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標題:警惕月海困難相位/關係盤中的月雙魚:親密關係中的隱形操控者
文/顧瀾
傳統佔星理論裡,一直認為人際間的控制與被控制的關係,一定是個人行星和冥王之間呈相位,尤其是日冥相位。但是,回歸佔星學的基礎符號象徵理論,這一推論並不完全適用在真實的控制型人格的佔星學詮釋上。因為太陽在個人出生盤中象徵的是個體的意志,will;而冥王星則是死亡,轉化與重生,以及絕對權力的象徵;但是考察心理學角度對控制型人格的描述,你會發現,「權力」並不是親密關係中的控制型人格的主要特徵,分不清「想像的他者」和「真實的對方」,才是親密關係中的操控欲的主要來源。
親密關係中的控制型人格的主要特徵:
逆向定義/缺乏心理邊界感
1.
帕翠絲·埃文斯在書中舉例一個客戶描述自己的妻子和他的日常交流:
妻:這幅畫你是因為色彩鮮豔才買的吧。
夫:沒有,我是因為做比較研究才買的。
妻:得啦,我知道你最喜歡這種顏色,你就喜歡跟我抬槓。
另一個案例來自一位女士和她的女兒。
媽媽問:你想要哪種冰淇淋?
女兒:我想要香草的。
媽媽:有巧克力的。
女兒:不,我要香草的。
媽媽:我覺得巧克力的更好一點。
女兒:不,我就要香草的。
媽媽:你怎麼會想要香草的,我知道你喜歡巧克力的東西。
女兒:我現在就想吃香草的。
媽媽:你怎麼這麼倔!
第一個案例裡,長期的親密關係下,丈夫如果對持續不斷的投射妥協,他會感覺到自我的逐漸喪失,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形象,思維,動機不再由自己定義,而是由妻子「想像中的丈夫」決定。
在親密關係中的操控者眼裡,真實的你並不存在,存在的只有一塊人形的行走屏幕,可以讓操縱者隨意將自己腦海裡想像的對象扣在這塊人形屏幕上。操縱的第一步,就是讓對方失去自我。而需要達成這一步,未必是操控者有意識地去對他人進行分步驟的控制,
而是親密關係中的操控者,本身就缺乏區分「想像中的他人」和「真實的他人」的能力。換言之,操控者無法看見真實的對方。他也許愛上這個人,但未必是愛上了「這個人」,而是恰好,「這個人」滿足了他內心的完美戀人的投射,他愛上的,是想像中的愛人。
而非控制型人格的普通人,在與理想愛人親密接觸之後,都會因為看見真實的對方,從而破除這種想像中的迷戀;要麼在看清後結束關係,要麼因為真實的觸碰而產生真正的依戀。而控制型人格(即帕翠絲·埃文斯的書的英文標題:controlling people),則會用想像中的愛人去代替真實的愛人;當真實的愛人發出反抗意志的時候,他們會進一步否認:
「你不是這樣想的,別裝了。我比你更懂你。」
我們現在用佔星學符號語言來重構這一現象。
當象徵情感與情緒感知模式的月亮,被海王星/雙魚座/十二宮定義,尤其是當月亮與海王星呈現困難相位的時候,案主對於「情緒現實」或「情感現實」的感知能力會遭遇弱化;更容易困於自己對他人的想像中,看不到真實的對方。
在個案諮詢與研究中,在關係中習慣使用逆向定義的案主A,月亮落雙魚座。母親是控制型人格,對於案主的個人情感生活一直幹預到30多歲,並且掌控案主的個人資產。案主本人則在自己的家庭關係中,也下意識地習慣性使用「你巴不得我被撞死吧?」諸如此類的典型逆向定義語言。
另一位案主B,則是月海刑。母親並不控制案主,但是偏自戀型人格,經常沉溺於自我表達,在理解和看見家人的情緒方面有困難。
在另一個婚姻關係的合盤中,案主自訴的配偶有控制傾向,無法看見和尊重真實的自己,也出現了合盤對方月落雙魚十二宮的現象(自身的出生盤也有月海刑配置)。
2.
在佔星學的符號語言中,月亮與海王星的相位關係意味著無法在意識層面區分想像與真實(Robert Hand, 1981,Horoscope Symbols, P171);而雙魚座在個人意識的層面上,意味著「自我」讓位於更宏大的存有。在冥想修行者那裡,這種自我與整個世界邊界融合的體驗是一種接近內在的神性的過程;但在日常生活和個體與個體的關係裡,邊界感的消失就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
在現實生活中,我們個體的邊界就是自身的皮膚與觸覺。一位朋友對我引用過費孝通在《鄉土中國》中的一個非常經典的譬喻,說「痛楚不出體膚」,意思是我們自身的感覺,只到自己的皮膚為止,我們無法真正體會到他人的感受。攻擊一個人的身體邊界的方式是法律所禁止的暴力行為,而攻擊一個人的精神邊界,這種精神暴力行為,則隱匿得多。
正如形容身體邊界是「痛楚不出體膚」,心理邊界則是「能定義我的內在體驗的,只有我自己。」所以一個人一旦被他人所定義和評價而不自知,可以想見她的個人心理邊界感是非常弱的。在第一部分中,妻子定義丈夫的購買動機;母親定義女兒對冰淇淋的口味偏好;如果我們的邊界感非常堅實,我們會有一種邊界感被突破的不適感;正如第二個案例中女兒反覆強調自己對自己的定義。但如果我們認同了他人對我們的定義,我的內在體驗,和我頭腦上接受的他人對我內在體驗的定義,兩者的分裂會造就內在人格的分裂,一個人感受與思維的持續性的解離。
在帕翠絲·埃文斯的書中,一個人的自我分裂大凡是從童年開始的。一種是養育人對孩子的邊界破壞行為,例如:孩子摔倒哭泣,家長用「你一點都不痛,你就是裝的」來定義小孩;另一種則是文化上的邊界破壞行為,例如一個運動機能旺盛的女孩子,被評價「不像女孩,你應該文靜一點」。這種「我感到疼痛」和「我不應該感到疼痛」;「我想爬樹」和「我應該文靜一點兒」,內在的自我體驗,和侵入的外部評價之間的分裂,就是一個人自我分裂的開端。長期處於這種心理邊界被攻擊的狀態中,人會逐漸學會忽視自己的內心世界。(帕翠絲·埃文斯,2007.6, P036~049)
在我手頭的個案中,有一個月風向且與海王呈四分困難相位的案主,自述很難感受到他人的感覺;因此在與人打交道的過程中,也常有將自己的想像投射到他人身上的經驗。在情緒體驗上的無力感,正是習慣性精神邊界被突破者的常態。對應的,這樣的出生盤指示的母親也常常是一個有自戀傾向的個體,也習慣性地投射自己的想像在嬰兒身上,看不到真實的對方。
3.
在關係中,我們常常自認為非常了解對方。因此,本命有月海困難相位或月雙魚的人,在親密關係中往往成為隱形的精神暴力施加者而不自知。如果我們在自身的心智地圖/出生盤上有這個指徵,不妨養成一個自我暗示的習慣:
「我並不了解對方。」
一個人,終其一生未必能了解自己,何況是痛楚不出體膚的另一個人。
在不了解對方的前提下,我們會學會坦誠的溝通,和謙卑的傾聽。承認我們並不了解對方,並鼓勵對方說出自己的真實感受——這便給予我們直面關係中的真相的機會。正如埃文斯所說,「真實是幻覺的破壞者」。
孩子還在牙牙學語的階段裡,就經常有意識地使用「情緒命名」的方式幫助他學會辨認和識別自己的感覺。兒童的邊界是開放的,母嬰連結尚存,母親可以對嬰兒更高程度地共情的時候,你可以觀察兒童的情緒,或者親子共讀時挑選情緒管理相關的繪本,可以幫助她用語言的方式描述自身的感受:
「你這樣對我,我很難過。」
「我現在很生氣。」
「吃飽了,我覺得好舒服呀。」
對於成年人來說,要記住一句話:沒人比你更懂你自己。切勿接受他人對自己的定義,也不要隨意評判他人。評判本身就是一種對他人的定義,尤其是他人的動機和內在體驗的評判,因為我們不可能通過語言以外的方式真正了解到他人的內心世界。
同樣的,除了我們自己,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定義我們自己的內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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