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的華裔女子,寫出了一本讓中國人,日本人都害怕再打開的書,也是這個年輕的華裔女子,將一段發生在中日之間的驚世慘案,徹底展現在全世界面前!
她因此揚名世界,可正風華正茂36歲的她,卻突然選擇16年前的11月9日,用一支手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1968年3月28日,張純如出生在美國新澤西州普林斯頓的一個華裔移民家庭中。她的父親張紹進是物理學家,母親張盈盈是微生物專家,兩人都是哈佛大學的博士。張紹進在1970年代末曾隨美籍華裔物理學家代表團訪問過祖國大陸,並受到過鄧小平的接見。張純如的父母並沒有親歷過南京大屠殺,但他們的童年及少年時代是在戰亂中度過的,這場浩劫是由家中親歷過大屠殺的長輩告訴他們的。張純如的外祖父張鐵君原籍南京,是著名報人,曾任《中華日報》總主筆,抗戰時期參加過國民政府的工作,南京大屠殺慘案發生前逃離南京,他的講述給張純如的父母留下了絲絲縷縷的記憶片斷。張純如9歲的時候第一次聽父母講起1937年日軍在南京的暴行,當時她想,如果外祖父母沒有及時逃離南京,那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她了。父母希望她作為中國人的後代,不要忘記20世紀三四十年代日本侵略中國給中國造成的巨大戰爭創傷。父母親講起南京大屠殺時,常因為憤怒而哽咽落淚、聲音顫抖,他們一再對張純如強調,南京大屠殺是日本人在這場戰爭中所犯下的最喪心病狂的罪行。一晃十多年過去,張純如大學畢業了。畢業後,她先在美聯社實習3個月,又在《芝加哥論壇報》實習了3個月。這段時間裡,她要去跑城市新聞裡的各種瑣事,要參加各種會議。這些媒體,都是新聞系畢業生夢寐以求的目標,但張純如覺得那種工作很無聊,她決定要當一名獨立的專業作家。於是就繼續深造,在霍普金斯大學寫作班念了一年。霍普金斯大學畢業前夕,科普出版社的編輯蘇珊·拉比娜(後來成為張純如的文學經紀人)找人寫錢學森傳,寫作班的老師向她推薦了張純如。蘇珊說,你看這個題目值不值得寫。結果一兩個星期後,張純如就把有關錢學森的所有資料都查了出來。蘇珊大為吃驚,就請她寫這本書。
1994年12月,還在寫錢學森傳的張純如,受邀參加了紀念南京大屠殺死難者會議。會議在加州一個小鎮舉行,有許多來自中國內地及臺灣省的歷史學者出席了會議。他們帶來了自己的著作和許多珍貴的歷史照片,會議組織者在大廳裡展覽了這些照片。張純如親眼看到那些「毫無掩飾的黑白圖像:被砍下的頭顱、被開膛的腹腔以及裸體的婦女,強姦她們的士兵迫使她們做出各種色情的姿勢,而她們的臉上則露出了令人難忘的痛苦和羞辱的表情」,這是她一生中所見到過的最可怕的照片,以至於像噩夢一樣纏繞得張純如好幾天無法平靜入睡。
這些血淋淋的資料喚醒了她對祖輩遭遇的記憶。也是在這次會議上,張純如得知,雖然南京大屠殺已經過去快60年了,但在西方卻只有兩本以此為背景的英文小說剛剛完成,且正在尋找出版商,它們分別是R.C.賓斯託克的《天堂之樹》和保羅·韋斯特的《橙霧帳篷》,還有一本華裔青年尹集均和史詠正在編輯的畫冊《南京的暴行:一段無法否認的圖片史》。但無論是在美國還是歐洲,都還沒人用英文寫過一本關於南京大屠殺暴行的紀實著作。她當即決定,把記錄南京大屠殺當作自己的責任。她想要世界記住這一事件,「否則,這種可怕的對死亡及死亡過程的不敬、這種人類社會進化中的倒退現象,僅僅會被認為是人類歷史中無足輕重的小插曲,被當作電腦程式中的一個無礙大局的小故障。」很快,張純如就發現在美國的一些圖書館裡,還是能夠找到有關南京暴行的零散資料的。美國的傳教士、記者和軍官在日記、膠片和照片中記下了他們對這一事件的看法。當然,僅有這些資料是不夠的,張純如決定到中國去,到南京去,向中國的歷史學家求教,一一走訪南京大屠殺的親歷者。張純如(Iris Chang,1968年3月28日—2004年11月9日),是美國著名的華裔作家、歷史學家和自由撰稿人。1968年出生於新澤西州普林斯頓,在伊利諾州長大。曾在美聯社和芝加哥論壇報當記者,後來從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獲得寫作學位,並開始全職寫作和演說。來南京之前,張純如連一個真正認識的朋友都沒有,除了文學博士這一身份之外,她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自己有能力駕馭這一題材的資歷,但她還是義無返顧的來了。1995年7月,27歲的張純如隻身一人從美國飛到廣州。廣州火車站,開往南京的火車票一票難求,情急之下她找到一位民警,才買到一張硬臥票。就這樣,張純如跟許多素不相識的人躺在一起,在酷熱中熬到了南京。彼時,也正是中國著名的三大火爐之一的南京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張純如在美國的有關會議上得知江蘇省社科院歷史研究所的孫宅巍是南京大屠殺研究領域的專家,曾應美國研究南京大屠殺的專家吳天威之邀訪問過美國,出發前,她請吳天威幫忙給孫宅巍寫了求助信,希望到南京後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孫宅巍見信後頗為詫異,但他很為張純如的志向高興。由於時間不湊巧,兩人沒有來得及見面,但孫宅巍為張純如的到來做了精心的安排,他聯繫了歷史研究所的一位博士為張純如提供資料,並安排自己的工作助手、精通英文的小夥子楊夏鳴做張純如在南京活動期間的「義工」——專職翻譯。一到南京,張純如就馬不停蹄地投入到資料的採集中。她先後採訪了大屠殺的倖存者唐順山、李秀英、夏淑琴、潘開明、陳德貴、侯佔清、劉永新等,並所有的倖存者錄了像。她的問題非常多,也非常具體,她想知道,南京大屠殺發生的時候,南京普通老百姓當時穿什麼鞋子,早上吃什麼飯,怎麼生活,怎麼燒飯,諸如此類,不一而足。她聽不懂倖存者說的南京方言,現場只能依靠楊夏鳴的簡短翻譯。回到工作室後,張純如就會重放錄像,拿那些問題繼續「折磨」楊夏鳴,讓楊夏鳴詳細翻譯倖存者的回答。楊夏鳴的妻子至今還清楚記得,每次採訪回來,張純如跟楊夏鳴就會在房子裡放錄像,「放一段又停下來,嘰裡呱啦講半天,然後再放一段,又講」。這個有著強烈的正義感和悲天憫人的情懷的華裔姑娘,深深地同情著這些經歷過苦難的人們。在採訪中,見到許多大屠殺的倖存者生活條件都不怎麼好,還基本是居住在破巷舊屋之中,家裡的家具也大都破舊簡陋,張純如很是難過,常常臉色沉痛,半天提不起精神來。她對楊夏鳴說,日本侵略者給他們留下的創傷太深重了,對他們的傷害是令人氣憤的,日本政府哪怕每月賠償他們100美元,他們的境況也會得到很大的改善。每次採訪結束後,她都要給倖存者一點錢,採訪陳德貴之後,在回來的路上她鄭重地對楊夏鳴說,等這本書寫完後,她要去學法律,將來要代表這些倖存者與日本打官司,要求日本賠償他們的損失。張純如對待歷史的態度是嚴謹的,當年的有關場地她都要一一踏訪。採訪夏淑琴後,她專門到屠殺舊址中華門東新路5號進行了尋訪,儘管周圍的環境已發生了很大變化,但張純如仍然詳細地拍攝了現場。在採訪倖存者時,她的問題非常細緻,常常具體到當時的天氣,以及街道形狀等。
倖存者潘開明當年是拉人力車的,對街道名記得比較牢,他在講述怎麼死裡逃生的往事時,提到了許多地名,張純如按照他講的地名,在當年的地圖上一一按圖查看,當發現沒有任何自相矛盾的地方時,她感到很高興,感覺證人的證詞都是經得起推敲的,是精確可信的。在採訪過李秀英和夏淑琴後,她說,她們的證詞同馬吉、麥卡倫等傳教士50多年前在他們各自日記中的描述完全吻合,這說明他們的日記是真實可信的。在南京的20多天裡,張純如經常生病。其實她到南京時就正在生病,因為她一上火車就病了。據母親張盈盈說,她可能是吃了火車上的盒飯導致的。到達南京後,她不肯去南京的鼓樓醫院就醫。直到幾天後,楊夏鳴給她找來阿莫西林,指著上面的英文給她看,她才同意吃藥。在離開祖國內地後,張純如又飛往臺灣,採訪生活在臺灣的南京大屠殺倖存者。回到美國後,張純如繼續為寫書作著調查,其中最大的收穫就是發現了《拉貝日記》。在美國耶魯大學圖書館查找資料時,張純如發現了有關拉貝的一些文獻。當查到拉貝還有一個外甥女在德國當教師時,她通過德國教師協會聯繫到拉貝的外甥女萊因哈特,找到了拉貝當年寫給希特勒的報告和他在南京時記錄日軍暴行的日記。1996年12月13日,萊因哈特來到美國,在張純如和紐約南京大屠殺受難同胞聯合會主席邵子平的促成下,向全世界公開了《拉貝日記》。之後一兩年內,《拉貝日記》先後在中國、德國、日本、美國和英國出版。1997年,張純如的《南京暴行--被遺忘的大屠殺》出版。這是第一部全面記錄日軍對南京城所作暴行的英文著作,出版後不久便在美國社會引起強烈反響。這部作品連續5個月被列為《紐約時報》最佳暢銷書。「它促成了兩部小說,一部紀錄片,一本圖冊,若干網站以及許多學術爭論。」對於這一現象,1998年5月16日的《紐約時報》試圖解釋,「歷史學家、藝術家、政治活動家們這樣評價:如果說這本書有助於填補戰爭暴行空白的話,它同時也具有某種更深遠的意義:對於太平洋戰爭和日本罪責的一種文化和政治上的覺醒。」張純如令日本右翼分子喪魂落魄,日本駐美大使齊藤邦彥也忍不住跳出來攻擊她。1998年5月,齊藤邦彥在華盛頓召開記者招待會,大肆攻擊張純如的這本書,說這是一本「歪曲歷史的書」,他還運用日本右翼分子的所謂「研究成果」,攻擊張純如書中的照片是假照片。1998年12月,張純如與齊藤邦彥在電視直播節目中就日本至今不願為侵略行徑做出書面道歉一事進行了唇槍舌劍的辯論。齊藤在華盛頓,張純如在加州,由電視臺做畫面切換。張純如對齊藤發出挑戰,要求他以大使身份,當場就在全美國人的面前道歉。結果齊藤始終含糊宣稱日本政府「多次為日軍成員犯下的殘酷暴行道歉」。張純如所從事的事業在美國,在西方世界,都是一項孤獨者的工作。她接觸到的是血淋淋的史實,在《南京暴行--被遺忘的大屠殺》一書的寫作過程中,張純如經常"氣得發抖、失眠噩夢、體重減輕、頭髮掉落"。她面對的是盡顯人性惡劣、殘忍血腥的歷史,南京大屠殺是一部酷刑百科全書,這些她都要具體面對,還要敘述出來:砍頭、活焚、活埋、在糞池中溺淹、挖心、分屍……書成後,她又得面對日本右翼勢力的報復和騷擾。她不斷接到威脅信件和電話,這使得她不斷變換電話號碼,不敢隨便透露丈夫和孩子的信息。去世前,她對朋友說,「這些年來一直生活在恐懼之中」。2003年4月,在她的第三部作品《華人在美國》出版之後,她又準備寫美國二戰被俘軍人在菲律賓受日軍虐待的歷史,並開始採訪二戰美軍戰俘倖存者。這些倖存的美軍戰俘的故事恐怖得無可言喻,殘酷史實引發她的憂鬱症,並且不斷加深,終於精神崩潰。 2004年11月9日,張純如的丈夫向警方報案稱張純如失蹤。隨後,在加州的公路旁,張純如被警方發現在車內用手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張純如去世前,她的父母還在收集各種信息,了解如何應付可能自殺的家人的抑鬱問題。而這段時間,張純如一直在積極準備她如何解脫。他們幾乎是在賽跑,但卻並未意識到,張純如居然這麼快付諸行動。張純如的突然離去,震驚世界。據不完全統計,僅在美國,就有230家媒體播報這一消息,並向這位華裔女子致敬。二戰期間,日本侵略者在中國南京製造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而張純如最為引人注目之處,就是她寫下的歷史紀實著作《南京浩劫》引起了美國乃至西方世界對這段歷史的關注,也喚醒了華人世界對這段歷史的記憶。張媽媽說,純如的一生短暫卻輝煌,她留下的是一個充滿勇氣與信仰的生命傳奇,她的作品,將繼續給人們帶來啟迪和靈感。
楊夏鳴教授捐贈
1995年7月,作為一名在美國土生土長的華裔,張純如不會寫中文,卻用一顆赤誠的中國心,寫出了震驚世界的《南京大屠殺》,為了寫這本書刊號,當年僅27歲的張純如千裡迢迢隻身來到南京探尋歷史真相,實地採訪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倖存者,20多天馬不停蹄的尋訪,親手拍攝了4盒錄像帶,現在4盒珍貴的錄像帶由南京民間抗日戰爭博物館收藏並陳列展出。
4盒錄像帶所攝南京大屠殺倖存者包括唐順山、夏淑琴、潘開明、陳德貴、侯佔清、李秀英等9人。錄像帶一側,詳細記錄了拍攝人物和時間。每盒錄像帶時長150分鐘,總共600分鐘。
回到美國後,張純如將錄像帶中的素材寫入《南京浩劫——被遺忘的大屠殺》一書,作為首部全面記錄當年侵華日軍血洗南京城暴行的英文紀實性著作,該書於1997年出版,引起了西方世界對這段黑暗歷史的普遍關注。
在她的這本生命之作中,張純如對1995年的南京之行作了回顧:「1995年,我成為首批為南京大屠殺倖存者留下錄像證言的西方人士之一……我得知,在大屠殺期間,其中一些倖存者身體受到嚴重傷害……」
江蘇省社科院歷史研究所副所長王衛星表示,張純如所拍攝的錄像帶具有重要的史料價值,是日軍侵略中國的鐵證。
袁成毅教授捐贈
英文版書名《南京浩劫:遺忘的大屠殺》(The Rape Of Nanking——The Forgotten Holocaust Of War||),中文版書名《南京大屠殺》,由楊夏鳴翻譯。作者實地採訪多位大屠殺倖存者,並佐以大量歷史檔案、第三方當事人的日記和書信,多視角回溯了南京大屠殺這一被遺忘的歷史事件。書中講述屠殺發生時「中國人個體的故事:失敗、絕望、背叛和倖存的經歷」以及那些冒著生命危險幫助中國平民的西方人士的故事。並在書的最後部分探討了某些勢力意圖將南京大屠殺從公共意識中抹去的行為。該書歷時三年、刪改數遍,以其追求歷史真相的大無畏勇氣和才華,讓歐美世界真實的認識了二次世界大戰中發生在中國的那段悲慘歷史。《南京大屠殺》發表以後,在英語世界引起強烈反響,高居紐約時報最暢銷排行榜達3個月。正是這本幾十萬字的歷史著作,讓20世紀的那一人間慘禍,得到了美國主流社會的關注。她成為各大媒體爭相報導的對象,贏得美國華裔婦女協會頒發的「年度優秀婦女獎」。
內容來源:南京民間抗日戰爭博物館公眾號(ID:kz-1937)
本號主編:劉貫之
責任編輯:梓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