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脫口秀,還嫩著呢

2021-03-02 南風窗

「已經好到不相信是自己做出的節目了。」第三季的《脫口秀大會》總決賽上,李誕感慨道。

作為老觀眾,我認可這種說法。比起前兩季,節目質量明顯提升了一個檔次。

新的一季明星作壁上觀,把主舞臺留給了喜劇演員。優勝劣汰輪番上演,比真人選秀還慘烈。競技化改造的結果就是——你能感覺到選手們更看重勝負了。

楊笠說她想贏,程璐說這是他最緊張的一次,呼蘭認真到決賽的前一夜把主稿改掉了60%,王建國「叒」得了亞軍反而喜笑顏開……殘酷賽制帶來的高壓,逼出了選手們高水平的同臺競技。

剝離了明星直接參與的賽制後,脫口秀變得更加純粹。從第一場到最後一場,每場都有令人記憶深刻的表演。尤其是初賽和總決賽,優質段子的密度宛如高峰時刻的日本電車,包袱多到令人窒息。大會催生了無數金句,更有不少選手拋出的議題「出圈」引發熱議。

毫無疑問,這是一季叫好又叫座的《脫口秀大會》。

但節目收官後,李誕在微博上寫下了名為「一切都未到慶祝之時 」的短文。他說,人們容易產生「過了今天,過了今年,過了這件事,就都好了」的錯覺,但實際上並不會。總決賽只是一場「精彩卻也絕沒有那麼重要的比賽」。

常說當局者迷。眾人的歡呼聲中,時常醉酒的李誕,這份清醒更顯得彌足珍貴。演員成名後快速凋零、人才培養的長周期、段子素材的枯竭、語言類節目的審核壓力等等,方興未艾的中國脫口秀面前,仍是一條光明卻不平坦的路

在中國,不少外來詞被廣泛誤用而「將錯就錯」。

原意為搭訕達人的「PUA」,現在多用於表述精神控制;原意為幻覺記憶的「既視感」,現在等同於……的樣子。

「脫口秀」一詞同樣屬於誤用。

音譯自talk show 的脫口秀,原本指的是《鏘鏘三人行》《康熙來了》那種清談類節目。而《脫口秀大會》上的表演則是典型的stand-up comedy,正確稱呼其實應叫「單口喜劇」或「站立喜劇」。

憑藉犀利的話題以及主持人之間的默契互動,《康熙來了》在脫口秀談話節目的地位曾一時無兩

語言是一種約定俗成的東西,本文沒有糾偏的目的,故繼續採用「脫口秀」來稱呼這一喜劇形式。

作為一種舶來物,脫口秀雖中西有別,但有一點挺相似的——演員大都很窮,僅靠劇場表演的收入很難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脫口秀門檻很低,人人都能講。但也正因如此,一場表演能讓觀眾心甘情願買門票,並不容易。大部分演員都是兼職的,正職之餘,下班和周末來開放麥練練手。普通人靠脫口秀養家餬口,並不現實。

偶有創作力驚人者,段子又多又好,才會專職做脫口秀。李誕、王建國、程璐都是因為創作能力強,做了脫口秀的編劇。

表演行當,出名才能致富。僅搞創作,別人講著你的段子吃上了肉,幕後的你可能都喝不上一口湯。想要出名,就得尋求更多的曝光機會。這是行業現狀,也是「首席編劇」們拼了命地也要往臺前拱的原因。

歐美的喜劇文化成熟,人才儲備充足,想混出頭往往需要長時間的練習,《Joker》中的亞瑟就是典型的落魄喜劇人形象。相比之下,中國的脫口秀事業尚處藍海。

某種程度上來說,只要你參加《脫口秀大會》,在線上成功表演過兩三次,混個「臉熟」,事業已經算有所小成了。從業五年的周奇墨,按照美國的行業標準尚屬稚嫩的新手,放在中國已被捧到了OG的級別。

被《脫口秀大會》捧到OG級別的周奇墨,按照美國的行業標準,可能只是個青銅選手

小眾圈層的先發優勢、行業標杆的優質賽道、加上人口稠密的中國市場,很容易催產出超級新星。池子、思文、卡姆,笑果文化捧紅了一眾初出茅廬的新人,但回過頭來看,顯然不是所有人都做好了快速成名的準備。

搞喜劇創作,豐富的生活體驗和敏銳的社會觀察不可或缺。美國知名的脫口秀演員,往往都有很長一段窮困潦倒的悲慘生活。《艾倫秀》的主持人艾倫,年輕時女友因車禍去世,長時間住在潮溼陰暗的地下室,在那間陰蝨密布的房間,她寫出了成名作《給上帝打電話》。

《艾倫秀》在美國家喻戶曉,歐巴馬級別的角色也經常是座上客

落魄的喜劇人缺乏關注,卻能從世態炎涼中汲取養分。而一旦成名,商演和代言即會接踵而至,變成了「一味輸出,輸入停滯」的狀態。段子的積累屬於「十年磨一劍」,老喜劇人還能撐得久一點,新人們則很快枯竭。

想像一下長期處於高壓商演狀態,段子儲備見底的演員生活吧。

準備的老段子大家已經聽膩,新段子還不成火候。觀眾的期待很高,指望著被逗笑。但演員忐忑不安,近幾場的走穴已現「江郎才盡」的評論。臺下是高期待,內心是退堂鼓。商業洪流裹挾著演員們前進,他們知道要潛下心來創作練習卻不可得。

說到這,你或許能對演員們時常表現的焦慮、逃避、藉助酒精藥物來解壓的行為多了一些理解吧。

普通人對於「段子需要打磨」的認知並不深。一段話,翻來覆去練習個幾次,怎麼著也能講好了不是?

還真不是。

脫口秀的確門檻低,但上限也非常高。面對眾人講話,向來是一門藝術。脫口秀通常還有大量表演的成分,這又進一步提升了發揮空間。

與演講不同,脫口秀得到的反饋往往很直接。一個段子拋出去,如果觀眾笑了,就是成功了。如果沒笑,就是失敗了。這種及時性反饋,非常影響表演者的信心。新手上臺,兩三個段子啞了,往往就講不下去了。

為了提高表現,脫口秀演員不僅要在私下練習,也得在開放麥不斷試錯。這段用什麼情緒、什麼語速,要不要留白,要不要加動作……一個段子要講好,可鑽研的地方永無止境。

線下說好了,搬到線上又是另一片山河。

我在廣州線下聽過小塊的脫口秀,對,就是《脫口秀大會》初賽說自己北京有幾套房的那個。效果非常好,文本質量高,搭配小塊獨有的「京腔」,倍好玩兒。

但到了晉級賽,同樣的段子,小塊演砸了。節目中,他的語速變得異常的快,缺乏停頓。文本質量雖然好,但觀眾明顯沒有跟上。幾次啞場後,他人也蔫了,越說越沒自信,表演後段草草了事。

其實這個本子他已經打磨了幾十遍,在北京廣州深圳都講過,效果都不錯。即便如此,線上表演還是緊張。緊張到節奏控制不佳,反饋一消極,最終整段垮掉。

不敢在眾人面前說話→ 在人前流利說話→ 娓娓道來段子→ 加入表演→ 加入互動→ 別人不笑也能堅持完成→把段子修正到更好笑。這裡的每一處提升都需要不斷地練習,一個普通的脫口秀演員,一年穩定產出30分鐘的優質段子,已屬不易。

而脫口秀演員的最高目標,是舉辦自己的專場。比如喬治·卡林的《這對你不好》、吉姆·傑弗裡斯的《一絲不掛》、黃阿麗《小眼鏡蛇》都是非常經典的專場。

上臺的演員,說的大都是自己的日常,就像你的好友分享糗事。也有人會把自己最不堪的過往拿出來開涮:Rock和程璐調侃著自己失敗的婚姻,楊笠自嘲著自己的子宮內膜息肉手術。

有人對此不理解,為何要在臺上說這些?殊不知,這正是脫口秀所推崇的。

知名喜劇人傑瑞·宋飛曾說,脫口秀是一種大聲的絕望。脫口秀就是要把表演者的內心世界,尤其是痛苦的世界,搬到舞臺上。

的確,編造故事和拼接網絡段子也能把觀眾逗笑,包括不少春晚的語言類節目也是這麼做的。但如果想成為一個自信的、具有持續創作能力的脫口秀表演者,Ta講的一定是自己的生活。

《脫口秀大會》今年的火爆,也和演員說的一些內容「出圈」有關。

最典型的就是楊笠說的有關男性的內容,也引起了不小的爭議。

從我個人而言,我是很喜歡楊笠的。她的表演既有觀察,也有觀點,夾敘夾議,像是一盤鮮辣刺激的四川料理。在相對保守的中國脫口秀領域,她顯得更為大膽。她敢發表「冒犯」性的觀點,她不羞於談及下三路,飈起車來速度也很快。

楊笠的表演質量很高,總決賽階段當她在止步於第四名的時候,幾個領笑員是很意外的。

但觀眾的行為不難理解,因為題材特別,所以受眾有一個脫敏的過程,剛開始抗拒接受是正常的。但她挑戰觀眾舒適區的行為,體現的是一種難得的喜劇精神。

OG周奇墨說過,不希望喜劇都是一團和氣,而要製造一種緊張感。如果觀眾的笑裡能帶一點不舒服,那才是每一個脫口秀演員都期待的效果。

前段時間,儲殷駁斥楊笠觀點的視頻上了熱搜。也許儲老師習慣了辯論,看到觀點就自然而然地想站到對面去,但在我看來其實是大可不必。

脫口秀集合了誇張、反諷等形式的表現手法,不熟悉脫口秀的人很容易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演員,但實際上,演員為了避免刻板地輸出觀點,多會把觀點誇張化,口吻反諷化。

如果去較這個真,就沒意思了。

成熟的喜劇市場,脫口秀內容往往百無禁忌。美國的脫口秀,題材包羅萬象,從生活小事,到政治,宗教,生死。既有老少皆宜的「乾淨喜劇」,也有黃暴的,屎尿屁的。它們受眾各異,卻都有一席之地。

有多種選擇的話,反而挑刺的人不多了,看不上low的你大可去看高雅上流的,覺得乾淨乏味的你就去找重口的。我猜測儲老師較這個真,可能也是因為選擇面太少了。

澳大利亞喜劇人吉姆·傑弗裡斯是典型的冒犯型演員,因為調侃內容得罪了太多人,他沒少被打。有人就問他,老是被打,你為什麼還這麼敢說?

吉姆回答,你要能調侃所有事情,否則就不能調侃任何事情。

經常被打()的澳大利亞喜劇人吉姆·傑弗裡斯

習慣了微博大V說話藝術的觀眾,往往希望臺上的觀點滴水不漏,左右逢源。但實際上,個人的觀點總是會局限於其見識和立場,寄希望於個人觀點的平衡,倒不如鼓勵多種觀點的相互制衡。

好的脫口秀,能引發參與度極高的全民討論。表演者的一些獨特觀察和觀點,以幽默的方式傳達出去,引起的共鳴和反思往往超出預期。

文化類綜藝勢微的當下,慶幸的是娛樂綜藝尚有一席之地。第三季《脫口秀大會》成功舉辦後,李誕的言行依然若履薄冰。因為他明白,語言類綜藝並不好做,製作人們都相當謹慎。

《脫口秀大會》像是一把披荊斬棘的大砍刀,直挺挺地蹚出了一條中國脫口秀演員的成名之道。但像第三季這樣強力的壓榨下,看得出來一些老演員已經有些疲軟了。

喜劇演員的創作力,一直是老大難問題。強如趙本山,一年也就出一個20分鐘精品小品。脫口秀演員培養,屬於十年磨一劍,快速成名的代價是快速凋零。

有人曾問擁有14個脫口秀專場的喬治·卡林如何保持旺盛的創作力。他分享道:我每年的目標就是講一個專場,講完以後就把內容全部扔掉,從零開始。

大師尚在孜孜不倦地鑽研,初出茅廬的新生代們還有很長的路。看到這裡,外人也就不難理解,為中國脫口秀事業操碎了心的李誕,為啥還在念叨「一切都未到慶祝之時」了 。

南風窗新媒體 出品

未經授權 禁止轉載

歡迎分享至 朋友圈

投稿、投簡歷:newmedia@nfcmag.com

『2021年·愈日曆』治癒上線

點擊圖片即可跳轉購買

相關焦點

  • 中國脫口秀,還嫩著呢
    演員成名後快速凋零、人才培養的長周期、段子素材的枯竭、語言類節目的審核壓力等等,方興未艾的中國脫口秀面前,仍是一條光明卻不平坦的路。十年一劍在中國,不少外來詞被廣泛誤用而「將錯就錯」。相比之下,中國的脫口秀事業尚處藍海。某種程度上來說,只要你參加《脫口秀大會》,在線上成功表演過兩三次,混個「臉熟」,事業已經算有所小成了。從業五年的周奇墨,按照美國的行業標準尚屬稚嫩的新手,放在中國已被捧到了OG的級別。
  • 中國沒有脫口秀
    但脫口秀就面臨了這樣的問題,不講對立,不夠刺激。講了對立,祖師爺倒立。於是中國脫口秀看透了脫口秀不掙錢的本質,現在更像是一場多贏的棋局。誰說脫口秀,一定要是脫口秀呢。中國脫口秀到底是什麼?我們常說的脫口秀,名為Talk show,本意是show,就像是《金星秀》、《天天向上》等show,實際上更多是一種固定場地,固定時間段的訪談類節目。而我們常見的脫口秀,實際上名為Stand-up comedy,應該翻譯成單口喜劇,與脫口秀是兩個東西,但是卻被張冠李戴,望文生義了。
  • 中國脫口秀演義:脫口秀與電視節目
    當時郭德綱在江蘇衛視和孟非有一檔其他類型的節目,播了一年多,收視還不錯,臺領導為了人盡其用,就為他製作了這檔節目。這檔節目的負責人是董欣,一個東北人,很喜歡脫口秀,據說能連續講七個小時的網絡黃段子。董欣一直想做一檔脫口秀類型的節目,原來沒想過找郭德綱,但臺領導拍他肩膀,說要好好利用現有資源,而且以老郭的功力,駕馭脫口秀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於是節目就上馬了。
  • 卡姆吸毒被抓,中國脫口秀離封殺還遠嗎?
    之後他又以嘉賓身份參與了《吐槽大會第四季》及《奇葩說》錄製,而卡姆也憑藉極具煽動性的表演風格、倍速播放的口語、誇張的肢體語言成功脫穎而出、並逐漸成為中國脫口秀的代表人物。一直來卡姆也被視為李誕、池子後脫口秀第三人。而這次卡姆吸毒被抓,可以說除了給予中國脫口秀迎頭痛擊,更可能喪失卡姆未來的前程。
  • 中國脫口秀的至暗一天-虎嗅網
    僅僅幾個月之前,《吐槽大會》、《脫口秀大會》持續走高的熱度,還讓人們沉浸在「脫口秀將在中國大熱」的錯覺。然而,內訌、醜聞、天災人禍,頻頻揭開中國脫口秀錦袍下的破洞。大張偉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在《吐槽大會》上信口開河的段子:「池子是中國脫口秀的未來——中國的脫口秀沒有未來。」越來越接近一語成讖。
  • Standing up,中國脫口秀
    在中國,側重語言類內容的喜劇成功不乏前例,最鮮明的是德雲社。事實上,《脫口秀大會》第二季甚至請來了于謙作為評委(官方稱為「領笑員」)。脫口秀和相聲,同為語言類喜劇,顯然有很多互通的地方,但更多的領域則看上去模糊而有爭議,以至於鄭鈞在當評委時和于謙起了爭論,有關脫口秀演員的節奏和氣口,有關於一段脫口秀是否應該包括足夠多和密集的信息量。
  • 中國脫口秀沒有未來
    來源:新芽NewSeed作者 | 周佳麗來源 | 投資界「大張偉曾說:「池子是中國脫口秀的未來,但中國的脫口秀沒有未來。」眼下,這家估值高達30億的年輕公司已經走到了危機跟前,中國脫口秀的未來也被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拖欠演藝報酬,池子反被索賠3千萬火燒到了中信銀行這一次,池子與笑果文化徹底撕破了臉。
  • 中國脫口秀
    在脫口秀這個領域,就意味著你的段子儲備。Rock 在本季第一場比賽的時候就說過了,「一年了誰還不儲備五分鐘的好段子?」不過五分鐘顯然是不夠用的,段子創作乏力,更新緩慢以及屢被挪用抄襲是困擾這個行業的痼疾之一。
  • 脫口秀走紅 點燃中國喜劇消費熱
    受訪者供圖新華社北京9月30日電(記者周乾憲)疫情「寒冬」過後,中國線下脫口秀表演似乎迎來了「春天」。秋夜裡的北京胡同已有些許涼意,但前來觀看脫口秀表演的觀眾依然絡繹不絕。一個小舞臺、一支麥克風、陣陣歡笑聲,一群講笑話聽笑話的年輕人讓脫口秀成為「夜」經濟的新亮點。
  • 誰在殺死中國脫口秀
    看脫口秀,就老老實實抱著找樂子的心態看,非要角色代入,把每一句話都單拎出來解構其合理性,那就很槓精,不光脫口秀會使人感到冒犯,相聲裡也時常出現一堆綠帽梗,經不起價值解讀。03 誰在殺死中國脫口秀?好的脫口秀,能夠在看完以後讓人們有所思考。回到內容上看,楊笠在表演中扮演了一個完全從情感上出發,不管是非只站隊友的女性,去吐槽男性的自以為「理中客」的態度去指點江山。
  • 還嫩著呢
    然而這位還沒過16歲生日的孩子,在迎接大好前程之前,先陷入了負面新聞。都還記得吧?一個名叫黃智博的愛豆在疫情期間倒賣口罩,前腳還在為武漢加油,後腳就因為倒賣口罩被抓了。,有些人還未建立一以貫之的價值觀。
  • 中國脫口秀:謝謝,有被冒犯到
    對於胸懷一顆打工魂的廣大打工人來說,生活已經足夠感人,沒有幽默的調劑可還怎麼行。 哪怕它只是味精呢? 在中國,脫口秀演員本身都是半路出家,每個人大體上都有不太相同的生活積累。但在長期的腦力輸出後,很多老炮似乎已經被「壓榨」乾淨,更願意說一些觀眾能迅速get到的內容。
  • 中國脫口秀:謝謝,有被冒犯到
    對於胸懷一顆打工魂的廣大打工人來說,生活已經足夠感人,沒有幽默的調劑可還怎麼行。哪怕它只是味精呢?本季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一場表演,居然還是自稱「成名二十餘年的脫口秀元老」羅永浩,在決賽期間貢獻的一場脫口秀處女秀「真還傳」。
  • 池子與笑果文化和平解約,中國脫口秀何去何從
    為什麼用「最終」呢,熟悉前段時間池子解約風波事件的人應該知道這場和平解約多麼不容易,從笑果文化凍結池子資產,到中信銀行違規洩漏池子資訊,一系列的事都是各種撕逼。對了,標題用中國脫口秀何去何從,用的大了,請原諒。可能是個人喜好的問題,從今晚80後到吐槽大會,脫口秀大會等等,一直喜歡他們這班人馬。
  • 中國脫口秀的本質是梗文化
    的確,在「2020年誰都過得不容易」這個說法下,《脫口秀大會》第三季製造的笑聲彌足珍貴。這是中國脫口秀發展到現階段的真實狀況,社會與娛樂環境、傳播平臺與觀眾心理在推動著這個特別的娛樂形式,在「淺水區」撲騰。對於娛樂心態的敏感發現與迎合,是《脫口秀大會》贏得蓬勃生命力的秘密所在。雖然有著「脫口秀」的名聲與形式,但在本質上,中國脫口秀還是網絡梗文化的變體,而梗文化,又是起鬨文化、彈幕文化、網紅文化的綜合體。
  • 一臺《脫口秀大會》,養不活中國的脫口秀演員
    以此來看,脫口秀在國內的前景一片光明,但事實上,複製李誕並不容易,像李雪琴這種兼具人氣與實力的選手都缺乏舞臺,更何況其他腰尾部脫口秀演員。鮮少有全職脫口秀演員能養活自己,這是整個行業人盡皆知的,僅靠一檔《脫口秀大會》也很難實現對脫口秀產業的反哺。
  • 《脫口秀大會》剛剛結束《惡毒梁歡秀》連忙接檔,一直層出不窮的中國脫口秀為什麼依然這麼差?
    最無恥的是就這爛片還買了不少段子手營銷號屠版,簡直是更加的不能忍。but看著看著我就發現似乎事情並不是我想像的那樣了。順便還調侃了電影市場的另一個怪像:電影製作過程保證票房最重要的環節——宣發。在《今晚80後脫口秀》以後,中國的脫口秀節目雖然沒有井噴,但也依舊朝著自己的方向繼續發展著:比起一個人在臺上吐沫星子亂飛吐槽時事熱點的古板形式,《吐槽大會》每期邀請一位嘉賓來接受大家的吐槽這種比較新穎的方式似乎更容易讓中國的觀眾喜歡
  • 脫口秀的生意:中國明星到底靠什麼吃飯?
    2020年8月19日,《脫口秀大會》播出後,#楊笠吐槽直男盲目自信#話題就登上了熱搜。後來,在12月25日播出的《脫口秀反跨年》上,楊笠對此前在網上的爭議做出了回應,說道:「感覺他人生中所有的苦難都是由於我說了一句』你為什麼看起來這麼普通,卻那麼自信』」、「你們男的也太難討好了吧」、「男人還有底線呢」。
  • 《吐槽大會》帶歪了中國脫口秀?
    成立於2010年的北京脫口秀俱樂部,是全國第三家專注於劇場脫口秀表演的組織,田壟的接受壹娛觀察採訪時,展示了北京脫口秀俱樂部演出的照片,其中不乏著名演員。「2015年,北京脫口秀俱樂部把當時中國幾間俱樂部中優秀的演員請到北京。當時連做三天,池子就是在那場活動中被李誕發現的。」
  • 中國脫口秀的野蠻生長
    最近刷了幾集脫口秀大會第三季。看點挺多,槽點不少。不吐不快。1看點一:來自底層的逆襲。被羅永浩稱為娛樂圈最底層的「脫口秀演員」,確實大多都是來自一般大眾,有車間工人、辦公室職員、快遞員,還有號稱月薪1500的海漂。他們靠著樂觀的堅持、有趣的段子、自嘲的精神,在中國這個脫口秀環境貧瘠的土地苦苦掙扎,野蠻生長。電視上的光鮮,難掩現實的窘迫,能夠通過這個職業抵達階層上升通路的,即使在這50名參賽精英裡面,也不過可能只有寥寥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