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庸常生活的逃獄者,在那個被小說家拯救的下午

2021-02-15 思聰的南方紀事

本期作者簡介:於淵 中環上班男 一個小說學徒

從前一天晚上起,我已經糾結了快一整天,眼看著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一點鐘,小說課三點鐘開始,再不做決定,就快要來不及了。

我當時在公司食堂吃飯,食不甘味,發怔半天。過一會兒,我發信息給朋友柳柳,說,「我不知道能不能來,你還是幫我錄音一下吧。」

過一會兒,那邊回復了一個字,「好」。

那語氣特別像我以前做記者時的總編,那是個有名的老報人,每次我報選題給他,他總是過了半晌,就傳來一個字,好。

我猜柳柳已經對我絕望了,因為閻連科已經在香港科技大學上了四堂課,我無一例外,全都缺席。我錯過的課程,包括閻連科教授和劉再復教授的對談,更包括閻連科講自己尚未發表的小說,據說那是精彩絕倫的一堂課。面對這種尷尬,我除了承認自己已經被生活鍛造成一個懶惰油膩的人以外,還能怎麼為自己開脫呢?

當然,我得上班,一定是其中一個最讓人心安理得的理由。

去年我就知道閻連科要在春天的科大開小說課了。那時我興致勃勃地和一個在香港中文大學念社會學研究生的師妹說,我一定每堂課必聽,一定在閻連科的面授機宜下,努力寫小說……此後我還發了朋友圈,仿佛自己早已是閻連科的旁聽弟子,具備了寫漂亮小說的能力,自鳴得意起來。要知道,那可是閻連科啊!

如今已經開課一個多月,前一天我那位在中大念書的師妹把課後要讀的小說發給我,說,「閻老師讓同學們提前回去讀這些小說,他課堂上要講的。以及,我猜你可能也不會來了吧。」

我當時剛剛下班回到家,躺在床上失魂落魄,不想讀書,不想看任何一部電影,也不想在鍵盤上敲下哪怕一個字,只是被她這句話刺痛了,回了她一句,「不知道能不能來,日子過得太油膩了,怎麼老在做不喜歡的事情。」

*****

眼下,我還在這破公司食堂吃著飯,琢磨著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給柳柳的那條信息,像是無望的求救,明明她此前發給我的兩次課堂錄音,我都沒聽過,還有必要讓她繼續發錄音給我嗎?

剛剛過去的四天,我一身正裝,狼奔豕突,爭吵妥協,讀破壞語感的資料,寫毫無語感的文件,見和我一樣面目模糊的客戶,穿過黏糊糊的、膠水一樣糾纏不休的人群。有時候我隱隱感到我和對方就是同一個人——

我這麼說的意思是,有一天下午,我坐在中環一家咖啡館裡等客戶到來,四周的人都和我穿一樣的西服,提著一樣的公文包,打開一樣的電腦。我在這之中如何確認,我真的是一個獨立的人?我為何不是一個NPC呢?比起玩家角色,我和身邊的人,都更像是單機遊戲裡的NPC才對。

那天晚上談完事情,九點過了,我回到公司。列印好第二天要用的東西後,我說這樣不行了,我他媽的得寫點兒別的東西,以擺脫這種魚肉般的NPC狀態。辦公桌上堆了一堆書,我抽出其中一本,決定寫一篇書評。

翻著這本書,我打算引用另外兩本我曾有印象的書,這樣會顯得我旁徵博引一些。接著,我又覺得傳統的書評寫作方式實在是太枯燥了,我想寫一個不一樣的開頭。那我是寫一個蘇珊·桑塔格式的開頭呢,還是寫一個哈羅德·布魯姆式的開頭呢?——

你瞧,我就陷入這種對逼格的焦慮之中,明明已經被日常的工作搞得毫無趣味、面目可憎、缺乏自省、內心空空蕩蕩,卻還想在這些可憐的文字形式裡,把自己包裝得面容姣好一些,我甚至許久都沒讀過新的文論作家了。

在如何開頭上,我就這樣糾結到了十點鐘,最終我決定擱筆,不寫書評了。「今天這個心境不合適」,我告訴自己。我琢磨著,得再花幾天功夫,好好重讀一下這本書,挑選出其中讓我印象深刻的段落,並且把要引用的其他書籍和論文準備好,還有必備的是——

作為一個業餘書評人,不管我有沒有能力批判一下這本書,我都得想方設法地反對這本書的一些地方,否則跟做這本書的廣告有什麼區別?我和那些營銷號豈不是一模一樣?我的獨立思考能力何在?……

我就這麼安慰自己,我只是想多花些時間做準備——其實明天一早我還得去見新的客戶呢,我哪有自由意志去重溫這些書。但某些時刻,人就是可以欺騙自己,停止追問和質疑自己,留下一個被堵住的心臟,走向新的生活。

*****

而這個夜裡十點鐘,我新的「生活」就是打開另外一個文檔。

我決定繼續另一個困擾我許久的寫作。這個文檔已經寫了六千多字,是一篇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故事,寫到現在,我已經不知道是虛構還是非虛構了,總之我已經寫了他媽的半年多了。

這個故事我一開始打算倒敘,寫到一半時,又覺得倒敘不合適。這種我自認為的不合適,其實毫無理由。最大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我對自己能否駕馭這個故事,根本毫無自信。而目下這個版本,是一個雙線敘事的結構——

你看,像我這樣的人,從來都是沒有作品、又大言不慚的鑑賞家,有一點理論知識,平時就對著市面上的作品評頭論足的,還沒寫呢,就開始像評論家一樣分析起結構來。然而分析自己亂七八糟的草稿,就像是分析自己毫無波瀾、每天為謀生而不斷重複的人生一樣無聊,但我這樣的人,經常都是看不見這一點的。

我繼續寫了一個多小時,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了。這段時間裡,我修改了十幾個標點,將一些長段落改成了短段落,修改了幾段對白——原來的對白,對故事的發展毫無意義,帶著廉價的抖機靈,我都不敢相信是我自己寫的。認清自己實在是一件過於殘酷的事情,而當時居然還無法覺察到。

那晚的成果是,我添加了大約一千字,刪掉了大約一千五百字,就這麼到了午夜。我突然感到憤怒,無明業火令五內具焚,於是我狠狠地在鍵盤上敲下了幾個字,「武功盡失!」

辦公室那時候空無一人,天知道我有多想大聲嘶吼、捶打胸脯。但在日常的規訓下,我竟然已經失去了在空無一人的寫字樓裡嚎叫的能力。

一般香港中小企業,辦公的寫字樓都很小,公司職員恨不得抱在一塊工作,但總比家裡大許多。而一到夜裡,其他同事一走,公司的空間就可以擴大數倍。這是我這些年喜歡深夜待在辦公室的原因之一,因為安靜又空曠。

而如果這時候,你試圖做一點兒與這個忙碌、單一、成功的城市毫不合契的幻想,在電腦上敲人類最古老的代碼,憑空製造一個小小世界,一定會有一種慰借。這當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慰借,或許只是濃湯寶兌開水一樣、沸騰著廉價香味的慰借。

但我現在連用開水兌濃湯寶的能力都失去了,只好興味索然地合上電腦,提著公文包坐上了末班地鐵。地鐵是這個世界上人類最像螞蟻的地方,也難怪,住在中環半山上的那些人連八達通都不會用。

回到家裡,我喝了幾杯威士忌,突然想到託馬斯·沃爾夫某本小說開篇的那段話,那曾是我立志,覺得自己該為之付出、探索和追問的事業。借著酒意我開始朗誦:

我們之中,有誰了解他的兄弟?

有誰洞察過父親的內心?

有誰不是被囚禁終身?

又有誰不是作為一個孤獨的陌生人,度過一生?

這些動人心魄的問題曾鼓舞人心,現在我則感到羞愧。因為活到這個歲數,我竟然對這些問題的答案,仍然一無所知。

*****

這種羞愧一如我在公司食堂吃飯的此刻。柳柳發來的那個「好」字,實在是太讓我難受了。

她從高一之後就是我的讀者,考上香港科技大學之後,還非常激動地告訴我,但現在,她面對的就是一個油膩中年上班男。這讓我感到恐怖極了。

我的公司離科大很遠,但看了看時間,估摸著還來得及。去他媽的,我丟下碗筷,回到辦公室拿起包,就怒氣衝衝地跑了,留下了一臉錯愕的諸位同事。他媽的不管了,我得拯救我自己,得短暫逃脫這眾人的日常監獄,炒魷魚就炒魷魚吧。

再這麼油膩下去,我不如死了算了。

*****

一個多小時後,我一路忐忑地到了教室。

課已經開始了20分鐘,黑板上寫著第五講,題目是「人物——一種寫作的終極典型」。

前面已經坐滿了面孔年輕的學生,我悄悄坐到後排,開始聽閻連科講不同小說裡的人物。在座的除了我一個三十歲的人以外,聽柳柳說,其餘全是大三大四的「學長學姐」,像她這種大一大二的小同學少之又少。我心想,本人真是這堂課的人瑞啊。

閻連科在講小說裡人物的重要性時,舉了一個反例,他說,「在世界小說史上,最不塑造人物的作家是博爾赫斯。博爾赫斯一生的生活,似乎都不關心人。再也沒有一個作家像博爾赫斯那樣,在小說裡不關心人的命運、人的存在和人的生存困境。」

「即便是這樣,他的所有作品,都有35%以人物命名。」

聽到博爾赫斯這個熟悉而遙遠的名字時,我開始平靜下來,並且試圖回憶博爾赫斯以人物命名的小說,一開始想起了《烏爾裡卡》,再想到《博聞強記的富內斯》,接著是《死於自己迷宮的……》,卻怎麼也想不起那個名字來。

然後他講到一個對我來說殊為陌生的名字,布魯諾·舒爾茨。

「我們看舒爾茨的小說,往往看得非常辛苦,但他的小說語言,又好到無法想像。他是一個畫家,完全可以在大腦裡想像,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對比起來,他的故事之難看,人物之單薄……小說裡,他的父親一會變成蒼蠅,一會變成老鼠,而全部的小說都發生在這一個家庭,就這三四個人,從始至終卻沒有一個豐滿的人物。」

閻連科接著講,儘管舒爾茨深受卡夫卡的影響,但「舒爾茨的小說,絲毫不比卡夫卡差。他把這個世界上,人的主觀世界中的自然,像油劃一樣寫進了小說裡。」

「在他的小說裡,他全部是用一個孩子的目光,去面對世界……」 閻連科感慨,「世界上是有天才存在的。」

此前我從未聽閻連科的現場講座,他口音很重,咬字獨特,習慣在不尋常的地方合上嘴唇,當他憑記憶複述一篇小說時,我清楚地看到這些小說最初帶給他的感動,以至於到如今,他仍然對這些小說家滿懷敬意,無論是博爾赫斯和舒爾茨,還是此後他講的左拉、歐亨利和契訶夫,這顯然不是我在做記者時,慣常遇見的大師形象。

閻連科說道,我們現在已經不喜歡歐亨利的小說,因為歐亨利的小說,總是故事大於人物,他的小說沒有契訶夫的小說裡那種人物的「生命之光」。但閻連科仍然對歐亨利那些精巧的故事讚不絕口,像是在替青年時代的自己表達感激。

講到「對話」時,他說,「最困難的是人物對話的完成。重要的這兩句話、四句話,能否表達人物的內心世界?」我不由得想起前兩天晚上,修改那個故事刪掉的無用對白,感覺就是針對那篇故事的修改意見一般,聽得我面紅耳赤……

儘管如此,我仍然在那一刻感到幸運和驚喜。

因為這讓我回到我的少年時代,在圖書館沒日沒夜讀這些作家全集的那些年。那時我執著於讀書的數量,一個作家一定要讀完全集。十多年後,我當然知道這只是可笑的幻想,但那時,我以為只要一本接著一本地讀下去,似乎讀掉那麼多,我就可以成為作家了,哪會想到自己終有一日,會被庸常的謀生包裹得無法喘息。

*****

在這種面紅耳赤與驚喜不已中,我終於將要收穫作為「庸常生活逃獄者」的一份禮物了。

此前我就聽柳柳講,閻連科教授這門課,最後五十分鐘,就是請同學們來講「故事的雛形」,講自己心中想寫卻沒寫成的故事,「這是我最愛的環節了,簡直就是當代的十日談」,她說。

柳柳還給我講了此前讓她印象深刻的一個故事:

一位同學A的媽媽,曾因為懷孕時生病,怕生產致畸,於是墮了胎,後來才再次懷孕有了A。但A從小體弱多病,整天吃藥,經常住院。但在一天晚上,媽媽夢見了被墮胎墮掉的那個孩子B,那看上去是一個要來報復A、奪回母親的孩子。

媽媽從來對這個未出生的孩子都心懷愧疚,看到B的時候滿懷欣喜,想要施與母愛,卻在了解了B的意圖後,在夢裡忍痛再次殺死了B。從此,A竟然奇蹟般地身體健壯起來,只是母親卻兩次殺死了同一個孩子,一次是在身前,一次是在夢裡。

據柳柳轉述,閻連科那一次「腦洞大開」,給這個故事添加了屬於他的生活年代的背景,添加了重男輕女的歷史原因,他把那個孩子想像成女孩,又增添了諸多更沉重的情節,讓這個母親,最後居然第三次殺死了孩子。

我一下子來了興趣,琢磨著是否能把自己停滯半年的故事講出來,但又在心中迅速地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因為我只是一個局外人,並且年事已高,能旁聽已經謝天謝地了,但我難以自抑地激動起來。

我太期待這個環節了,這不僅僅是年輕學生的十日談,而更是一個小說家現場施展自己想像力的時刻,那種驚奇無異於一個麻瓜在葛萊芬多目睹一次魔法課。

為了鼓勵害羞謹慎的同學們,閻連科說,「我們要敢於面對人內心的一些東西。你看納博科夫,他是那麼真實地表達了一個中年男人面對少女的感覺,只有他把那種感覺寫了出來。」

在他的鼓勵下,陸續有同學開始站起來,講出自己想寫的故事。

不少同學和我一樣,是某種意義上的鑑賞家和評論家,一開始便想給自己想寫的故事定性,並且加以評論,他們有的想塑造一個典型,有的想表達一種觀點,有的則想批判一段現實……

閻連科每次都是耐心聽完後,才展開自己的故事,並且不厭其煩地提醒道,「如果我們想寫這些簡單的觀點,其實寫一篇散文就夠了,小說要表達的,是那些說不清的東西。」

於是年輕同學從羞澀到踴躍,一個個都不肯放過機會,來讓閻連科調度自己大腦中的真實與想像,眼瞅著就快下課了。我好幾次想舉手,講出困擾我許久、不知如何講述的故事,但都被年輕人搶了先,直到閻連科說,「最後一次機會了」。

我突然間,鬼使神差地在後排把手舉得老高,仰起脖子,像是脖子也在舉手一般,不再想失去這個機會。與我不分先後舉手的,至少還有其他兩個人,但這個禮物,閻連科老師猶豫了不過須臾,就這麼給了我。

我尷尬地站起來,說,「很不好意思,我其實已經工作了,是逃班來旁聽的。因為可能有這一次,就沒下次了,所以我想抓住這個機會。」接著,我就斷斷續續、磕磕絆絆、非常尷尬地講了起來。

我不是一個喜歡在眾人面前高聲發言的人,所以在講述故事的大部分時候,我的大腦都像被清空一般。我只知道,我講的就是我在夜裡感到自己武功盡失、無法繼續寫下去的故事。如果非要像一個評論家一樣概括的話,我會說,那是一個「愛情與獨白的糾纏」的故事。

我確信任何一個傲慢的大師,都不會聽完我拙劣的敘述,因為在我講述的同時,耳邊時而傳來同學們窸窸窣窣的議論,時而又是鬨堂的笑聲,間或夾雜有不屑的嗡嗡聲,一切聲音,都像是在表達著聽眾的不耐煩和質疑。

我邊講邊覺得,自己可恥地佔用了同學們的時間,是否不該在大庭廣眾下講晦暗不清的敘事,是不是講得乏味至極、顛三倒四……就在這種自我懷疑中,我終於講完了,也提出了自己不知道如何寫下去的困惑。這一刻於是像許多年。

而接下來的一切,如同神跡一般拯救了我。

「我覺得你這已經很完整很好了,只要你有比較好的文字功底,就能變成一個很好的情感故事了。」閻連科停頓幾秒鐘,竟然如此評論道。

他沒有停下來,而是像一個嫻熟的導演般,調度起我腦海裡雜亂無章、毫無分類的記憶來:這個場景可以放在前面,你講的那幕戲劇可以夾在你的故事中間,你的生活和那幕戲劇變成了同樣的事情,不要講太多你自己的過去,你的過去就是故事裡的現在,去講清楚故事裡的那個女人,最後,就在你剛剛講的那裡結束……

我站在那裡呆住了,左手狠狠地捏住右手,我感到面部扭曲,想笑又保持克制。天知道我該如何複述那一刻,那複雜、忐忑又激動的心情。我只能掐著手指,咬著嘴唇,拼命地試圖記住閻連科說的那些要點,那些困擾了我半年多的關隘之處。

只在那時候,我驚異地覺得,自己不再是庸常生活永恆的操勞者,也忘記了自己逃獄者的尷尬身份,狂喜得像是被解放的姜戈,成了掙脫腳鐐的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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