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秋和她的姐妹張正芳,那些留在京劇歷史裡的記憶

2021-02-07 新影戲曲臺
原名《好同學顧正秋》,節選自《一個人的京劇史——張正芳評傳》一書

顧正秋,進校時叫顧小秋,所以至今老同學們仍親切地稱她為「小秋」。其實,顧正秋並不姓顧,她的童年,也極其坎坷。

小秋原名丁蘭葆,祖籍南京郊區的一個村莊,父親去世很早,母親由於受不了封建家庭的欺辱,被迫帶著她們姐妹三人投奔上海娘家,在小秋舅舅家中生活。這寄人籬下的日子,母女們並不幸福。不久,小秋認識了乾媽顧劍秋,1939年,當這位乾媽得知上海戲劇學校招生的消息後,就讓小秋以她女兒的身份,用顧小秋之名報考戲校,而丁蘭葆這個名字,也就從此沒有人再提了。

戲校發榜,顧正秋第一,張正芳第二。這不分伯仲的考試成績,成為了這對姐妹花緣分的開端。

1940年總務主任俞雲谷與參演《八五花洞》的五名女生合影,前排左起張正芬、俞雲谷、陸正梅後排左起張正芳、童正美、顧正秋,攝於上海蝶來照相館。

顧正秋天生一條好嗓子,甜美圓潤,經久不衰,怎麼唱也不嘶啞。進入戲校後,她又要強上進,學戲練功都很刻苦,蹺功和各種刀槍把子功均是一流。因此在校5年多,她是無可爭議的青衣主演,幾乎所有重頭唱工戲都被輕鬆拿下:《四郎探母》、《大探二》、全部《玉堂春》、全部《王寶釧》、全部《雙官誥》、《緹縈救父》、《荀灌娘》、《漢明妃》、《驪珠夢》等等。1940年戲校第一次公演後,「正」字輩名聲轟動全上海,其中又以顧正秋為最。1944年,顧正秋還在學生時期,就幸運地拜了梅蘭芳先生為師,成為梅派嫡傳弟子中的一員。在名師指點下,她的藝術更一日千裡,進步飛速。

民國33年(1944年)7月30日上海戲校學生演出老戲單,在《水漫金山寺》一出中顧正秋飾白娘娘,張正芳飾小青。梅蘭芳光臨演出現場,看中了顧正秋,同意收顧正秋為弟子。

1948年冬顧正秋離開大陸去臺灣後,在臺北永樂舞臺挑班連續演出竟達5年之久,得到「臺灣梅蘭芳」、「一代青衣祭酒」之名。1953年,她和任顯群先生結婚,離開舞臺。1989年,美國紐約「美華藝術協會」授予了她「終身成就獎」。

在戲校五年多的時間裡,顧正秋與張正芳便是形影不離的「最佳搭檔」,共同演出了千餘場戲。比如全部《兒女英雄傳》(張正芳演何玉鳳,顧正秋演張金鳳)、全部《白蛇傳》(顧演白蛇,張演青蛇)、《得意緣》(張演狄雲鸞,顧演郎霞玉)、《乾坤福壽鏡》(顧演胡氏,張演壽春)、《紅樓夢》(顧演林黛玉,張演王熙鳳)等。

上海戲劇學校教務主任關鴻賓正在給學生們教授開蒙戲《五花洞》,前排左二為張正芳、左三為顧正秋

當時上海的觀眾對她倆就有「戲校姐妹花」的讚譽。學校也重點培養她們,凡有著名演員到滬演出,必請來教戲。其中,跟「芙蓉草」趙桐珊老師學《樊江關》的時光,無疑是最融洽、最美好的。張正芳至今沉浸在甜美的回憶之中。

1940年冬,學校特邀趙桐珊先生來校說戲。趙老師來校的那天清早,張正芳剛跨進校門,就見小秋辮子梳得烏油光亮,衣著特別光鮮。小秋把她拉到一邊,從兜裡取出兩條紅綢帶,神秘地說,這是她的阿姨為她倆準備的,讓她們在辮子上打個大蝴蝶結,增添一點喜慶的氣氛,以示對趙老師的歡迎。

70年後的今天,張正芳還記得這條紅綢帶,她說「那時我家境貧困,得到這條傾注著深切友誼的紅綢帶時,我感到小秋對我的深情,親似同胞姐妹。小秋細心地把紅綢帶在我頭上打了個蝴蝶結,我也同樣把另一條紅綢帶給她系好,我倆心裡美滋滋的,時而照鏡,時而對觀,少女時期的喜悅情景至今猶在眼前。」

那天趙老師來校看見她倆時便特別喜歡,對校長和教務長說:「她們倆真堪稱是你們學校的雙璧呀!」從此,趙老師每隔一天就來給她們上次課。

第一齣戲是《樊江關》。趙老師教戲特別嚴格卻也別有一套方法。戲中,本來是由張正芳演樊梨花,顧正秋演薛金蓮,可在練到姑嫂對話時,趙老師常常讓她倆對換角色,倆人都或扮樊梨花、或扮薛金蓮,說是為了使她倆都能掌握對方的臺詞,並告誡她們說:一臺無二戲,你演樊梨花,必須把薛金蓮的全部臺詞吃透;你演薛金蓮,也必須把樊梨花的全部唱、念、做學會,這樣兩個人演戲才能嚴絲合縫,並能感受到如何從語氣上表現出兩個不同人物的性格差別。

熟悉《樊江關》的觀眾都知道,別看兩個角色在舞臺上都用京白,但作為嫂子又是兵馬大元帥的樊梨花,和自小受父母寵愛,姣憨天真又爵位不高的督糧官薛金蓮,念白語氣可是絕不能一樣。嫂子對小姑子有疼愛謙讓之語意,小姑子在嫂子面前卻使撒嬌、拔尖、逞能的口吻。所以要求掌握準確的人物語氣分寸,在對答如流時,還要充分體現京白藝術悅耳動聽的特點,以求給觀眾留下美的享受,這就比較難了!

面對高要求的老師和高難度的劇目,張正芳和顧正秋除了上課認真練習,課後只要碰在一起,無論是上學路上,還是下課途中,都分秒必爭,不放過任何機會練習對白。常常是邊走邊對詞,互找語氣,互挑毛病。

有一次,她倆乘三輪車「趕包」,從更新舞臺(現中國大戲院)演完日場去趕堂會。兩個姑娘並排坐在車上,背起戲來,背著背著卻忘掉了還在大馬路上,竟然就「真像一對姑嫂」爭吵起來。三輪車夫聽到她們爭吵,以為出現了多大的矛盾,便突然剎住車,回過頭來為她倆勸架。望著車夫擔憂又認真的神情,這對姐妹花被逗得哈哈大笑,告訴車夫「我們是在背戲,不是吵架!」車夫一愣,接著也啞然失笑。忽然,車夫定了定神認真看了她倆一眼——兩個女孩年齡相仿,身材相同,穿著打扮差不多——他恍然大悟地說:「你們就是上海戲校的姐妹花吧!」

就這樣,在幾乎廢寢忘食的勤學苦練中,她們二人對這齣戲的唱、念、做、打、舞,終於漸漸清晰並牢記了。也終於等到了能公演的時刻。

《樊江關》的首場正式公演在上海黃金大戲院,顧正秋演薛金蓮,張正芳演樊梨花。那一天,趙桐珊在上場門親自為她們把場。開戲前,他再三叮囑:「孩子們,沉住氣,放大膽,照排戲的樣子演,要把這齣戲唱好,演活!看你們是給我露臉呢,還是給我現眼!」

那一天的演出,上海的老觀眾這樣評價:「不愧是芙蓉草的傳授,這對姐妹花真是珠聯璧合呀。」趙老師也十分滿意,逢人便誇:「小秋、小芳沒給我現眼,是給我露臉了!」

這之後,趙桐珊又主動給顧張二人傳授了全部《乾坤福壽鏡》,小秋演夫人胡氏,張正芳演丫環壽春。可以說,趙桐珊對她們二人特別厚愛,傾注的心血也非比尋常;而她們二人,不愧是觀眾口中的「姐妹花」,凡合作演戲,就特別默契,票房號召力日漸增長。

1961年,張正芳到北京再次見到趙桐珊老師,師生二人談起顧正秋時,趙桐珊說:「再找到像小秋那麼個演員,難啦!像你們倆那麼用功的也太少了。可惜呀,你們不能再一起合作啦,那出《樊江關》,我是真沒找出第二對能像你們那樣的好學生!」是的,很多年後,張正芳單獨挑班,再演這些戲時,雖然也同其他幾位知名演員合演過相同的劇目,但沒有小秋同臺,就讓她總覺得彆扭。

顧正秋在她口述的《舞臺回顧》中也提到了《樊江關》。她說:「你不知道後來我多麼想張正芳,因為每逢我唱這齣《樊江關》,別人和我搭配合演,我覺得沒有和張正芳同臺時候過癮。」

這就是「珠聯璧合」!

那次公演之後,有些人提出要認她倆為「乾女兒」。這在當時的上海很普遍的,但學校非常謹慎,一般都不答應。

唯一破例的是當時上海的名律師何世枚先生。何先生是位京劇愛好者,曾任上海持志大學教務主任。他的夫人最愛看正芳和小秋的戲,她真心實意要收兩人為義女。關鴻賓老師覺得,這對夫婦為人正直善良,又是那樣欣賞京劇藝術;再說,當時的戲曲演員都懂得,臺上有人緣,臺下才有飯緣,所以就同意拜何家夫婦為義父義母。

事實也證明,何家義父母對待張正芳和顧正秋這對乾女兒如同親生,愛如掌上明珠,偏愛程度甚至超過了他們的親生女兒。每次看完戲校演出,就把她倆帶到何家,請裁縫定做衣裳。春夏秋冬,單夾皮棉,四季俱全,應有盡有。只要穿戴體面好看的,就不惜花費。從那時起,張正芳和顧正秋這兩個年齡相同的女孩兒,服裝也開始一模一樣,由於高矮相近,又穿著入時,的確到哪兒都能引人注目,仿佛一對孿生姐妹。每次乾媽帶她們去社交場所參加宴會或看名角演出,只要她倆一進劇場,全場目光就聚集到她們身上。有些好奇的觀眾還特意轉到她們座位前後去偷偷圍觀。常常無論臺上戲演得如何精彩,臺下總會引起議論:「這對姊妹花是上海戲校的小角兒,顧正秋、張正芳啊!」這些七嘴八舌的議論,有時甚至影響到了劇場秩序。但乾媽卻引以為榮,姐妹倆也心裡暗喜,知道社會上已有熟悉並喜愛她們的觀眾了!

1941年初夏,由「四小名旦」之一宋德珠先生率領的「穎光社」,集中部分中華戲校知名演員,在翁偶虹老師的陪同下,到上海更新舞臺公演。名角包括李和曾、王金璐、儲金鵬、張金梁、趙德勳、何金海、王玉讓、關德鹹等。上海戲校也抓緊機會,聘請這些老師來給學生們傳藝。

「早就聽說你們了,很好,別驕傲,還得好好學。」宋德珠先生對正秋和正芳說,「我準備讓你們倆拿我的四出戲:《楊排風》、《金山寺》、《戰金山》、《扈家莊》。」

聽說宋老師要傳授自己的拿手戲,姐妹倆高興極了。尤其是顧正秋,她以前偏重青衣唱功,而此次名師要傳授她幾齣真正的武戲,激動異常。

當時,由於宋德珠在戲班中擔任主演,每晚演出到很晚,不能天天到戲校上課,就請趙德勳、何金海兩位老師去輔導。這兩位老師也是每晚演出工作繁重,但白天仍不辭辛苦地為我們耐心說戲。校方十分感謝,便由關鴻賓教務長代表學校,請趙、何兩位老師到洪長興飯館午餐,由張顧二人作陪,飯後在蝶來照相館合影留念。

物換星移,想不到這張照片竟成為了張正芳和顧正秋少年學藝時期,唯一的留念了!

有一天,張正芳想去更新舞臺看宋德珠老師演《楊排風》。因為校方已確定楊排風由張正芳來演,所以除了正式的演出,張正芳還想看看宋老師的化妝。從臺上看,宋德珠的妝容與眾不同,特別是畫眉毛,在眉毛前邊畫個小彎,這樣就顯得柳葉眉細長,格外好看。

張正芳要顧正秋陪她同去。看化妝必須早到,為此她與小秋商量:「今天文化課咱們不上,四點半就走,六點半前趕到更新舞臺,先看化妝,後再看戲,完了戲我送你回家怎麼樣?」

顧正秋膽小,不敢逃學,又怕到了時侯不回家,家裡擔心著急。「再說也不能餓著肚子看夜戲呀。」於是,便有些猶豫。正芳懇求道:「好姐姐,你就陪我去吧,如果回家吃飯後再去,阿姨肯定不會讓你出來了,晚飯咱們吃羌餅,湊合一頓吧!」

顧正秋拗不過,抿嘴一笑說:「好吧,那就捨命陪君子嘍。」

那晚,不僅學了些化妝技巧,而且宋德珠的《楊排風》演得極好,渾身上下處處是戲,讓人入迷,兩人心滿意足。回家途中,顧正秋說:「雖沒吃好飯,但吸收了極豐富的藝術營養,肚子受點委屈也是值得的。」

說到高興處,夜裡又路靜人稀,兩人乾脆在平坦的馬路上跑開了圓場,邊跑邊換手勢,時而用蘭花指,時而又換拉山膀,跑累了就走一會兒青衣、花旦慢腳步,緩過勁來,又改走雙腳平擺的雲步、磋步……走著走著就到了顧家。

進門一看,客堂裡燈火明亮,顧家阿姨沉臉坐著。見她倆進來,氣勢洶洶地責問小秋:「小姑奶奶,你還回來啊?!上哪去了?」

顧正秋此時嚇得不敢回答,方才在路上跑圓場時你追我趕的那股子勁不知道哪裡去了。

一旁的張正芳急忙笑臉上前:「阿姨,您別生氣,我和小秋上更新舞臺看宋德珠老師演《楊排風》去了,我們正學這齣戲,應該去看看哪!」

顧阿姨一時不知說什麼好,略平了平情緒:「要看戲也該回來送個信兒啊。連晚飯都不吃了,看戲能把肚子看飽?」

顧正秋不知該如何回答,又是張正芳「挺身而出」:「阿姨,我們吃過晚飯了,是乾媽讓司機開車,到學校接我們去吃的。那時剛放學,司機在校門口催我倆趕緊走,小秋是說要回來給您送信,可我怕乾媽一家子等急了,所以阻攔沒讓她回來。吃完飯,乾媽又讓司機送我們到戲院。沒想到戲太精彩,回來晚了,讓您不放心,惹您著急,這都怪我沒讓小秋回來給您送信,不是她的錯。您別生氣了,您不是說過,小秋跟我在一起,您就放心嘛!今天她就是跟我在一起的,您還生什麼氣?」張正芳一口氣編了一整套謊話。

顧阿姨原來火氣不小,這會兒聽張正芳說得頭頭是道,氣便逐漸消了:「梅珍,這麼晚你別走了,要是你媽放心,今晚就住我們家吧!」

「不,不,不能住你們家,多晚也得回去,我們家不允許在外過夜的。我走啦!明兒見……」沒等顧阿姨說完,張正芳便一溜煙兒跑了。

顧正秋追到門口高呼:「路上留點神!」

「這雖是童年撒謊的一段往事,想起來卻也有趣。」年過耄耋的張正芳記得每一個細節,「這件事似乎更增進了我們之間的友誼呢!」

戲校畢業後,顧正秋於1946年挑班成立了顧正秋京劇團,邀請了程正泰、張正芬、黃正勤、劉正裔、孫正陽、朱正琴、汪正寰等同學參加。那時的顧正秋剛出學校,扮相水靈,戲路寬廣,唱作俱佳,又有諸多「正」字輩同學參加演出,陣容整齊。於是,每到一處便風行一時。京劇團平時在江南一帶演出,兩年內先後三次赴當時國民政府的首都南京演出,還北上蚌埠、徐州、青島等地公演。所到之處,每演必滿,盛況空前,紅極一時。在南京演出時,曾與李玉茹同城競技;在青島又和陳永玲、楊榮環打過對臺;在上海和言慧珠等同時登場,不曾敗陣。

顧正秋和梅派同門一起演出《五花洞》,左起:海碧霞、梅葆玖、言慧珠、李玉茹、顧正秋

資料來源:《梅韻玖傳梅葆玖》

1948年冬天,顧正秋應臺灣邀請,帶領劇團赴臺演出。

臨行前,顧正秋在家請張正芳吃飯,席前語重情長;「正芳,我倆從進戲校至今已將近十年,在舞臺上合作得很好。近年來,你的家庭和孩子迫使我們中斷了合作,這次赴臺,你又不能同去,真是遺憾。我多希望我倆能在舞臺上再次合作,我想這不僅是我個人的願望,也是我們全家和觀眾的願望吧……」當時的張正芳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回舞臺了。

那個冬夜,二人自此離別。誰都沒有想到,再見面,竟是整整半個世紀之後的1999年。

張正芳再次強調說,這本書中,一定要有一篇專門留給顧正秋。

惺惺相惜,也是心心相映。

顧正秋1960年代口述的《舞臺回顧》中,也有一章名為《好同學張正芳》;在其1990年的回憶錄《休戀逝水》中,又設一章《難忘張正芳》。兩人的默契和友誼可見一斑。

1987年,張正芳在《戲劇報》了發表了文章《故友情兮音未絕——讀顧正秋<十八拍兮曲雖終>有感》。而這篇文章,又曾被晚年的顧正秋,在自己的文稿中全文引用。也許,不見波瀾的文字中確是幾十年靜水流深的情誼。那篇文章的開頭,張正芳這樣寫道:

人生到了晚年,回憶便成了一種享樂,尤其是對於童年、少年的往事。那時雖然對一切還幼稚,充滿幻想,但畢竟是最真稚、最純潔、最快樂、最無邪……

「為什麼一提起上海劇校,你總離不開顧正秋的名字呢?」不了解當時情況的一些朋友常常發問。是啊,小秋是我們「正」字輩公認的代表,我與小秋又有著不尋常的友誼和歡樂,怎麼能不談她……?……先輩的老師見到我,也一定要問起她。二十多年前,我在拜荀慧生先生的典禮會上,梅蘭芳先生見到我第一句話就說:「你在藝術上成熟了,也有了歸宿,就是不知正秋怎麼樣了,十多年聽不到她的消息了……」張君秋先生見到我也總是說:「看到你,就總想到正秋。」……人的感情不會隨歷史變遷而遷移,相反,真摯的情誼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愈來愈深化。

2009年上海戲校七十年校慶,正字輩聚會,顧正秋未能參加,從臺灣來信問候並致歉。

圖為顧正秋親筆寫的信封,為「孫正陽先生」(收)。 

相關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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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12歲成名,本有望媲美甚至超越梅蘭芳成為新一代戲劇大師,卻因一次意外被留在了臺灣,又因為一個比她大17歲的有婦之夫,毅然決然在30歲時放棄正直巔峰的事業。不僅如此,她放棄榮華富貴,甚至帶著年幼的孩子每天去牢裡送飯,之後又甘願當一名普普通通的農婦,這一切都源於「愛情」二字。可到最後,這個男人卻跟原配葬在了一起。
  • 讓蔣經國心碎、任顯群愛慕、梅蘭芳讚賞的一代「青衣祭酒」顧正秋
    把當時京劇屆裡最高成就的四大名旦推薦給她認識,師從大家。對她記憶最深刻的一次,還屬1944年,顧正秋入學校的第三個年頭。蔣任裡,按道理是蔣經國出場在先,或許能吃得「一杯羹」。可愛情偏偏沒有先來後到之說,雖然任顯群與蔣經國一樣,同樣有婚姻披身,但顧正秋還是不顧一切與任顯群擦出了電光火石。
  • 蔣經國求而不得的顧正秋
    為生活所迫,她5歲隨母移居上海,在外婆家機緣巧合遇見了「坤伶才子」吳繼蘭。受吳影響,顧正秋開始模仿戲曲。10歲時,顧正秋以第一名成績考入上海戲劇學校,開始了她的戲劇人生。在上海戲劇學校,顧正秋得到很多戲劇界名流點撥,技藝大有長進。1944年,梅蘭芳從香港回到上海,顧正秋的老師帶著她去見梅蘭芳,那年她才十四歲,梅蘭芳閒時看過顧正秋的演出,誇她有副好嗓子,正式收她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