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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史上,關於墨子這個人我們實際上知之甚少,一般而言,人們認定,墨子姓墨名翟,大約是戰國時期的魯國人,也就是在今天山東滕州。但仍舊有人說墨子本不姓墨,而是姓翟。比如,錢穆先生就認為墨子之所以叫墨子是因為他是受過墨刑的因徒,而不是因為他姓墨。還有的學者堅稱墨子是宋國人而不是魯國人。這些歷史迷霧是無法撥開的,因為它的時代太過久遠,留下來的資料又太過稀少,無論哪個觀點都擺脫不了猜測的嫌疑。歷史就是這樣,該記住的總不會被忘記,不該記住的也不要真,我們只要知道歷史上曾經有過這樣一個人,創立了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學派,而且這個學派主要言論已經被較為完整的保留下來就足夠了。
墨子出身卑賤,自稱「鄙人」。在生活上以自苦為樂,沐驟雨,歷狂風,以至於面目黎黑,形容枯槁。他的徒弟也是如此,所以《荀子》常稱之為「瘠墨」。墨子及其弟子們過著極其艱苦的生活,而且他們之所以過這樣的生活卻與他們的思想信仰有關,他們認為「不如此,非禹之道也,不足謂墨」。所以,就當時而言,墨家這個團體在生活方式上是大異於常人的。長時期的自苦,導致他們形容憔悴,以至於腓無肱,脛無毛,再加上短衣草鞋,人們常常將他們以刑徒役相看。即使在當時人看來,墨子與他所創的墨家也是一群非常另類的人了。
但是,墨家卻是一個有著嚴密組織紀律的團體,他們有共同的生活原則,共同的精神信仰,並服從於一個領袖的領導。這個團體的最高領袖稱為「矩子」,「矩子」握有這個團體的最高權力,能夠發號施令,指揮他的弟子。墨家的第一任「矩子」就是墨子,所以墨子不僅是一位傳道授業的先生,也是墨家這個團體的領袖。這樣看來,墨家團體很類似於後世下層社會所結成的會黨道門之類。而且墨家集團也的確具有會黨式集團的牲特徵,他們組織紀律嚴密,絕對服從「矩子」的命令,甚至「赴湯蹈為,死不旋踵」。重諾講義,輕生死,趨義赴難,萬死不辭,這些都是典型的「俠客」精神。
墨子著書立說,傳道授業,以治亂救世為已任。傳說他穿著草鞋,步行天下,周遊列國,向各國君主遊說自己的治世之道。墨子的治世之道有十大主張:尚賢、尚同、兼愛、非攻、天志、明鬼、非樂、非命、節用、節葬。尚賢是墨子政治思想的基礎,他認為君主治國興衰成敗的關鍵就在於是否能夠做到「尚賢事能」他說:「國有賢良之士眾,則國家之治厚;賢良之士寡,則國家之治薄。故大人之務,將在於眾賢而已。」他主張君主選賢事能要做到不避貧富、親疏、遠近,唯義是舉。只要有才,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地位,國君就當富之、貴之、敬之、譽之。墨子的尚賢觀點是比較徹底的,他要打破封建社會等級觀念,使貴無常貴,賤無常賤。這當時來說,也是比較激進的想法了。
尚同的實質就是要統一社會組織中所有成員的言行與思想,使政令言論出一,以此來實現天下無分爭的目標。他論證說上古天下沒有刑政之時,人異義,一人一義,二人二義,其人愈眾,其義滋眾。從而導致人與人之間的交相非、交相害。「天下之亂,若禽獸然。」所以,為了根治天下之亂,就要發明行政來統一人們的言行與思想。如何統一呢?實際上就是要使下級服從上級,一裡之人要統一於裡長,一鄉之人要統一於鄉長,一國之人要統一國君,天下之人要統一天子。這樣,下級都要以上級的是非為是非,層層遞進,就實現了將天下的言論統一於天子的是非中。天下百姓都上同於天子,由天子來一同天下之義,就能實現天下治了。但是如何保證天子與官長的永遠正確呢?這就要依靠前面所提到的尚賢了,因為天子與國君以尚賢為政,所以天下的官長都是遴選出的仁人,所以能發善言善政。
但是墨子還說,天下百姓皆上同於天子還是不夠,還要上同於天才行。如何才能知道天下之義已經上同於天了呢?墨子說如何天下義沒有上同於天,天就會忽然飄風苦雨,降災變以求處罰。這一觀點恰恰表明了,尚同並不單純是統一於天子的即人的言行的,他其實要統一於某個近似天理的東西。天理是一個人的意志之外的某一客觀的事物,天子就負責將義同一於天。天子義不能同於天,天就降下突變來懲罰,目的是矯正天子之義。直至天子義與天相同為止。墨子的這一政治理想顯然具有空想的性質。
兼愛是墨子倫理思想的核心,他指出:今國之與國之相爭,家之與家之相篡,人之與人之相賊;君臣惠忠,交父子不慈孝,史弟不和調,都是以不相愛而生。所以就提出了兼相愛、交相利的政治口號。什麼是兼相愛、交相利呢?就是視人之國若視已之國,視人之家若視已之家,視人之身若視其身。只要人與人相愛就不會有侵伐、相篡、相賊的發生了。」強不執弱,眾不劫寡,富不侮貧,貴不敖賤,詐不欺愚「。天下也就太平了。非攻是兼相愛、交相利的必然結論,他指出,殺一人為死罪,殺十人便十重死罪,奈何國之與國攻伐,殺傷千百萬人卻都成了英雄,還受人尊敬。偷人雞犬、牛馬、取物為有罪,然則竊人國家的大盜卻都成為義舉了呢。戰爭是人間最不義之事,所以墨子有非常鮮明的反戰思想,集中體現在非攻這一主張上。
節用、節葬、非樂是針對現實社會奢靡鋪張的批判而不單純是反儒而建立的原則。他說:」民所苦者非此也,若於厚作斂於百姓,賞以賜無功,虛其府庫,以備車馬衣裘奇怪。苦其役徒,以治宮室觀樂,死又厚為棺槨,多為衣裘。生時治臺榭,死又修墳墓,故民苦於外,府庫單于內。上不厭其樂,下不堪其苦。「 批判如此現實,自然會有節用、節葬、非樂的主張來,這些原則主要是針對為政者來說的,因為貴族的用度、喪葬,禮樂已經成為導致民間疾苦的一個重要原因。
墨子認為上天是有意志的,」天欲義而惡不義「,」天之愛天下之百姓「,兼愛、尚同這些原則是符合天的意志或是天意志的直接體現。鬼神可以降福災,賞善罰惡。墨子想藉助於天志和明鬼來實現約束天子與百姓思想與言行,從而實現天下大治的目標。同時,這也是墨子言論的邏輯起點,也是支撐其言論先驗的最終依據。墨子的言論是代表天代鬼神來宣講的,我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這都是天所意願人間需要實現的法則。
墨子學說的命運很奇特,但也不偶然。在春秋戰國時代,儒墨兩家平分天下,可謂」非儒即墨「,但秦漢一統之後,儒家復興,但墨家卻從此一蹶不振,一代顯學成了千古絕唱,退入了漫長的黑暗之中,整整兩千年的封建社會裡,墨子從未被真正重視過。直至清代,人們才開始了墨子的研究,這一期間是墨學的發端,也有豐厚的成果。建國以後墨子研究更是蓬勃發展,所以我們今人才得以更多更好的理解墨子及其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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