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歷代政治的得失》錢穆:宋朝兵制是歷史上最壞的制度!

2020-12-25 史官筆記

錢穆先生曾在其《中國歷代政治得失》一書中,談到宋朝的兵役制度和國防力量時。指出宋朝的兵役制度是中國歷代兵制中最壞的制度。事實證明確實如此,自宋太祖趙匡胤建立宋王朝起到宋朝滅亡。大宋王朝始終都是如風中飄絮,在一次又一次的暴風雨中,苟延殘喘!

作為繼唐王朝之後,又一個封建專制王朝,我們卻不能為宋朝加上統一二字,因為事實上宋朝並沒有實現真正意義的統一。而這一切並不僅僅是因為宋朝統治者的主觀原因,向其深層次探究,正是宋王朝本身的制度問題。殘次制度的缺失幾乎貫穿了,宋王朝三百多年的軟弱歷史!

五代十國地圖

今天我們就從宋朝兵役制度和國防力量兩個方面,進行對宋朝軟弱根源的剖析。我們回到開頭,錢穆先生為什麼會說宋朝的兵役制度是最壞的兵役制度呢?

01一歷史遺留問題,埋下的禍患

宋朝的建立並非是簡單的王朝更迭,它不同於其他王朝的是。在唐王朝滅亡之後與宋王朝建立之前,這期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是比較混亂的。而就是這一小段混亂的局面,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了後期宋朝兵役制度的建設。宋朝的軍隊總共就分為兩種,一個是禁軍,一個是廂軍。

宋軍劇照

宋朝之所以會出現這兩種軍隊,其根源就是因為唐末五代時期,混亂的兵役制度。唐朝末期,藩鎮問題早已是積重難返,最終導致統治土崩瓦解。由於當時戰亂頻繁,所以當兵幾乎就成為了當時社會上的普遍現象。

年輕小夥二十幾歲當兵入伍,正是身強力壯的年紀,所以軍隊的戰鬥力,還是非常強大的,但是打仗時間久了。精銳部隊也就慢慢的成為了老弱殘兵,所以就出現了一個問題。這些老弱殘兵要去幹什麼,打不了仗的兵,只能去幹一些雜活。

而且當時當兵的人,都要在臉上刺字,以防逃跑。這種只在軍中做雜活的軍隊,在漢代稱作更役,唐朝稱作庸。因為先前混亂的兵役制度,所以等到了宋太祖趙匡胤建立宋朝時,這個問題已經很難解決了。而宋太祖趙匡胤想出的辦法就是分制,從這些老弱殘兵之中,按照標準,挑選出一批精壯的兵士,放到中央,被稱作禁軍。

不合格的還繼續在地方,稱作廂軍。所以一般禁軍都非常體面,各方面都非常優秀,隨便抻出來一個就是一個精銳。而廂軍就不同了,本身就弱,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是用來打仗的。廂軍在地方就相當於政府的雜役,什麼都做。

五代十國

02二國防力量導致了,嚴重的「崇文抑武」

上面說到宋朝雖然是封建專制王朝,但是我們卻不能給它加上 統一二字。因為在宋朝建立之前,它的死對頭遼國早就在五十多年前,建立了政權。且佔領了北方的大片土地,而號稱北方屏障的燕雲十六州,也早就被石敬瑭,盡數獻給了遼國。在北方屏障盡失的情況下,北宋卻建都在了河南開封。一望無際的平原,遼國的鐵騎可以直逼城下。所以說,宋朝建國後,是沒有天然國防的。

至於宋太祖趙匡胤為什麼要建都開封,而不是選擇有天然屏障保護的洛陽或西安。主要是因為多年的兵亂,國防線早已破敗不堪,且燕地還未收復,又要養大量的兵。更重要的當時的北方經濟早已大不如前,經濟全靠南方支撐。如果繼續向西定都,那是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的,這對於剛剛建立的王朝來說,耗費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是最大的忌諱。

宋朝官員

宋朝初年的情況總得來說就是兩個字,尷尬。面對北方少數民族的威脅,沒有國防就意味著要養大量的兵,鞏固國防。這就導致宋朝不能隨便開戰,因為開戰就必須要打勝仗,一旦輸了那就是亡國的危險。先前宋太宗對遼的兩次戰敗不僅讓自己受創而死,還給後世帶來了巨大的隱患。

由於上述的種種原因,導致宋朝一直都是不得不養兵,但是養兵還不能打仗。不僅不能打仗,還要處處設防。畢竟唐朝的藩鎮之亂,已經讓宋朝統治者看到了結果,更重要的是宋太祖趙匡胤本身就是軍人出身,然後又沒羞沒臊地搶了人家孤兒寡母的皇位。所以宋朝開國後,實行了一系列抑武的措施。像杯酒釋兵權,還有幹強枝弱的軍隊分配,以及軍隊教官之間的頻繁調動。

杯酒釋兵權

為了更好的抑制武官的力量,皇帝還特意拔高文官地位,定下了不準殺士大夫的家規。文官地位一高,就出現了很多毫無用處的文官。宋朝的負擔不僅要養大量的軍隊,還要養大量的文官。所以冗官、冗兵問題,一直都是宋朝政治上的一個大問題。據記載,實際上宋朝開國時,軍隊僅二十萬人其中還包括老弱殘兵,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太宗時六十六萬,由於國防的原因,仁宗時期就達到了一百二十五萬人。

由於巨大的軍費開支,所以王荊公變法中有一條就是裁兵,恢復民兵制度。不過沒有成功,而是變為了保甲制度,保甲制度就是閒時為民,戰時為兵,沒有戰爭時,他們還是農民。戰爭時,這些訓練有素的農民可以迅速組建成軍隊。為的就是可以省下一大筆軍費。

遼國

03三宋朝軍隊軟弱的根源

討論兵役制度,不得不談的就是如何募兵。由於上述的種種問題,導致宋朝一直都無法重振雄風。宋朝的軍隊孱弱,除了歷史遺留問題和兵役制度,還有就是其募兵制度以及先天失去的優勢。宋朝募兵,一個士兵招募後,一般不會輕易退伍,一直要服役到六十歲才可以退伍。

問題來了,一名成年男子最合適打仗的年齡應該是二十歲到三十歲,而三十歲到六十歲這段時間,基本上就老了,精神也疲憊了。所以這樣的軍隊,基本上就沒有什麼戰鬥力了,有名而無實。所以宋朝從上到下的理念就是最好別打仗,打仗就打贏,打不贏就防守,我不動,你就打不贏。

戰馬畫像

除了固定的制度外,導致宋朝軍隊戰鬥力差的還有一個先天的因素—國防資源的短缺。我都知道宋朝面對的敵人,是北方的少數民族,他能徵善戰,更重要的是他們擅長騎射,從馬上居高臨下,以步兵對抗騎兵,那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而中國最適合養出好馬的地方,一個是熱河、察哈爾一帶,一個是甘涼河套一帶。那裡美草,甘泉,空曠,正適合培育良馬。但恰好一塊被遼國佔領,一塊被西夏佔領。所以宋朝在戰馬的培育方面就已經失去了優勢,還有鐵器。就鐵礦資源來說,精良的鐵礦,基本上都出自於東北塞外,對於宋朝來說卻是渴望不可及的。

趙匡胤

總結來看,宋朝一沒有天險保衛京師,二沒有足夠的國防資源,三畸形的軍隊建制和募兵制度,四統治者沒有雄才大略。而宋朝要想強大,唯一的辦法就是轉守為攻,進行擴張,一味地保守,必然不是長久之策。

時間一久肯定會出現大的問題,宋朝之所以會成為這個樣子,必然是受到了唐朝的深刻教訓。雖然宋朝兵制上並不是非常出色,但是宋朝重視文官,仍然出現了復興的局面,其內部一直以來也沒出現什麼大的問題。其大體得失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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