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磊磊:《鹿鼎記》鬧著鬧著,突然滑向一種大悲涼

2021-02-07 南方周末

(劇組供圖/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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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南方周末特約撰稿 夏辰

責任編輯 | 宋宇 邢人儼


影評人史航考入中戲的第一學期,寫作課書單第一名是金庸的《鹿鼎記》。中學時,金庸是要被沒收的課外書,他看到書單就有「拜對了山門」的感覺。


金庸曾說,嚴肅文學跟通俗文學,並不等同於好文學跟壞文學。本期《周末紙牌屋》的三位牌主——主持人史航、作家六神磊磊和影評人周黎明,排出最喜歡的金庸作品,《鹿鼎記》名次靠前。


六神磊磊視讀金庸為「主業」,卻有兩本金庸小說看後就扔掉,即《天龍八部》和《鹿鼎記》。後來他推翻了自己,正因為讀出金庸的「自己推翻自己」。


「他把自己原來嚮往的那種偉岸人格給推翻了,把蕭峰、郭靖身上閃光的東西推倒了。他親手塑造起陳近南這樣的英雄,又用『汙物』塗在他身上,最後連死都不給他一個壯烈的死,一切的諷刺和無奈都給了陳近南。」在六神磊磊眼中,《鹿鼎記》開始時喧鬧,「鬧著鬧著,突然到了三分之二處某一章,一切都滑向悲劇的一種大悲涼,一切都無可挽回,一切都在滑落,讓人想放聲大哭」。


周黎明試圖以更國際化的角度談論金庸:美國大學可以用一堂課,甚至一個學期講一部走紅的電視劇,金庸作品為什麼不能進入大學?他認為《鹿鼎記》的文學性最高,韋小寶跟阿Q有承接關係,反映了中國人國民性中的一面,這個人物的塑造,加上整體立意,使小說「進入了『純文學』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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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紙牌屋》第四期(上):

金庸的書,他們都愛《鹿鼎記》



周黎明:《鹿鼎記》在我心裡排第一,因為文學性最高。韋小寶這個人物非常了不起,跟魯迅先生的阿Q有種承接關係,在相當大程度上反映了我們中國人的一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金庸先生這麼擅長寫武俠,寫花式武功,到這基本放棄了。把公認的長處放棄,照樣可以做得很好。


六神磊磊:我的第一名也是《鹿鼎記》。我看金庸小說,兩次是看後就扔了的,一次是《天龍八部》的第一本,還有一次就是《鹿鼎記》。到什麼地方看不下去呢?韋小寶把真的小桂子給殺了,自己變成小桂子,用繃帶纏著腦袋去宮裡混。他一天拆掉一點,大家慢慢地接受了這個假的小桂子。我當時覺得這是胡扯,至少大半年才過了這個坎。後來喜歡它的原因和周老師很像,金庸好像推倒了心中一點神聖的東西。他把原來嚮往的那種偉岸人格給推翻了,把蕭峰、郭靖身上閃光的東西推倒了。他親手塑造起陳近南這樣的英雄,偏偏讓一個最卑微、最猥瑣的人物在他背後捅了一刀,最後連死都不給他一個壯烈的死,一切的諷刺和無奈都給了陳近南。


《鹿鼎記》還有一章,他們在唱「精魂顯大招,聲逐海天遠」的那招。陳近南遇見了吳六奇,韋小寶像孩子一樣在邊上看,看他們的英雄悲歌,看陳近南頭髮白了,兩鬢星星。陳近南說,大業艱難,做到如何便如何吧。那一瞬間我想到《紅樓夢》,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一切都無可挽回的悲涼。


史航:接你的話茬,先說《天龍八部》。我覺得第一卷非常好看,屋梁上,一個少男、一個少女嗑著瓜子,看底下乓乓乓打仗,就像《愛麗斯漫遊奇境》一樣,把我帶入這一切。少年人游離江湖,再遇到整個世界。我特別喜歡南海鱷神。有一次人家問我,金庸作品裡願意做哪個人,我說南海鱷神,把師娘搶走,送她到海外。


《鹿鼎記》是我的第二名,我很喜歡它。金庸筆下第一悲劇英雄陳近南之死,韋小寶那一通大哭,「你死了再也不會來問我練不練功,我成為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了」。陳近南跟韋小寶沒有點明的父子情,是紅塵諸事這片衰弱的江湖裡唯一的牽絆。


金庸口口聲聲說不愛韋小寶。但是說不好聽的,韋小寶像他的「私生子」一樣,說著不承認,實際上有專門的愛,讓所有的女人都陪著你,最後還母子團聚,給他格外的一個恩惠。劉震雲有一句話,很漂亮,說魯迅筆下有個偉大的中國父親。誰呢?阿Q,他永遠想當大家的爸爸,這是一種父愛。那韋小寶是一個真正讓人欣慰的兒子,不加害別人,最後還逃走。



六神磊磊:《天龍八部》第一本,我為什麼說難讀,首先期待不一樣。我讀《天龍八部》是想收穫快樂,而不是像讀經典和世界名著那樣,深吸一口氣,抱著考驗自己的心態,好像韋小寶讀陳近南給的秘籍。但我感覺到老爺子推動故事情節特別累,一直到阿朱阿碧出現,好像一股清新的風忽然吹進了書的縫隙。金庸的筆開始潤滑了,有一種神靈植入了他的筆,拿著他的手書寫。


周黎明:但是你對待金庸跟讀世界名著的態度,心理狀態是不一樣的。這實際是一種歧視,金庸自己也說過,嚴肅文學跟通俗文學,並不等同於好文學跟壞文學。但這是繞不過去的坎,他在通俗文學的成就其實無可厚非,放在全世界也是豐碑。為什麼要用這麼兩種態度呢?


我在網上看過一個論點,說金庸寫作動機不對,是為了賺錢。莎士比亞寫戲劇就是為了賣戲票,但意識遠遠不如金庸。金庸1972年封筆後不斷修改,知道這些作品會傳世。他希望一兩百年以後,有人還看他的書。莎士比亞壓根不知道自己寫的東西是偉大的,任市面上流傳很差的版本,《哈姆雷特》給閹割得一塌糊塗。


史航:說到流行和流傳,莎士比亞的戲上演,金庸小說連載的時候,都是人世間的雪花,但慢慢凝結、滾成雪球。有的是冰雕冰燈,有的是冰川冰山。拿莎士比亞跟金庸對比,年頭不一樣。


周黎明:年頭近一點,可比性更強的是狄更斯。狄更斯小說全是在報紙上連載的,進入文學史時有像金庸那樣的爭議,有人覺得他就是通俗作家,銷售量很高,好像到不了嚴肅文學層面,但現在被接受了。文學藝術每個領域都有這種情況,所以我們現在討論金庸,他是不是到了那一級,為什麼,是值得探討的話題。從1990年代內地就有一些爭議,有些人覺得大學不應該教金庸。為什麼不能?美國的大學裡面,哲學課一學期就講走紅的電視劇。金庸是幾千萬可能上億華人閱讀的作家,完全有資格進入大學講堂,由學者分析。我們可以橫向地在全球範圍內,與跟他相似的作家對比。


史航:前天跟高曉松聊,他對金庸的定義是:明清以來所有中文寫作的前二十名。他跟魯迅、張愛玲排在一塊,金庸迷也挺高興。文學地位探討是一回事,但我們不要陷在地位中間,沒有誰非要獨步武林。我還是感興趣於性格、閱歷和視野各方面有區別的人,在金庸的書中看到了什麼。我在微博裡說,人生可以有萬仇谷、蝴蝶谷、百花谷各種,但最主要有一條綠竹巷,能遇到任盈盈,聽人撫琴的地方。在金庸作品中,會由於自己的痛苦與歡樂,欣慰與惆悵,曾被哪一段落治療,又因哪一段落幻滅,都是我跟金庸之間的聯繫,不是純粹文學鑑賞。



周黎明:在我心目中,他離最偉大的文學就還差那麼一兩步。有點惋惜,憑他深厚的文字功底、歷史修養、人生閱歷,完全有可能走最後那一兩步的,但是他1972年就不往下走了。


六神磊磊:是非常遺憾。我看當年採訪,問金庸先生為什麼不再寫,他回答是:我覺得已經寫不出新東西來了,不想重複我的作品,不想寫了。《鹿鼎記》確實已經反武俠了,還能怎麼反?我覺得有幾點原因,其中一點是他太成功了,創作的熱情和衝動有一點點消散,不復他壯盛之年那種澎湃的熱情。他可能努力了99%想再寫什麼,但沒到百分之百。所以他才說想寫歷史小說,當然最後歷史小說也沒寫出來。還有,我覺得武俠小說天生的一些東西,傷害了《鹿鼎記》的文學性。《鹿鼎記》作為文學的最高標尺,不需要那麼多武功。


周黎明:我覺得最損害《鹿鼎記》文學性的,是它的人設。因為它是人物驅動的小說,不是劇情驅動,本身很高級。人設一旦定了,大部分情況下沒有隨著環境變化。偉大的小說裡面,人物的模糊性應該比通俗文學更極致。我覺得在這方面,它離最經典的「純文學」小說一步之遙。


史航:咱們都說《鹿鼎記》之後他為什麼不寫,因為再寫也不會更成功、更偉大。金庸是個時代之子,為什麼他的作品能夠成長很快,因為他每天都遇到朋友,打車的司機、報館同事跟他討論,每天都跟民意在一起,有機會修正作品。最後他看見一個深淵,沒法再寫武俠小說那種人定勝天的東西了,而是寫人跟歷史狹路相逢,被歷史碾壓的故事。《鹿鼎記》就是老舍的《茶館》,他對人生再有感悟,對人世已經沒有傾訴和書寫的興趣了。


我認為金庸骨子裡是很實際的人,但又有理想主義成分。當理想主義成分迅速消滅,他能做的就是為破碎的理想主義守身守節,再不書寫,而不是強顏歡笑、粉飾世界。就像雨果當年叫浪漫主義代表人物,但後來寫《悲慘世界》,他也不知道什麼叫現實主義、自然主義。他在自己的創作領域,已經是個流亡者。


周黎明:我想到作曲家羅西尼,不到40歲就寫了非常多歌劇,突然就不寫了,徹底入世,非常享受生活。人家總指望他到晚年突然頓悟,但是沒有。金庸也是這樣。為什麼我不去想像別的作家60歲、70歲寫什麼,會想像他呢?因為他給我看到可能性。



史航:咱總得談點具體的,一個人聊一個金庸的角色。


周黎明:韋小寶是反英雄,遠遠超出我的想像。黃蓉太可愛了,郭靖也有大量粉絲,這是金庸先生成功的地方,擅長寫人物驅動的小說。這些人物有點像模子裡出來的,雖然模子也有高下。恰恰韋小寶不是模子裡出來的,深度可能不如阿Q,但寬度超過阿Q,阿Q比他偉大的地方就是放到革命裡了。但在《鹿鼎記》裡,金庸先生把人物展開得那麼細,做成長篇電視劇的篇幅,非常了不起。


六神磊磊:我說康熙。康熙是韋小寶的鏡面,金庸把他寫成一個幾乎無缺點的明君。雨果對拿破崙有著類似的愛,寫到拿破崙就抑制不住讚美。但我不太理解金庸對康熙何來這種情愫,康熙太英明、太慈悲,時刻想著老百姓,說如果老百姓不同意我們,我們就回滿洲去。對不起,我不相信。他想的是,誰不同意我們我幹掉誰。我想問問老爺子,從哪裡來對康熙這樣的愛。


周黎明:我覺得康熙跟韋小寶是同一個硬幣的兩面,把所有美德給了康熙,一般人認為不好的東西給了韋小寶。如果把他看成一個人物的話就明白了,這是一個藝術的處理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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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紙牌屋》第四期(下):

電視劇《射鵰英雄傳》(1983)是最佳?




史航:我感興趣的人物是黃藥師。他在《射鵰英雄傳》裡桀驁不馴的忠義,我中學時寫詩讚美他就說「漢朝肝膽晉衣冠」,漢朝人的肝膽,只是披上個魏晉風度外衣。有幾件事特別有意思,一是他當初因為自己兩個徒弟戀愛私奔,偷走《九陰真經》,遷怒於四個徒弟,把他們腿打折了,後來發明內功心法治療殘疾。用實際行動道歉,但一直嘴硬不承認。


第二點是到了《神鵰俠侶》,一切人衰老了,黃蓉變成挺討厭的人,黃藥師也沒從前那麼有個性。黃蓉反對楊過跟小龍女的愛情,你們是師徒之戀,是社會禁忌嘛。黃藥師從酒樓往下走,哈哈大笑說,她開始管別人了,三從四德好了不起。作為父親,還是這麼吐槽心愛的女兒。


黃藥師應該是一個鐵打的個人主義者。最有意思就是兩部曲中間,最後但凡還像個人樣的,會一點點功夫的人,都集中在一起。這一刻個人主義者變成了符號化的人物,大家一起建設這個符號,就是我經常看網文感到的那種「燃」,「今日誰與我一同浴血,他就是我的兄弟」 ,尤其是拿黃藥師調派這一切。所以神鵰的二十八宿大陣,是金庸作為作者最幸福的時光,跟這個世界的蜜月。《倚天屠龍記》就充滿失望和幻滅。


六神磊磊:這是他最後一段爽文。之前還有一個,出現了周伯通、南帝和東邪圍攻金輪法王,金庸一定寫得也很快樂。他相信英雄戰勝邪惡,這一幕談不上文學價值,就是爽。


我覺得黃藥師狀若我行我素、自由瀟灑,卻是「五絕」裡最不豁達的一個。西毒想獲得《九陰真經》,就不擇手段,向全世界宣告這就是我的欲望;黃藥師也想得到《九陰真經》,書丟了,把徒弟打折腿。黃藥師有一種演員型人格,老覺得全世界注視著他,笑有時不是真笑,哭有時不是真哭。妻子過世,把她放在玉棺裡邊,擺上各種珠寶,搞了個真愛博物館讓人參觀。最後他想了一種死法,造一艘大船,把妻子的遺體運在這艘船上,駕船出海,在船頭上吹起玉簫,了此一生,才不負他武學大宗師的身份。黃藥師在這兒真是好累。


史航:黃藥師讓我很親切。作為雙魚座的表演型人格體質,我這種凡夫俗子都是這樣。露出馬腳的高人,殼一點點剝落,我就覺得很親切。同樣看一件事,你可能嫌棄他,我會因此更愛他。 


《周末紙牌屋》本期榜單



金庸小說榜單:


第一名:《鹿鼎記》

第二名:《笑傲江湖》

第三名:《天龍八部》

第四名:《射鵰英雄傳》


金庸影視作品榜單:


第一名:電影《東邪西毒》(1994)

第二名:電視劇《射鵰英雄傳》(1983)

第三名:電視劇《神鵰俠侶》(1995)


(榜單結果根據三位牌主評分綜合計算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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