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我們離自己鄉野之間的神仙精怪越來越遠。
說起盤古、女媧、后羿、二郎神君、福祿壽喜、哪怕是平日裡最常見的門神灶君,四五歲的孩子都瞪大雙眼,茫然不知所以。
反之,說起漫威英雄、超人和奧特曼、說起迪士尼故事裡好女巫和壞魔法師,他們津津樂道,如數家珍。
門神拓印
那些曾影影綽綽彌散在我們尋常歲月裡,彌散在舉家歡慶的節慶時日之中,彌散在我們對命運呼喚中,自我詰問裡的老神怪影像,如晨曦朝露,頓失神採、隨風而散。
我們的孩子,正處在一個極其尷尬的文化岔口。一方面,喧囂的全球化進程有意無意地阻隔了他們與本土民間傳說之間的血脈聯結;另一方面,被寄予「世界公民」期望的他們,潛移默化地接受當代全新的「造神論」。現在,他們的「神」,是網際網路、影視、社群與高科技。
深植於每個文化族群歷史中的「老神怪」,究竟意味著什麼?愛爾蘭作家葉芝曾在《凱爾特鄉野敘事》中做出極其美妙的回答。他認為,那些承載著「神仙精怪」的民間傳說非常質樸,充滿樂感。在降生——愛情——痛苦——死亡這條老路上,各種事情從古到今源源不斷地湧出,每一件事,都是一個答案,一個象徵。而這些,就是人類最原始的本領,是人類最無價的感情。
兒童畫門神
是的,從久遠時光中流傳而來的上天入地故事裡,蘊含著初民對自我的好奇,對天地的索問。它們像流水一般,循著文化血脈之軌跡奔湧而來,早已成為我們集體無意識的一部分。孩子們遇到這些故事,就是在童心世界的晨曦之中,遇見他們的父輩、遇見這片土地從始至此的挫折與努力。
就是融入他們的根。
我們幼兒園的孩子從五歲開始上「神話課」,之後,我們又開了「妖怪課」。在這些特殊的時間裡,經由一個又一個老故事,一個又一個非凡的象徵,我們和孩子一起討論了「我是誰?」「我來自哪裡?」「我要去哪裡?」「那些激烈異化情緒會怎樣改變我?」……這些對人生而言極初始、極特殊,又如影隨形的問題。
那段時間,我們掣肘於手上鮮活的神怪故事不多,開始千方百計想辦法。我們很快發現,中國最純粹的神怪故事,蘊藏在鄉野之中。大概有大半年的時間,我和我們幼兒園的老師們組成一個很小的項目組,每到周末,我們就開著車在鄉村裡走,去找各種「知道老故事」的人。
我們走了許多路,探訪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廟宇,發現每個廟中刻著神仙故事、降妖伏魔傳說的壁畫,分明就是許多好故事。循著壁畫的線索,我們開始專門去尋找那些「畫壁畫的匠人」,這些人並不生活在我們所想像的社群上、網絡中,尋找他們非常艱難。花了許多時間,拜訪了許多師傅,我們最終找到了一位有三十年神怪畫經驗的連其發師傅,為我們的孩子畫下家庭故事裡出現率最高的「老神怪」們。
有一次,我們去連師傅家拿畫稿。車開了很遠,突然天降滂沱大雨。臨到村口,積水及膝,剛打開車門就渾身溼透。小老師留下我在村前的土地廟裡等,自己撐著傘一步一顛地去探路。
我獨自在小廟裡候了很長很長時間。電閃雷鳴,天地轟響之間,廟裡無數面孔一一隱現,左右顧盼,環伺皆是神仙精怪。
我從不祈禱,然而那天,在如此大雨之中,如此彈丸小廟之內,我忍不住躬下身,誠誠懇懇地致意這片土地上所有的老神怪們,再給我們多一點時間,再多一點時間,讓孩子邂逅多一些,再多一些,關於自己家園最袤遠的傳說。
這些事,已經過去一年有餘。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孩子們已經聽了許許多多神怪故事;識字的孩子已經擁有老師整理的最經典的神怪故事讀本;孩子們業已觀賞了許多年畫、壁畫;老師們還計劃著帶他們去往更多的古厝古廟,去尋找文化、歷史和傳說的痕跡……
我們又請連師傅把神怪畫作畫長了一些,這一回,畫的是「王母娘娘的蟠桃盛宴」。在這場四米多長、神仙畢集的天宮慶典之原作中,我們的孩子已經對每一個出場人如數家珍……
最重要的,依然不是這些。不是誰記得了多少神怪。
而是:多少故事留下來了。
我們所做的,也不是讓老神怪重新回到神壇上,而是讓中國人幻想過、開拓過的歷史文化,回到孩子的故事裡,呈現在孩子的心像上。
神話學大師坎貝爾曾在研究比較了東西方千百年來數以萬計的神話、童話和民間故事後,抽象出「分離——傳授奧秘——歸來」的相對穩定的故事模型。這樣的故事結構,可以概括為:「英雄從生活的日常世界出發,冒種種風險,進入一個超自然的神奇領域。在這樣神奇領域中,和各種難以置信的有威力的超自然體相遇。並獲得決定性的勝利。於是,英雄完成神秘的冒險,帶著能夠造福人類的力量歸來。」從古而今,一代一代人類被這樣的故事鼓舞著,又創造出一個又一個新的「英雄歷程故事」。這些故事反映了人心真實的心理地圖,有效激發了人性內在的力量,引起靈魂深處的情感共鳴。
每個人,在每一段成長過程中,都需要與內心對話的「自我英雄故事」。在我們幼兒園裡,當孩子面對劇烈突變、快速成長和人生某些特殊時刻時,我們會援引敘事圖卡、神話童話原型,來引導他們找到自己的「英雄故事」,並憑藉這樣共寫的敘事歷程,護佑他們內心的自我對話,讓他們感受到身邊充滿善意愛意的合作團體,感受到無堅不摧的:自我內心。
我永遠無法忘記,一個被父母認為有「交朋友障礙」的五歲孩子,他創造的「英雄故事」之結局,是他和好朋友行走在「太陽剛剛升起的大地上」;一個經常搶別人東西的六歲女孩,她最想獲得的魔法,是「讓每一個人都咧開嘴笑起來的愛心魔法」;一個怕生怯場的七歲女孩,她描述的逆旅場景是「大地乾枯,所有植物都埋在地下。但春天來了,只要等到春天,它們再長大一些,它們就會露出頭來,讓人們看到自己的臉」……孩子們在最簡單的故事裡自由且燦爛地宣告著自己一片至誠的成長宣言,其中意象,感人至深。
因由我們和孩子共寫的一個又一個「英雄之旅」,我們一起熬過了許多困難重重、互不了解的成長時光。
也正因此,以《老神怪》的中國神怪故事為基礎,我們將幼兒園多年以來對話兒童深層心理的「故事敘事課」之核心內容,呈現在「中國神怪親子劇場」之中。
深化中國傳統民間故事與孩童的深度聯結:故事不再僅僅是父母講述的,還是一起演繹過,共同對話過的。傳統文化與民俗「意象」通過故事形式,走入孩子心裡。
推動整體性情節故事輸出,協助完成其遊戲化的刻意練習:3—9歲年紀兒童的故事輸出,需要儀式感、需要觀眾。他們內心對情節的描摹和架構,與一個完整的故事輸出之間,還存在一個潛在發展區。因此,在我們幼兒園,老師們運用「神怪劇場」,將故事模塊進行拆解,協助孩子搭建易於操作的思維鷹架,引導他們從熟悉和了解的民間故事與神怪人物——前進發展至——混雜他們稚嫩的世界觀、人生觀的,屬於自己的故事中。
將故事輸出變為平權、共謀的形式:「親子劇場」的概念突破了所謂「孩子,你給我們講個故事」的傳統做法,打破故事輸出單向的、形式單一的模式。孩子和同伴一起建構劇場故事的過程中,充分調動了自己的想像力、情節梳理能力、邏輯思維能力、語言表達能力乃至互相傾聽、協同合作的能力。
用重塑的自我敘事安撫心靈:「親子劇場」幫助兒童完成內心對話這一重要過程。孩子們正是通過故事演繹,完成自己的敘事療愈,完成某個成長階段的「英雄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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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神怪親子劇場(1個,含帷幕及LED燈帶)
中國市井中的「盒子劇場」歷史由來已久。如今,我們以「古戲臺」為模型重塑並再現了小劇場,將之引導到家庭中來。以這樣一個韻味悠久,卻又耳目一新的講故事形式,連接起中國年輕家庭與傳統文化故事之間的聯繫。
神怪紙偶(29個)
取材於《老神怪》讀本之中的神怪形象,由富有30年老建築壁畫經驗的老畫師繪製,輔之於「小男孩」、「小女孩」、「女人」「男人」四個當代形象。方便孩子在故事呈現中,既關照當下個體人物(who),又能馳騁想像、上天入地、將自己的感受交融於本民族傳說之中,並創造出「古代神怪+當代人物(自我投射)」的新故事。
空間場景畫片(6幅)
獨家定製的傳統畫片,框定了故事中的「地點」元素(where)。這六張畫片呼應了中國傳統故事中若干個最有代表性的場景設定,即:天宮(南天門)、龍宮(海底世界)、市井巷陌、地下巖漿世界,同樣,也有頗具當代氣息的「家居客廳」。在孩子說故事時,並不限定他們對「這是什麼地方」的理解。孩子可以自由地賦予給這些場景新意義。
神怪歷程敘事卡牌(22張)
含11張狀態牌和11張法術牌。狀態牌即為故事中「發生了什麼」(HOW)。「狀態牌」所呈現的,是人物所處狀態的突然逆轉,命運的突然改變。在英雄成長故事中,獲得「法術牌」是寓意人生的醍醐灌頂的「恩寵時刻」。在與孩子所創造的故事裡,如何運用「法術」,改變故事情節,改變命運狀態,同樣是自創故事中的考驗。這些敘事卡牌經由與孩子互動之經驗而創設研發,呼應兒童不設限的想像力與各階段心理狀態。沒有特定標準化的含義,我們依然鼓勵父母和孩子運用想像,自由地賦予敘事卡牌各種內涵。
《老神怪》民間傳說暨親子塗繪書(1冊)
在《老神怪》一書中,我們延請老畫師繪製24個孩子在中國傳說中經常能接觸到的家神家怪形象,並收集整理了相應的24個神怪故事。書中更附有群仙畢集的「蟠桃盛會」長卷,引導孩子和成人一起欣賞老故事、感受神怪形象。
輝柏嘉彩色鉛筆(1盒)
24色彩色鉛筆,可用於《老神怪》一書的填色與描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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