時,亦盼麼兒體諒。

……

父親在後來的信中告訴我, 1949年初春,在渡江戰役打響之前,他奉令攜帶家眷撤退臺灣。當時我剛兩歲,不巧正在生病,全身長滿大水泡。父母權衡再三,決定先帶兩個哥哥去臺灣,把我交給姑婆暫時撫養。打算去到臺灣安頓好住所之後,再回來接我們全家老小。

當時,去臺灣的還有媽媽的五妹,她丈夫是父親在筧橋空軍官校的同學,也是一名空軍。媽媽的三妹及妹夫則早在1945年日本投降後,就作為工程人員去了臺灣。

1949年底,父親奉命駕機到海南島,本準備藉此機會飛赴四川將我們接到臺灣,誰知時局變遷,那時候成都機場已無法降落(當年12月27日,成都解放)。父親壓抑著心中的痛苦,在海南島執行完任務後,返回臺灣。

在那兵荒馬亂的年代,一個瞬間的決定,就此改變一個家庭的命運。

我在信中告訴父母,他們走後,姑婆把我帶回資陽撫養,後來舅舅又把我們接到成都生活,直到我讀完高中。

「很遺憾姑婆沒有等到你們的消息,她老人家1974年過世了,不過她的骨灰我沒有入土,我一直把它帶在我身邊。當年你們離開我們的時候是我們祖孫二人,我不願意有朝一日你們再見到我們時,只有我一個人。」

(姑婆是我外公的五妹,早年孀居無後,一直在我家幫我母親照顧我們兄弟三人。)

1982年,父母兄長幫我辦妥一切手續,移民加拿大,我成為改革開放以後首個移民加拿大的成都人。

那年,我陪大舅舅、大舅媽過完春節後,才啟程赴加拿大。臨行前,我與他們二老特意合影留念。那麼多年,在感情上,我早就將他們視作親生父母。

我先是從廣州經深圳到香港,再轉飛父母所在的多倫多,二哥專門趕到香港接我。

當飛機終於平穩降落在多倫多國際機場時,我內心的激動已無法用言語形容。走出通道,只見父母和一大群人早已聚集在接機大廳,我撲向父母,喊出一聲「爸、媽」之後便再說不出話,只是和母親一味抱頭痛哭。

可謂「世亂遭飄蕩,生還偶然遂」,「夜闌更秉燭,相對如夢寐。」

次日,大哥一家也從臺北趕來,天各一方的家人在分別33年後,終於第一次走到了一起。

我們按三十年前舊照片上相同的位置,一一合影。兩位哥哥告訴我,那麼多年,他們一直把我們小時候三兄弟的照片放在身上。

多年失散的兒子回到身邊,父母對我的心疼勁可謂無以復加。那是我人生的幸福時刻,有爸爸媽媽,有哥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不過,分離三十年後再聚,由於各自的經歷、背景、遭遇各異,即使是親骨肉也需要時間去重新認識理解。

正因如此,濃濃的親情中也包含著些許惋惜,周密的愛護下流露出絲絲遺憾。在我們思想的交流中,混雜著臺灣父母與大陸兒子的細微差異,這些差異,小可化為「洋」與「土」的摩擦,大可演變為認識上「國」與「共」的對立。

我與父母在加拿大

為了我的新生活,父母操碎了心,恨不能掏空一切,彌補三十多年來對我的虧欠,不過我執意要靠自己闖出一條路。

到加拿大一個月後,我開始找工作。1982年的加拿大經濟十分不景氣,不會英文的我一開始連洗碗工的活兒都找不到,在被拒之門外若干次後,我終於在肯德基(KFC)找到第一份工作。

有了穩定工作養活自己,讀書的念頭又浮上心頭。在埋頭「炸雞」兩年之後,經理終於同意將我的工作時間調整為下午,我這才有了時間去學校學習英文。

1985年8月初,國內的兩位舅舅和大舅媽來多倫多探親,臺灣兩位姨媽姨父也先後趕到,母親一輩兄妹五⼈,在離別36年後終於團聚了。

離別36年後的五兄妹機場相擁痛哭

「歷盡劫波兄弟在」,機場相見的那一刻,五位老人激動不已,含淚緊緊擁抱在一起。媽媽哽咽許久,對我的大舅舅、大舅媽當面道謝:「大哥、大嫂,謝謝你們幫我撫養了老三,沒有你們,就沒有他的今天。」

在舅舅們來後一個月,媽媽突發腦溢血過世。

此生,我與母親在一起的時光前後只有短短5年半,子欲養而親不待。

母親走後,父親常常和我們回憶過去,我才慢慢了解了他的前半生。

父親1914年出生在河北保定,抗戰前就讀於北平師範大學中文系。1936年,滿腔熱血的父親投筆從戎,考入杭州筧橋空軍官校,成為第九期轟炸科學員。

學成後,他隨部隊轉戰各地,在成都太平寺機場駐防時,經長官介紹認識我的母親,母親時任太平寺成都空軍司令部中尉文官。1940年,兩人結婚。

父母親(中間)結婚照

在抗戰中,父親駕駛轟炸機時,曾兩次被日本敵軍擊落,他靠跳傘才撿回命。

第一次跳傘是在敵佔區,他化妝成老百姓,歷盡艱險才回到部隊。當時,部隊以為他已經陣亡,我母親領了一個月撫恤金後,他才回到部隊。第二次跳傘是在中方佔領區,當地老百姓救了他並幫他送回到部隊。

父親曾無比自豪地告訴過我:「抗戰最後一仗我打過!」

那是1945年年中,父親已是空軍少校,在湖南芷江參加中美聯合轟炸大隊,與日軍血戰。那時他駕駛轟炸機不停地起飛、投彈、降落、加油、掛彈,再起飛……

抗戰勝利後,父親回到北京,參加華北戰場的空軍調度。1949年離開大陸時,他已經是空軍一級少校,曾獲得不少勳章、獎章。

父親於60年代退役,直至1976年母親退休後,他們兩人隨我二哥一起移居加拿大。

1988年,父親第一次回國,先到四川資陽給我外婆和姑婆上墳。感謝姑婆對我的養育之恩,並親自給姑婆寫了悼文。

父親撫碑老淚縱橫

而父親去得最多的,是他的老家保定,經常一住就是半年,就為了能經常到爺爺奶奶的墳上去燒香跪拜。

父親怎麼會想到,1949年一別,就是永訣。

1990年,在加拿大多倫多喬治.布朗學院隆重的畢業典禮上,我終於聽到了我的名字

「Mr.Youpeng Lee, graduated with honour!」

爸爸和我

在父親欣慰的目光中,我緩緩向主席臺走去,那短短的幾十步的路,是我25年來的期望、挫折、掙扎和進取的戲劇人生。

那一年,我已43歲。

父親於2006年安詳離世。2016年6⽉7日,我收到臺灣寄來的抗戰勝利70周年紀念章和證書。

「本故事轉載於公眾號「龍哥的戰場」(ID:zhige_story),該公眾號專注講述戰爭背景下的人性故事。在殘酷的戰爭中,尋找人們表現出來的勇氣、忠誠、和平與愛,歡迎關注。」

相關焦點

  • 我所見到的臺灣
    等我手忙腳亂列印好新的入臺證,重新回到辦理窗口,我愛人向我連聲感嘆:剛才我的行李箱打不開,多虧了兩個臺灣人幫我! 臺灣人幫你? 出發前,我從網上買了個帶密碼的行李箱,但還一次沒用過,也沒有啟用密碼。等到機場需要打開行李箱時,卻發現怎麼折騰,行李箱都無法打開。
  • 我的父親許歷農
    二        隨著大陸和臺灣的往來禁錮逐漸放開,同根同祖的兩岸人民又開始了走動,可以互相通信,互相探望了。但臺灣當局卻因為父親是國民黨高級將領而不允許回大陸,好在還有一條政策,在大陸的直系親屬可以去臺灣探親。父親又來信了,他派堂兄來接我去臺灣。堂兄回安徽省親之後,我們便啟程了。
  • 民國25年,我遇見開飛機的你
    老婦人接過照片,照片上的年輕女子也是穿了一身白裙子、坐在椅子上,只不過旁邊站了個意氣風發、穿著軍服的少年…… 3民國二十五年冬,父親去南京做生意,宋淑安想看雪,便提著行李箱跟著父親,上了那輛開往南京的火車。 宋淑安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肘撐在桌子上望著外頭。
  • 【諜戰】我用半生尋找父親,臺灣說他「罪大惡極」我才安心 | 止戈出品
    這是父親最後一次和家人聯絡。等再次聽到父親的消息,是他背叛了中共,成了叛徒。等我長大後,愈發覺得不是真的,這個困擾直到2013年,我才徹底釋然。直到1987年,臺灣解禁後,一份秘密材料被傳回北京,那是100多個在臺灣被殺害的隱蔽戰線人員名錄。一年後,我和姐姐才在統戰部看到這份文件。我們仔細一看,裡面竟然有我父親的名字。雖然沒有詳細資料,但明確寫著:劉光典,旅順人。當時第一直覺不相信這是真的,父親不是叛變了嗎?怎麼會在這名錄裡?我不相信父親已經被殺害了,30多年來,我們姐弟一直相信他還活著。
  • 口述 回憶我的父親——潘景寅
    直到父親離開我們很久後,我們才慢慢知道,父親是中央首長的專機飛行員,給毛主席、宋慶齡等都開過專機。多年來,父親執行了很多次重要的專機任務,全部圓滿完成,沒有出過任何飛行事故。父親曾三次為毛主席駕駛飛機。1967年7月20日,父親駕駛的伊爾-18飛機從昆明被緊急調到武漢,由父親擔任機長,把毛主席送到上海。
  • 父親是民國四大美男,他是會開飛機的「美嬌娘」
    文革前他騎著一輛黑鳳頭自行車,後來自己加裝了一個馬達,成了摩託自行車。文革結束後,他又騎上了一輛進口大摩託車,後來又換成了高級汽車。父母健在時,擔心他「捅婁子」,禁止他考駕照。老人離世後,近50歲的梅葆玖去考了駕照,大卡車本,可駕駛卡車。練車在大興郊區,因為天氣很熱,他光著膀子練。
  • 75年後,接臺灣的爺爺「回家」
    雖然兩岸政策逐步放開,但直至今日,因各種原因仍有不少大陸的親人家屬不知道在臺先輩的下落。來自湖南石門縣47歲的何世安是「幸運」的,在爺爺離家半個多世紀後,他終於可以來臺灣接爺爺的骨灰回家。1944年春,27歲的何松雲被國軍抓壯丁參加200師,離家時大兒子不滿4歲(何世安的父親),小兒子不滿周歲。1948年,遼瀋戰役後,何松雲經上海坐7天7夜的船到達臺灣,之後便斷了音訊。
  • 金馬獎後,我的臺灣電影之旅才剛剛開始……
    才剛剛吃完,服務員就非常客氣地來收拾桌子。外面等位的人很多,我們就很識趣地離開了。 飯後,我們準備去魏德聖的咖啡館打卡。咖啡館叫「真有種商行」,除了咖啡,還有簡餐,以及魏德聖電影的一些周邊產品。咖啡館離永康街不遠,我們靠著谷歌地圖一會就找到了。然而等我們要點單的時候,服務生抱歉地說準備要打烊了。
  • 臺海棄兒:父母帶全家撤往臺灣,只留下了3歲的我
    三十年來無一日不思親,無一日不念子,強顏歡笑,痛在心頭,感謝大舅、四舅全家人對你的愛護,感謝國家對你栽培,更感謝姑婆對你的養育恩情,遙望故鄉,盼姑婆在天之靈能領悟爸媽終身感激之情。……想給你大舅寫信探聽你們的生活情況,豈止百次千次,每每都被激動的心情所阻撓,模糊的淚水淹沒了視線而無法執筆。
  • 買了飛機後的趙本山曾想退回去,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今天就來扒一扒,趙本山是如何從一個農民變成了身價上億的大富豪。 本山大叔在五歲時,母親去世,父親遠走北大荒,據說時其父坐牢,他吃百家飯長大。和盲人二叔學吹拉彈唱,樣樣精通。趙本山17歲入公社文藝宣傳隊,又入威遠鄉業餘劇團,後借調西豐縣劇團主演二人轉。
  • 解密|孫立人為何被囚禁33年,因為美國曾計劃讓他主持臺灣政局
    」的孫立人因此被囚禁了33年。孫立人的新38師英勇善戰,打出赫赫威名,被譽為「東方隆美爾」1990年11月19日,孫立人將軍在臺中市去世,出殯隊伍長達一公裡,與蔣氏父子去世時的送葬隊伍不相上下。其實,孫立人並不是因美國企圖以他來取代蔣介石而遭囚禁才引起人們關注的。
  • ​胡為善:我的父親胡宗南
    1921年暑假,他遊歷了北京、天津、山海關等地,曾斷言中日必然發生戰爭。  此時,他正好聽到黃埔軍校開始招收青年學生的消息。雖然當時他年齡已經超過報考要求的25歲以下,但他改了年齡,因而進入黃埔一期就讀。在黃埔一期裡,父親的個子是倒數第二矮,最矮的是冷欣,他後來也升為陸軍中將,每次見到我都說:「你爸爸就是在我前面一個。」   從黃埔軍校畢業後,父親就開始了幾十載的軍人生涯。
  • 1986年,他突然駕駛飛機從臺灣飛向大陸,後來結果怎麼樣
    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離別家鄉歲月多,近來人事半消磨。唯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唐 賀知章《回鄉偶書》建立一個國家靠的不是夢想,它最終總要訴諸鐵和血。戰爭年代離我們很遠了,何其有幸生於如今這番盛世。戰爭對發動者來說只是達到目的的手段,對於大部分普通人是一切不幸的開始,是死神的一場盛宴。
  • 還記得《我是特種兵》的馬琪彤嗎?33歲被贊小林青霞,私下開飛機
    近日,於正在微博放出了他和湯晶媚以及其他幾位演員聚餐的照片,引得網友紛紛猜測於正是否要和湯晶媚合作新劇,對於這樣的猜測,網友們大部門都是很期待的,於正的審美加上湯晶媚的演技,強強合作一定是一齣好戲。說起湯晶媚,大家對她印象最深的角色一定是《我是特種兵》中馬琪彤的,在劇中她飾演的角色是毒梟的女兒,但從未沾染家族生意,並且和谷智鑫飾演的莊焱還有一段感情戲,從這部劇開始,湯晶媚正式進入了演藝圈。
  • 跨越75年的相見:我一定要從臺灣接爺爺的骨灰回來
    雖然兩岸政策逐步放開,但直至今日,因各種原因仍有不少大陸的親人家屬不知道在臺先輩的下落。來自湖南石門縣47歲的何世安是「幸運」的,在爺爺離家半個多世紀後,他終於可以來臺灣接爺爺的骨灰回家。1944年春,27歲的何松雲被國軍抓壯丁參加200師,離家時大兒子不滿4歲(何世安的父親),小兒子不滿周歲。1948年,遼瀋戰役後,何松雲經上海坐7天7夜的船到達臺灣,之後便斷了音訊。
  • 1986年,一人駕駛飛機從臺灣飛向大陸,降落在白雲機場,他是誰?
    韓愈曾說:"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影不與吾形相依,死而魂不與吾夢相接。"漂泊海外,無數異鄉遊子在夢中身歸故鄉,卻無數次從夢中驚醒。故鄉這個詞美好充滿生機,卻好似夜幕中的星星般遙不可及。落葉總會歸根,倦鳥總會歸巢,記憶中的故鄉場景,終將再次呈現。1986年,一個人駕駛著飛機從臺灣飛向大陸,降落在白雲機場。這架飛機的駕駛者是誰?飛機為何無端降落?
  • 聶力:我的父親聶榮臻
    在我出生後的第三天,父親才來到醫院,他撓撓頭皮,愧疚地說:「瑞華,這兩天實在太忙。」母親反而安慰他說:「沒事,你看我們娘兒倆不是挺好嗎?」不久,父親去蘇區,考慮到我還小,黨組織決定,母親和我繼續留在上海。我1歲時,母親領我去公園,遇到照相的,就請人家給我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委託秘密交通員把照片捎往中央蘇區。
  • 被酸開飛機降落飛不好 臺灣星宇航空老總反嗆「不然你來飛」
    綜合臺灣媒體報導,星宇航空JX721班機10月8日從臺灣桃園國際機場飛往馬來西亞檳城機場,當天下午1點36分降落時,疑似側風因素導致落地數值超標,可能為「重落地」。星宇航空表示,事發後立即向臺灣民航主管部門通報,同時取消回程,機上僅載貨,並無乘客,只有5名機組人員。
  • 1986年,臺灣飛行員王錫爵駕駛飛機回歸大陸,後來的結局如何?
    ,此中另有人駕著飛機飛回了陸地,他的名字叫王錫爵。王錫爵飛回陸地後過得奈何樣呢?本日咱們就來說說他的終局。王錫爵是四川人,出身於1929年,他在陸地長大,非常早首先借鑑遨遊常識。這個地隧道道的四川男人有著一顆炎熱的愛國之心,但是由於少許政治緣故,後來王錫爵就讀的黌舍團體遷到了海峽對岸。
  • 蒙冤25載的遠徵將軍:我的父親李鴻
    他打算在臺灣把生活安頓好之後,再接妻女來臺。彭克立於4月底來臺,抵臺不久得知妻子在家鄉生下第二個女兒。可是6月,他即被捕。接到通知時,父親已預感到這一去就會兇多吉少。果然,到了臺北之後,他們立即被押送到保密局。不久,曾長雲也被收押進來。最初被捕的是4個人,後來增加到8人、16人,都是孫立人在新38師和新1軍的將校級軍官,可知立案的最終目的還在於對付孫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