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也喜歡卡爾維諾,那你可能能懂得他作品中的「輕逸」

2020-12-18 挖史人

卡爾維諾去世前所寫的《美國講稿》是他一生的小說詩學的總結,卡爾維諾是一個具有高度理論自覺的作家,卡爾維諾曾指出:「我將盡力向我自己並向你們說明,為什麼現在認為分量輕不僅僅是一種缺陷反而是一種價值,之前過去的作品中哪些體現了我的理想——分量輕,表明現在我把分量輕擺在什麼位置上,將來我把它放在什麼位置上。」

在《美國講稿》中,卡爾維諾將其小說詩學思想分成了六個部分:輕逸、速度、精確、形象鮮明、內容多樣、開頭與結尾。「輕逸」是第一個部分,也是篇幅最大的部分。但是猶如數學界的「費馬大定理」,卡爾維諾自己領會到了輕逸的內涵,但是卻在這一講中沒有詳盡的、明確的定義「輕逸」。那麼,一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什麼是輕逸?

「輕逸」的界定

主要解決卡爾維諾輕逸觀的具體定義問題,也就是回答「輕逸是什麼」的問題,但是棘手之處在於卡爾維諾並沒有為自己的輕逸觀下一個明確的定義。我們遍覽《美國講稿》,雖然作者有專門論述「輕逸」的一章,但是作者卻非常隱晦的在論述「輕」的價值、位置、作用以及實現方法。但是,弄清楚輕逸觀卻是非常迫切的。於是,筆者將從卡爾維諾直接論述輕逸的基礎上結合作品,來對「輕逸」做一個較為全面的界定。

其一,輕逸是文學的一種生存功能之一,是對生活重負的一種反作用力。卡爾維諾曾經強調:「文學是一種生存功能,是尋求輕鬆,是對生活重負的一種反作用力。」文學是人類的一種生存方式,人們除了在現實生活中生存以外,還可以在文學中獲得新的生命。文學是這樣一種東西:寫作品的人,可以寫出自己的生活,也可以寫出可能經歷但沒有發生的生活;看作品的人,可以閱讀別人與自己迥然不同的生活,在心靈和思想上獲得一種虛擬的經歷。所以,卡爾維諾說「文學是一種生存功能」。在生存功能的基礎上,文學的本質是尋求輕鬆的,與現實生活的沉重相反,是對生活種重負的一種反作用力。在這裡,卡爾維諾將小說的功能提升到了人文主義和生存方式的高度。他所說的「輕逸」是指用藝術之「輕」來消解現實之「重」的輕。

卡爾維諾的《祖先三部曲》是「輕逸」美學思想的典範,作者描寫是一種我們沒有經歷過的生活,但是小說所表達的主題卻非常明顯——對生活之重的反作用,實現輕逸。主題是卡爾維諾不願意提及的一個東西,主題屬於生活,不屬於小說,因此主題是沉重的。但是卡爾維諾將小說作為一種尋求輕鬆的手段反映在了小說中,實現輕化。《祖先三部曲》都有各自不同的主題,但是這些主題是連貫的,它以我們人類追尋自由的不同階段為線索來構思。《不存在的騎士》的主題是追求存在,追求生存。生存是自由的先決條件,但是主人公阿季盧爾福卻是一個不存在的幽靈騎士,作者借這個輕鬆的、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表現了對存在的嚮往;《分成兩半的子爵》通過分成兩半的子爵形象,表達了對不受社會摧殘的完整人生的追求,這是自由的第二個階段;《樹上的男爵》通過在樹上永不下樹的男爵形象,表達了對個人主義完整的否定,這種輕逸的抗爭是沒有多大價值的。所以,作者通過文學的輕鬆功能,將我們的生活分解成原子般細微,實現對沉重世界的輕化。

其二,輕逸是「敘述這樣一種思維或心理過程,其中包含著細微的不可感知的因素,或者其中的描寫高度抽象」的一種敘事策略。文學敘述上的輕逸,關鍵在於思維或者心理過程。思維過程具有無限的可能性,就像一個萬花筒,思維和心理在作者高度抽象化的過程中將寓意高度濃縮,達到輕化的目的。

卡爾維諾選擇了亨利·詹姆斯的《叢林猛獸》第三章中的一段描寫來說明這種思維的高度抽象性:

深淵上架著一座橋,令人頭暈,但還算牢固。儘管如此,為了慰藉他們的神經,他們還要時而放下鉛錘測量深度。然而他們之間的差別卻始終存在:她一直覺得沒有必要反駁馬奇爾對她的指責;馬奇爾在他們最近發生的一次爭吵中曾指責她隱瞞自己的思想,不敢表明自己的想法。

作者在這裡敘述的是男女主人公之間互不理解的矛盾心理過程,這種心理過程的敘述的精確描述卻是困難的。作者的高明之處在於,他並沒有直接描述二者的心理,而是用高度抽象的「深淵上的橋」來暗指二者的矛盾,他們的矛盾是否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呢?作者說「令人頭暈,但還算牢固。」說明了兩人的矛盾並非不可調和。但矛盾到底到了什麼地步呢?作者接下來說「他們還要時而放下鉛錘測量深度」,這樣,作者就可以對兩人的矛盾有了高度抽象的了解。但是,雖然高度抽象,其中也包含著細微不可知的因素:馬奇爾對她的「指責」到底是什麼指責?馬奇爾指責她隱瞞自己的思想,又是哪些「思想」?

卡爾維諾借亨利·詹姆斯的這段小說描寫,說明了「輕逸」是一種敘述,是一種思維和心理的高度抽象化。高度的抽象化就是一種濃縮,所以卡爾維諾認為現代小說應該是一種高度濃縮的工作。

其三,「輕是與精確、果斷聯繫在一起的,與含混、疏忽無關」的一種小說形式。卡爾維諾認為,輕與精確密切相連。而精確包括三個方面的內容:

一、作品的構思非常明確。

二、視覺形象清晰,令人難忘。

三、語言儘可能的精確,詞語要準確,要充分表達各種思想與想像的細微差別。

這裡,作者從三方面對精確做出了要求。那就是作品要有明確的構思,清晰的視覺形象,語言精確。首先,不能結構不明,混亂不堪。一部成功的作品,必須要有一個好的結構,這種結構就是輕的結構,這也就呼應了卡爾維諾在《美國講稿》的開頭所說的「減輕小說結構的分量」的主張。其次,作品應該有鮮明的視覺形象。卡爾維諾認為我們的生活中充滿了偶然,精確性的要求之一就是要「把偶然的事件變成抽象的圖案並加以進行運算、證明定理。」這種將偶然的時間變成抽象圖案的過程就是一種輕逸化過程,從哲學內涵上來說就是一種「自我編制系統」。在自我編制之中,將混亂不堪的事件、元素變成清晰的圖案,但是這種圖案在自我編制的過程中是抽象的,為了克服這種抽象,還要藉助於運算和證明定理。我們可以看看視覺形象清晰所產生的輕逸在卡爾維諾作品中的體現:

……大汗努力使自己集中思想下棋,但是不明白下棋的目的何在。下象棋的目的是贏或輸。贏什麼,輸什麼呢?真正的賭注是什麼呢?將死了,勝利者的手上拿走了對手的王,留下白色或黑色的方格,什麼也沒有。忽必烈剖析自己的每一個勝利,以求找到答案。他那決定勝利的最後一役,也變成了一塊平整的木格。最後的勝利給帝國帶來的一切財富,都是些騙人的外表。

這時,馬可·波羅說:「陛下,您的棋盤是用烏檀和槭木兩種木料鑲嵌而成。您的慧眼望著的那個方格是從旱年生長的樹幹上砍下來的,您看清它的紋理了嗎?這兒有個小節疤。旱春時那兒有個幼芽冒出來,但夜間的霜凍扼殺了它。」以前大汗尚未發現這個外國人能流利地用蒙古語講話,但令他驚訝的卻不是這個外國人的語言知識。「看,這兒有個大一點兒的孔。也許那兒曾是一條幼蟲的巢。那絕不是蛀蟲;如果是蛀蟲,它會咬個大洞。那是一條毛毛蟲,吃樹葉的毛毛蟲。因為樹葉吃光了,樹才被砍下來……這條邊上木匠用鑿子鑿了一個榫眼,可與旁邊有榫頭的方格對接……」

從一塊平整的小方格上能看到這麼多東西,使忽必烈覺得眼花繚亂。馬可·波羅呢,又在給他講述烏檀樹林、河流中順流而下的木筏、渡口、婦女站在窗口盼望……

這是卡爾維諾的小說《看不見的城市》中的一段描寫,作者通過馬可·波羅之口,表現了從一個棋盤中所形成的鮮明、清晰形象的過程,而且作者努力選擇詞彙,儘可能精確表達了事物中可以感知的部分。例如,「烏檀和槭木」這是具體可感知的物質材料,「節疤」是馬可·波羅運用推理和想像解釋了它的形成,這就是卡爾維諾所說的「運算、證明定理」所達到的效果。與精確相關的還有卡爾維諾鍾愛的「晶體結構」。

在這裡,我們可以知道,卡爾維諾的輕逸觀是與精確緊密相關的。可以說,精密是輕逸觀的一個基本屬性。而精確的具體內涵就是結構的構思的明晰性、視覺形象的清晰性以及語言的準確性三個方面。

其四,輕是作品中塑造的具有象徵意義的「輕」的形象。卡爾維諾認為形象是可以落進東西的地點。形象的意義並沒有自足性,而是作者有意選擇的結果。形象是意義的載體,實現輕逸,必須選擇具有「輕」的象徵意義的形象。

在論述形象的「輕逸」時,卡爾維諾引用了薄伽丘的《十日談》中描寫佛羅倫斯詩人兼哲學家圭多·卡瓦爾坎蒂(又名紀度)在墳墓上方一躍而過的形象。卡瓦爾坎蒂是文藝復興時期著名的詩人、哲學家,他出身貴族,但是卻與所謂的「豪門子弟」格格不入。一天,卡瓦爾坎蒂在聖約翰大教堂附近的墓地裡徘徊、沉思。這時他被這些紈絝青年包圍了,他們對他冷嘲熱諷:

他們說道:「紀度,你怎麼不肯加入到我們這社團裡來,不過請問你,即使你果真發現了天主是不存在的,那麼又有什麼好處呢?」

紀度看見被他們包圍了,立即回答道:「你們在自己的老家裡,愛怎麼跟我說話就怎麼說吧。」

他這麼說著,就一手按在墳墓上,施展出他那矯捷的身手,一下子跳了過去,擺脫了他們的包圍。

卡爾維諾認為令人驚訝的不是卡瓦爾坎蒂說的那句話,而是薄伽丘塑造的卡瓦爾坎蒂的形象,卡瓦爾坎蒂能跳出包圍圈是因為「他自己的體重很輕」。卡瓦爾坎蒂從沉重的大地上輕巧而突然躍起的形象表明詩人的莊重蘊含著輕巧,也就是卡爾維諾所說的「莊重的輕」,那些被人們所認為是生活的東西,比如喧鬧、尋釁、夾馬刺等等,都是死亡王國的組成部分。所以,我們可以理解卡爾維諾為何會塑造在樹上行走的柯西莫和空心人阿季盧爾福騎士形象了。這些形象是一種寓言,一種隱喻,作者用這些「輕」的形象向當代的人們指出了通向自由的道路。

現在,我們應該對輕逸下一個定義了,我認為卡爾維諾的輕逸觀可以這樣來定義:輕逸是一種生存功能,通過文學追求輕鬆的本質來實現對沉重世界的一種輕化;輕逸是一種在敘述一種心理過程或思維的過程中包含的細微不可知的因素,即寫作的高度抽象化和內容的高度濃縮;輕逸是小說結構的合理化安排,視覺形象的高度明晰,小說語言的高度精確性和概括性;輕逸是小說形象的一種象徵性,令人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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