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一個人類的好情人.

2021-02-16 凡 Unique

滿街情人紛紛的時候

不由想起那個生於情人節的詩人

他頭戴一頂紳士禮帽

拄一根手杖,全身上下寫滿浪漫

煢煢獨行在落滿雪的荒原

不知他具體從哪裡來

也不知他具體到哪裡去

隱隱約約地,寂寞地,熾熱著

如他所言:

我是一個在黑暗中大雪紛飛的人啊

他,便是木心。

 

生於2月14日情人節的木心,註定一生都有浪漫相隨。在他看來,「人是浪漫得起的,浪漫不起的還好算是人?」

於他而言,風雪是浪漫,平淡是浪漫,榮華是浪漫,清貧苦難亦是浪漫。

他是一個浪漫的流浪者,從東方流浪到西方,從宋代流亡到文藝復興,從生養他的雋秀烏鎮到上海,到紐約,又從紐約重回烏鎮,一路背著故鄉走,一生都在流浪,溯洄遊之,道阻且長。

誠如他日後所寫的,那是他迫不得已的生活方式——從中國出發,向世界流亡,千山萬水,海角天涯,一直流亡到祖國、故鄉。

他也是一個多情的朝聖人,他愛古代文人畫家的雅致才情,也愛莎士比亞的浪漫柔情;往東可走五千年,往西可走五千裡,他總能找到生命的羅曼蒂克。

 

他曾說過他身上應該同時存在了三個人,一個是音樂家,一個是作家,還有一個是畫家,後來畫家和作家合謀把這個音樂家殺了。所以他便成了一個會吟詩的畫家。

 

木心原名孫璞,號牧心,後以木心為筆名從事文學藝術創作。璞本質為玉,溫潤高潔。可以說木心他便是一塊璞玉,入得紅塵被光陰雕琢數年,變得瑩潤閃耀起來;或者也可說他自來便不過是閒散隨心,任心遊弋來去。

木心,原就是一塊木頭長出了心,有了情根,染了多情銅綠,就此寫一生的詩,畫一生的畫。

 

木心的一生,都是一個多情之人。歸根結底,人生不過是一場長途跋涉後的返璞歸真。

他生於江南烏鎮,小橋流水,滿城葉落鋪水橋,自是性情也生得婉轉浪漫。家裡是當地的富貴人家,木心早年間過的是錦衣玉食不知愁的清貴生活,生的也是粉面玉琢的小公子模樣,長至十幾歲都未曾自己上街去買過一件東西。

 

木心幼年時(左二為木心)

時局紛亂的時候,他依舊日日宅家中,不必理會外界憂苦,自有名流先生上門講課,念詩經百家,講莎士比亞。少年時期,在表舅茅盾家中的書房裡,他將青蔥時光盡數都賦予了書,也在這書中找到自己一生所愛的文學與藝術。

十九歲的他,曾帶兩大箱子書,孤身前往莫幹山,日日讀他愛的福樓拜和尼採,山居生活寂寞而豐盈。

木心是很早便知道自己是要成為一個藝術家的。他穿最體面時髦的衣衫,將自己打扮成一個藝術的紳士;他用最浪漫的詩來記錄最平淡的生活。

即便在他人生中最痛苦的時期,他依然懷著對生活的浪漫幻想。即便白日裡被拘役如同奴隸,夜晚間獨自一人依然是王子。他自己也曾說過:

「我愛兵法,完全無用武之地。人生,我家破人亡,斷子絕孫,愛情上,柳暗花明,卻無一村。說來說去,全靠藝術生活。」

 

木心畫作

所以在日後,當他的學生陳丹青問起他,如何能夠成為一個藝術家,他的回答也是,「連生活都應該成為藝術。」

 

有人為木心惋惜,認為他應該生活在更雅致的年代,應過著淡雲流水、香花拂面、品茗賞月的日子。他卻毫不在意,他愛他的時代,那個即便給過他痛苦與不堪,卻依然在他心中溫柔的時代。

「我會從悲慘的事物中翻撥出羅曼蒂克的因子來,別人的悲慘我尊重,無言,而自身的悲慘,是的,是悲慘,但也很羅曼蒂克,此一念,誠不失為化愁苦為愉悅的良方,或許稱得上是最便捷的紅塵救贖,自己要適時地拉自己一把。」

連苦難都能翻找出來浪漫,或許這才是木心,天生的多情之人。也只有這樣的木心,才能寫出來那樣淺淺淡淡卻動人之極的《從前慢》。

少年時的那段悠然的時光,是木心一生詩意的開端。老年之後,他寫詩,寫到那段悠長的歲月,攜帶著破碎回憶裡的點點溫度,是一聲喟嘆後的珍惜,從前慢啊……

記得早先少年時

大家勤勤懇懇

說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車站

長街黑暗無行人

賣豆漿的小店冒著熱氣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馬,郵件都很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從前的鎖也好看

鑰匙精美有樣子

你鎖了,人家就懂了

 

於木心而言,時光就是慢慢悠悠地晃著一艘小船渡江而去。歲月雖然無情,他卻也可以狂言,「歲月不饒人,我亦不曾饒過歲月。」顛沛流離過後,看他多舛的一生,也只是淡然一句,「不知原諒什麼,誠覺世事皆可原諒。」

看過木心先生情詩的人,是很難相信他沒有過愛情的。留存下來的木心青年時的照片,上面木心一派翩翩貴公子的模樣,眉眼之間寫滿清俊,自是應該出入紅塵狠狠歷練一番的人。

雖然沒有一位確切的情人,他卻寫過許多與愛情相關的詩,纏綿的分寸拿捏得剛剛好,即便是情慾,在他筆下,亦是迷人的。

 

木心青年時(左一為木心)

他說他是一個情慾紛紛的人,「情慾是天地的濫觴。尤其靜夜,我的情慾大,紛紛飄下;綴滿樹枝窗欞,唇渦,胸壑,平原遠山;路和路,都覆蓋著我的情慾。」

我想,這滿山滿谷的,是情慾,更是對於天地人生的大愛。驀然想起莊子那句,「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木心將它言語出來,成了這紛紛的情慾。

浸淫在文學藝術的氛圍中的木心像是一個老派的紳士,守著禮貌,卻又詼諧有趣。

他歆羨從前的人細枝末節的浪漫,「從前的人,多認真,認真勾引,認真失身。」在他的語境中,愛是一件認真的事情,即便調情,也是無一處不浪漫不可愛的。

「我是一個在黑暗中大雪紛飛的人啊。」「你再不來,我要下雪了。」

恍若自己化身一場雪,同戀人撒著嬌,你若不來,我便要下雪了,著實可愛。這便是木心,一個多麼有趣的浪子。

他說,「你的口唇極美,可惜你自己不能吻它。」

他說,「你的眉目笑語使我病了一場。熱勢退盡,還我寂寞的健康。」

他說,「你是夜不下來的黃昏,你是明不起來的清晨;你的語調像深山流泉,你的撫摩如暮春微雲。」

他說,「一流的情人永不會失戀,因為我愛你,與你何涉。」

木心,這樣一個骨子裡都浪漫著的人,即便皮囊老去,靈魂依舊是年輕鮮活的。

他的一生,時時刻刻都寫滿著浪漫,寫著愛。他愛世間美好的人與事,他愛他匆匆或緩緩走過的人生,他愛時光中的罅隙與殘痕。年歲久了,人就忘記了浪漫是一場人事。而木心從生到死,都是懷著詩意、懷著浪漫行進的。

每一次戀都是初戀

知與愛永成正比,這是義大利產的好公式。

愛情,人性的無數可能中的一小種可能。

愛大,情僅是愛的一部分。 

要不是聽說過愛情,多少人會知道愛情。

我以為《簡愛》還是好。一是情操崇高,二是適合年輕人讀,是愛情好的教科書。年輕時不愛看此書,完了——感情上看不懂《簡愛》,是個大老粗。對《少年維特》、《簡愛》、《茶花女》、《冰島漁夫》這幾部愛情小說,如果看不懂,不愛看,那是愛情的門外漢門外婆。而且我可以判斷他是個壞人,沒出息。

愛情是個失傳的命題。愛情原本是一大學問,一大天才;得此學問者多半不具此天才,具此天才者更鮮有得此學問的。

愛,原來是一場自我教育。「原來」兩字,請不要忽略。在座有人在愛,有人在被愛,很幸福,也很麻煩。

愛,就抱著愛。

愛才是生命,然後生命才能愛。

愛情顯得好時,不是愛情,是智慧和道德。

愛情本來就沒有多大涵義,全靠智慧和道德生化出偉美的景觀。如果因愛情而喪失智慧和道德,即可判斷:這不是愛情,是性慾,性慾的恣睢。凡是因愛情而喪失智慧和道德的人,總說:「請看,為了愛情,我不惜拋棄了智慧和道德。」 

愛情,是以性為基點,幻化出種種非性的幻想和神話——歸結還是性。都說性徵是性器,其實第一性器是臉。真不好意思,人類每天頂著性徵走來走去。

性只有在愛情的前提下,是高貴的、刻骨銘心的,鑽心透骨的。愛情沒有性慾,是貧乏的,有了性,才能魂飛魄散、光華燦爛。

愛情,亦三種境界耳。少年出乎好奇,青年在於審美,中年歸向求知。老之將至,義無反顧。倘若俗緣未盡,宜作愛情之形上研究,如古希臘然。 

愛情如雪,新雪豐美,殘雪無奈。

老夫妻的臉總相像,走路姿勢尤其像。

夫妻的意思,就是憑道義、義務、共同生活,是守約,不能去要求愛情。愛情是青春、美貌、神秘。夫妻呢,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寫不出情詩是日日相伴夜夜共眠的緣故。 

初臨瑞士,牛奶和冰淇淋空前地好喝好吃,後來,只覺得牛奶是牛奶,冰淇淋是冰淇淋。問問最近剛到瑞士的人,答說牛奶和冰淇淋非常之好喝好吃。愛情? 

在愛情上,以為憑一顆心就可以無往而不利,那完全錯!形象的吸引力,殘酷得使人要搶天呼地而只得默默無言。由德行,由哀訴,總之由非愛情的一切來使人給予憐憫、尊敬,進而將憐憫尊敬擠壓成為愛,這樣的酒醉不了自己醉不了別人,這樣的酒酸而發苦,只能推開。也會落入推又推不開喝又喝不下的困境。因此,不是指有目共睹,不是指稀世之珍,而說,我愛的人必是個有魅力的人。醜得可愛便是美,情侶無非是別具慧眼別具心腸的一對。甚至,還覺得「別人看不見,只有我看得見」,驕傲而穩定,還有什麼更幸福。

美貌是一種表情。別的表情等待反應,例如悲哀等待憐憫,威嚴等待懾服,滑稽等待嘻笑。唯美貌無為,無目的,使人沒有特定的反應義務的掛念,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其實是被感動。其實美貌這個表情的意思,就是愛。

我信任一見鍾情,一見而不鍾,天天見也不會鍾。

唯有一見鍾情,慌張失措的愛,才懾人醉人,才幸樂得時刻情願以死赴之,以死明之,行行重行行,自身自心的規律演變,世事世風的劫數運轉,不知不覺、全知全覺地怨了恨了,怨之鏤心恨之刻骨了。

唯有愛徹全心,愛得自以為毫無空隙了,然後一涓一滴、半絲半縷、由失意到絕望,身外的萬事萬物頓時變色切齒道:你可以去死了。此時,在我聽來卻是:曾經愛過我的那一個,才可以去死了。

 

如果愛,能一直愛,看來真像是用情深,深至痴--是愛得恰到淺處的緣故,淺到快要不是愛的那種程度,故能持之以恆。濃烈的愛必然化為恨,因為否則就是死(否則因為就是死)。 

愛和死是最接近的,最幸福與最不幸的愛,都與死接近。不三不四的愛,倒是和死不相干。

「愛」之與「死」近,是因為沒有靜止的愛,愛的強烈的動態使它迂迴曲折地奔湧極致,但生命並無極致,於是愛的極致只能是死,一定是死(法國的貝勒•魯易、義大利的鄧南遮竭力寫而惜未寫透)。打從鬼使神差地進入商業社會之後,那是貪生怕死的人最善於談愛,談來談去無非要別人的好看的臉,自己的臉是不要的。

人要靠人愛,此外沒有希望。人到教堂,或養貓狗,不過想從神,或從狗,得到一點愛的感覺。但真正的愛,應該來自人,給予人。

天堂的門是窄門,向來認為只有單身才能擠進去。現在我才明白,這道門一個人擠不進去,兩個人倒擠進去了。一個進不了,兩人擠進去的,就是天堂之門。

只要世界上還有一雙為你流淚的眼睛,你快來參加這歡樂的宴會。

在情愛的範疇中是決無韜略可施的,為王,為奴,都是虛空,都是捕風。明謀暗算來的幸福,都是汙泥濁水,不入杯盞,日光之下皆覆轍,月光之下皆舊夢。

遇見你後,情慾的烏雲消散殆盡。我對自己說,看這最後的愛。愛是罪,一種藉以贖罪的罪。

你尚未出現時,我的生命平靜,軒昂闊步行走,動輒料事如神。如今惶亂,怯弱,像冰融的春水,一流就流向你。

你強,強在你不愛我。我弱,弱在我愛你。

偏偏是你的薄情,使我回味無盡。

甘美清涼的是情侶間剛剛解釋清楚的那份誤會。

說了等於不說的話才是情話。

我愛你是因為突然感到你愛我。

無論蓬戶荊扉,都將因你的倚閭而成為我的凱旋門。

人被思念時,知或不知,已在思念者的懷裡。

真實的愛情是颯爽的,歌德明審。

不嫉妒別人與你相對笑談,我只愛你的側影。

使愛情的舞臺上五光十色煙塵陡亂的,那是種種畸戀,二流三流角色。一流的情人永遠不必殉隕,永遠不會失戀,因為「我愛你,與你何涉」。 

但丁生於1265年,九歲遇到貝雅特麗齊,從此愛情主宰了他的靈魂。未通音訊,又九年,但丁再遇到她,仍無語。後來貝雅特麗齊出嫁,二十五歲死時,一直不知道但丁愛她。《新生》就是寫這一段愛——每個人都經歷過一段無望的愛情,「愛在心裡,死在心裡」。 

凡永恆偉大的愛,都要絕望一次,消失一次,一度死,才會重獲愛,重新知道生命的價值。

容易鍾情的人,是無酒量的貪杯者。

濫情非多情,亦非薄情,濫情是無情,以濫充情。

輕浮,隨遇而愛,謂之濫情。多方向,無主次地泛戀,謂之濫情。言過其實,炫耀伎倆,謂之濫情。沒條件地痴心忠於某一人,亦謂之濫情。

愛一個人,沒有機會表白,後來決計絕念。再後來,消息時有所聞,偶爾也見面…幸虧那時未曾說出口,幸虧究竟不能算真的愛上。又愛了另一個人,表白的機會不少,想想,懶下來,懶成朋友,至今還朋友著…光陰荏苒,在電話裡有說有笑,心中兀自慶幸,還好…否則苦了。

路遇疇昔之戀人,路的景色變了一變。

聖潔的心,任何回憶都顯得是縱慾。

我沒有得到什麼。她沒有失去什麼。她沒有得到什麼,我沒有失去什麼,最恰當的比喻是:夢中撿了一隻指環,夢中丟了一隻指環。

愛情來了也不好去了也不好,不來不去也不好,愛情是麻煩的。

初戀多半是面向對象的自戀。

其實每一次戀都是初戀。

情人節,是情人的節日,亦是木心這個多情人的節日。我想,如若他在,定在那各種悲喜交集處,著一身優雅衣裳,長身玉立於那明滅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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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去了木心美術館。木心美術館很漂亮,從外面看,從裡面看,都很漂亮。夏天,美術館裡人不多,我走動,看木心的帽子,衣服,看他用過的東西,還有他的畫,高高低低掛在那裡,看不大懂,看不大懂也一徑看下去。進入一個黑洞洞的展廳,裡面是木心的獄中手稿。細細密密的字,像螞蟻一樣爬滿稿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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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心的詩,例外與常態,跳出慣性思維的思維,是空話套話的死敵。詩的品質,嫉俗如仇,不炫耀不喧鬧,形成「遐想中低聲吟詠的力量」,和現實生活、歷史時空、古典文學、西方文化文學都形成互文。打開一本《木心詩選》,隨意地翻閱誦讀,便會被一種溫柔的哀傷、遲暮的智慧所感染。以下,節選我非常喜歡的一些片段與大家共享。
  • 木心物語
    木心的思維極其活潑,字如其人,文字裡可以讀出他的俏皮、智慧、品位…… 春節宅家,看了一部關於木心先生的紀錄片,名為《木心物語》,再次感受到金句王的魅力。 紀錄片分三集:《上海倒影》《紐約散步》《遵彼烏鎮》,每集不超過20分鐘,短小精緻,濃縮了木心先生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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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罵木心,在貌似客觀地給木心熱減溫度。罵木心的人有兩種,一種人很小聰明,就是蹭熱度。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他知道自己不行,很沒出息,沒水平,就是來蹭個熱度露個臉,生存之道嘛,可以理解,不予理會就好了。還有一種是有點成就的人。
  • 木心:能做的事只是長途跋涉的返璞歸真
    第一次看到他的紀錄片預告片,其中有一段他回憶文革時被關在地下室,「說錯一句話,就可能死,我當時的感情:莎士比亞、託爾斯泰等都要跟我下地獄了,反抗不是一震一動這樣的反抗,而是從人的根本上,你要我毀滅,我不。」說出這段話時,他的目光是如此堅定。轉眼間,木心先生已離開三年(2011.12.21~2014.12.21)。
  • 讀木心的情詩
    他的《五島晚郵》、《旗語》、《醍醐》、《肉體是一部聖經》、《歌詞》、《芹香子》、《眉目》等,皆好,也皆傷人。我用手機拍了木心的《以云為名的孩子》,傳給三兩好友。木心晚年開始寫詩,驚世駭俗,其遣詞用字,實在不像一個老頭子,譬如「你嬲我一宵」、「若無其事地泥上來」,「嬲」和「泥」,都給人以新奇之感。木心不用手機不上網,他的讀者很多是年輕人,而他居然於2010年和2011年,在別人的協助下,與豆瓣「木心小站」的網友做了兩次對話。一位叫子衿的網友說:「先生,剛看了你《我紛紛的情慾》,不敢相信,你已是一位老人。保重。」木心回答:「我並不算是老人,只算是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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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志強:風景、時差與漫遊作為一個木心的讀者,自從木心引進大陸之後,我一直在閱讀他的作品,在這期間也不停地與同學、朋友們在一起分享。我有一個朋友在加勒比海做生意,定居在那邊,拍早晨大海的照片微信發給我看,我就想到木心的一句詩,給他發過去。「早上的大海,好大好大的早晨」。這個句子很確切,與照片很匹配,他一看就興奮了,問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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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心是否是大師」的問題帶入輿論空間。事件的起因,源自於音樂家郭文景在網絡上發表的「怒懟」木心一文。短文一經發布,包括木心美術館館長陳丹青在內的文藝界人士紛紛撰文回應。於是,就有了這一場文藝界的「大師」之爭。關於木心是否是大師的爭論,早已不是新鮮的話題,早在2006年,木心的著作第一次在大陸出版,圍繞「如何理解木心」、「如何定義木心的文學地位」等爭論就已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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