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人們興供奉財神,其中有比幹和趙公明。這兩位財神是怎麼來的?得從商紂王說起。
紂王是個貪色之人,他登基之後,整天守著姐己尋歡作樂,不理朝政。姐己是九頭狐狸精下世,專門來亂朝綱毀紂王的。她見宰相比幹有能有才,就想把他害死。
這天,她躺在炕上裝病,說噁心乾噦。紂王一見著了急,忙吩咐人請醫生。姐己擺擺手說:「不用請,我這是老病犯了,非用七竅玲瓏心做藥引子不可。」
「哪有這物件?」
「有,就在朝中,恐怕你捨不得。」
你說吧,只要有,我說了算數。」「比幹的心就是。」
一說比幹,紂王臉一沉。比幹很有才,怎麼能殺他。姐已見紂王沒說話,眼淚一擠出來了:「你要不疼奴婢,咱就要分離了。」
她一哭紂王心軟了:「就依愛妃之見!」立時派內侍宣比幹上殿。
比幹正在家中悶坐,忽聽門外有人喊:「賣人心喲一 他覺得這事奇怪,就對家人說:「把賣人心的叫來。」工夫不大,過來個老頭,拄著拐杖。這老頭不是別人,是姜太公裝扮的。這天他在屋裡想事,突然耳鳴眼跳,掐指一算: 不好,比千有大災大難。就這樣,他搭救比幹來了。
比幹見了老頭忙說:「世界上什麼都有賣的,沒見過賣人心的。人心還能賣嗎?」
「人是萬能之源,心是非之源,沒了它幹擾,幹什麼也就穩當了。」
「沒了心還能活?」
「能活。不信我給你一種藥,當你有了大災大難,就吃了它。」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藥 丸。
比幹接過來,一聞一股清香,一回頭老頭不見了。他正在納悶,家人進來報:「太監到。」
太監進來說:「聖旨下! 萬歲有旨,宣你上殿。」
萬歲這麼長時間不上殿,為什麼今天宣我? 比幹一思想覺得不對頭:「萬歲有什麼事哩?」這個太監和比幹關係不錯,就說:「你此去兇多吉少,要多加小心!」接著又把妲己說的話告訴了他。
送走太監,比幹心想賣人心的老頭不知是哪路神仙所變,眼下這不是大災大難嗎?他就把藥丸吞下,大搖大擺進了金殿。萬歲把他請到屋裡:「今兒請你來,商量一事,你可能同意也可能不同意。』
「請當面講。」
「愛妃得了病,說只有吃你的心才能治
好,你是否願意?」
「既然萬歲要我死,好。忠臣不怕死,怕
死不忠臣,開刀吧!」
萬歲一聲令下,內侍們從他前心開了一刀,刀子下去,一點血都不見,比幹把手一擺,「你們離遠點,我自己來。」他伸手把心摘下來扔給了萬歲。再把褲腰一鏡,口子自動合在了一起。把扣子一扣,渾身輕眼飄,飛走了。不知飄了多長時間,降落在一棵樹下。比幹覺得嘴幹口渴,就坐在樹下歇息,一坐下做了個夢,夢見那個老頭對他說:「比大人,你沒了心,以後做事就公道了,你就做一個公道的財神吧。』
比幹醒來,回想夢中的情景,我成財神了、天下的財寶屬我管了。從這兒,他沒了心,不生是非,不管誰都一律相待。做買賣的公平交易,誰想弄虛作假就讓他發不了財,人們都
很正派。
比幹的生辰在正月初二,這天人們都上餃子供饗他。餃子跟元寶大小相似,說是上個餃子得一個元寶。財神比幹是這樣來的,
再說財神趙公明是怎麼來的。趙公明原先在月明山修行,是一員了不起的武將。他騎著一隻黑虎,手持一根鐵鞭,還有一件寶貝定海珠,真是英勇無比。他修煉好後下山保了紂王。
自從姜太公搭救了比千,封他為財神,紂王就對姜太公懷恨在心。他知道趙公明神通廣大,想借刀殺人,就對趙公明說:「你要能把姜太公打死,定給你官上加官。」
趙公明心裡話:姜太公不是我的對手,除非他騎上四不像。他找到姜太公說明來意,太公二話沒說,催動坐騎打了起來。趙公明想敗中取勝,他虛打一鞭,黑虎騰空而飛。太公一見他跑了,說聲:「你哪裡走?」隨後就追。趙公明看他離自己不遠了,輕輕落下來,就鑽了湖。姜太公也鑽了進去。他這一進去壞了,起公明有定海珠,他沒有。這是趙公明設的面套。一轉二轉,他轉到姜太公後邊,一鞭子1得他嘴裡吐血。舉手想打第二鞭要他的命,人一想:慢,美太公不能打死,將來他登臺封神我保紂王有什麼好下場? 不如趁此讓他斯形個安靜神仙,好有安身之處。想到此,他說「姜太公,現在一鞭下去能要你的命! 我不斷傷害你,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 你封我 為財神。」「封神榜還沒到手。」
「不礙事,你現在就封,普天下的財屬我管。」
「好,既然如此,我封你為財神。但你得
把比幹的心拿來,不然不封你。」
「好,一言為定!」他把姜太公放了,將虎頭一拍 :「 你到 人間把 比幹的心 拿 來。」 黑 虎 頭一搖擺,走了。
再說比幹,成了財神,整天到處雲遊,撒散錢財。這一天轉到傍黑,覺得累了,見前邊有塊青石,就躺在上邊迷迷糊糊睡著了。這工夫,黑虎從上往下一看,見他在這兒躺著哩,心中大喜: 這下跑不了了! 就帶著風聲下來了。
比幹被風聲驚醒,睜眼一看,是只老虎,沒來得及動彈,老虎用爪子刷把他肚子劃開了。爪子在他肚裡摸來摸去,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心,沒辦法,就騰空飛走了。
這是姜太公施的計,比幹根本沒心。黑虎回來沒帶上心,姜太公不封趙公明:「得不到比幹的心,不屬我管。」
「甭管你怎麼說,我得成為財神。」
比幹的肚子叫黑虎爪子一鬧騰,染成了黑色。從這兒比幹變了,撒錢有多有少,碰上做買賣的,看著你不順眼,就不給你,看著你順眼就多給點。大梁不正二梁歪,做買賣的也開始缺斤少兩,坑害人,人們才有了窮富。
這天趙公明騎著黑虎正往前走,頭裡一個老太太拉著個小孩,都穿得破破爛爛。他上前問:「你們幹什麼去?」
「要飯去。」
「要飯的是苦人吧?」
「可不是。」
「我給你點銀子,以後就好過了。」他掏出
兩塊元寶給了老太太。
老太太高興得不知怎麼說好:「你姓嘛叫嘛?」
「我姓趙,叫公明,普天下的財寶都歸我管。以後你們缺了錢,叫三聲趙公明就行了。」
老太太回去不要飯了,人們問她是怎麼回事,她把這事怎麼來怎麼去說了一遍。大夥都說,這不是遇到財神了嗎?有人向空中喊了三聲趙公明,元寶真的下來了。從這兒,大夥就認為趙公明是一位財神。他的生日是七月二十二。後來人們畫像的時候,畫他是一個小孩,騎一隻黑虎,抱一條鞭,大花臉,稱他為武財神。
附記
這天下午,靳找到我們女同志駐地王正禮家講了這個故事。他興致勃勃,一邊講一邊打著手勢。這是他十年前聽藁城縣書法家李學鼎講的。
靳景祥學說過書,在講述中喜歡用一些評書語言,整理中基本保持了這一特點,下面各篇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