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306年3月奪取蘇格蘭王位的六周前,羅伯特一世(蘇格蘭)謀殺了他最親密的政治對手。他已經安排在蘇格蘭南部鄧弗裡斯的一個修道院會見長期的對手約翰「紅色」科曼,表面上是為了討論「某些業務觸及他們兩人」,但很快改變了策略,指責科曼背信棄義,並將其擊倒。當科曼躺在神龕腳下流血時,布魯斯退縮了,給了修士們一個照料死者傷口的機會。但是他後來得知他的目標還活著,於是派了幾個人回去完成這個血腥的任務。正如基斯堡的沃爾特在1308年左右寫道的那樣,當科曼「承認並真正懺悔時,被暴君的命令從法衣裡拖出來,在高高的祭壇臺階上被殺死。」
第二年,這起謀殺案被英國人描述為「對上帝和神聖教會的不人道褻瀆」,這使得布魯斯與蘇格蘭的鄰國英格蘭發生了衝突。但是這一行為背後的動機仍然像勇士國王本人的遺產一樣深陷於不確定性之中。布魯斯時而被描繪成一個愛國者,他的毅力確保了他的國家的獨立,時而被描繪成一個有著危險野心和脆弱忠誠感的模糊人物,他仍然是蘇格蘭歷史最有爭議的人物之一,也是少數幾個名字容易被非蘇格蘭人認出的人物之一。
導演大衛·麥肯齊即將上映的網飛傳記電影《The Outlaw·金》是布魯斯故事的第一部主要改編電影。(1995年史詩《勇敢的心1995年梅爾·吉勃遜執導電影》發現一個年輕的布魯斯與梅爾·吉勃遜的威廉·華萊士相交,但在布魯斯成為蘇格蘭領袖之前很久就結束了。)不法國王以克裡斯·派恩為名義人物,大致從勇敢的心1995年梅爾·吉勃遜執導電影停下的地方開始,記錄了華萊士的垮臺、布魯斯隨後的崛起和蘇格蘭獨立運動第一次戰爭的中期。
布魯斯從備受嘲笑的「霍布國王」或「無名國王」向蘇格蘭保護者的轉變進展緩慢,而且比不法國王所暗示的要微妙得多,後者壓縮了歷史時間表,傾向於迴避布魯斯令人不快的個性,而傾向於展現一個衝突的、甚至不情願的統治者。
儘管如此,麥肯齊告訴好萊塢記者,「他是一個複雜的英雄。他想走的路有一半是通過在教堂裡殺人來實現的。他是百分之一。他不是一個容易去的英雄,「他是我們的人。」"考慮到為蘇格蘭獨立運動而戰的曠日持久的性質,這部電影濃縮的時間框架——聚焦於布魯斯在1304年至1307年間的生活——具有敘事意義。但是,用歷史學家菲奧娜·沃森的話說,這是否妨礙了不法國王捕捉布魯斯轉變的能力——用新發行的《叛徒、逃犯、國王:羅伯特·布魯斯的形成》一書的作者的話說——從一個「極其無能」的人轉變為一個「非常非凡」的人完全是另一個問題。
像中世紀的許多衝突一樣,蘇格蘭獨立運動第一次戰爭始於繼承危機。蘇格蘭國王亞歷山大三世於1286年突然去世後,王位傳給了他的孫女,三歲的瑪格麗特女王(蘇格蘭)。她從未正式加冕,四年後意外去世,引發了索賠人約翰·巴裡奧和更知名羅伯特的祖父羅伯特一世(蘇格蘭)之間的權力之戰。陷入僵局的蘇格蘭人要求英國的愛德華一世(由史蒂芬·迪蘭在不法國王扮演)選擇他們國家的下一任統治者。1292年,他選了巴利奧爾。
英格蘭的幹預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愛德華迫使蘇格蘭貴族向他宣誓效忠,侵蝕了該國的主權要求,並將蘇格蘭視為一個封建領地。蘇格蘭人被激怒後,於1295年與法國單獨結盟,並於1296年對卡萊爾市發動襲擊,繼續顛覆英國政府。愛德華以殘酷的方式進行報復。正如15世紀的編年史作家沃爾特·鮑爾所描述的那樣,國王以蘇格蘭城市貝裡克為目標,「不分年齡和性別,不放過任何人,在兩天時間裡,血流從死者的屍體中流出……這樣磨坊就可以被他們的血流扭轉。」
在戰爭的早期,布魯斯和他的父親羅伯特站在英國一邊。麥可·彭曼在《羅伯特一世(蘇格蘭):蘇格蘭國王》中寫道,年輕的羅伯特最近在王室服役,他可能想讓愛德華相信布魯斯家族已經忘記了奪取王位的野心。不管他的動機是什麼,21歲的羅伯特和英國人一起遊行反對他將來統治的國家。
但是在1297年,日益幻滅的布魯斯改變了對蘇格蘭叛軍威廉·華萊士的忠誠。華萊士永遠(錯誤地)被大眾想像成一個穿著藍色漆面短裙的人,他經常被描繪成一個比他的繼任者更直接的蘇格蘭獨立運動候選人。蘇格蘭聖安德魯斯大學的歷史學家邁克·布朗說,華萊士被認為是「無私的愛國英雄,他唯一關心的是他的蘇格蘭同胞的自由和保護」相比之下,「布魯斯是一個成功的政治家。他取得了更多成就,但在某些方面,他的手更髒。」
勇敢的心1995年梅爾·吉勃遜執導電影著名地描繪了布魯斯(由安格斯·麥克法登飾演)在1298年福爾柯克(城市)戰役中背叛華萊士,然後改變主意,從英國人的憤怒中救出了被擊倒的蘇格蘭領導人。然而,沒有歷史證據表明布魯斯在福爾柯克(城市),也沒有證據表明他直接背叛了華萊士(儘管在早期他確實幾次改變立場)。正如布朗解釋的那樣,這個故事主要是為了反映華萊士的失敗是如何激發布魯斯後來的成功的:「[,華萊士在某種意義上代表布魯斯,但布魯斯沒有在那個階段扮演[的領導角色。」
在福爾柯克(城市)的失敗標誌著華萊士競選活動的非官方結束——他辭去了蘇格蘭衛報的職務,繼續競選。這是不法國王接電話的地方。隨著獨立運動的大部分被粉碎,布魯斯和大多數蘇格蘭貴族屈服於愛德華的權威。
約翰·科曼繼續與英國人作戰,直到1304年2月,他通過談判達成和平條款,恢復了蘇格蘭的「法律、慣例、習俗和自由」,並規定了一個代表大會。大約在這個時候,布魯斯回到了蘇格蘭,可能是著眼於仍被流放的巴利奧爾騰出的王冠。《叛徒、逃犯、國王》一書的作者沃森形容這位即將成為國王的人在這一時期的行為是「難以置信的口是心非」他承諾效忠愛德華一世和英國,但這並沒有阻止他與強大的聖安德魯斯主教達成一個模糊的相互支持的協議。
這一錯綜複雜的聯盟網絡在致命的1306年2月10日達到頂點,布魯斯和科曼,蘇格蘭王位的兩個主要爭奪者會面。目前還不清楚這對夫婦到底討論了什麼,但是近當代的弗洛雷斯歷史學家認為布魯斯已經「先秘密地,然後公開地」開始為他的主張收集支持。當被問及是否同意加冕他的對手時,科曼「堅定地回答不……所以[·布魯斯]屠殺了他。」沃森說,她確信布魯斯來到鄧弗裡斯的目的是要打倒科曼,他擔心科曼即將獲得蘇格蘭王位。
布魯斯作為蘇格蘭模範國王和完美捍衛者的形象一直延續至今,但神話背後的人卻很難確定:根據布朗的說法,前任威廉·華萊士是「無私的愛國英雄,他唯一關心的是蘇格蘭同胞的自由和保護」,布魯斯是一個早年以在聖壇上謀殺、改變忠誠和一系列軍事失敗為標誌的人物。還值得注意的是,布魯斯爭取的和平獨立只持續了幾年,敵對行動在1332年再次開始,並斷斷續續地持續到1707年的《聯合法案》將英格蘭和蘇格蘭統一在大不列顛的單一實體之下。但是布朗認為布魯斯的成就並沒有因為聯合法案而減少。他說,事實上,傳說中的國王成了聯合王國裡「蘇格蘭自由的保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