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名著大隋唐,老樂歪批道短長。看到「秦瓊交友無數,是非恩怨難避免,最對不起的不是單雄信,而是此人」這樣一個標題,熟悉隋唐系列小說主線故事的朋友,會想到老樂本文要說的這個人是誰嗎?
如果不是跟他恩怨糾葛很深的單雄信,還有誰呢?表弟羅成?秦叔寶似乎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皂袍大將尉遲恭?雖說秦瓊年邁之時對尉遲恭有所不滿,但也談不上對不起二字吧?第一猛人羅士信?就算羅士信葬身敵兵暗算,秦瓊有保護不當之過,但正所謂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退一步說,秦瓊最對不起的人也不至於是羅士信。那麼,在隋唐系列小說中,還有這樣的人嗎?如果仔細尋找,還真有一位,此人在《說唐》或者《興唐傳》中,不過是個龍套中的龍套,可是在《隋唐演義》中,這位對秦瓊的幫助之大,意義之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最終卻跟秦瓊反目成仇,葬身瓦崗沙場,他就是樊虎。
提到樊虎,熟悉隋唐英雄的人都知道有這一號,大多數人對他的印象是,他跟秦瓊是最早的同事,賈柳樓四十六友結拜的時候,也有他一個,但大多數時間裡,樊虎出場的作用不過是跑腿送信,還是跟連明一起成對出現,至於本事更是看不出什麼來。可是,在《隋唐演義》中,樊虎的地位,遠不止這麼低微。他堪稱是秦瓊人生中的第一個貴人,因為在秦瓊年輕的時候,只不過是在家閒散的無業青年,雖然有一身力氣,也有一定的江湖名望,但終究沒有什麼家業,前途似乎也看不到希望,而那時的樊虎,已經是歷城縣的一名捕快,靠著他的舉薦,秦瓊才獲得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踏上了職場,開啟了全新的人生。
而後,在秦瓊和樊虎出差押解的途中,路過楂樹崗,看到了李淵被楊廣派來的刺客圍攻,最先看到這一幕的正是樊虎,而且是在樊虎的提醒和建議下,秦瓊才出手相救的,樊虎的理由很簡單,說秦叔寶在當地威名赫赫,可是離開山東,沒誰知道他,眼下正是顯露大英雄威風的時候。秦瓊在樊虎的這番建議下,才果斷殺向人群,但是,樊虎卻只能負責給秦瓊做後勤,繼續看管那些押解的軍犯,以免耽誤了正事,結果,秦瓊成了大唐的恩人,可是卻沒人知道樊虎是誰。從這個角度上說,樊虎才是李淵一家得救的頭號幕後英雄,如果樊虎想要藉此露臉,仗義出手的話,且不論他的武藝能否殺敗刺客,但他的英雄行徑,也會受到李淵的厚恩回報,又有秦瓊什麼事兒呢?因此,像樊虎這種在幕後提出關鍵建議,最後由他人取得成功的例子,在我們的工作和生活中也不少見,可是現實就是這樣,露臉的往往都是那些運氣好的,未必是真有見識的。
當然,很多人看到這裡,會認為老樂在有意誇大樊虎的作用,畢竟他的本事有限,萬一就不敢去救人,只是攛掇秦瓊動手呢?何必要為他美化。對於這些疑問,老樂接下來就用秦瓊最對不起樊虎的事兒,做出最直接的回答。首先,樊虎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其次,他的勇武在《隋唐演義》中也屬中上,畢竟秦瓊救李淵的時候,還沒有得到羅藝的點播,只是有一腔蠻力和家傳熟銅鐧,功夫並非上乘,跟樊虎後來的表現差距不算很大。而面對著給自己如此多機遇,提供如此巨大舞臺的樊虎,秦瓊是怎麼做的呢?答案只有四個字,刀兵相見。雖然秦瓊主觀上不想跟樊虎為敵,但客觀的行為就是如此,而且在跟秦瓊為代表的瓦崗軍作戰之時,樊虎英勇犧牲,所以老樂才說,秦瓊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貴人」,樊建威。
此事的具體經過是這樣的:在秦瓊因為各種機緣,跟隨兄弟們反上瓦崗山之後,他的老上司,隋朝名將張須陀率軍前去討伐,在張須陀手下聽令的,就有樊虎一個。應該是在秦瓊反隋之前,張須陀是非常器重這位好漢的,可是最終道不同不相為謀,而樊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繼續跟隨張須陀為國盡忠。雖然秦瓊也不希望在戰場上與他們反目成仇,可是李密翟讓卻不得不動手,最終,樊虎在亂軍中奮力廝殺,落得個受傷墜馬,被踩踏而亡。張須陀又為了就樊虎,在被瓦崗軍大敗,勉強突圍的情況下,再次殺回陣中,最後只能被瓦崗軍亂箭射穿,一對義帥名將就此殞命,從這個角度上看,難道還要說秦瓊對得起樊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