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裡,「死亡」一直是大忌,我們很少談論它,但它卻是每個生命體的最終目的地。
在人生旅途的最後,人心中的絕望與掙扎、不舍與無奈,該如何被安放,是紀錄片《生命裡》嘗試呈現與探討的。
社會現實題材紀錄片《生命裡》由雲集將來製作,吳海鷹執導,騰訊視頻、嗶哩嗶哩視頻網聯合呈現,從臨終關懷的角度,拍攝了6000多個小時,真實記錄四十多位臨終者的故事。
據悉,節目將於9月13日每周四晚18點在騰訊視頻和嗶哩嗶哩同步上線,全季共三集。
上海臨汾社區服務中心,有一個舒緩療護區,收治的主要都是癌症晚期患者,生命所剩時間大多不超過3個月,這裡是他們人生的最後一站,紀錄片總導演吳海鷹就用業餘時間在這裡拍攝了幾年。
拍攝的三年間,歷經了家屬排斥、不被理解、拍攝困難等一系列問題。「換位思考可以理解他們,於是溝通的方式從『說服』轉變為了『聊天』,就這麼帶著攝像機,穿著白大褂跟他們每日相處,日子久了大家就漸漸習慣了攝像機的存在,也願意接受真實的拍攝。」吳海鷹說。
起初,有位病人並不願意接受拍攝,直到有一天,他起不了床了,他讓護士請來了吳海鷹,他願意讓鏡頭紀錄下自己生命的最後一段時光,他對著鏡頭說,「我曾經想寫遺囑,但我老婆不讓我寫。我就告訴你們吧,我希望我的葬禮一切從簡,不開追悼會,也不要收禮,現在墓地也很貴,海葬我也可以接受的。我老婆跟我說,海葬肯定不行的……」
該片一共三集,每一集都講述了2-3個臨終病人,將直面死亡的課題直接推到觀眾眼前。有一位病人提前讓家屬拿來了自己年輕時的照片,她從中挑好了自己的遺像,掛在自己床頭,在外人看來這多少有些殘酷,她卻把這一切看得很淡;護士和一位病人談到了之前有病人自殺的情況,這位病人也坦承自己也曾考慮過自殺,但是想到自己的兩個孩子,還是捨不得。
還有一位魯勝蘭,68歲的老人,身患乳腺癌的她看起來卻和普通人家的老太太沒有兩樣,談起往事像是拉家常。「年輕時候在新疆吃的瓜果實在是好吃啊,特別是哈密瓜,吃起來像是嗚嗚嗚吹口琴一樣吹過去。」還有一位以前在華東開關廠工作的老爺爺,回憶著年輕時候在單位食堂的小菜,又便宜又好吃,帶點回家全家都開心……
樂觀豁達的人給予了這部作品非常多鮮活、溫暖、有趣的畫面,雖然直面死亡話題,但是絕沒絲毫賣慘嫌疑。整個片子溫馨恬淡,解說也像是在講述一個個睡前故事,讓人深思生命的意義和人世的幸福。吳海鷹導演介紹說,拍攝中摒棄了推拉搖移的渲染方式,基本都是固定機位的拍攝方式,「不想因為機器去幹擾他們的情緒,打擾他們的生活,或者去刻意渲染面對死亡的痛苦與難堪。」
影片的主題是臨終關懷。影片中一位上外的老教授,彌留之際,孩子不在身邊,已經瘦骨嶙峋,兩三個小時如果不幫助他翻身,就會生褥瘡。阿圖·葛文根在《最好的告別》一書說,「他們最害怕的並不是死亡,而是那之前的種種狀況——喪失聽力、記憶力,失去最好的朋友和固有的生活方式。」臨終關懷恰恰不是解決痛苦而是療愈痛苦。
片中,安寧病房醫生護士的首要職責不是救死扶傷,而是幫助沒有治癒希望的病人有尊嚴地走完人生最後一程,他們更像是「生命擺渡人」,他們每年要「送走」有近200人。
此外,《生命裡》還將鏡頭對準了青年志願者,安寧病房的志願者大部分來自上海的高校,他們之中有的出於對生命的敬畏來做志願服務,有的則是「社會工作」專業的畢業實習,他們的到來給安寧病房帶了青春與活力。
年輕人會拿著手機讓病人和家人視頻聊聊天,也會給他們唱唱歌,講講現在的電影,老人們每天會和他們揮手告別,也渴望著第二天天明再見到他們,聽到他們的聲音,看到他們的笑容。一位志願者和一位肺癌患者見面時擁抱了他,病人說不要碰我,會傳染的,志願者說,我看過你的病歷了,肺癌不傳染的,病人和家屬的眼睛有些溼潤。「我們不排斥身體接觸,有時候一個擁抱勝過千言萬語。」年輕的志願者們說。
也可以看到有的家屬到了安寧病房,會說:「這個病房挺好的,裝修得很漂亮」,但另一個家屬則會回應:「好有什麼用,到這樣的病房來都是等死的……」片中還可以看到,醫院周圍的居民房都掛著鏡子……
人們總是習慣性的關注開始、新生、開幕;而不太關心甚至不願去思考結束、離去、落幕。但真實的世界卻不是這樣,始與終是事物的一體兩面,沒有落幕的戲劇是不完整的,沒有尾聲人生當然也是不圓滿的。
「在一些發達國家和地區,臨終關懷已經形成了一套成熟的模式,而在我國,『臨終關懷』服務尚處在起步的探索階段。比起起步晚,『臨終關懷』面臨的最大挑戰還是社會偏見問題。希望每一位觀眾都可以享受當下每一天的生活,也可以直面自己人生最後的旅程。」總製片人蔡懿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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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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