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橋上聞鵑處,誰識當時獨倚闌 ——張昱
2018年10月,港珠澳大橋正式建成通車,舉國歡呼。世人無一不驚嘆於中國建設,該橋可直接連接香港特別行政區、澳門特別行政區和廣東珠海地區,成為了現今世界上最長的跨海大橋,我國在建設港珠澳大橋時可謂是困難重重,不僅有技術上的難題,還受到了多方阻礙。但是,最終困難全部被克服,工程師們甚至還建造了一個人工島來確保大橋的順利竣工。
大國工匠的嚴謹、細緻成就了這一偉大的工程。回顧歷史的長河,在千百年前的宋朝,也有一跨海大橋,也有著這麼一批大國工匠,建造出了當時的「港珠澳大橋」——洛陽橋。
洛陽橋原名萬安橋,修建於千年前的宋朝。聽到這個橋的名字,大家是不是認為這座橋位於河南洛陽呢,但其實,這座橋位於福建泉州,是我國古代橋梁建築的傑作之一,也是我國歷史上最早的跨海大橋。說到這,是不是很多人有疑問,為何福建泉州會有一個名為洛陽的橋呢?
這其實與古時的人口遷移有關,我們都知道,在中華歷史上,出現過幾次人口大遷徙,大多都是因為天災人禍,否則,人們住的好好地,為什麼要拋棄自己的家園呢。在宋朝,五胡亂華的時期,也出現了人口大遷徙,這次是因為戰爭,戰火無情,人們只得舉家南遷。
北方的人們來到了福建泉州,卻發現這裡的景色與洛陽驚人的相似,便將這座橋命名為洛陽橋,以慰思鄉之苦,其實,在福建,還有一個叫做洛陽鎮的地方,著都是因為人口南遷造成的緣故。
洛陽橋是由當時的泉州太守蔡襄主持修建,前後共歷時七年之久,因為是一座跨海大橋,在當時一個非常浩大的工程,共花費了一千四百兩白銀,幾乎相當於宋朝政府一整年的收入了。但是這個橋卻修的非常有必要,直至千年後的今天,仍屹立不倒,還可以投入使用。在洛陽橋未建之時,每當海水漲潮的時候,總會出現人員失聯的情況,因此在建橋之時,人們也寄託了美好的希望,祈求平安,便是最大的願望,因此,這座偉大的橋梁也被稱為萬安橋。這座橋的建立可以稱為當時的奇蹟了,
這座傑出的橋凝結著眾多的智慧,千年之前的跨海大橋,建造難度可想而知了,但當時的設計師們也憑藉著過人的智慧和技術一一克服了。首先,洛陽橋的橋墩便設計的十分有特點,這個橋墩的形狀不是常見的圓柱形、長方形,而是小舟的造型,前後兩邊尖而窄,就如同在水中前進的小舟一樣,這樣設計便十分有效的減小了水流衝擊帶來的助力。
但是,長年累月的衝擊也會帶來一定的損傷,而且洛陽橋的橋墩是由石頭堆積而成,不可能沒有空隙,於是,當時的建造者便想出了一個特殊的加固方式,採用了一種動物——牡礪,我們都知道,牡蠣是一種貝殼類生物,經常粘在石頭上,而且一旦粘住,就很難取下來。於是,蔡襄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在橋下養了幾年的牡蠣,結果驚嚇的發現,建造橋墩用的石頭幾乎都成了一個整體,石頭間的空隙也都慢慢的消失了。
都說港珠澳大橋的順利通車成就了很多個世界之最,比如成為了世界上最長、最重、最精準的跨海大橋。其實,千年前的洛陽橋在當時也獲得了很多的成就,通過設計新型的橋墩形狀,餵養牡蠣,洛陽橋成功的解決了建造大型石橋的基礎問題,而且洛陽橋的長度在當時也是數一數二的,洛陽橋的原長有一千兩百米,有四十六座橋墩,而且在橋的兩側還分布著五百個石雕,橋上還設置了七亭九塔,供來往的客人們休息。
除了建造精妙之外,古往今來的文人墨客也為洛陽橋增光添色了不少。萬安橋的建造者蔡襄曾為萬安橋作文一首,名曰:「萬安橋記」,這篇文章短小精煉,簡要記述了建橋的時間、人員安排、資金來源和建橋的意義等問題。
而且在這篇文章中,蔡襄還記錄了萬安橋建成之後,民眾歡樂慶祝的場景,蔡襄也本著其一貫謙遜的態度,絲毫沒有誇讚、吹噓自己的功勞。這篇文章刻在了兩塊石碑上,蔡襄作為宋朝的四大書法家之一,其書法自是傑出無二的,碑文的刻工也十分講究,有著蔡襄書法的神韻,古往今來,見者無一不讚嘆。
除了這篇文章之外,洛陽橋還有著許多精美的石像、石雕,洛陽橋建造的時候,兩側共有二十八座石獅的雕像,盡顯跨海大橋的雄偉,石獅立于波濤洶湧的海面之上,仿佛是要震懾住大海的澎湃,守護一方百姓的平安穩建。雖說洛陽橋在建成之後,前前後後經歷了十幾次修繕,但直至今日,它依然屹立不倒,堅守著自己的崗位,橋上現存兩座石將軍的像,千年已逝,後人們也只能通過雕像來一度前人的風採和智慧。
2019年的10月,我國喜迎建國七十周年,無論是七十周年閱兵還是別的一些活動,都讓民眾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祖國的成長和強大。我想這其中的民族自豪感很大一部分都源於我國經濟的成長、大國重器的建造等等。
毫無疑問,港珠澳大橋的順利通車也在很大程度上增強了國人的自豪感,人們都說港珠澳大橋就像海上的一條巨龍,展現了我國現代化建設的卓越風採。但是對比千年前北宋時期的洛陽橋,後者的千年不倒又何嘗不是彌足珍貴呢?
洛陽橋是我國第一座跨海大橋,而現如今的港珠澳大橋是世界上最長、建造難度最大的跨海大橋,這兩座橋梁史上的巔峰之作仿佛串聯起了華夏大地的千年文明,望兩者都能屹立不倒,就如同大國工匠的智慧千年不滅一樣。
文/劉白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