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拍攝的《一級恐懼》是愛德華諾頓大熒幕首秀,憑藉這部電影,愛德華獲得奧斯卡最佳男配角的提名。這部電影雖然是愛德華首次接觸大熒幕,但是一人分飾兩角,一個眼神就讓我們看到了另一「艾倫」,愛德華的演技從最初就站在了一個高起點上徵服了觀眾。
說完配角,我們看看這部電影的主角理查基爾,他是《忠犬八公》的男主,當然更多人認識他可能是通過《風月俏佳人》。理查基爾,是一個眼神裡帶著笑意的男人,就像藍色多瑙河,讓人只是看到名字就想到浪漫,在《一級恐懼》中理查基爾眼神中的笑意消失了,在他眼神中,我們看到無奈,傷心,甚至是無力。
理查基爾在《一級恐懼》中飾演大律師馬丁威爾,他曾經是赫赫有名的州立檢察官。
因為在工作中厭惡上司的行事風格,並且認為自己受到了欺騙和利用,他毅然辭去公職,自己創業,成立了律師事務所,憑藉自己的卓越才能,取得了令人羨慕的成績,成為芝加哥的風雲人物。
馬丁常常出現在雜誌封面,或者出現在電視上,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這位大律師,知道他的在打官司這條道路上的赫赫戰績。
然而,表面上的風光不能掩飾馬丁內心的落寞,就像那晚他在酒吧喝得醉醺醺之後,告訴為他寫自傳的作家,他曾經在辭職的時候發誓,要用法律給芝加哥的人們豎一道圍牆,把謊言隔離到他們生存的世界之外。然而事與願違,他自己成為了謊言的代名詞。
馬丁是一個感性的人,他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他內心認為每一個做壞事的人,都有他們的迫不得已。他想努力挖掘人們心裡的善,然後把這些善努力擴大,再努力擴大。
一個律師到底是應該相信自己的感覺,相信那些自己覺得可以信任的人,然後用法律去幫助他們,還是應該完全置身事外,用理性、客觀地面對自己的當事人呢?
在《令人心動的office》中實習生李思源的媽媽給李思源的建議是,律師從來就不是一個感性的職業。只要選擇了律師這個行業,那麼在工作中,自我,感覺,這些詞語都要統統丟棄。
律師必須讓自己少一些感性思維,多一些理性,把自己放在一個中立的位置上。
不得不說思源媽媽說得非常有道理,畢竟人只要感性起來,就容易滑進一個深淵,一個自己思維的深淵。但是,一個人成為律師之後,就瞬間讓自己沒有感情的看待事情,面對自己的當事人完全客觀,這個真的很難。
至少馬丁還做不到,他在面對人們口中「屠夫男孩」艾倫的時候,他憑著自己的直覺覺得這個孩子「不是一個壞人」,因為他的眼神乾淨,性格懦弱,怎麼看都不是一個殺人兇手。
艾倫為自己辯解說,自己不會這樣殘忍地對待大主教羅森,畢竟他對待自己猶如慈父一般。但是作案現場的慘不忍睹又怎麼解釋呢?用律師珍妮特的話說,這不止是謀殺,他是在虐屍。大主教被割斷手臂,挖掉雙眼,大腿,胸前中了數十刀,胸前還被刻上字。現場簡直慘絕人寰。
就算如此,馬丁還是相信艾倫說的:現場有第三個人,他逃跑只是他害怕,他並沒有作案。
其實馬丁如此相信自己的判斷,還是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對自己曾經上司的厭惡和不信任,而令他厭惡上司肖內西和大主教關係又密切。無巧不成書,馬丁在自己另外一個案子中,知道了大主教和肖內西兩個人,還有另外一層不可告人的關係,所有這些促使他寧願相信眼前這個身世悽慘的男孩,也不願意相信已經犯過錯的肖內西和大主教,正是這樣的感性判斷導致了他最後的懊悔。
不到最後一刻沒有誰會明白,《一級恐懼》這部電影真正讓人恐懼的是什麼。
可是面對這種恐懼,馬丁作為辯護律師恐怕已經無力回答自己那個問題,為什麼好人最後都變了,為什麼好人會去做壞事呢?他的苦惱恐怕《控方證人》中大律師威爾弗裡德爵士可以回答他。
人們為了利益是必須有所付出的,付出勞動,付出腦力,而有些人卻想著為了自己的利益讓別人有所付出。
影片結尾,律師馬丁不敢面對圍觀的記者和人群,選擇從後門一個人悄然離開,他落寞的背影中,有我看完印度電影《天作迷案》之後的心酸,兩部電影中,兩個作案人都利用人心躲避了法律的制裁,並且在事後都得意地炫耀自己的高智商。其實他們沒什麼可以得意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相信天網恢恢,怎麼會漏掉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