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詩歌作者簡介 ❀
勝鬘夫人 · Véronique 薇娜妮可
90後詩人勝鬘夫人,作品曼妙晶瑩,華麗典雅,將西方的浪漫與中國現代詩歌的深度韻彩完美的結合,詩句晶瑩剔透,含珠掛玉,熱烈奔放,賦有強烈的青春氣息,給人帶來無窮的活力,字裡行間凝脂甘露,香甜迷人。2015年獲得巴黎詩人詩協會月光詩人奨!用充滿生命浪漫華彩的心曲,將作品演繹得典雅精美,光芒四射,華麗綻放異彩紛呈,於2016年在捷克🇨🇿獲得世界詩人大會月光詩人奨!夫人原創詩歌,令人品味這盞甜蜜的瓊漿,文字邀約皓月,將這明淨聖潔之露,點撒在歲月的花前,美韻溫柔天籟。她,出生法國巴黎,第四代華人,喜歡中國文學。
感謝支持愛護!
文 / 勝鬘夫人(月光詩人 - Véronique)
主編:禪思 老師
總編及顧問:
音樂人Jinjing🇨🇭🎼🍷 〖UZH🇨🇭〗
美編及約稿:願 菲
Where words leave off, music begins.
對不可言說的事物,理應保持緘默!
這並不是說《但丁交響曲》的第一樂章缺少優美。恰恰相反,這裡有著堪以刺激我們官能的美。如果沒有準備,我們甚至可能想起的馬勒。李斯特以他撩人的管弦技法,在樂章中段以近乎行板的婉轉低回,描寫了著名的保羅與法蘭西絲卡的不幸受情。
保羅與法蘭西絲卡的愛情悲劇,是《地獄篇》中最為動人的一節:拉文納(流亡於此的但丁,死後就安葬於此)的貴族基多,將女兒法蘭西絲卡許配給裡米尼的領主之子,醜陋、跛足的喬凡尼·馬拉泰斯塔法蘭西絲卡見到喬萬尼的弟弟保羅並愛上了他。婚後,法蘭西絲卡與喬凡尼毫無感情,暗中與保羅幽會。喬凡尼發現此事後,將妻子與弟弟雙雙殺死。讀過《地獄篇》的人,都在為人的累累罪行而怒髮衝冠同時,不能不為他們承受的永恆痛苦而生憐憫――這裡有一種無限深沉的感情,相對《煉獄篇》特別是《天堂篇》中的虛假之感,《地獄篇》確實最能打動我們這些仍活在人間的人――難道不正是人間才充滿了如此之多的罪惡和如此之多的苦難嗎? 看到那些承受永恆苦難的靈魂,疾惡如仇的但丁一再悲慟地昏倒在地。但丁在這一段故事中,無意之間開啟了浪漫主義的大門——如此多同一標題的音樂作品,完全聽上一遍是不可能的,但真正接近於但丁原意的,還是李斯特。有興趣的人可以比較柴科夫斯基的交響詩《裡米尼的弗蘭切斯卡》。柴可夫斯基在交響詩的前半段描寫了但丁在維吉爾的引導下,漫遊地獄的情景:陰風慘慘,鬼泣神嚎。後半段音樂用雙簧管吹奏的一段溫柔、抒情的旋律,描寫了男女主人公不幸的愛情,這個主題旋律可以稱得上是柴可夫斯基最抒情、優美的曲調之一。柴可夫斯基的曲風,可以看做是李斯特的反面:小提琴、豎笛、低音豎笛的木管重奏,聲音細膩,與一開頭的兇猛形成極大的動態對比。與其說有一種溫暖,不如說有一種悽婉,與其說有一種悽婉,不如說有一種悽迷。弦樂部齊奏,巖石一般的質感以及紋理清楚可辯。隨著弦樂緻密化,堆砌出驚天動地的尾奏,可以想像成朝聖者但丁轟然倒地,「像一具屍體一樣」。但丁暈了過去,不只是因為同情,還因為恐懼,因為有婦之夫但丁確實也犯有類似的罪行(但丁承認的另一大罪行,就是易怒,對人毫不寬容)。保羅與法蘭西絲卡的愛情或者說姦情,但丁在創作時置於其中的苦衷,其實遠遠超出了羅丹著名雕塑《吻》表現的那種浪漫派與色情的水乳交融。如果在這段孽緣之中只讀出但丁及李斯特的同情心,那就既誤解詩人也誤解了作曲家。我們在這裡,可以放開三重想像:一是作為敘述主題的保羅與法蘭西絲卡,二是在傾聽法蘭西絲卡講述時悲慟萬分的地獄漫遊者但丁,第三重是多年來已經習慣與私奔情婦並肩閱讀《神曲》的李斯特。李斯特個人的生平梗概,縈繞晚年不去的遺憾與彷徨,藉助音樂傳述出了但丁本人那只能意會不足言傳的感受。
以博古通今著名的阿根廷作家博爾赫斯,在評論《神曲》這一段時指出:但丁「以無限的同情心講述了情人們的命運,使我們感到他是多麼羨慕他們的命運。保羅和法蘭西絲卡就在地獄,而他卻將要上天堂;他們已經愛過,而他卻永遠得不到貝德麗採的愛。他們永遠在一起,共同受用地獄。對但丁而言,這應當是天堂的特徵。」這完全是一種佯裝的理解,倒是符合今人的浪漫主義幻想,但完全不同於但丁的世界或者李斯特的世界。認為但丁耽戀地獄,就推翻了《神曲》那上帝審判式的哲學基座。「但丁生前以憤怒和不寬容而著名,所以他在《地獄篇》中誰都不寬恕。然而,但丁正是在正義的審判中領悟到人的無辜。」這曾經是3年前,我在佛羅倫斯的但丁故居老教堂長久枯坐時的感受。現在想來,借著李斯特的提示,我感覺到自己確實錯了。理解《神曲》和《但丁交響曲》的關鍵,不是但丁面對人類情感的軟弱,而是與這種軟弱間的鬥爭——上帝是絕對的善,他的寬恕與懲罰乃是同一個神聖的事物。中世紀天主教徒但丁的地獄,與新教徒彌爾頓《失樂園》創造革命者撒旦的地獄完全不同。但丁不可能沾染幾百年後的浪漫主義。他可能無法理解但從不會否認上帝的正義,沒有上帝的正義,上帝的仁慈將轟然倒塌。事實上,我們可以感受到李斯特幾乎保持了「零度寫作」。如果我們的情感,不再像羅丹或赫爾博斯那樣過於傾注於那個在地獄的風中飄蕩的女主人公法蘭西絲卡,我們將可能注意到她對但丁的描述,如何變成了一種暴力模式——在法蘭西絲卡圍繞著「自我」的長篇大論時,保羅卻從始至終沉默不語。《神曲》的專家們會告訴我們:無論如何,保羅這驚心動魄的沉默,都表明他絕不是華格納的成年人特裡斯坦,而是更像德彪西的未黯世事的男孩佩裡亞斯。李斯特明確無誤地傳達這一點。他迫使我們重構一個世界。
第二樂章煉獄以行板開始,管弦樂綿密從容。弦樂的質感表現得極盡優美。在但丁的中世紀宇宙學中,煉獄是屬於上天堂的「預備班」,與永罰的地獄本質完全不同。我們可以形象地說,其實人間最像煉獄,或者人間世就是煉獄。因此,這裡非常適合於發揮浪漫派的渴望,李斯特也盡情展現了細膩的一面,現代的錄音,加上弱音器的中提琴,搭配長笛的豎琴聲,相當獨特的音色搭配。而第二樂章最後的女聲合唱「聖母頌」,因為已經是身處天堂屋簷下,人世間的表現手法已成黔之驢,旋律已不可能多麼優美,人聲結尾營造出來的純淨氣氛,也已經是若有若無,「綿綿似或存」,最後的低音提琴已經是白馬入蘆花,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神曲》的中世紀精神,確實難以用浪漫主義技法表達,因為困難在於:作曲家一方面幾乎沒有足夠的虔誠力表現但丁的地獄世界;與此同時擁有的表現手法又太多。我們知道,李斯特也很喜愛的德國浪漫主義文學的巔峰之作——歌德的《浮士德》並為之譜曲,這兩部巨著在精神上相差何止十萬八千裡。所以,李斯特的但丁交響曲,反覆醞釀數十年。1837年,24歲的帥哥李斯特在但丁狂熱中譜寫了情感洶湧澎湃的但丁奏鳴曲。但李斯特太熟悉《神曲》了,所以明白奏鳴曲表現力的困窘。在此後的歲月裡,他不只一次在日記中提醒這筆「欠帳」:「我不能不為但丁寫一首交響曲。」隨著歲月流逝,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當年的喜愛已經從一種狂熱崇拜變為深沉的理解和領悟。當《但丁交響曲》於1857年7月完成時,李斯特已經46歲。人過中年,距離最初動筆,已經隔了22年的滄桑往事。袈裟在身,僧袍黃昏,音樂已經成為他用以「祭獻」之物。李斯特的同胞、鋼琴家託曼在回憶錄中寫道:「李斯特一生的悲劇在於:他的創作未能在觀眾和報紙上引起應有的反響。倒是他的改編曲和炫技性鋼琴曲,知道的人還多些。『我可以等待』,他曾經驕傲而內心辛酸地說。」其實,他已經不可能得到真正的了解。這位當時舉世無雙的俊朗人物,才華橫溢,慷慨而善良。但笨拙木訥、見到李斯特就渾身不自在的布魯克納大師,生性淡漠、厭惡李斯特華麗風格的勃拉姆斯大師,還有人品不能及李斯特於萬一的華格納大師組成的巨人陣,註定李斯特永遠只是一個配角,甚至是「鋼琴」這一詞條的註腳。人們不理解李斯特,恰恰因為這個「浪漫派嶽父」的歸宿如此遠離浪漫派。玫瑰代表愛情,也是聖母瑪麗亞的象徵;火焰代表激情,也是地獄的象徵。當玫瑰與火焰合而為一,天堂超越了描述。弗朗茲·李斯特願意被人記得的,只是一位像影子一樣曾經飄過人間的下級神父。(完)
Never say goodbye
編輯聲明:
本文詩歌已獲作者 勝鬘夫人(月光詩人-Véronique) 授權發布!圖片文章來自網絡,僅做宣傳交流分享,我們尊重原創。編輯:與你一起開心(ID:veronique_7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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