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 婷 發布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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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末堆 李婷 11月27日報導
11月23日,在芥末堆主辦的「或躍在淵:教育的信心與發展」GET2020教育科技大會智慧校園分論壇上,華南師範大學教授焦建利帶來了《在線教育下半場比拼的是組織力》的主題分享。
在演講中,焦建利表示,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全球的教育都在發生變化,人類進入教育史上最大的在線教育實驗。他從七個方面,為受眾解讀了後疫情時代的學校教育應該何去何從。
以下為焦建利演講實錄整理:
我們大家都知道,這一次由於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可以說整個地球猛踩了一個急剎車,而我們所有教育工作者都有了強烈的推背感,因為2020年開始,我們所有人要迅速地開展「停課不停學」,轉戰網際網路,同時要開展在線教學。
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新冠肺炎疫情導致的停課情況的統計,截至2020年4月21日,全球範圍有191個國家全部關閉了他們的校園,其中有1,579,634,506位學生無法到校學習,而這個數字佔全球學生總數的90.2%。這可以說是人類教育史上最大規模的學校關閉事件,而且它對整個教育的影響,甚至可以超過兩次世界大戰。由於疫情的影響,我們也從此進入了人類教育史上前所未有最大規模的在線教育的實驗,同時也可以說是我們人類教育史上最難得的一個教育創新契機。
大家都知道,這次疫情爆發之後,不同角色的人都有了各種不同感受,我們說疫情爆發讓網課爆紅,家長急死、孩子憋死、老師累死。我們可以用最明顯的兩個東西來描繪我們教師和學生的感受。學生有了強烈的孤獨感和寂寞感,我們老師有了一種強烈的失控感和焦慮感,因為他看不到自己的學生,他不知道自己學生的學習狀況是怎麼樣子的。
疫情爆發以來,在世界範圍內有一個詞受到了全球教育工作者的關注,Social & Emotional Learning,翻譯過來叫做「社交與情感學習」。所以有許許多多的企業、學校、地方教育行政部門,還有老師、學生在想辦法怎麼樣來解決前所未有的一種孤獨感、寂寞感、失控感和焦慮感。
所以我們看到有很多的朋友使用了一些傳統的、常見的一些技術,就是你可以跟我一起來上自習、上線來學習。我自己的感受是什麼呢?這種形式的學習我們覺得效果特別明顯,我們大家覺得特別的專注,好像很有效率一樣。結果我自己檢索了一下,發現在國內和國外有許許多多的朋友採取了類似這樣的上自習的方法,讓自己工作的時間能夠打開,跟很多的朋友交流。
西方人有一句話,翻譯過來叫做「不要浪費一個好的危機」。我們不喜歡危機,但是在每個危機背後都有很多的機遇,這種機遇給我們帶來了很多的啟發。我們可以一起來看一下這次疫情爆發之後,世界各地各級各類的學校教育會有樣的擴張?它的發展方向是什麼?會朝著哪個方向發展?
我們看到,疫情爆發之後,我們不得不轉戰網際網路,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我們的教師,我們的學生,我們的家長,全社會的信息數量似乎都得到了較大幅度的提升。世界各地的校園關閉之後,人們開始研究和思考怎麼利用網際網路居家工作和學習。
我們的學生通過網絡學習的結果到底怎麼樣?學生的信息素養和學習自覺性變成了至關重要的一個元素。我們今天學校學習的成敗,無論是在線還是面對面,無論是獨自學習還是集體合作學習,我覺得學習的自覺性和學生的信息素養至關重要。
另外,在過去一段時間裡面,在線會議和遠程協作變得越來越流行。
在國內疫情得到了控制,從安全的角度考慮,許多的會議、活動都變成了在線進行。校園關閉之後,在世界範圍內,可以說是對我們以往的學校教育信息化、數字校園的建設和智慧教育的一個大檢閱。
我們中國從2月份開始,在短短的幾周時間內,有數億學生要轉戰到網際網路上開展「停課不停學」,居家辦公、在線學習。我們的老師、學生、家長、教育管理人員,需要做什麼樣的準備?我們準備好了嗎?我覺得值得我們思考。
後疫情時代,全球範圍裡面的學校教育,有一個更加鮮明的趨勢,我們所有人都會認同這樣一個看法,就是混合學習將進一步成為全球學校教育發展的趨勢和潮流。
為什麼要推動混合式的學習?疫情之後,我們可以看到混合學習把面對面和在線教學有機的結合起來。混合學習之所以能夠得到人們的認可,是因為它在長期以來所形成的班級授課制的基礎上,能夠進一步的推動自動化的學習,基於能力的學習和隨時隨地的學習。
我和我的團隊一直在研究混合學習究竟應該怎麼樣來得到實施、推動?概括起來叫做混合式學習的五種路徑,我們通過極簡教育技術的操作性的應用,來幫助我們的老師和學生,通過參與、協作、反轉、測評和溝通,把面對面的教學和在線教學有機的結合起來,共同完成這個課堂教學的目標,對傳統的課堂教學的時間和空間進行改造。
我們過去講因材施教,長期以來是一直很難讓它得到落地,為什麼?因為我們用傳統的方法,我們不知道我們的孩子是什麼樣子的,不了解學生的狀況。而今天通過測評,不僅可以對學生學習的情況和教師教學的情況做出檢測,同時也可以幫助我們的老師和校長、學生對我們的教學活動做出動態的調整和決策。
通過技術的使用,我們讓對話無處不在。在線教學效果好不好?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它的互動、溝通和對話,它決定了我們的學生在線教學的實際體驗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有一位專家叫做Phil Hill,他對世界範圍內各個國家的高等院校在疫情爆發之後所做出的反應做了一個分析,概括為四個階段:第一個階段,翻譯過來叫做快速過渡到遠程教學,從課堂上講搬到了網上講,本質上是對在線教學的一種誤解。第二個階段,他預測2020年4月-7月,叫「重新固基」,在線教育變得越來越從容。第三個階段,8月-12月,叫做持續動蕩期間的過渡。第四個階段,他取的名字叫做新範式的湧現,2021年及以後我們會面臨很大的改變。我們怎麼樣來抓住這些機遇,迎接這些挑戰?實際上我個人的理解和看法,只有一個答案,就是迅速靈活的教學策略。
今天再來看,我們的課堂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們不能再簡單的理解為傳統的面對面的課堂,今天的課堂既不是教師的獨角戲,也不是一個老師在說學生在聽,我覺得那是14世紀的課堂,今天的課堂必須變成多元時空中教師和學生的共同創造。
這個多元的時空不再只是四四方方的物理世界的教室,虛擬仿真的世界變成了每一個人真實的世界,這是我們真正生活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面,只有我們的教師和學生在多元時空當中的共同創造才能夠使得教學相長得以發生。
我們必須把以教師為中心的課堂轉變為以學習者為中心的課堂。在以教師為中心的課堂裡面人們關注的是教師的教,課堂裡面以老師講授為主,我們看到學生很少有發言權。而學習者為中心的課堂更多的聚焦於學生的學,課堂是以任務為主的,學生之間交談的機會很多。
今天你在教室裡面說教是很糟糕的,在直播間對著學生說教只能是更加的糟糕。其實我們在思考要讓老師掌握學習者為中心的教學法,首先得從教師教育者開始,改變教師的培訓,否則都是白搭。
我們思考一下在過去幾十年前學校的變化。看一下這張圖,它統計了從1960年到2000年間人們在談論教育的時候,主要詞彙發生了什麼變化。1985年到2000年,人們越來越多討論的是Learning,越來越少的談論的是Teaching。因此有人就創造了一個詞彙,把這個趨勢翻譯過來就是Learnification。
第二個趨勢是可視化的趨勢。我們今天的學生都是視覺動物,在這樣的一個讀圖的時代裡面,文字沒有標題重要,正文沒有標題重要,文字沒有圖片重要,圖片沒有動畫重要,動畫沒有視頻重要,因為我們進入了可視化的時代。
可視化對教育工作者提出了嚴峻的挑戰。作為老師,如何應對可視化的趨勢,我們需要思考怎麼樣來迎合這個挑戰,快餐式學習真的能夠為學生帶來好處嗎,究竟有哪些好,有哪些不好,我們如何應對它帶給我們的挑戰。
另外一個特徵是什麼?我相信終身學習的趨勢變得愈發的明顯,變成了這個時代每一個人深入骨髓的東西。
今天我們評價一個學校的好壞,不是看規模多大,不是教學樓多麼漂亮,更多是看到這個學校能夠給學生提供多少選擇。
我們學校的概念在發生變化,從基礎教育到高等教育到職業教育,學生的概念正在發生變化。今天在大學裡面有許許多多的非18歲到24歲典型的學生。
疫情爆發之後,國外大學中來自中國的留學生的去向變成了非常有意思的話題。在美國留學的學生中間,來自中國的學生有37萬,佔美國大學裡面國際學生總數的33.7%。國際學生數量的下降將會影響著美、英、澳等國的經濟,會對整個留學經濟帶來嚴重的影響。同時,來自一帶一路國家的留學生正在對中國大學產生影響,中國大學國際學生的數量自疫情爆發之後銳減,有一些校部不得不關閉。
就世界範圍而言,越來越多的學生開始在選擇在線攻讀學位。課程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也在發生變化,許許多多的慕課平臺正在對高等教育,繼續教育和成人教育產生非常重要的影響。
疫情爆發之後,隨著技術的進步,我們講新生態談教育的變革,一方面受到疫情的嚴重影響,另一方面我們又受到了技術快速進步帶來的各種可能性。我們看到有許多新技術不斷的湧現,不斷的引入到課堂教學裡面,它給我們的教育帶來了到底是什麼。
我們今天重新思考,後疫情時代學校的改革和發展,如此大規模的危機,它可能會以戲劇性的方式對國際社會和生活進行重新排序,我相信這是全球所有的教育工作者的同識,我們說更先進更靈活的技術會重新塑造我們的教育。後疫情時代,當我們返回學校一切都將不同。我們需要追問自己一個更加底層的問題,就是教育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們必須要展望未來,後疫情時代的教育到底何去何從,相信這是每一個教育工作者都認真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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