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
12月16日,《華爾街日報》專欄刊文「拜登的多樣性內閣——除了被多種分類分散力量外,政治沒有更高的目標了?」,批判性地指出拜登追求政治正確的做法正在反噬自身:玩弄身份政治,抬高某些身份,勢必招致其他身份的不滿。
無獨有偶,同一天《紐約時報》刊登越南裔美國作家Thanh Nguyen的專欄「亞裔聯盟可以教民主黨什麼」,表達亞裔也渴望得到拜登政府的重視,恰好印證著《華爾街日報》專欄的觀點。
觀察者網特此編譯這篇《華爾街日報》專欄,供讀者參考。
【文/丹尼爾·亨寧格 編譯/觀察者網 白紫文】
克利夫蘭人這個假日季被灌了一嘴「煤灰」,因為克利夫蘭市的棒球隊突然宣布,明年他們將不再是「印第安人隊」(克利夫蘭印第安人隊,MLB美國職棒大聯盟八支創始球隊之一,1901年成立於克利夫蘭,觀察者網注)。球隊老闆保羅·多蘭自相矛盾地解釋道,這麼做將「團結我們的社區」。
幾個月前我們曾討論過,以政治正確計較球隊名稱有多愚蠢。難道「白襪」和「紅襪」隊的名字都得改嗎?(芝加哥白襪隊,Chicago White Sox,美聯元老球隊之一,芝加哥黑人眾多,該隊因隊名為「白」襪,引發「政治正確」爭議。觀察者網注)
自「多元文化主義」一詞加入美國政治對話以來,其最風光的莫過於當選總統拜登公開承諾,要在「多元化」基礎上組建內閣。
拜登的「多元化」內閣成員 圖自美聯社
起初,事情的發展或許如拜登所願,媒體也紛紛在他任命的人選名字前加上「首位」字眼:首位拉丁裔國土安全部主管;首位女性財政部長;首位非裔國防部長;首位拉丁裔衛生部長;首位公開的同性戀內閣部長(皮特·布蒂吉格);首位有色人種的女性管理與預算辦公室主任(印度裔的內拉·坦登Neera Tanden);首位女性國家情報總監。
HybridParenting.org網站(旨在協助父母培養子女多元文化能力的網站。觀察者網注)稱:「在一個多元文化世界裡,人們會在生活中接受並包容他人的差異。」這種「接受」只是理想主義的。拜登的內閣官員任命過程提醒我們,實踐中所謂「多元化」具有壓倒性的政治性,或者說分裂性。
拜登首批提名公布後不久,「政客」(Politico)報導稱,一些民主黨人對提名感到不滿。德克薩斯州眾議員維森特·岡薩雷斯(Vicente Gonzalez)希望內閣中至少有5名拉丁裔。隨後,AAPI代表提出投訴。AAPI(Asian Americans and Pacific Islanders)是亞裔美國人和太平洋島民的縮寫。他們指出,歐巴馬的內閣中擁有過三名亞裔美國人。
民主黨全國委員會AAPI黨團主席梁美琪(Bel Leong-Hong)表示:「我們在那裡(拜登內閣)沒有看到太多亞裔美國人,不是嗎?」
越南裔美國作家Thanh Nguyen《紐約時報》專欄:「亞裔聯盟可以教民主黨什麼——亞裔能拋開分歧、圍繞共識形成穩固多數堪稱民主黨和整個國家的典範。」
本文發布前,有報導稱拜登政府的內政部長可能由新墨西哥州的美國土著眾議員德布·哈蘭德(Deb Haaland)擔任,她的母親是拉古納·普韋布洛部落(Laguna Pueblo)成員。
儘管拜登的提名似乎實現了多元文化主義理想,但看上去卻更像個多元「分贓」的系統。提出要求的人數正在激增,他們不可能全都得到滿足。
多年前,當學術界出現「多元文化主義」這一概念時,許多人將其視作美國為亞洲及其他地方來的非歐洲移民新浪潮拓展其最初開放理念的一步。
隨後,文化多樣性也不可避免地在學術界出現,並將學界研究自身以種族為基礎劃分開來。學者們拾起了「差異性」思想,丟棄了融合的最終目標。「多元化」被人們用作政治鬥爭的工具,而非加深社會融合的途徑。
自5月底以來,「黑命貴」(Black Lives Matter)已經成為「多元化」的代表性運動。在對拜登內閣任命的批評之聲中,「黑命貴」引發的黨內矛盾最為明顯。
媒體對「黑命貴」的吹捧及對「系統性種族主義」的宣揚,使得美國黑人的政治主張佔據上風,從而無形中壓制了拉丁裔和亞裔的政治主張。拉丁裔和亞裔自然有所警覺。現在,他們要求在拜登內閣中獲得所謂的「公平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