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部關於網絡暴力和校園暴力的社會題材影片,講述了加害者和被害人雙方的母親尋求真相、並面對「監視型社會」下的媒體與輿論的故事。
這部電影的名字就叫《加害者,被害人》。到底誰是加害者,誰是被害人,值得深思。
在《加害者被害人》的映後,我們見到季竹青導演,在此之前她給我們帶來了一部非常精彩的影片。
以電影為載體,向世界拋出答案,探索現實與世界的關係,是這位導演一直以來的創作內驅力。
導 演 簡 介
季竹青,85後青年女導演,編劇。畢業於哥倫比亞大學電影系碩士MFA,精通中文,英文,韓文。2015年,劇本《加害者,被害人》獲得中國電影基金會吳天明青年電影專項基金「最佳青年導演電影項目獎」,並受邀參加了第72屆威尼斯電影節威尼斯日。2018-2019年期間,在馬來西亞拍攝了第一部導演長篇處女作《加害者,被害人》,剛在烏迪內電影節獲得銀桑樹獎。
《加害者,被害人》
預告
Q & A
Q1:2015年您獲得了吳天明青年電影專項基金「最佳青年導演導演項目獎」,在您看來這個獎項對您後來的創作有什麼幫助?
A1:首先這個獎項相當於一個敲門磚的作用,也為我提供了平臺。我也因此結識了很多業內公司,也嘗試與他們合作。在跟公司合作的過程當中有一些創作方向的磨合需要討論。後來有了參加威尼斯電影節的機會,這些經歷都是挺難得的。
Q2:通過映後交流了解到您最後去了馬來西亞拍攝,是什麼原因讓您做出這個決定,中間有遇到什麼困難嗎?
A2:去馬來西亞其實有點偶然。因為當時在國內與一些公司在創作方向上不是特別一致,我就暫停了這個項目。後來有一個新加坡的導演朋友幫我把劇本給一個新加坡上市公司看,他們內部評估之後表示願意投資,並且可以用馬來西亞分公司來做這個項目。
Q3:在遇到一些公司建議不要用兩個中年人母親的視角去創作時,請問您有沒有想過更改自己的劇本去妥協,還是更加堅定了用原劇本的決心?
A3:一方面兩個中年婦女的故事沒有市場性,另一方面在14年的時候《我不是藥神》這類影片還沒出來,市場對現實題材的接受度也比較低。當時我比較希望堅持自己一開始創作的初衷角度吧。
Q4:從映後了解到導演您最初拍攝《加害者,被害人》的靈感來源於TED演講,我們留意到影片中出現的人物非常多,您是怎麼把最初的靈感完善成一個如此完整豐富的劇本的呢?
A4:從一開始兩個母親的故事,到後來做資料調查去了解各個人物和他的動機。經歷這幾年之後,就會找到每個人的背景故事和促使他們去做的一些事情與他們的主要推動力,有了這些積累就會慢慢地把每個人物都豐滿起來,但是確實是經過很多修改和不斷完善的。
Q5:那您在創作劇本的過程中你有沒有什麼遺憾?比如說為劇情做了一些取捨?
A5:創作劇本方面倒是沒有,但是成片中有被剪掉的戲,這是有點遺憾。比如說像黃璐的角色,她和孩子相處的戲以及日常工作的細節,還有她後來遭受很多網絡攻擊,甚至網絡攻擊化身成了現實中的暴力,某個帶著恩怨的人找到她,真的對她要做出實質性的傷害。
刪減這段戲是因為結構。我們考慮影片前半部分以另外一位母親為主,要讓觀眾跟她產生共情,所以刻意去迴避了對劉梅的那個人物的描寫,可能對觀眾有些誤導。
Q6:在《加害者,被害人》中剛子是一個非常矛盾的角色,他既有陰暗面也有閃光點,請問導演在塑造剛子時是否有過思考,比如說又愛又恨的情緒在裡面?
A6:每一個角色我其實都是又愛又恨的。因為我覺得任何創作者不應該有一個評判,即使觀眾認為這個角色很壞,但是我不應該去評論他。我如果覺得他很壞,那麼這個人物被創作出來時就會很偏激,這個人物就是一個純粹的壞人。這不是我喜歡的創作。
其實每個人物都有自己善良的部分,也有柔弱的部分,也有很壞或者很陰暗的部分。所以不論是剛子也好,辰辰也好,阡陌也好,我都不會帶私人情緒去創作。
Q7:請問導演是如何塑造被捲入校園暴力中的人物的?有沒有過掙扎?
A7:我創作的那個青春期的角色,在那個年紀的高中生,對很多事情的重要性和造成的影響力是沒有什麼概念。
他們不清楚校園暴力對其他人會造成多麼大的傷害。現在的青少年他們從媒體或者影視劇裡接收的信息都是不完全的,看到的經常是那種捅了好幾刀也不會死,打了好幾槍也不會死。很多東西其實是有極大地誤導性的,也不符合現實生活。
所以在影片裡面有很多這樣的思考,這也說明他們了解的知識本身都是有問題的。我們想要探討這方面,對於青少年的教育,對於某些事情的嚴重性,我們日常生活中帶給他們的影視娛樂作品,或者我們的社會,傳遞的信息有誤導性。
Q8:作為女性導演去還原一個傷害女性角色的戲,您對於這樣的戲有沒有壓力?
A8:有,那場戲我是最後一天熬大夜拍的。演員本身投入到一個角色之後會有一個很大的心理創傷。雖然都是拍戲,但是在整個拍攝過程當中,由於演員本身過度的投入,她的精神狀況當時會處於崩潰的狀態。
我之後跟演員強調讓他們先不要著急回去睡覺,因為一旦睡覺,他們這個創傷會一直留下來。所以就讓他們早上約朋友出去喝個茶,或者做些其他可以調整情緒的事情,讓他們有時間去緩衝,再做下一件事情。
這個過程對於我和演員也是一種挑戰和壓力,但是我們又同時知道這個故事被講述的必要性和意義,所以更加兩難。
Q9:通過影片介紹得知《加害者,被害人》是一個「聯合國」團隊,我們也了解到導演您精通三種語言,但是在拍攝時工作人員之間的相互溝通是怎麼完成的呢?會不會有什麼困難?
A9:其實沒有存在語言不通的情況。因為我的韓國攝影師是美國留學回來,對英語交流就沒問題,而馬來西亞人是中文(廣東話、福建話),英文,馬來語都有掌握,所以他們溝通很順暢。
Q10:您認為FIRST青年電影展與您參加過的其他電影節相比有什麼特殊性?
A10:FIRST青年電影展比較偏向年輕化,無論是觀眾也好,參加的新人導演也好,都會更朝氣蓬勃一點。我覺得可能也有一部分觀眾更傾向於喜歡朝氣蓬勃的東西,對我們這樣的片子可能有兩個極端反應,喜歡的就很喜歡,不喜歡的就很不喜歡。
Q11:在哥倫比亞大學的學習經歷,對於您在創作層面上最大的收穫是什麼?
A11:我在哥大主攻的是創意製片,所以我做製片工作比較多,因此會和很多導演合作。這些導演不屬於一種類型,他們分別會拍各種風格題材的影片。這個過程當中就會學到很多不同類型不同風格的拍攝方式。
做製片也會讓我能夠在做導演的時候更理解製片人的工作,這個是收穫比較大的。這也方便我跟製片人溝通,彼此對對方的工作都比較了解,就會減少很多會出現在導演和製片人之間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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